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婚姻征文#我媽幫我挑了個越南媳婦,一開始我還不滿意。
但開過春後,我就愛上了她。
那時我還不知道,她開口會發生什麼……
來啦!來啦!越南媳婦來了!
村口報信的孩子嘻RAP哈的跑回屋子來報信……
聽到這個消息我緊張的站了起來,周圍的幾個男人眼睛裡也冒著興奮的光,卻沒一個人站起來,身旁的老娘扯了扯我的衣角,我不好意思的坐下了。
我從兜裡拿出一面鏡子,偷偷的瞧了瞧自己的樣子,還行,幹乾淨淨,見的了人。
旁邊的老酒楊看見了我的樣子,笑了出聲「嘴上沒毛,辦事不牢,男人打扮那幹什麼,帶好票子就行了!」
老酒楊說完就嘿嘿的笑了,露出了一口參差不齊的黃牙,常年喝酒的酒糟鼻,一笑起來更加顯眼。
老酒楊是他的諢名,因為他愛喝酒,又姓楊,大家都叫他老酒楊,這麼一來二去的叫著,大家幾乎不記得他的真名了。
老酒楊朝腰上使勁拍了拍,他的腰鼓鼓囊囊的,一看就塞了不少錢,聽村裡人都傳遍了,為了娶個漂亮媳婦,他跑遍了親戚家,舔著臉到處借貸。
老酒楊說得對,越漂亮的媳婦彩禮要的越多。
爸媽在家裡就叮囑我好幾回了,最多只能出一萬多,家裡還有一個弟弟等著娶媳婦呢,再多就不行了。
過了一會,伴隨著老葛的爽朗的笑聲,門外傳來稀稀拉拉的腳步聲,我的眼睛緊盯著進來的那三個女生身上。

我一眼就看上了跟在老葛身後那個瘦瘦小小的大眼睛女生,陽光透過窗戶照在她的臉上,皮膚白嫩嫩的就像塊豆腐似的,真招人稀罕。
我的眼神就被吸鐵吸住了,盯著那女生一眨也不眨。
老葛看出了我的意思,哈哈的一笑,指著我說「小李的眼光就是毒,一眼就看上了最好看的小春。」
那女生抬頭看了我一眼,羞澀的低下了頭,我讓老葛點明了心思,一張黑臉燒的慌,也不敢再抬頭了。
老葛像報貨價似的給我們一一介紹,這幾個女生多是多大年紀,叫什麼名字,各需要多錢彩禮。
我一聽那個大眼睛的小春女生要三萬呢,心就沉了下來。
老酒楊也對那個大眼睛的小春感興趣,他砸吧砸吧嘴走上去,肆無顧忌的打量著小春,突然狠狠捏了一把那個女生的腰,笑著說「這小腰兒,夠勁兒,夠勁兒,一萬五,我出了!」
那個小春被擰的疼了,眼淚都快流了出來,躲著老酒楊那雙不規矩的手,求救似的看著老葛,又看了我,我想起老娘,狠心別過了頭。
像是怕老葛反悔似的,老酒楊從腰上的口袋裡掏出厚厚一沓子錢塞給了老葛,迫不及待的去摸那個女生的臉蛋。
老葛一邊收錢,一邊把老酒楊的手從那女生的身上撥開,笑著說「人家越南女生面嫩,你輕點!」
老酒楊付清了錢,迫不及待地要摟著那女生就往外走,一雙大手甚至開始肆無顧忌的到處亂摸,一點也不避諱著人。
現場有人取笑他「老酒楊,憋了四十年啦!這是想馬上當新郎倌呀!」老葛攔住老酒楊,說「等等,等一會都選完了,我交待幾句再領人走。」
看著自己最喜歡的女生讓老酒楊帶走了,我心裡有點沮喪,剩下的兩個也沒心情看了,不管老娘怎麼推我,我就是賭氣低頭坐著,一動也不動!
