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道系列】國企改革(上)——抓大放小、國退民進(1992年-2002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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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道系列】土地改革梳理完成後,接下來看看最難啃的骨頭——國有企業改革。

十三屆全國人大二次會議,李總在《政府工作報告》指出,加快國資國企改革。加強和完善國有資產監管,推進國有資本投資、經營公司改革試點,促進國有資產保值增值。積極穩妥推進混合所有制改革。

完善公司治理結構,健全市場化經營機制,建立職業經理人等制度。依法處置「僵屍企業」。深化電力、油氣、鐵路等領域改革,自然壟斷行業要根據不同行業特點實行網運分開,將競爭性業務全面推向市場。國有企業要通過改革創新、強身健體,不斷增強發展活力和核心競爭力。

新中國成立以來,中國實際經歷了四個階段的國企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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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較兩次國改

提起國企改革,總有人把當前的第四階段(2013年-至今)與第二階段(1992年-2002年)進行比較。的確,這兩次國企改革的相似度很高,都是從計劃經濟到市場經濟的路徑,都是中國經濟體制改革大背景的濃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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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第二階段的」多部委合一「,還是第四階段設立「國有資本投資經營公司」,都是由計劃到市場的繼續深化改革;都是為了做到「政企分開、政資分開,進一步減少行政對企業的干預,減少計劃對市場的干預」。

因此,可以說這兩次國企改革是一脈相承。

兩次國企改革都是通過行政手段令上遊供給端缺乏彈性,由此來化解過剩產能的高負債,又在原材料上漲的過程中對銀行的壞帳進行剝離。

但是在這兩次國企改革中產能過剩的具體行業卻不同。上一次產能過剩的是紡織、餐飲、快遞等行業,這一次是煤炭、鋼鐵,這是因為產能升級的階段不同而造成的差異。

正是由於產能過剩的行業不同,採取改革措施的也不盡相同。

紡織行業是上個世紀90年代開放幅度最大的行業之一,民營企業逐漸成為紡織行業的主導力量,產品國際競爭力較強。

因此,在上個世紀末紡織行業主要採取淘汰、關停、分流安置下崗職工等行政手段去產能,而鋼鐵行業不能光靠淘汰、關停低效企業,還要通過戰略重組,立足做大、做強、做優。

因為隨著鋼鐵行業的產能升級,特鋼是重大裝備製造、重大工程建設、戰略新興產業和國防先進武器所需要的核心材料。

因此雖然鋼鐵行業產能過剩,但是依舊被寄予厚望。希望通過這一次國企改革的契機進行戰略重組,鋼鐵行業可以更好的服務於國家戰略,帶動產業升級發展,兼具產業投資和資本經營功能。

文中重點提及國有企業三大困境:

1、虧損居高不下,每年以14.2%的速度增加,年虧損超過500億元,國企占全國所有虧損企業的70%。

2、企業資金使用率低下,庫存每年30%增長,超過生產增長速度至少10%。

3、國企工業綜合經濟效益指數比「七五」時期下降5.4%,資金利用率和成本利潤率都低於非國有企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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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退民進

日韓財團的「抓大」模式之後被「國退民進」的新戰略所取代。國有資本在完全競爭領域大面積退出的同時,在上遊能源性行業中形成了壟斷。這些堪稱「命脈」的上遊行業涉及鋼鐵、能源、汽車、航空、電信、電力、銀行、保險、媒體、大型機械、軍工等。

當時不止「抓大」模式被否定,人們對諸城經驗而來的「放小」的產權改造遭到了質疑與批判。

各界抨擊其「以改革社會主義生產資料公有制為名,行否定公有制之實」、「作為社會主義經濟補充的私營經濟、外資經濟發展異常迅猛已經威脅到公有制經濟的主體地位」。

正當大家對改革之路產生迷茫的時候,在1997年十五次全國代表大會,江總在報告中對傳統改革的公有制理論做出重大修正,首次提出「混合所有制」改革,稱非公有制經濟已經不僅僅是「補充」,而是「重要的組成部分」,國有經濟的比重減一些,不會影響社會主義性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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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為非公有制經濟「正名」並且提出混合所有制改革的「解決方案」堪稱繼1978年(姓「公」還是姓「私」)、1992年(姓「社」還是姓「資」)之後的第三次思想解放。

這一次會議是國企改革歷史中里程碑式的轉變。

在1998年之前是經營機制的轉變,1998年之後是產權的重組和清晰化。

兩種不同的打法也造就了不同的效果——前者路徑清晰但收效甚微;後者效果顯著但政策界定始終含混不清。

「國退民進」模式效果顯著但並沒有形成全國性的法制改革,各地「摸著石頭過河」、「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2003年國資委透露,絕大多數地方進行的國有資產處置,很大程度上體現為全部退出,通過全部轉讓的處理地方國有企業。

從1998年-2003年國企和國企控股公司從23.8萬家下降為15萬家,減少40%。

本次國企改革取得重大成果,不僅搞活了國企,還將完全競爭領域中的國企產權交給民間。到2002年,四分之一的民營企業是從原國有或集體改革而來,其中東部占比高達45.6%。

民營經濟從無到有、從小到大呈現跨越式發展,在全社會經濟占比快速提升,成為支撐大陸經濟快速發展的重要基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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