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的Netflix動畫裡,出現了2002年的「仙境傳說」

  今年6月,改編自同名漫畫的動畫《終末的女武神》上線流媒體平臺Netflix,由於作品背景以北歐神話為基礎,人們耳熟能詳的北歐神話名詞——雷神索爾、女武神瓦爾基裡、諸神黃昏——都出現在了動畫之中。

  問題就出在了「諸神黃昏」上。觀眾們很快發現,動畫中文字幕裡凡是出現「諸神黃昏」的地方,都被另一個名詞所替代。這個奇妙的錯誤自然也是有理由的:「諸神黃昏」原文是「Ragnarok」,而它恰好也是一款經典MMORPG的名字——《仙境傳說》。對於國內玩家來說,它還有另一個簡單明了的縮寫,《RO》。

  把「諸神黃昏」翻譯成「仙境傳說」,是個奇妙而頗有時代感的錯誤

種種回憶

  《仙境傳說》(Ragnarok,以下簡稱《RO》)是由韓國廠商「重力社」Gravity開發的MMORPG端遊,自2002年8月開始陸續在韓國、日本等地上線。2003年,《RO》代理至中國大陸,成為不少「80後」「90後」玩家的難忘回憶。

  上線不久,《RO》就憑借可愛的角色,2D、3D結合的畫面和精致的音樂,成為MMORPG裡的一股清新之風。畢竟,當時人們玩的都是《石器時代》《傳奇》那樣的遊戲,《RO》裡的Q版角色和萌系形象「波利」顯得頗為佼佼不群。受其影響,不少玩家的審美傾向也走上了清新萌系之路,這種傾向直到2005年《魔獸世界》開放國服時,也未完全被「歐美3D畫風」同化。

  清新可愛的畫風是《RO》的重要特色

  在此之後,經歷了代理更替、玩家去留、私服泛濫等等坎坷,《RO》持續運營了10多年,堪稱長壽。在這個過程中,值得注意的一點是玩家的遊戲體驗與代理商的運營策略並不完全保持一致——資深的《RO》玩家或多或少都玩過私服,而私服本身就與遊戲職業平衡、掛機時間、外掛跋扈獗等問題直接相幹,尤其是「外掛」一項。《RO》上線的12年後,曾有人在社交平臺上提問:「《RO》對中國遊戲史有哪些意義?」下方有人回答:「不如問《RO》對中國外掛史有哪些意義……」

  如此回答多少有失公平,但也折射出了玩家對於懷舊遊戲的龐雜態度——很多時候,情懷是一把雙刃劍。它善良的時候,會包容一樣事物所有的缺點,留下的都是美好回憶;它不善良的時候,會放大一樣事物所有的缺點,留下的都是糟糕印象。

  再直白點兒說就是,人們都有情懷,卻不願情懷被簡單粗暴地消費,而是希望那些承載著情懷的作品時刻與記憶中的形象吻合。這其實是個相當高的要求——對於大多數人來說,記憶也是隨著時間和經歷的變化而變化的,這種變化放在遊戲上就是一種微妙的平衡:一方面要保持「原汁原味」,另一方面又要根據不同時期玩家的需求推陳出新。

  這聽上去或許有點兒矛盾,不過歸根結底,玩家們對情懷、懷舊遊戲津津樂道時,真正關註的仍是自身體驗。對於許多人來說,情懷很重要,情懷的傳承也同樣重要,曾經的「情懷」遊戲要帶著情懷不斷前行,跟上老玩家的成長,為新玩家創造新的回憶。

時代變了

  2016年,全球手機遊戲收入首次超過端遊,中國也憑借手機遊戲的迅速發展成為全球最大遊戲市場。老牌大廠和經典IP紛紛將原有作品移植到手機上,希望在新的時代中占據一席之地。

  《RO》也不例外。2017年1月,由Gravity官方授權、心動網路旗下B格貓工作室研發、心動網路發行的MMORPG手遊《仙境傳說RO:守護永恒的愛》(以下簡稱《RO守愛》)正式上線。

