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電影《愛情是什麼》裡，有這樣一句臺詞：「馬上奔三的戀愛，不是從說‘我喜歡你 請和我交往開始’，而是毫無緣由的，隨意的開始的。」
三年前我第一次看這部電影時，對這句話並沒有太大感覺。這周末重溫了一下才發現——啊，原來這就是三十歲的殘酷現實。
30歲的戀愛，在一起不是從「我喜歡你」開始，分手也沒有一句「我們分手吧」。
大多數情況是莫名其妙就在一起了，沒有官宣也沒有確認關係的節點，相處累了就慢慢遠離，從減少聊天到不再聯絡，也不會鬧到封鎖，分手如一潭死水一樣平靜。
20歲出頭的朋友可能很難理解這種狀態，這很正常，我在幾年前也是這樣認為的。
20歲的戀愛，不光在一起要轟轟烈烈，就連分手也要鬧到人盡皆知，一段感情不管好壞都要全身心投入，每次倆人鬧了矛盾，也要讓身邊的所有朋友和家人都知道。
可到了30歲，我開始逐漸理解那種「隨意」的感情態度了。
大概是到了這個年紀，戀愛不再是生活裡的唯一存在了，所以也不想再強求一定要「在一起」的狀態了。
能走到確認關係那一步當然更好，但如果只是曖昧也沒關係，兩個人維持著一種心照不宣的默契，好像不捅破那層窗戶紙，就不會有更多的煩惱。
總之到了30歲，是無論如何也不想再為戀愛消耗自己一分一毫了，如果說認真意味著要付出更多，那止於曖昧階段就是最理想的狀態，不用太投入，也不用太認真。
雖然我沒有切實地經歷過這種關係，但身邊的朋友大多都被困其中。
怎麼說呢？表面上看好像是隨意的關係最自在，但實際上煩惱和隱患卻一點不比談戀愛少哈。
既然是沒有確認關係，那就意味著給彼此都留有餘地。就像電影《愛情是什麼》裡，女主角被當作備胎一樣，現實中這種情況也是常常發生。
一位朋友以前就不太喜歡走確認關係的形式，在過往的戀愛中，她從來都是以牽手、接吻，甚至是上床作為確認關係的節點，這種不說透，但兩個人卻又默認同意交往的形式，讓她感覺很浪漫。
直到最近出現了一個特例，才讓她明白，之前能那麼順利純屬是幸運。
讓她栽了的是一位從網上交友平台上聊到的男孩，兩個人在網上聊了很久，第一次見面是在livehouse，一邊聽著歌一邊就牽起了手。
然而這段網路情緣並沒有進行得很順利，在接下來的相處中，他們因為生活習慣和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不斷爭吵，最近一次冷戰了半個月之後，朋友發現男孩居然已經悄悄在朋友圈官宣了新女友。
沒有「我們在一起吧」，也沒有提過一句「我們分手吧」，朋友又生氣又卑微地跑去問男孩「那我算什麼」，男孩隻說「難道我們不是date關係嗎」。
是啊，date關係，意思是跟「確認關係」之間，還差了一萬種可能。
當你恍然發現這種隨意的關係，隻對不想負責任的那一方有利的時候，往往已經被傷害了，也才意識到自己可能自私地傷害過別人。
能不必說出「我喜歡你」就在一起的關係，確實是有一種默契的浪漫，但我想大多數人還是需要一個明確的說法，才能放心自己是被確信的。
包括分手也是一樣，至少能說出「我們分手吧」的感情，能夠確認被對方認真對待過。
如果沒有這些在一起和分手的儀式感，只會讓對方產生「我到底算什麼」的想法。
所以說相愛就好好表白再開始，有一天不愛了也要認真說分手，不要給自己和對方任何模糊的可能性，也不要盲目地崇尚一切太過自由的關係，這樣是為對方負責，也是為自己負責。
永遠不要高估自己對自由關係的容忍度，因為你可能根本處理不來。
頭圖/ 阿仁Aaren
插圖 / 《愛情是什麼》
「今晚22:22的報時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