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魯晚報·齊魯壹點記者 師文靜
最近,都市女性職場劇《正青春》開播,劇中清一色的女性職場角色很是吸睛,逆襲職場小人物、精明能乾的職場中高層群像等,不同側面的女職場人角色都有。劇情也主打暢快淋漓的「爽感」,身居職場的女性不再含垢忍辱,而是沖勁兒十足、無所不能。這部劇雖然職場沖突戲份看點很足,女演員們整體的表演水平都很高,但也有將女性角色套路化的缺點。
懸浮「爽感」
《正青春》由吳謹言、殷桃、左小青、劉敏濤、何潤東等主演,講的是一家名叫SW的跨國化妝品銷售公司裡發生的職場故事。目前播放的前七集,主要講了兩個劇情,一是吳謹言飾演的職場新人章小魚逆襲拿下銷售助理的職位,二是埋下了殷桃、左小青飾演的兩位銷售總監和劉敏濤飾演的華東區總經理之間明爭暗鬥的線索。這部劇注重職場內的事情在職場解決,對每位職員的評價、職員的晉升只看實績不牽扯什麼亂七八糟的感情戲,沒有犯將職場劇拍成愛情劇的錯誤。但是,這部劇為了追求故事的「爽感」,劇情還是趨向套路化。
原本是櫃姐的章小魚之所以能跟名校留學生爭奪銷售總監助理的職位,是因為殷桃飾演的林睿看到了她銷售時「喝化妝水」的魄力,而「野門路」的章小魚能在跨國外企一路披荊斬棘、升級打怪把海歸留學生打得落花流水,則來自她從父親那裡學來的「義烏市場心經」。但「義烏市場心經」這些概念的提出,純粹是為了給角色籠罩「光環」,最終沒發揮什麼作用。
章小魚拿到總監助理職位的「殺手鐧」也很不令人信服,一是找連鎖經銷商談合作,一是辦線上銷售活動。雖然這個過程被編劇寫得跌蕩放誕起伏,但作為一家大型跨國化妝品銷售公司,有兩大銷售部的人,個個都是銷售精英,這麼表面化的銷售策略卻非得等著一個實習生去提出來。這麼大的公司,能讓實習生談成數千萬元的連鎖經銷商單子,也等著實習生來了才知道有個叫線上銷售、直播帶貨的銷售渠道。
女主角章小魚為了簽大單子不是死纏爛打就是淋雨堵人,最終因為見義勇為救了個路人感動了對方而簽下合同,而且身邊正好有天才程序員等朋友幫著搞線上銷售。女主角雖然一直在熱血逆襲,但這些劇情都太套路了,假到不能再假。
這部劇目前播出的戲份還未出現「閨蜜矛盾」「搶男人」「手撕小三」「年齡焦慮」「家暴」等之前女性群像戲的慣用套路,但也不能說它有突破、有進步。職場上的女性很爽嗎?恐怕每一個女職場人給出的答案都不會是「很爽」。女性劇寫女性職場「爽感」,既有話題,又能討好女性,但為何觀眾的評價不高呢?因為觀眾不能產生共識和共情。女性職場群像戲要想抓人,不如真實地走進女性群體,去寫女性在職場上的真正努力,寫她們的聰明和龐雜,寫女性之間真實的內部矛盾和價值認同。
臉譜化女性
該劇的「爽感」,來自每個角色身上都帶有無所不能的光環。這部劇中,華東區總經理舒婉婷,林睿和方靜兩個銷售總監的角色,也是「爽感」人設。舒婉婷是高處不勝寒的總經理,為了坐上更高的位置,各種安排、手段都很高明。一手帶出來的手下林睿風頭正勁,她就從華南調一個銷售總監來壓制一下,職場爭鬥不露聲色。
林睿、方靜兩個銷售總監各有風格,但都有手段。前者雷厲風行,後者溫婉隱忍,但在銷售上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舒婉婷多次讓林睿「二十四小時解除品牌危機」「三天處理完經銷商的不滿意」等,林睿一露臉,事情就瞬間解決。林睿和方靜的第一次對手戲,是為了搶一間會議室,兩位高管當眾爭鬥,林睿攻擊方靜的致命點竟然是對方在高管年會上跳過露肚臍的草裙舞。編劇要寫爽感沒問題,實在沒必要寫這種低級的對職場女性的羞辱細節。
女主角章小魚的人設是「野門路」、機靈、記憶力超強、銷售天才。而章小魚的對手凌瀟瀟則是高學歷留學生,實戰經驗不足心機來湊。為了突出章小魚的銷售天秀士設,硬生生把一個高學歷留學生寫成了刻板化的反派,她打匿名電話讓女主角遲到簽不到單子,甚至收買倉管員給章小魚發出有問題的貨物等。
《正青春》超強「爽感」的劇情背後槽點太多了,多位女性角色的刻板化,職場女性之間的各種「羞辱」,各種加籌碼醜化對手等,都讓這部劇很懸浮,不接地氣。這種一馬平川逆襲的女性故事,跟「爽感」女性宮鬥劇本質上沒有區別。
女性群像劇現在風頭正勁,幾乎每個月都有重量級作品出現,但女性劇應該脫離這種對女性刻板化印象的刻畫。女性群像劇為何拍多了容易對女性形象形成刻板化?因為刻板化的女性形象容易形成話題,容易進行營銷。《乘風破浪的姐姐》《三十而已》等帶起「姐學」熱潮,點燃大眾關註話題,給觀眾一種錯覺就是女性話語權崛起了,女性的痛楚真的被抓住了。其實,隨著越來越多的女性劇出現,女性劇在不斷地雜糅、變種中,女性確實成為了大螢幕新勢力,但除了貢獻了很多營銷話題外,女性劇也迅速走入套路化、刻板化的創作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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