  《RO守愛》是根據原版《RO》授權開發的MMORPG手遊,6月30日即將開放新版本「夢幻之島」

  與其他遊戲類型相比,MMORPG移植手機有著不少優勢:雖然觸屏面積有限,按鍵有限,但MMORPG本來就不是嚴格考驗玩家操作精度的遊戲,故事、音樂、彩蛋、代入感……還有諸多要素吸引著玩家的注意。對於《RO》這種可愛系畫風的遊戲而言,近幾年手機性能的提升、新一代玩家對觸屏操作接受度的提升也有助於《RO守愛》從畫面、玩法到社交、情懷,在保證「完美復刻」的同時擁有新的探索空間。

  一個典型的例子是互動與拍照系統。在《RO》中,玩家之間已經能夠做到牽手、坐下等多個動作,以相當直觀的形式加強了玩家之間的交流。不過限於當時的硬件機能,玩家想要合影留念時,一般是通過遊戲截圖來完成的,角色位置、拍照視角難免有不盡如人意之處。到了《RO守愛》裡,遊戲內置拍照系統,位置、視角都可以自定義,給了玩家更多選擇。更重要的是,拍照系統並非一成不變,而是與冒險手冊相互結合,隨著冒險手冊等級提升,相機也可以解鎖更多視角與鏡頭,拍照效果更佳,為閒暇時間不充裕的休閒玩家和樂於探索地圖的「風景黨」提供了更好的體驗。

  拍照功能讓「集體照」更加方便

  對於情懷向作品來說,廣泛開展聯動也是不錯的運營方式,尤其是那些氣質相稱、玩家重合度高的作品。盡管有泛濫之嫌,但「雙廚狂喜」仍是不少玩家面對聯動的第一反應。

  聯動多了,玩家心目中自然有了高下之分。一般來說,能針對作品內容和特色,引起共識,讓雙方核心粉絲都感受到「有那味兒了」,才可稱優秀聯動。反之,假如隻草草制作幾個皮膚、背景,缺乏互動,離玩家「沒誠意」「圈錢」的評價就不遠了。

  出於自身特色,《RO守愛》在聯動方面也可大致分成兩部分:主打情懷的經典作品聯動,與面向新玩家、新流行的跨界聯動。

  與「遼藝」3部經典引進動畫的聯動可以說是《RO守愛》懷舊向聯動中最具代表性的一項。遼藝是遼寧兒童藝術劇院的簡稱,從上世紀80年代以來譯制了大量國外影視劇與動畫,在他們的努力下,不少「80後」「90後」對動畫的印象並非「原聲加字幕」,而是在電視上看中文版。2020年,《RO守愛》開啟了與《魔神壇鬥士》《魔神英雄傳》《秀逗魔導士》等3部經典作品的聯動,而這3部作品當年都是由遼藝引進並譯制的。

  與《魔神壇鬥士》《魔神英雄傳》等經典動畫聯動時,《RO守愛》為當年的遼藝配音演員們制作了特別節目

  為此,聯動期間,《RO守愛》開發團隊特地採訪了當年參與動畫譯制的配音演員,請他們分享配音故事。考慮到這幾部動畫此後並未推出過影響力高的重制版,這次「回到90年代」的操作無疑戳中了老觀眾和老玩家的痛點,而這兩個群體本身就有很大一部分重疊。

  《RO守愛》與「奧特曼」「EVA」的聯動大致也沿襲著這樣的思路,不同之處則在於,「奧特曼」與「EVA」都是隨時間推移不斷推出新作的系列作品,其發展歷程本身也有了些承前啟後的意味——同樣的「賽兔子」或「初號機」,在新老觀眾心目中的感想或有不同,但仍可成為人們的共同回憶。假以時日,這些回憶又會成為新的情懷,拓展到更多的方向。

