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沙漠初遇
入夜,陣陣陰風從窗前呼嘯而過,如同鬼魅的嗚咽。
顧槿妍趴在自家別墅桌前,手里抓著一個布小人,一邊用針紮著,一邊嘴里碎碎念:「紮死你,紮死你,紮死你……」
正紮得帶勁,桌邊的手機響了,她拿眼角一瞟,是好友秦九茴。
「顧槿妍,不好啦!薛川死啦!」
有一瞬間的怔愣,她望向手中握著的小人,身上貼的小紙片兒,可不就寫著薛川的名字。
啪一聲,她像丟了燙手山芋,把小人給拋了出去。
「你說什麼?」
「我說薛川死啦!你的未婚夫薛川死啦!!」
她兩腿一軟,人就如散了架的骨頭,癱倒在地上。
「喂?顧槿妍?你沒事吧!」
「喂……」
「喂……」
什麼也聽不到了,耳邊只回蕩著一個聲音,薛川死了……
木訥了許久,才想起從地上爬起來,撿起剛才被拋掉的小人,拿在手里仔仔細細觀察。
這樣就把薛川給咒死了?她又不是專業修煉巫蠱二十年,未免也太邪乎了!
「秦九茴,你消息可靠嗎?怎麼就死了?」
「當然可靠了,據說是跟一女的夜遊香江湖,泛舟時情難自抑,翻舟淹死的……」
尼瑪,這是有多激烈,才會翻到湖里去?
雖說死得活該,可顧槿妍心裡還是那個發虛啊。
她想,她要不紮個小人,搞不好薛川就不是翻下湖,而是飛上天了……
畢竟死得也不光彩,薛家人草草就將喪事給了結了。
頭七這天晚上,顧槿妍抱著一摞紙,來到薛川家附近。
她一邊燒著紙兒,一邊愧疚的念叨:「對不起啊薛川,我不過就是鬧著玩兒,沒想到你卻真的沒了,這純屬巧合、巧合……你說你也是的,哪里風流快活不好,你跑去搞湖震……」
一摞紙燒完,她起身揉揉蹲的發麻的腿,正準備驅車回家,驀地瞧見不遠處薛家大門走出來一個人,定睛一瞧,般若波羅蜜!居然是……薛川!!
啊——
顧槿妍猛一驚醒,看到眼前一片黃沙,才恍然自己又做夢了。
真特麼煩燥,薛川意外身亡,自己充其量也就是歪打正著,卻反反復復被夢魘纏身。
自從那夜她聲稱看到薛川後,她便被所有人當成了瘋子。
父母更是逼著她出來旅行散心,不然她才不會來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撒哈拉沙漠。
嘴巴有些渴,她看到前方有一個加油站社區,便將車子開了過去。
「給我一瓶沙棘汁。」
顧槿妍掏錢時,沒有注意到社區商店內兩名黑人交換的眼神。
她拿著沙棘汁到車里喝,才喝了幾口,眼皮忽爾就撐不住,一陣困意來襲,她用力甩了甩頭,奇了怪了,不是剛剛才睡過麼……
沙漠氣候炎熱,時至傍晚,社區附近空無一人,兩道猥瑣的身影慢慢向車子靠近。
一陣輕佻的口哨聲傳進耳邊,顧槿妍猛的抬起頭。
只見剛才社區商店里的兩名黑人拉開了她的車門。
黑人看她的眼睛,幾乎要冒出火焰一般,他們興奮的大笑,用英語吶喊:「這是上帝送來的禮物!」
顧槿妍腦袋嗡一聲,就意識到在這赤地千里的地方,自己要完蛋了……
