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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無愛》by 不經語
【內容簡介】
一群少年,一個校園,一些曖昧的情事一段令人悵惘牽念的慘淡年華,一種負隅頑抗卻無法擺脫的暗湧清朝。
很久以前,每當她見到他時,他是那麼的年少,有著陽光般的笑容,意氣風發的身影。,只是,一切一切,已然遠去。
那天晚上,為了他,她願意做所有的事情,甚至死亡,如他所說,太多的東西,終究是無法給予,僅剩的,只有狂熱的親吻,迷亂的愛戀。
試讀
連日來,他雖不能下地活動,只憑來往醫生的言語神色,也隱約看出了些問題,自己的病況並非如幾年前那般簡單。一次,他揪住進來查房的管床醫生的衣袖不放,哆哆嗦嗦的想問些什麼,卻又說不出來。
管床醫生是個年輕人,據說是自家兒子的同學,姓陸。他對許瑞懷笑了笑,安慰道:「伯父放心,您只管好好休息,等檢查結果出來以後在做具體安排。」
許瑞懷想了想,也是,他一不能動而不能說,人家和他說那麼清楚又有什麼用處。他生龍活虎的強勢了一輩子,這會兒卻如同個廢人一樣的呆著,心裡的抑鬱可想而知。
男護工早已是請了來,許可仍是公司醫院兩頭跑,人也瘦下去了一圈。許瑞懷雖然言語不清,心裡卻明白得很。人說,久病床前無孝子。然而自己兩次病重,都只有這個兒子在身邊照顧著,勞心勞力,毫無怨言。
這幾年,他也暗自提防觀察著,許可的言行舉止,早熟穩重,全不似另幾個朋友家里混吃混喝的小白眼狼。每每想到這兒,他心中又是自豪又是寬慰,至於生老病死,前塵往事,也就看淡了些許。他這輩子,玩也玩過,吃也吃過,女生錢財一樣不少,也算是值了。
身體檢查的結果終是出來了,病人有知情權,醫生如實相告,他們在他的肝部發現了病灶,已屬末期。而他此時的身體狀況,只適合做保守治療。
在他看來,左右不過是等死而已。
待到精神好了點,能開口說話了,許瑞懷忙招來了一直替他辦事的周律師,急著做些長遠的打算。
一切安排妥當之後,腦海突然就冒出一個人來。
人之將死,總會有些悔過的舉止。
許可俯在他的耳邊,聽清了兩個字:「薑敏……」
他急切的想要告訴她一個秘密,並且向她表示最誠摯最深刻的懺悔。盡管,這個所謂「秘密」的含義,在目前來說僅對她一人有效。
許瑞懷沒想到,薑敏真的會回來,更沒想到,她只是來看他的笑話而已。
有些人心裡的怨恨,就連死亡也無法化解,也許源於,曾經堅定的信念在瞬間倒塌崩潰。
信念的毀滅,在某種程度上更甚於人類軀體的消逝。
薑敏來了,她走進病房時的第一眼,並沒留給床上躺著的,那個曾經最親密的愛人,而是立在窗前的青年男子。
她和他,有著極為相似的五官。
她看著他,心裡縱有千言萬語,縱是波濤起伏,在久隔的時空之後,最終只濃縮為最最簡單的一句話。
她說:「你……都長這麼大了。」她眼里有淚,聲音微顫,嘴角卻是含著尷尬的笑容。
相較之下,她的兒子要鎮定的多。他禮貌而客氣的頷首,說道:「您來了。」
兩人相互問好,擦肩而過,他在出門之前對她說:「你們談吧,他等你好久了。」說罷,體貼的帶上了房門。
薑敏一直盯著那背影,直到他消失在門後。她的注意力終於被病人沉重的呼吸聲吸引了過去。
她走過去盯著許瑞懷的臉,微微的笑了。
她優雅的俯身,輕輕替他抹開耷拉在額邊的白髮,說:「這麼久沒見,你真是老了很多。」
這和他想說的話是多麼的不同。