  《RO守愛》與「EVA」聯動時也兼顧了雙方的世界觀

新的故事

  延續情懷的作品不止「奧特曼」「EVA」,和它們相比,迪士尼甚至是更加成功的。作為自1923年經營至今的娛樂巨頭,迪士尼以成熟的商業化手段讓「童心」與「創新」同時得到了良好的體現——一方面,米奇、米妮、唐老鴨、黛西、高飛等角色在不同時期的動畫影視作品中反覆登場,吸引新老觀眾的注意力;另一方面,他們不斷對經典故事做著面向不同時代審美的詮釋:在白雪公主、灰姑娘的時代,公主們大多是等待王子拯救的形象,等到花木蘭、愛莎們登場時,「公主」已經成為自己命運的主人。

  多年以來,迪士尼的「公主系列」故事已經有了新的詮釋

  遊戲也有著相似的邏輯。對於那些熱愛懷舊、願意付出情懷的玩家來說,他們尋求的其實是「已經成長,卻還保留著初心」的自己,這與成年人去迪士尼樂園,並且沉浸其中的感受異曲同工。因此,玩家們才會要求遊戲做得既「原汁原味」,又要留下發揮的空間。以《RO守愛》而言,就是在保留經典MMORPG玩法的同時,又在運營過程中體現出面向手機平臺與新世代玩家的設計。這也正是情懷向遊戲的核心樂趣所在。

  6月底7月初,《RO守愛》與迪士尼的聯動活動即將上線。活動全程持續近半年,也是《RO守愛》自開展聯動以來,聯動角色最多、周期最久、形式最多元的一次聯動。在半年時間裡,玩家可以獲得包括「米奇家族」與「公主系列」的套裝、家具與裝飾,體驗迪士尼樂園風格的花車遊行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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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心制作的CG同時體現了「RO」和迪士尼風格

  玩家們身穿迪士尼公主服裝,在主城普隆德拉合影

  值得一提的是,為了同時體現「RO」和迪士尼的風格,《RO守愛》與迪士尼聯動活動過程中,在場景、角色、演出等細節裡都採用了精心制作的CG。這一點從活動預告片已經初露端倪:遊戲中的Q版角色穿上水晶鞋,在魔法作用下變身「灰姑娘」,配樂和特效也有濃濃的「迪士尼味」。而遊園會、煙花、花車遊行的CG設計也突出了沉浸感,可以讓玩家不為現實條件限制,與遊戲中的親友共同體驗迪士尼樂園的歡快氛圍。

  《RO守愛》迪士尼聯動活動氛圍下的主城普隆德拉

  此外,正如全世界觀眾都可以觀看迪士尼影視、動畫作品,去迪士尼樂園現場感受氛圍一樣,《RO守愛》作為一款在北美、歐洲、日本、韓國、東南亞均有發行的作品,也將在與迪士尼的聯動中開啟全球同步的尋寶活動。對於喜歡挑戰的玩家,這是一個新課題——一方面,與全球所有服務器中的玩家共同挑戰,其影響力和滿足感都遠非單打獨鬥所能及;另一方面,獲勝者除了可以在遊戲中獲得高額獎勵之外,「世界第一」的榮譽感或許是更加寶貴的禮物。

  在《RO守愛》中,玩家也可以看到迪士尼風格的煙花表演

新起點

  關於懷舊與炒冷飯,經典作品如何帶著玩家們的情懷繼續前行,類似的故事我們曾經聽過無數個版本,而未來依然會持續下去。對於那些在新時代持續運營的經典IP來說,如何證明自己,如何帶著玩家們的情懷繼續前行,如何展現出更多的生命力,成為維系新老玩家、新舊時代情感的紐帶,是它們需要努力的方向。

  遊戲想要做到這些並不容易,但把主角換成玩家,一切卻又變得十分簡單:當一個老玩家帶著曾經的《RO》回憶登陸《RO守愛》時,他/她第一時間看到的是熟悉的南門,聽到的是熟悉的BGM,而那裡有個新朋友,微笑著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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