但即便如此,她也不想束手就擒。
她推開另一扇車門,撥腿逃跑。
奈何垂死的掙扎不過是以卵擊石,黑人將她撲倒在沙漠上,用腿和手臂壓住她的四肢,他們像打量尤物一樣,在她身上放肆的掃蕩。
咔嚓一聲,他們撕爛了她的衣服。
顧槿妍屈辱不堪,她負隅頑抗,卻如蚍蜉撼樹。
身體慢慢升騰起一股莫名熾熱,周身的肌膚像被灼燒了一般。
一輛吉普車風馳電掣從沙漠上穿過,忽爾又兵貴神速地倒退回來。
從車里下來一名男人,步伐矯健的走到黑人身後,聲音沉穩地說:「放開她。」
兩名粗獷的黑人回頭一看,原來是一名亞洲男人,頓時無畏的笑了。
他們仗著自己體型高大,向亞洲男人逼近,哪知還未靠近——砰,砰,一個騰空旋踢腿,兩人被踢出去半丈遠。
顧槿妍平躺在沙漠上,頭頂藍天上的落日刺的她睜不開眼,她只能在模糊的視野里,看到兩個黑人被揍成黑熊。
黑人最終落荒而逃,她又看到一抹英挺的身影再向她慢慢靠近。
身體像被萬千只螞蟻啃蝕,男人將她攙扶坐起。
夕陽染紅了半邊天,沙漠上的沙子在餘暉的迤邐下,散發出旖旎的光芒。
一張英俊的臉,近在咫尺,卻又像遠在天邊。
顧槿妍慢慢的抬起手,撫向了那張若近似遠的臉龐。
她的手在男人的臉上肆意遊走,到達唇邊時,仔細的描繪他剛毅的唇線。
星星之火,足以燎原。
男人的身體,驀然僵住。
她向他靠近,就在唇即將吻合時,男人將她撂倒在沙漠上。
轉身,從車里拿出幾瓶純淨水,一瓶一瓶澆灌在她臉上。
「你……」
顧槿妍在最後殘存的意識中昏厥了過去。
黃昏,沙漠,寸絲不掛的女生。
這猶如一副法國畫家安格爾的精美作品。
顧槿妍膚白貌美大長腿,本就是出了名的美人胚子。
此刻躺在細軟的黃沙之上,徒增了沙漠壓抑的性感。
夕陽將她完美的籠罩,她的通體泛著粉嫩的色澤。
賀南齊平靜的凝視著,點了根煙抽上。
每個男人的心裡,都有一塊陰暗面。
都有不想為人所知的秘密。
就例如他,從不正眼看女生,卻在這一刻,對一個女生,滋生了一個男人最原始的欲望……
*****
顧槿妍醒來時,天空已是暮色沉沉。
她用最快的時間,把自己先前的遭遇理了一遍。
身體像被掏空了一樣,她踉蹌著爬起來,對上一雙如暗夜星空般深邃黑亮的目光。
「你用水澆我?」
「不澆你能醒?」
男人似乎就在等她醒來,見她醒來後,轉身就要走。
「站住,占了我的便宜就想走?這世上有這樣的道理嗎?!」
男人回過頭:「我可沒碰你。」
「都這樣了還說沒碰我!」
她指著自己身上穿著的他的衣服,還有他光祼的上身。
「家夥是我的,有沒有碰你,我不知道?」
顧槿妍沒想到這爺們說話這麼糙,一時不知道該怎麼接。
「好,就算你沒碰我,但你也看了我,你看了我你就得負責!」
「怎麼負責?」
她想了想,斬釘截鐵道:「我的車被那兩個混蛋開走了,你帶我離開這個鬼地方!」
第2章 我們一起住
顧槿妍上了男人的吉普車,喝掉一大瓶純淨水,抹抹嘴,問:「你是剛巧經過?
話一出口,覺得真特麼是句廢話,人家不是剛巧經過,難道還是專門為了救你而來?