在他眼里,她也老了。曾經很長一段時間,就在她到來之前,他從沒接觸過像她這般年紀的女生。他不想同她們有所交集,更沒想過組建共同的家庭,當然,這只是因為對年輕的眷念和對死亡的恐懼。
然而現在,他們年歲相當,他躺著,她立著,她妝容精緻,衣著筆挺,她帶著某種憐憫的笑容,俯視他。
風雲變幻,世事無常。
對於這些,他只能承受,因為生命即將結束,他也變得善良起來。
沒人知道,這兩人之間的談話內容。
就在薑敏前腳剛走,許瑞懷突然慌張起來,使勁的去按那用作呼叫急救的電鈴。
許可趕快跑了進去,醫生護士來了,就連律師也來了。
許瑞懷含糊不清的重復:「……做親子鑒定……改遺囑……」
這份親子鑒定,是父子之間dna的相似度檢測。這是他此生決定作的第二次親子鑒定,就目前全世界的綠帽子數量直線上升的狀況而言,他有這樣的舉止也不足為奇。
陸程禹見到這樣的情形,卻不免囑咐許可:「看來老爺子是真不行了,你做好思想準備吧。」
檢測結果尚未出來,這些私密已經悄悄地在住院部里傳開了。其根本原因是,病人的兒子實在是位惹人註目的男子,更何況他還有與一大筆財產的繼承權關係密切的撲朔迷離的身世。
生活太平淡,八卦不可缺。
其中,流傳最廣的版本是,富商的女兒和繼子之間,為了爭奪繼承權,已經鬧上了法庭。
至於為何該富商又突然冒出個女兒,說來話長。
傳說,在不久後的一天晚上,病人已經睡下。
輪班的小護士看見一位二十來歲的女孩在病房門口數次徘徊,欲進不進。
熱心的護士忙上前打探,女孩便向其詢問病人的情況,言辭間很是憂傷焦慮,最後表示,希望能在病人睡著的時間里進去探望。為何要等到病人睡熟才進去看望,的確讓人費解。更何況探視時間已過,兩人正在門口小聲僵持著,突然聽見里間傳來病人模糊的聲音,他說:「讓她進來吧。」
女孩猶豫了一會兒,仍是走了進去。
而後,聽見她輕輕喊了聲:「爸……」
這樣過了沒多時,周律師再次到訪,三人似乎在病房里密談了好久。
陽光越來越好,許瑞懷的身體也越見衰弱。
醫生查房的次數增多了,他們只能靠藥物和營養y來減輕他的痛苦,維繼他的生命。
陸程禹才走出病房,就看見小護士匆匆忙忙的走來,手里拿著個大信封。他問:「這是什麼?」
小護士可愛的眨了眨眼睛,神神秘秘的笑道:「鑒定中心剛寄過來的,謎底即將揭曉……」
陸程禹接過信封,說:「還挺快。」許瑞懷才和他嘮叨過,生怕自己等不到。
他拿了信封,卻直接交給了許可。
兩人站在住院部的走廊上。
陸程禹說:「結果就在這兒,你不想看看?」
許可的眉宇間頗有幾分疲倦,他搖了搖頭:「沒什麼好看的,老爺子是病糊塗了,臨走之前還玩這一招。」
陸程禹笑道:「說不定有奇跡出現。」
許可也笑了笑,說:「可能麼?」
陸程禹仔細的瞧了他一眼,答道:「就相貌而言……」他欲言又止,「算了,我還是不打擊你了。」
陸程禹說完,把信封塞進許可手中,拍拍他的肩,轉身離去。
入夜,許可仍然獨自呆在辦公室里。
那份被密封的極好的文件仍然放在面前的辦公桌上,並未拆開。
他嘆息一聲,找出裁紙刀,小心的劃開封口,從里面抽出幾張a4大小的紙來。
心跳突然變得迅速。
翻到最後一頁,他仔細的看著。
而後,他不由輕笑出聲,隨即又搖了搖頭,靠在皮椅里吸起煙來。
窗外,暮色深沉,使得屋內更顯靜謐。
不知過了多久,他又拿起那摞紙張,撕下最後的印章和簽名部分,將其餘的,全部塞入碎紙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