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有這麼一個人,他曾經說過:世間哪有戀愛?壓根兒是生殖衝動。然後就對未來的老婆一見鍾情,天天情書寫的起勁
他也曾說過:婚姻是圍城,城外的人想沖進去,城內的人想逃出來。然後就和老婆相濡以沫,恩愛了六十年,沒錯,這個人就是錢鐘書。
1932年,楊絳從東吳大學轉到清華借讀,在清華園古月堂閒逛時,碰到了錢鐘書,這就是兩個人的第一次見面,過程我們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唯一知道的是錢鐘書回去就給楊絳寫了一首情詩。
頡眼容光憶見初,薔薇新瓣浸醍醐。不知靦洗兒時面,曾取紅花和雪無。——《初見》錢鐘書
錢鐘書是什麼人?清華學霸,外文考試滿分,還曾經狂妄地說過:「整個清華沒有一個教授,夠資格當錢某人的導師。」
但就是這樣的錢鐘書,在見到楊絳後,就收起了自己所有的毒舌和驕傲,一秒淪陷。
第二次見面,錢鐘書上來的第一句話就是「我沒有訂婚。」
在當時,清華一直有個謠傳,錢鐘書已經在老傢訂婚了。
錢鐘書一直都不屑於辯白這種事情,但只有這一次,他唯一一次親自開口解釋,於是楊絳也回應道:「我也沒有男朋友。」
如果到了這種時候,錢鐘書還不能理解楊絳的意思,那估計幾十年的書也白讀了。
就這樣,已經不用再多說些什麼m兩個人的心越走越近,清華從此多了一對甜蜜的小情侶。
1935年,錢鐘書與楊絳正式結婚,開啟了黏黏膩膩的婚後生活,錢鐘書曾經說過:
對於他來說,楊絳是生命中最獨特的,是不可或缺的。
當時,楊絳懷孕住院,錢鐘書需要自己生活一段時間,但作為從小就沒做過傢務的人來說,簡直是一場災難。
每次去醫院探望楊絳時,帶去的也都是壞消息,我做壞事了,台燈弄壞了。我做壞事了,墨水染了桌佈。我做壞事了,門軸兩頭的球掉了一個,門關不上了。
面對錢鐘書闖下的種種禍,楊絳並沒有生氣,反而是輕描淡寫的安慰他說「不要緊」。
果然,出院後,楊絳迅速把錢鐘書闖下的禍一一化解,而她的那一句「不要緊」,也成為了錢鐘書內心最深處的依靠。
只要有她在,就永遠不用慌張擔憂,只要有她在,自己就能安心繼續前行,記得《圍城》的序言非常簡短,而錢鐘書卻在里面寫了:
這本書整整寫了兩年,兩年里憂勢傷生,屢想中止。由於楊絳女士不斷的督促,替我擋了許多事,省出時間來,得以錙銖積累地寫完。照例這本書該獻給她。——《圍城》
在後來那些動蕩的歲月,錢鐘書之所以能成為錢鐘書,永遠離不開楊絳。
1937年,兩個人的女兒錢瑗出生,錢鐘書也從一個毛頭小子,逐漸變成了父親的樣子。
連鞋子都分不清左右腳的他,卻幾十年如一日,天天起床給母女倆做早餐。
有一次,錢鐘書照常端上早飯,楊絳吃著吃著,卻覺得不太對勁,因為傢里的灶和以往不太一樣,是需要手動點火的,而錢鐘書連火柴都不會劃,怎麼做的早餐?
隻見錢鐘書在一邊開心的說「我學會劃火柴了」,這一年,錢鐘書已經是62歲,卻仍舊高興得像一個小孩子,在等待妻子的表揚。
後來,楊絳也在自己的回憶錄里,一筆一劃認真地寫下了「這是我平生吃過的最好吃的早餐」,但再好的相遇,終究也要面臨磨難和離別。
1997年,女兒錢瑗因為肺癌早早去世,一年後,錢鐘書也沒抗住病痛,在醫院去世了,偌大一個傢,從此只剩下了楊絳一個人,空空蕩蕩。
1997年春,阿圓去世,1998年歲末,鐘書去世,我們三人就此失散了,現在,只剩下我一個。——《我們仨》楊絳
但並沒有太多時間給楊絳感傷,她還有要去做的事情,錢鐘書在去世前,留下了7萬多字的手稿,整理並幫忙出版丈夫留下的手稿,是強撐著她活下去的唯一支柱。
而正是因為楊絳的不斷努力,在錢鐘書去世後,才會一直不斷有著作品問世,才會有人記得,錢鐘書到底是誰。
2016年,楊絳去世,享年105歲,從相遇,到相識相知,一起組成一個溫馨的傢庭,相守相助,相聚相失。
如果說,世間最好的愛情到底是什麼樣子,那麼一定是我叫楊絳,你叫錢鐘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