果然低智商的問題別人都懶得回答。
顧槿妍閉了嘴,視線睨向窗外,想著那些被順走的行李……
「你叫什麼名字?」
正煩惱著,男人突然開口問。
「顧槿妍。」
她如實回答,又反問:「你呢?」
「賀南齊。」
之後兩人都陷入沉默,車子顛顛簸簸中,顧槿妍漸漸睡著了。
她睡得極不舒服,總覺得身體在不停晃動。
迷迷糊糊間,忽然覺得有人在靠近,她猛一驚醒,就看到一張男人的臉近在咫尺。
也許是之前的陰影,讓她失控的一巴掌甩了過去。
這一巴掌甩的力道過大,男人俊挺的眉擰了起來。
「你要幹嘛?」她坐直了身體,表情慍怒的質問。
賀南齊舌尖抵了抵火辣辣的臉頰,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孔老夫人說的真他媽對,唯小人女生難養也,近則不遜……遠則怨!」
顧槿妍低頭一看,完了,自己耳瓜子甩得好像有點衝動了,這男人只是幫她把座位調整了一下,讓她睡得更舒服一點而已。
「對不起,我好像誤會了……」
男人沒理睬她,油門一踩,車子繼續前行。
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顧槿妍都心驚膽戰,生怕男人記恨那一巴掌,把她給攆下車。
她甚至想好了,實在不行,她就讓男人打回去得了。
漫天黃沙,一望無際,她總不能被丟在這裡吧。
半個鐘頭後,車子抵達了撒哈拉的邊緣小鎮Merzouga,這時天已經完全黑了。
賀南齊先下了車,等了半天,顧槿妍才磨磨蹭蹭的下來。
她個子高挑,男人的襯衫並不能遮擋多少。
加上夜晚風涼,她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男人沒好氣:「在這等我一下。」
片刻功夫,拿回一件長裙,扔到她手里,示意她到車里換上。
顧槿妍千恩萬謝,等她換好衣服出來,賀南齊又塞給她一沓大面值埃及鎊。
「後會無期!」
說完,他鎖了車門,頭也不回的走了。
走了幾步回頭,發現顧槿妍跟著他,他蹩眉問:「你跟著我幹嘛?」
「這人生地不熟的,我覺得還是跟著你比較安全……」
「呵,跟著我安全?怎麼,現在不想甩耳光了?」
顧槿妍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她難為情的解釋:「我都說了是我誤會了,你還記著這事幹嘛啊……」
「那你跟著我又算什麼?」
「我們是同胞啊,我們有同胞情,友誼的小船不能因為我小小的誤會說翻就翻!對不對?」
「油腔滑調。」
賀南齊哼一聲繼續走了,顧槿妍只當他是默許,死乞白賴就跟上了。
他們來到一家帳篷酒店,看情況賀南齊應該是提前就預定好的,他用阿拉伯語跟對方交流。
顧槿妍站在一旁,覺得自己就像個傻瓜,因為她一句也聽不懂。
她會德語、法語和英語,卻唯獨不會阿拉伯語。
等賀南齊結束對話,她湊過去問:「他說了什麼?」
「他說帳篷酒店已經被預定滿了,沒有可以讓你住的房間。」
「那怎麼辦?」
「你可以到周邊去轉轉,看看有沒有其它可以住的地方。」
「如果沒有呢?」
「沒有我也無能為力。」
賀南齊在帳篷酒店里休息了一會,出來吃晚餐時,看到顧槿妍蹲在外面的沙丘旁,正一臉糾結鬱悶的咬著手指甲。
他從她面前經過時,停下腳步問:「你怎麼還在這裡?」
「我去別家問了,他們說現在是旅行旺季,所有房間都滿了……」
「哦。」
賀南齊雲淡風輕的點了下頭,便事不關己的走了。
顧槿妍追過去,一把扯住他的衣角,「你不管我嗎?」
「我怎麼管?」
「要不我們一起住……」
賀南齊盯著她看了幾秒,低下頭,一根一根彈去她抓著他衣角的手指。
「這是你一個女生該說的話嗎?」
「我的意思,就這一晚,我在房間角落里鋪床被子湊合一下就行。」
