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租公」繼承15000套房產年入160億,撕開香港住房真相

  

2017年,一部投資僅200萬的小成本電影《一念無明》,橫掃香港金像獎八項提名。

故事聚焦於繁華都市中,香港底層人士壓抑、病態的生活,讓人看後情緒久久不能平復。

電影中,餘文樂演技精湛,把一位躁鬱症患者刻畫得入木三分,讓人印象深刻。

而另一個最為觸動觀眾的,就是父子二人居住的那間,隻夠兩人錯身站立、堆滿雜物的小屋。

這樣的房間,在香港叫做「劏房」。

眾所周知,香港的房價位於全球排位前列。

高昂的房價和租金讓許多人望而生畏,為了能夠滿足大部人的居住要求,劏房、棺材房等另類住房應運而生。

但是,這樣的房間,大多年久失修,破舊的房屋、狹窄的空間、凌亂的雜物,讓霓虹燈下的香港顯得更加不真實。

  01

中國人自古講,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

房子作為一個家庭奮鬥的目標,在中國人的心目中意義非凡。

然而,在寸土寸金的香港,有一間屬於自己的房子更是難上加難。

香港房價一直居高不下,越來越多的人靠租房度日,租金也跟著水漲船高。

長此以往,不論是買房還是租房,都給人不小的壓力,住房問題,成為困擾香港人的主要問題。

而造成這種局面的根本原因在於,香港土地資源開發率過低。

香港總占地面積1106平方千米,具有豐富的土地資源,但是已經開發的土地隻占24.3%,其中居民住房隻占6.9%。

加之,香港房產市場交易自由,就導致了有錢人囤房,沒錢人買不到房的局面。

有「香港第一包租公」之稱的吳宗權,靠繼承父親遺留下的15645套房產,每年光收租就收入160億。

這組驚人數字背後顯示的,正是香港住房問題的真實現狀,租房貴,買房更貴,房子只是有錢人的「遊戲」。

人多地少,「地」以稀為貴,香港的房價也就成了「天價」。

雖然現實很殘酷,但有人的地方,就會有解決的方法,劏房和棺材房的出現,打破了僵局,只是代價更為殘酷。

「劏」,在粵語中是「剖開」的意思,「劏房」顧名思義,就是把一整間房,剖分成幾個獨立的空間。

曾志偉在劏房拍攝《一念無明》時,曾說:「怎樣豁達的人慢慢都會受不了」。

一個劏房大約10平米左右,可能一家幾口蝸居於此,租金在數千塊錢不等。

曾有報導,傲林軒的一名業主把一間150平米的三房室,改成了18間帶廁所的劏房,每間的租金8000港幣。

在巨大利益面前,劏房改造屢見不鮮。

而當劏房也過於「奢侈」時,人們就把目光投向於房屋的縱向改造,棺材房就此出現。

棺材房類似於火車臥鋪車廂,一個狹窄的過道旁,是一間間用木板隔開的小房間。

每間房只有1.4-4平米,高不超過半米,矮小的空間隻夠一個人平躺在裡面,有的人甚至連腳都伸不直。

即使這樣的棺材房,每間的租金也要2000港幣。

有位棺材房的住客曾說:「我還沒死,就已經立起了四塊棺材板」,言語間,充滿了自嘲與無奈。

不論是劏房,還是棺材房,它們全都藏身於繁華都市的陰暗處,給這座城市貼上一層更加龐雜的標簽。

  02

有人說,香港是有錢人的天堂。

他們卻忘了,這裡同樣是許多平凡人的家,還有許多人在為了能擁有一間屬於自己的屋,行動不停,苦苦掙紮。

在香港,有這樣一家四口蝸居在不足10平米的劏房,臥室、廚房、廁所全都在這有限的狹小空間之內。

少靈13歲時,隨父母來到香港,現在是一名家庭主婦,一家人的生活全靠丈夫當警衛的一萬多元收入,生活非常拮據。

她平日會去食物銀行領取食物,偶爾帶著小兒子到市場買一些既新鮮又少油煙的食材。

在狹窄空間內做飯就好像一場戰役,切菜、洗菜、炒菜都只能在洗衣機上面進行,油煙滿屋飛,油漬蹦滿地,每次做完飯後,都要花很長時間把整個屋子打掃一遍才行。

丈夫星濤下班後,順著半開的門縫艱難的「鑽」進家門後,疲憊地與孩子們打著招呼。

開飯時間,一家人圍坐在屋內僅有的一小塊空地吃飯,餐桌就是孩子們的寫字桌,四人落座後再無任何多餘的空間。

而這是夫妻兩人間的約定,即使房子再小,也要留一個位置放桌子吃飯。