老娘看我不成氣的樣子,狠狠的在我的背上使勁拍了一把掌,自己親自走上去。
老娘一會讓那兩個女生們轉轉身,看看身板。
一會讓那兩個女生伸出手掌,看看是不是幹活的料,就差讓她們張嘴看看牙口了,真像是給家裡挑牲口似的。
終於,老娘挑了一個叫小梅的女生,和老葛開始討價還價起來,我抬頭一看那女生皮膚黑,眼睛還小,就是身子結實,一看就能幹活的女生。
我看著眼前的這個媳婦,再看看在老酒楊旁邊的那個大眼睛的小春心裡就有些不舒服,可再怎麼不舒服,也改變不了老娘的決定,畢竟這個便宜,才要一萬二。
不到半個小時,三個越南女生讓挑走了兩個,剩下的那個女生因為價錢問題,沒談攏。
老葛帶著我們挑走的兩個女生去了屋子裡,外面剩下我們一家和老酒楊。
娘的臉上喜氣洋洋的,老酒楊更是得意的不行,只有我心裡泛起不知是一股龐雜的滋味。
從今天起,我不是一個王老五了,可娶到的媳婦卻不是我喜歡的。
好一會,老葛終於出來了,他那張肉乎乎的臉上又堆起了一貫的笑臉,對那兩個越南女生嘰裡咕嚕的說了一頓,又對我們說「這兩個女生不容易哈,背井離鄉的。
你們可得好好對待人家呀,我大概過個四五十天再回村看看她們。」老葛的意思我知道,這也是他早就說好的規矩,按照老葛的話來說,他算是這些越南女生的娘家人了,也得常來看看我們對人家咋樣。
我們幾個人在村口送老葛,看著他開著那輛銀色的麵包車走了,就像他來的時候。
老葛第一次來村裡的時候,我剛剛下地回來,正看見老葛在屋子裡說得天花亂墜。
實話實說老葛給我的第一印象可不好,尤其是那雙被肥肉擠的小三角眼睛,黑油油、亮晶晶的,還滴溜溜的亂轉,讓人沒來由的聯想到糧庫裡的肥老鼠。
老葛是我們的一個遠方親戚給娘介紹的,聽說年輕的時候去越南打工,大陸越南兩頭跑。
人到中年幹起了媒婆的工作,專門給大陸王老五和越南女生保媒拉纖,聽親戚說已經介紹了成了好幾對了。
我們這種窮村莊來說,缺水缺糧缺錢,唯獨不缺王老五。
要娶一個隔壁村的媳婦起碼得準備十萬,還得給蓋新房子,裡裡外外就得十來萬,這對我們來說簡直就是天文數字。
都說越南媳婦便宜還吃苦能幹,雖然說沒有身份證,不能辦結婚證,但那也是個媳婦,晚上能暖炕,白天能幹活,還能給家裡傳宗接代。
對村裡人來說,娶媳婦不就是為了這些嗎,有沒有那張紙有什麼關係呢?
沒等老葛麵包車揚起的煙塵散去,老酒楊就摟著小春走了,看著老酒楊那雙粗糙的手不停的摸小春,我既可惜又難受,小梅落到了老酒楊的手裡,真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再看看我的媳婦,默不作聲的跟在老娘後面,一幅老實樣子。
那時候的我,不會知道,這個老實媳婦不久後會給我那麼大的一個「驚喜」。
回到家裡,老娘特別高興,拉著那個小梅認家裡的爹和弟弟,也不管她能不能聽懂說了一大堆話。
介紹完以後,老娘拉著小梅的手安頓她在炕邊坐下,自己一頭鑽進去廚房忙活起來。
弟弟給爹去買酒了,爹去和娘去廚房幫忙,屋裡就剩下我和小梅,小梅抬頭看了我一眼,又羞澀的低著頭笑了,黑臉上有點泛紅。
我看著這個羞澀的女生,心裡對她的反感減少了幾分。
晚上家裡難得的殺了一隻雞,爹在酒桌上喝的醉熏熏的,大著舌頭拉著我說,一個禮拜後就給我安頓結婚的喜宴,全家人就像過年似的喜氣洋洋的娘早就給我的屋子鋪好了新的被褥,說讓我們今天晚上就住一個屋子,想著馬上就能結束二十八的單身,我的心怦怦亂跳,渾身燥熱,忍不住吞了下口水。
小梅呆坐在炕邊沒有動,我清了清嗓子,「睡吧。」
見小梅沒反應,忽然想起小梅是越南人,肯定聽不懂大陸話。
卻聽見「咔」的一聲,小梅拉滅了電燈,周圍一陣漆黑,我伸手摸到了旁邊溫熱的身體……