賀南齊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顧槿妍不死心,左右看了看,突然神神叨叨的踮起腳尖,湊到他耳邊說:「我告訴你啊……我會巫蠱術。」
賀南齊轉過臉,直視著她明亮的眼睛,問:「所以呢?」
「如果你不答應,我就做個小人……紮死你!」
呵。
賀南齊極其蔑視的輕笑了聲,丟下兩個字:「隨便。」
再度棄她而去……
等他吃好晚飯,遠遠看到顧槿妍還蹲在剛才的沙丘旁啃指甲。
正巧他手機響了,便走到一旁接電話,這一接就接了半個多鐘頭。
發現那個自稱會妖術的丫頭還在那裡,他徑直走過去,用腳尖踢了踢她——
「你這是準備在這裡啃指甲到地老天荒,然後成為這個沙漠的吉祥物嗎?」
顧槿妍抬起頭,一臉悲戚又無奈的模樣:「那我能怎麼辦……」
第3章 溝火晚會
賀南齊最終又同情心泛濫了一回。
當顧槿妍跟著他進了帳篷房間,頓時被房間別具特色的風格吸引。
形同蒙古包一樣的帳篷,四面的簾子都用繩子綁起來,中間放著一張潔白柔軟的榻榻米。
旁邊有書櫃,櫃子上插了一瓶不知名的花兒,散發著屬於沙漠氣息的香味。
顧槿妍從小含著金鑰匙長大,住乏了金碧輝煌的別墅,第一次住在這種安插在沙漠中央的帳篷房間,自然別提有多興奮和新鮮。
她一時激動,便把先前的不愉快忘的煙消雲散。
也不顧賀南齊在場,撲到榻榻米床上就滾了好幾圈。
剛才還像霜叫車茄子,轉眼便打了雞血滿血復活。
賀南齊看著她滾了一會兒床單,慢慢移步過去。
忽然將她圈在了床單中央,保持著曖昧的姿勢說:「年紀輕輕,膽子倒挺大,不怕我對你圖謀不軌?」
顧槿妍抿嘴一笑:「怎麼會。」
賀南齊挑了挑眉。
「你若想圖謀不軌,也不會等到這時候了,還有什麼比在荒無人煙的沙漠對一個女生下手更容易呢,不是嗎?」
賀南齊笑了,站直了身子,不再逗她。
顧槿妍在帳篷酒店吃到了傳統正宗的摩洛哥美食,順便還跟酒店老板要了床被子。
回到帳篷時,賀南齊正拿著一台筆記本電腦在認真的看著什麼。
她一邊鋪被子一邊說:「剛遇見一位美國人,他說明天早上可以騎駱駝去看日出,你去嗎?」
「不去。」
「那等會他們有溝火晚會,你參加嗎?」
「不參加。」
「你這人還真無趣。」
賀南齊置若罔聞。
八點半,外面傳來了敲鑼打鼓的聲音,顧槿妍知道肯定是溝火晚會開始了。
她看賀南齊不動聲色的模樣,估摸著問了也白問,便一個人跑出了帳篷。
外面溝火已經點燃,照亮了方圓50米的地方,不同國家的人匯聚在溝火旁,大家興致盎然。
嘭咚、嘭咚、嘭嘭咚、嘭嘭咚……
伴隨著似簫似嗩吶的樂器聲,空曠的沙漠上頓時顯得特別特別熱鬧。
一些阿拉伯人,不時打著拍子,渾身似蛇般扭動著跳舞,顧槿妍性格開朗,片刻便融入了其中。
她四歲學舞,拉丁舞,大陸舞,芭蕾舞,樣樣精通。
賀南齊處理了一些公務,被外面的歡聲笑語吸引,不知不覺走出了帳篷。
他出去時,正好看到顧槿妍在溝火中央跳舞,渾身沒骨頭似的,柔軟地在每個人面前舞動,那柔中見剛的野性美,竟令人有些移不開視線。
賀南齊舉起手機,莫名的拍了張照片。
拍完了又覺得荒唐,這根本就不是他行事的風格。
準備刪除時,剛巧來電話,一時就忘了這件事。
溝火晚會一直持續到夜里十點多才結束,顧槿妍一臉愉悅的回到房間。
賀南齊還沒睡,仍在專注的看著他的電腦,顧槿妍奔過去,也不管對方想不想聽,便口若懸河的說起來——
「你今晚沒去參加溝火晚會真是吃了大虧,你都不知道那些美國和菲律賓的女生有多開放,不管認識不認識的男人,全都抱在一起親的熱火朝天。」
「我還看到狐貍了呢,綠色眼睛的狐貍,聽穆罕默德•哈里大叔說,是烤肉的香味把它們引來的。」
「我認識了一位窮苦的撒哈拉威人,他跟我講了很多有趣的事。」
「剛剛結束的時候,那些在晚會上曖昧的男男女女,居然都走向了對方的帳篷……」