也許只有在這時,他們才能真正感受到家的溫暖。

為了能給孩子一個更好的未來,在貴得「嚇人」的房價面前,星濤和少靈選擇了排隊等候公屋,雖然已經等待五年之久,公屋依然是他們全家人的夢想。

相比於少靈一家四口,獨自一人撫養女兒的阿娥,生活就沒有那麼幸運。

阿娥和女兒在7平米的劏房之內相依為命,屋裡陳設簡單,僅僅擺放了一張床、一張桌子和一個冰箱,就已經讓空間所剩無幾。

如果想要做飯的話,阿娥就只能在廁所裡做。

面對這樣的「家」,阿娥稱它為「老鼠窩」。

因為通風不好,煮個面屋裡都會到處都是煙。因此,阿娥很少在家裡做飯,她經常會帶著女兒買一份便當,到公園裡的涼亭吃飯。

兩個菜,一份飯,價值29港幣,就是母女倆的一餐。阿娥最害怕的就是下雨和刮風,那樣就只能到快餐店吃飯,價格就會貴一倍。

雖然她知道長期吃外賣,不利於年幼女兒的身體成長,但是她也無力改變現狀。

至少,在涼亭吃飯,她們可以看到天空,可以呼吸到新鮮空氣,暫時逃離她口中那個「老鼠窩」。

阿娥每天最開心的時候,就是陪女兒到公園玩。

也許只有在這時,才能真正讓她忘記瑣碎的日常和未卜的前路。

不論是星濤一家四口,還是阿娥母女,他們真實的故事都讓人感到壓抑與無奈。

而據統計,香港有超過20萬的居民與他們的境遇相同,冰冷數字背後隱藏的卻是一個個鮮活且急切期待改變現狀的家庭。

那麼,香港的住房問題到底該何去何從呢?

  03

在如此高壓的住房壓力下,公屋成為了人們的首選。

公屋不僅面積、環境、配套設施都要好過劏房許多,租金也便宜不少,直接緩解了申請人經濟上的壓力。

據統計,目前香港有200萬人居住在公屋,同時,每年還有超過25萬人在申請公屋。

然而,排隊等公屋名額卻是一個漫長的過程,申請人要等五年以上。

不得不承認,公屋的出現的確解決了一部分香港人的住房問題。

但是,公屋雖好,也有不少人開始選擇放棄公屋申請。

新婚夫妻kris和daisy就是香港的普通上班族,婚後他們租住了一間稍微大點的房子,每月的租金12000港幣。

雖然租房的壓力也不小,但他們還是放棄了申請公屋,原因在於:

一來是,公屋雖然便宜,但是所處位置比較偏遠,往返通勤時間要4個小時,對於在市中心上班的年輕人來講,非常不方便。

二來是,政府對公屋資格有著嚴格的規定,其中對申請人收入有著明確的要求,但是大部分年輕人的收入已經大大超過了規定。

權衡利弊後,他們放棄了申請公屋,租房結婚,而關於未來生孩子的問題,卻敢都不敢想。

在香港,kris和daisy的做法絕非異類,越來越多的人認為,與其被房子束縛,做房子的「奴隸」,他們寧願先做一隻「鴕鳥」,今朝有酒今朝醉,至於未來只能交給明天了。

但是,未來永遠掌握在不會輕言放棄的人手中,他們對生活還充滿期待,對房子還抱有憧憬。

為了能順應時代的需求,地產商從中發現了商機,既然房屋單價無法改變,面積就決定了房子的總價。

因此,越來越多的「小戶型房產」出現在市場上,這樣既滿足了香港人置業的希望,也減輕了房價的壓力。

新戶型房產的面積在20-30平米間,售價幾百萬元不等,屋內設計現代化、注重空間利用、讓人感覺舒適,可謂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一時間,小戶型房產供不應求,成為了市場寵兒。

其實,不論是廉租公屋,還是迷你房產,都是為了讓香港居民能夠「居者有其屋」。

但是,這種方式對於改變香港人置業的窘境,卻終是治標不治本。

中國人講「安居樂業」,一個人沒有安樂的居所,又如何能快樂地工作和生活呢?

不論時代如何轉變,我們要的都很簡單:

在高樓林立的城市中,夜晚閃爍的霓虹燈下,有一盞為你而亮的燈,即使燈光再微弱,也能指引你找到回家的路。

因為,那裡是能夠讓人不再流浪的港灣。

. END .

作者:於三皮兒

責編:晴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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