春節回家,我媽的第一句話就是:「談女朋友了嗎?準備什麼時候結婚?」
得知我依舊單身,老媽憂慮不已的看著我,嘆了一口氣:「唉!你要是打一輩子王老五兒可怎麼辦呀!」
「這都哪裡跟哪裡呀,再說了,結婚有那麼難嗎?」我有些責怪老媽的杞人憂天。
然而,老媽的下一句話就驚得我說不出話來:
「現在,村裡的小女孩兒越來越少了,人家都是國中畢業就趕快找個對象結婚了。哪像你,都快三十了,還一點不知道著急。」
01
「國中畢業就結婚?」我有些不敢相信,「國中畢業才多少歲,還未成年呢,怎麼可能這麼早就結婚。」
老媽仿佛看白癡一樣看著我:「怎麼不可能?你三舅老爺的孫子前幾天剛結婚,十七,娶個媳婦兒才十六歲。」
「十六?這也太小了吧,根本不符合規定!連結婚證都領不了。」
「現在先結婚,有了小孩兒,到了歲數再去登記的人多了。我跟你說,你越往下等,小女生的歲數越小,人家越看不上你……」
「你看看劉洋(我發小),以前不結婚不結婚。今年想結婚了,相親相了十幾次了對方都是十七八歲的小女生,差那麼多歲人家根本就不願意,劉洋的爸媽現在愁得跟什麼似的……」
在農村,找對象就像買彩票,錯過這一期,即使你的號碼再好也沒人跟你兌獎了。
02
這件事,我專門去問過劉洋。
劉洋說:「現在在村裡,結婚根本就不像結婚,像是搶占資源,都是先下手為強。尤其是男孩兒,早早就找好了對象,國中高中還沒畢業就訂婚了。」
「那小女孩兒就願意?」
「那麼大的小女孩兒,懂什麼?稍微有點腦袋的男孩兒都能把她們哄得舒舒服服的,以為遇到了愛情。這也就是幾天的事兒。然後就訂婚,結婚。成了!」
劉洋說:「我有時候覺得,他們比我們看得通透,知道外面的世界沒那麼容易闖,所以乾脆就不去想,老老實實,老婆孩子熱炕頭。」
「稍微辛苦點兒,就能把孩子送個好學校,在縣城買個房。一家人幸幸福福的,不用為房貸車貸發愁。」
無論怎麼看,似乎都是那些早早結婚生子的那些年輕人,在踏踏實實的生活。
03
我詢問村裡的長輩關於婚姻的看法,為什麼總是催孩子結婚呢?出乎我意料的是,原因出奇的一致:
「結了婚就收心了,就知道努力了。」
「結了婚就顧家了,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到處玩兒了。」
「結了婚,孩子就長大了。」
再問年輕人,也大致是這樣的意思。在他們看來,父母催婚也不過是希望自己能早點兒收收心,安定下來,安平穩穩地過日子。
而對於年輕人來說,結婚也不過是給自己這樣一個掛念,讓自己一輩子平穩,心中無他。
其中,十七歲的表弟說的一番話讓我尤為記憶深刻。他說:「長這麼大了,玩也玩夠了,爸媽年紀也大了,不能再讓他們操心了。早點結婚,大家就都放心了。」
我仔細回味表弟的幾番話,從中咂摸出一點不一樣的味道,好像他在說:「生活太沒意思了,不如就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