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帥哥》還是張衛健的個人喜劇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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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TVB三大台慶劇《跳躍生命線》《兄弟》《是咁的,法官閣下》之後,由張衛健領銜,蔡思貝、洪永城、曹永廉等聯合主演的年底壓軸大戲《大帥哥》,將於12月3日起21:30在優酷、TVB同步播出。這是張衛健時隔21年重返TVB之作,不知他的出現,又要勾起多少80後、90後觀眾的「回憶殺」。

《大帥哥》還是張衛健的個人喜劇風格 娛樂 第1張

擁有神顏的收視法寶

「香港電視圈三起三落的電視奇人」

「老將回巢」一直是TVB擅長的情懷大招。從2008年開始,已有呂良偉、黃日華、張家輝、羅嘉良、戚美珍、曾華倩、袁詠儀、周海媚等數位老將回歸。去年正值TVB50華誕,無線高層曾勵珍找到張衛健,為他量身打造民國題材劇《大帥哥》。時隔21年,張衛健終於重返TVB。對於廣大港劇迷來說,這也算是「有生之年」系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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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衛健當年參加香港無線新秀歌唱大賽出道。唱而優則演,1991年他主演的無線劇《老友鬼鬼》大受歡迎,創下當年香港電視劇最高收視率;1996年,再次以無線劇《西遊記》破了自己在1991年的收視率紀錄;1999年,古裝劇《少年英雄方世玉》刷新香港電視史,打破了《西遊記》的收視紀錄。彼時,香港媒體形容「張衛健是香港電視圈三起三落的電視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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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80後心中,孫悟空除了六小齡童,就是張衛健。不過,張衛健離開TVB也是因為《西遊記》。1997年TVB籌拍《西遊記》續集時,張衛健要求漲片酬卻遭到拒絕,更被製作人羞辱:「你張衛健不沾毛你都不賺錢的。」在某檔綜藝節目中,張衛健提及此事,並透露這成為他剃光頭的原因:「那麼就從現在開始我不再黏毛,連頭上的毛也都不留,我就是要證明給全世界的人看,一個男人頭頂一根毛也沒有,都可以是很有魅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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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遊記》續集由陳浩民接替張衛健出演。與TVB合約期滿之後,張衛健轉戰台灣,在1999年和2000年憑借《少年英雄方世玉》《小寶與康熙》紅遍兩岸三地,之後又拍了一部《齊天大聖孫悟空》。2001年起,張衛健正式進入內地發展,為觀眾帶來《少年張三豐》《機靈小不懂》《天下無雙》《小魚兒與花無缺》等經典劇作。在電視劇種類比較單一的當時,張衛健堪稱電視台的收視法寶,只要他的新劇一上,必定是白天黑夜輪流播,寒暑假也常被搬出來。

「涼風有信,秋月無邊,虧我思嬌的情緒好比度日如年。雖然我不是玉樹臨風,瀟灑倜儻,但是我有廣闊的胸襟和強勁的臂彎。」——《小寶與康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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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神氣氣神神氣氣不懂老師,辯駁最流利。」——《機靈小不懂》

這些經典台詞,在80後心中簡直是「自帶音效」的存在。每一部劇都有金句,形成了張衛健強烈的個人喜劇風格。導演王晶曾形容:「周星馳是電影的第一,張衛健是電視劇的第一。」只不過,星爺至今仍是影壇傳說,而張衛健似乎已經離開大眾視野已久。上一次引發網友大規模討論,還是他年輕時「面如冠玉,粉雕玉琢」的神顏,放在今天,足以秒殺一眾小鮮肉。

當年離開TVB像「不辭而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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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隱覺得欠觀眾一部劇,我該還了」

2005年,張衛健與謝霆鋒、范冰冰、袁泉主演的《小魚兒與花無缺》成為螢幕上的經典。這一年,張衛健40歲,也走到了事業的轉折點。他演過一些戲,但沒有再出經典,此後在演藝圈「消失」了很長一段時間,坊間也有過被封殺等多種版本的傳言,但都未經證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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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地電視劇崛起,留給張衛健這種個人風格強烈的表演空間愈加狹窄。也不是沒有演擅長的喜劇,2012年到2014年由他主演的《隋唐英雄》系列並未收獲好的評價,尤其大耳朵的造型令許多觀眾難以接受。相比影視劇,張衛健如今更多活躍在節目中。

直到《大帥哥》出現,張衛健再度拿起了喜劇劇本,這部劇講述在軍閥混戰的動蕩時局下,張衛健飾演的狄奇從名不見經傳的小兵誤打誤闖成為了統領升威鎮的大帥,雖然表面看起來玩世不恭,內心堅持底線心存善良,他為讓自己的子民過上富足快樂的生活,發生了一系列無厘頭的笑鬧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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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帥哥》的開篇真的可以說是令人喜出望外。