賀南齊合了電腦,沒好氣問她一句:「講的不累嗎?」
顧槿妍眨巴眨巴眼:「你聽累啦?」
「真是第一次見女生話這麼多。」
「我就是想讓你知道溝火晚會多有趣罷了。」
「再有趣也被你講的無趣了。」
「為什麼?」
「你不覺得你講的不是溝火晚會,而是茍合大會嗎?」
「……」
第4章 這個男人太粗暴
顧槿妍感慨,有些人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
「Beautifulangel。」
帳篷外面有人用英語喊美麗天使,顧槿妍蹬蹬跑出去。
原來是剛才在溝火會上與她一起跳過舞的穆罕默德•哈里,他遞給她一包咖啡。
跳舞時,顧槿妍就隨口說了句埃及的黑咖啡很有名,哈里大叔就給她送過來了。
兩人用英語交流了會,她拿著咖啡進到了帳篷。
「要喝咖啡嗎?正宗的埃及黑咖啡,剛才哈里大叔給我的。」
「不喝。」
「又沒下毒,哈里大叔是沙漠團的團長,我們跳舞的時候認識的。」
「那正好,明天你可以跟著他的團走了。」
「……」
顧槿妍沖了一杯咖啡,看到賀南齊打電話,雖只說了寥寥數語,卻也足夠她驚嘆。
因為只要地理學的好的人都知道,沙漠是沒有信號的。
她好奇的湊過去問:「為什麼你的手機能打電話?你哪來的信號?」
賀南齊不語,她直接拿了他手機過來看。
「哇塞,原來是DiamondCrypto呀,這可是全球限量版,難怪這麼無所不能,看來賀先生家底挺殷實嘛。」
賀南齊一臉淡定的從她手里抽回手機,「彼此彼此,顧小姐腕上帶的那塊表,恐怕這世上也沒幾個女子能擁有吧?」
顧槿妍抿了口咖啡,心想,算你好眼力。
夜里十一點,顧槿妍躺在帳篷角落里怎麼也睡不著,也許是因為養尊處優慣了,睡不習慣地上,又也許是因為睡前喝了杯正宗的黑咖啡,總之她都快把身下的地板給崴了個坑。
啪。
帳篷里的燈被打開了,躺在榻榻米床上的賀南齊坐起身,對同樣坐起來的顧槿妍說:「到床上來睡。」
「啊?」
顧槿妍一臉吃驚。
「我睡地板。」
「哦,不用不用,我睡地上挺好的,你能收留我已經……」
她話沒說完,整個人已經被賀南齊攔腰抱起,砰一聲,扔到了柔軟的榻榻米上。
「……」
顧槿妍那個無語啊,這個男人真的太粗暴了,太粗暴了!比那兩個想非禮她的黑人還野蠻!
賀南齊扔了她後,人就出了帳篷。
果然床上和地上就是不一樣,那個柔軟啊,顧槿妍蒙著被子,驀然就覺得心跳有些加快,她聞到了一股屬於男人的氣息。
不知道那個男人去哪了?
她悄悄的下床,走到帳篷門口,挑起簾子往外一看。
遠處有一個沙丘,男人坐在上面,點了一支煙,對著月亮的位置抽。
驀地,她就想起了不久前死黨秦九茴說的一句話,現在的男人……就喜歡玩滄桑!
一覺醒來,天已大亮,顧槿妍第一個念頭就是,日出看不成了。
緊接著的第二個念頭,那個男人去哪了?
她驚慌失措的奔出房間,在酒店附近轉了幾圈,才終於找到賀南齊。
「謝天謝地,我以為你把我丟下了……」
「我本來也沒打算帶你走。」
「……」
顧槿妍看他手里牽著一只駱駝,問:「你這是去哪了?」
「看日出。」
「……」
「你昨晚不是說不看日出的嗎?!」
「我說不和你一起看。」
「……」
顧槿妍受傷了,受了很嚴重的內傷,她覺得賀南齊這個人,根本就不是人!
不過所幸最後賀南齊並沒有真的丟下她,而是載著她繼續上路。
離開Merzouga小鎮時,顧槿妍有些不舍,她懷念這樣具有特色的帳篷住宿,還有那場歡聲笑語的溝火晚會。
晨光熠熠中越野吉普車駛入了白沙漠,Merzouga小鎮最終漸行漸遠。
到過便無憾,此生或會再來,但不知道以什麼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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