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能是畢贛之後,最值得期待的內地新導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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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區的鳥’不像城里的鳥,整天在籠子里;也不像林子里的鳥,那麼野性,它介於兩者之間。我的意思也不是說要把它和電影里郊區的小孩聯繫在一起,但某種狀態上,還是相連的。」

 

導演仇晟向小電君解釋片名——《郊區的鳥》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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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是第三屆澳門國際影展主競賽單元唯一一部中國影片,此前在第12屆西寧FIRST青年影展里,已經獲得了最佳劇情片。

 

當時,謝飛導演給出的評價是,「就和文字敘事寫作中完全不按常規的小說戲劇的規則技法出牌的朦朧詩、意識流等寫作流派一樣,本片嘗試違反各種劇情片的規則去做個人銀幕表達。年輕導演的勇氣與努力不應否定,但受眾不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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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影片在澳門影展放映之後,也獲得了不少好評。影片本身極強的文學性,也讓這位青年導演,被媒體認為是畢贛之後,最值得期待的藝術片導演之一。

 

故事看似很簡單,郊區某處突發地面沉降,一隊工程師前往調查原因。隊員夏昊每天背著沉重的測量設備,在已經撤空的郊區里遊蕩。

一日,他進入一間無人的小學,讀到一本日記,里面記載了少年隱秘的成長和一個團隊的破裂。隨著調查的進行,夏昊發現,日記語言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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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故事在敘事上又非常不簡單。導演用了兩條敘事時間線,穿插放在一起,真真假假,虛虛實實,是又一次打破時間和空間對影像的約束。

 

「其實,兒童那部分的故事,有一段是來自我自己童年的經歷。當時有一天,有個同學突然不來上學了,然後大家一夥人就去找他。慢慢的,在找的過程中,我們的小團體開始分崩離析。現在想來,那次經歷更像是我童年的一種終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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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的經歷成了導演自己創作的靈感,他也意圖去打破時間和空間的界限,「小時候的那次事情,讓我第一次意識到我們的時間和空間是有界限的,而不是我們歌里唱的那樣’我們的未來是無窮的’。」

前輩加持,捧出這部年度最期待

 

雖然《郊區的鳥》徹徹底底是一部處女作,但是背後卻加持了一批金牌影人。

由《再見瓦城》監制黃茂昌擔任監制,金馬編劇梅峰擔當文學顧問,侯孝賢禦用剪輯廖慶松擔任剪輯、禦用音效杜篤之擔任音效工作。

 

可以說,整個團隊就是一副「王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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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剪輯上,廖慶松老師給我調整了很多。

一開始,導演仇晟根據自己寫的劇本剪出了第一版影片,那個時候差不多近190分鐘。最初,他自己想表現出一個關於郊區的群像,甚至還拍了在郊區開飯店的老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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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廖慶松老師讓我按照人物來講,重點放在李淳飾演的這個人物身上。那些和李淳無關的故事,都可以不用介意。」

 

其實在此之前,劇本就在梅峰老師的建議下,修改了三稿,「我原本的視覺想更客觀一點,或者說去展現一個眾生相。但是梅峰老師希望我能突出人物的情感和愛恨糾葛。

 

在前輩們的指導下,《郊區的鳥》最後呈現出了現有的氣質。當然,其中導演仇晟還是保持了自己該有的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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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仇晟來說,初期拍攝長片處女作,他依舊放入了很多自己的迷影情緒。

不過,相比其他新人導演,仇晟更保持著一種「初學者」的心態。當面對「是否學習模仿其他導演風格」時,他會非常謙虛承認,電影中有些地方學習模仿了洪尚秀、大衛·林奇的風格,這些自己電影之路上的導師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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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晟早些年的時候,參加了由侯孝賢導演創辦的金馬電影學院,同時也參加了後期的金馬創投會。在那里面,他有結識到這一圈電影前輩,才得有機會為他的創作提供了很多幫助。

 

有了第一部電影成功的鋪墊之後,仇晟如今已經開始準備起第二部電影的創作。

下一部片子叫《犬男》,大概是講一個少年在父親去世之後在城市里面流浪,他流浪了七天七夜,後來掉進了一個洞里。在洞里面做了七個夢,在第七個夢里面他和他父親相遇了。」

故事靈感來自自己

 

下一部作品《犬男》和《郊區的鳥》一樣,故事的靈感都是來自自己本身。

 

《郊區的鳥》中,包括台灣演員李淳在內,大多都使用了方言。而這個方言正是導演仇晟自己家鄉的放映——杭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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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電影中的「郊區」正是他童年生活的地方——如今杭州東站那一帶。「其實,電影里面是為了模擬杭州東站在90年代末、00年代初時的樣子。」所以,導演自己在寫劇本的時候,最先著手的是兒童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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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中,在仇晟印象中,那片區域中住著一群形形色色的人,有本地人,也有來杭州務工做生意的外地人……

而片中的小群體,是一群放學後一起掏鳥蛋、玩遊戲、打玩具手槍的好夥伴,這些小夥伴的家庭背景也都各色不同,放在一起卻產生了很特別的化學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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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些小夥伴的原型都是他自己小學的同學,「如果我的小學同學來看,感覺很多人都能對號入座。」

 

「其實電影里的小男主,是理想化的我自己。」仇晟笑著說,「他比我小時候帥」。仇晟還偷偷在電影中,植入了一段小時候收到女生禮物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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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演員都是仇晟和制片人從全省中小學里挑選出來,杭州、慈溪、湖州、寧波都有,開拍前,他們自己給小朋友們進行了近一個月的培訓,主要還是教講杭州話。

相比找本省的學生來演,在成人劇情中,導演竟啟用台灣演員李淳,多少有些意外。

 

「其實,我面試了很多演員,但是這個角色有一部分是我個人的化身,很多演員的觀念和我都不太一樣。但是,我和李淳聊的時候,我們能達到了某種精神共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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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能演好這部電影,李淳也很努力地學習了幾句方言。仇晟自己覺得還挺不容易,「不過挺擔心這部電影回杭州放映,大家會聽出來一些不地道。

 

雖然很多故事來自自己,但是一直還沒有機會把電影給母親看。雖然之前自己學電影的事情,多是「先斬後奏」,但是如今陸續拿出作品和成績,也能希望得到媽媽的認可,「還是有機會要把電影放給她看。

 

當然,除了計劃著明年年初的上映之外,仇晟還是希望能盡快進入新片的項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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