紮實的基本功,絕佳的情緒渲染。我們常說一套劇的成功來源於一個團隊,但原來,一個人的優秀真的足以撼動一部劇。如果說那些高密度台詞還只是表現了dicky的「門面功夫」,那麼「大帥」變「草根」那個片段的人物情緒捕捉,就足以見其深厚的真章。

我已經不想議論「無厘頭」港式喜劇在這年頭的不受待見。偉大如影壇周星馳,這幾年導演的影視作品也飽受口碑的弊病。其他如王晶、劉鎮偉,幾乎已經成了影壇「毒瘤」,偶有像《追龍》這樣的口碑之作,已經是跟港式無厘頭喜劇徹底撇清關係,老死不相往來。「無厘頭」在這個精致的影視時代就像是過氣的電子設備—提起老版精神奕奕,說起新版氣不打一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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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大帥哥》能如此流暢又自然講完一大段「無厘頭」鬧劇令人肅然起敬。我時常會為之前被無線剪成「殘片」的《流氓皇帝》叫屈,一方面我作為馬國明的腦殘粉,自然希望他的大部分戲劇作品都被能人接受,另一方面,我始終覺得《流氓皇帝》有保留港式「無厘頭」最純粹的喜劇基因(蝦頭與袁偉豪的cp戲甚至在這個層面做出了延升)。不過此番看過《大帥哥》頭兩集,我才發現在「自然感」上二者的差異,那一大段一大段的高密度台詞其他演員不能說?也許未必,只是或許只有張衛健,才能讓這些詞匯去除尷尬,恰到適宜。

而在「無厘頭」之外,《大帥哥》在戲劇張力的成功才是令人最意外的,這得益於演員也得益於創作團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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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被港劇迷津津樂道的台慶劇《跳躍生命線》熱血、專業,但在戲劇張力上稍顯遜色,而之後用真實、深刻去豐滿劇集的《是咁的,法官閣下》更是幾乎放棄戲劇層面的提取,專注在言說現實之上。而《大帥哥》開篇已經用戲劇張力抓住了觀眾的眼球,屬實不易。

需知道,這種不易是會讓人心生期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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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花大價錢拍一些「合拍膠劇」,一張「大陸觀眾比較好糊弄」的面孔令人作嘔,而本土又畸形的捧新人上位,讓其瘋狂刷屏。還有那些令人期待的本土製作,無線寧願買外購把檔期占滿也不願讓自家作品露露臉,「雞飛狗跳」「兵荒馬亂」說的就是如今的tvb。

而《大帥哥》身處的930檔期,經過《法官閣下》一輪救贖,依然藥石無靈。你已經不知道這個檔期什麼時候加跨平台能超過25點了,你甚至開始乞求自己喜愛的劇集不要被安排在這個檔,寧願被調去周末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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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帥哥》自然給了這些困境一絲希望。在說「港劇已死」之前,它的出現讓人相信,對的人、對的團隊、對的劇本依然會有對的結果。

這是不是最好的張衛健?或許不同的人依然有不同的態度,有人會覺得《西遊記》是最好的他,有人會覺得《小寶與康熙》是最好的他,有人會覺得《方謬神探》是最好的他……這些理解還有很多,它們可能是《聚寶盆》《少年英雄方世玉》《機靈小不懂》《小魚兒與花無缺》,它們獨立、難忘,且無分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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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在當年因一句「沒毛你什麼都不是」憤然出走的他現在的回歸實在占滿了太多我們的情懷。21年,且不說「人生有幾多個十年」,從四大時代到五生五花,再到現在的各小花,我們未曾預料宇宙的運轉如此之快,像是每年還來不及記住幾部新劇,那些面孔已經曲終人散。

所以我會認為這是最好的dicky,漫長的時間跨越,單騎救主,不管最後此劇會迎向怎樣的結局,他的存在都如此光彩奪目。你看到他的靈動、他的深邃、他的氣場、他的目空一切,你知道這是港劇已經消失與正在消失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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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最壞的時代遇到最好的張衛健,說來諷刺,但也尚算一種福氣。

馬上就要到來的頒獎禮,我們依然會為《跳躍生命線》的馬德鐘與《大帥哥》的張衛健繃緊神經,或許也會為常年陪坐的馬明暗自嘀咕。但我們知道,在港劇完全崩壞之前,我們還可以擁有這些,而擁有,已經是一種難言的幸福。

「影壇周星馳,台柱張衛健」,這句話被人念叨了很多年,我們無法得知,這句話背後給了dicky多麼巨量的壓力,只是經此一役,我們或許終於明白,星爺是星爺,而張衛健是張衛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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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帥哥」在劇中的涵義是「對內的大哥,對外的大帥」,放在現實之中,這也是鐵一般的事實。後輩們當然會尊重這樣的「大哥」(稱讚蔡思貝、洪永城們在此劇的進步),而死氣沉沉的tvb也需要這樣一位「大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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