那天晚上,成了二十八年中我最難忘的一晚,我仿佛打開了一個新世界的大門,也終於能明白為什麼老酒楊為什麼那麼猴急了。

早上我再看著懷裡的小梅,突然覺得小梅一點也不難看,雖說皮膚黑了一些,但看著挺清秀的,尤其是那雙含羞的眼睛。
第二天一大早,娘就在屋外等著了,見我出了門,悄悄問我「小梅是不是黃花大閨女?」
我哪裡懂得那些,一早上叫娘鬧了個大紅臉。
小梅疊了被子以後才出來了,娘忙招呼我們去上屋去吃早飯,坐在炕上喝粥的我從窗戶上卻看見娘偷偷的溜進了我們屋子,小梅好像也看見了,緊張的攥緊了手裡的筷子。
再出來的娘,滿臉帶笑,那笑容把娘原本飽經風霜臉上的愁苦都驅除了,像一朵盛開的菊花。
晚上我鋪床的時候發現褥子上有那麼一小塊暗紅色的血跡,明白這就是娘說的黃花大閨女。
小梅就這樣成了我的媳婦,一個禮拜後我們在家裡辦了酒宴,我的婚姻算是得到了全村人的承認。
婚禮的時候,我們見到了老酒楊,他依舊穿著一件臟兮兮的衣裳,迷瞪著一雙醉眼。
酒宴上,爹客氣的問他什麼時候也辦酒宴。
老酒楊卻說「辦個求的酒宴,沒錢,就那樣哇。」
飯桌上的男人們都拿老酒楊開玩笑,說他可算是開了葷腥了。
老酒楊的一個鄰居,對著大家說「老酒楊喝酒一天三頓,睡老婆也一天三頓。」
老酒楊聽了這話,咧著嘴,哈哈笑了,端起酒盅,一口悶下,還別有滋味的摸了摸嘴,好像在品著著酒,有好像在品味著那個越南女生,嘿嘿一笑「別說,越南女生就是不一樣。」
我不想再聽,借口敬酒走了。
村裡那些王老五們一聽這話卻像蒼蠅聞到了臭味,都圍著老酒楊,推著他,讓他詳細講講。
聽著大家議論著那個越南女生,老酒楊的臉露出得意的表情,比比劃劃的時候,漏出黑的起皮的手腕,我不由想起那越南女生豆腐一樣嫩白的皮膚。
老酒楊那桌的男人們不時發出一陣陣怪腔怪調的笑聲,起哄著讓老酒楊再多講點,借著酒精老酒楊又細細得講了起來。
晚上,我摟著小梅,狠狠的翻騰了一番,完事後,我摟著小梅,發誓的說,這輩子一定對她好。
小梅好像聽懂了,也緊緊的摟著我。
小梅成了我家的媳婦後,娘經常教她幹家裡家外的活計,小梅很聰明,娘連講帶比劃一遍後她就能學會,尤其是做飯,沒幾天就能做地地道道的大陸口味的菜。
娘逢人就誇小梅聰明,她卻只是低頭笑,晚上我有時會和小梅聊天,她雖然不說話,卻用善解人意的眼睛看著我,仿佛我說什麼她都能聽懂一樣。
我越來越喜歡小梅,白天娘讓我帶她下地幹活的時候,我看著娘走遠了,對著小梅一邊說一邊比劃,讓她在樹下坐著休息,每次這時候小梅就會看著我羞澀的笑,看著小梅羞澀的臉,我恨不得抱著她大大親上一口。
家裡賣了雞或者糧食,有了現錢,我也總會偷偷買點好吃點的,晚上在被窩裡給小梅吃。

在家裡的短短一個月的時間裡,小梅的皮膚越來越白了,看著更加的好看了。
而跟著老酒楊的小春日子就沒那麼好過了。村裡就我媳婦和小春兩個越南女生,我經常看見小春來我家找小梅說話。
我幾次在門口見到她,那個女生都低著頭匆匆走路,她在床上的樣子都在村莊裡傳遍了,就算她聽不懂大陸話,也能從男人們猥瑣的眼神中看出什麼。
換成任何女生,被那些男人不懷好意的盯著,都會抬不起頭來。
一次我回家的時候,看見我們屋子裡有兩個女生,我估計小春又來了,沒去打擾她們,自己在窗跟兒下邊擦了根火柴,想抽根煙。
我一根煙沒點著,卻聽見屋子的小春說起了大陸話,那是正經八百的大陸話,帶著一些不知是哪的口音,嚇得我幾乎把手裡的火柴扔出去。
小春哭訴,老酒楊不是個人,除了喝酒就是把她往床上拖,天天沒完沒了的的折騰她,她真的受不了了,她想跑,問我媳婦要不要一起走。我聽到這心裡一緊。
小梅安慰了小春,說話的口音和小春一樣,也是那種口音的大陸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