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判斷一集柯南「好不好看」?| 柯南動畫鑒賞指南(前篇)

  大家好,這裡是柯研所TOTOLO~

  如何欣賞柯南動畫,如何評價柯南動畫,一直以來都是柯南迷想要搞明白的問題。這個問題是如此的困難,如果沒有足夠具體、系統的想法,任何柯南迷想要評判柯南動畫,都會撞上這堵牆而發現漸漸無話可說。

  筆者在評價柯南動畫的實踐中積累了一些經驗和想法,本篇文章就是筆者認識、經驗的具體化。本文是筆者之後評價、討論柯南動畫的指導性文章,也希望能夠給各位柯南迷帶來啟發和幫助。

  總體而言,對於柯南動畫來講,欣賞應當圍繞三大方面來進行,分別是:動畫品質、柯南故事和推理故事

  柯南故事的優劣,應當從這三大項出發,綜合進行評判。而這三大項具體包含哪些內容,如何進行評判,就是本文接下來要講的內容。筆者簡單做了一張思維導圖,來簡單向大家進行展示:

  ​具體化為文字,僅列主要項:

  1. 動畫品質:作畫、演出、分鏡、音樂、聲優表現
  2. 推理故事:舞臺、謎面、調查​討​論、解謎、手法設計
  3. 柯南故事:角色理解、柯南故事理解、故事構成

  下面分別進行講解和舉例。限於篇幅,本指南分為兩篇文章,本篇文章主要介紹「動畫品質」的內容。

  本文的閱讀需要一定的動畫知識基礎,為了本身表達流暢、準確,限於本身文章篇幅,本文會使用較多動畫愛好者的詞匯和表達,而一些詞語義可能又和常見的有所不同,因此一般讀者可能會看起來略微有些晦澀。

  動畫品質

  作畫

  關於作畫,為了簡潔直觀,本文採取的是和一般討論不同的、更為廣泛的定義,即,只要是動畫人繪制的內容,都算在本項。

  這一項可以分為兩部分,其一:背景美術;其二:運動作畫。

  ​​如上圖所示,這是上世紀動畫《幽靈公主》的制作過程,制作人員正在攝影臺長進行操作,將賽璐璐片疊到背景美術上,之後進行拍攝。下面的背景作畫就歸於背景美術,而繪制賽璐璐上面內容的我們全部歸於運動作畫,當然了在實際制作過程中往往也有背景美術在賽璐璐片上工作的例子,因為不在柯南動畫的討論內,故進行簡化。在數位化乃至於無紙化制作的當下,賽璐璐上的內容依然需要原畫師、作監等動畫人親手進行繪制,繪制每一根線條和其集合的工作本質是不變的。

  背景美術

  對於背景美術的評判來講,正確、恰當、統一,筆者認為這是共通的審美。

  正確性

  一個房間的空間方位都沒畫對,一個建築的結構、大小的表現都有問題,這顯然是難以忍受、不可接受的,比方說:

  ​​這是一座占地面積非常大的體育館,但是看上去卻非常奇怪、滑稽。同樣是繪制足球場,柯南動畫中有一個傑出的多的例子,來自《競技場無差別脅迫事件》:

  ​​一看便知水準高低。除去體育場本身的繪制水準高低之外,觀眾還應當思考的是,為什麼上面那個足球場看上去特別的「小」。答案非常簡單,參照錯誤。我們如何判斷圖像上一個事物的大小,當然是通過參照。下圖的足球場周邊繪制了大量的道路、樹木,通過對道路、樹木的對比,我們自然知道這個設施很大。而上圖足球場的繪制有兩大參照,均選​取​錯誤。其一,足球場周邊什麼景物都沒有,根本沒辦法參照;其二,鏡頭附近有樹葉,讓這個鏡頭像是從樹枝中向外俯視拍攝的,而樹要多高才能俯拍幾十米的足球場?

  筆者再舉一例,以新版《鋼琴奏鳴曲《月光》殺人事件》為例,在同一集中,同時出現了以下內容:

  ​​大家請注意這兩處鋼琴房的面積大小、長寬比例,出現了顯著的不一致。無論到底想把這個房間設計成什麼樣子,自己內部的自洽是必要的。這種前後的顯著不一致,是各個環節過程的疏漏和錯誤,當然需要進行批評。

  協調性

  背景美術的「協調統一」,指的是背景美術和人物角色整體的協調、統一。動畫人物是由簡單線條拼湊而成的,在資訊量上相對較少,純色塊較多。因此,當一些資訊量過大、色彩光影變化較為龐雜、運動變化過於規律的內容出現的時候,往往會出現異質感。簡單舉例,ep.940《消失的戀人》中,柯南從橋上掉入河水中的部分,對河水的表現就是災難級:

  ​​柯南、「水花」為作畫部分,像泥漿一樣的河水應該是攝影做出來的,具有非常強烈的廉價、異質感。對於這種情況,無論持何種觀點,筆者認為都一定要進行批評。

  對於缺乏專業美術素養的觀眾來講,更細、更具體的評價較難展開,但是好在柯南故事中內容很豐富,往往可以對比得到答案。就像上面我們對比兩處足球場的繪制,高下立判。在難以用言語表達的部分,可以選擇直觀對比作為說明。

  運動作畫

  對於作畫(sakuga)來講,柯南TVA中較少有非常值得稱讚的部分,柯南TVA基本沒有像樣的動作作畫。除去柯南劇場版、動畫OP畫面的鑒賞之外,大家沒有必要在這一小項上花費太多心思,建立基本的概念即可。對於柯南動畫的賞析來講,對「動作戲」的賞析重要性大於對動作作畫的賞析,而對於柯南劇場版的動作場面的評判和分析,其實和動作作畫的品質關係不是特別明顯,筆者在後面的部分會進行較為詳細的解釋。

  對於演技作畫來講,柯南動畫同樣較為貧乏,但大家同樣應當對動畫的演技的好壞有一個基本的概念。對於柯南動畫的賞析來講,柯南故事角色演技的好壞,很大程度上也需要取決於其他要素,之後的部分也會進一步進行解釋。

  作畫修正

  占據柯南動畫在作畫方面主要評價的,是作畫修正。

  筆者在本項不和大家展開詳細​討​論「什麼樣的作畫修正看起來美」,基本的美醜需要長期、大量的積累來完成判別,是一個長期、系統的過程,也往往會分化為不同的觀點,筆者在這一項上的建議是,盡量以柯南動畫人設、青山剛昌原畫為審美標準,兼顧繪制速度、品質、龐雜程度的關係,汲取柯南迷中關於柯南人物繪制的共識,形成恰當的審美。

  審美錨定點的選取

  如果說「好看」的標準有柯南迷共識的話,那麼更進一步、更細致的評判,大家很快就會發現,共識越來越少。在這個時候,就需要大家理清自己的審美錨定點。筆者在這部分要討論的,就是在建立基本的審美觀之後,一些在評判、討論上的關鍵分歧、矛盾點。

  錨定點的選取的討論,其實能分化為很多種方向,每個方向都有自己的道理。筆者簡述一些「錨定點」,來幫讀者捋一下自己的思路:個性與統一、龐雜和簡潔以及整體與關鍵

  個性與統一

  這一項上的辨析,普遍出現在對青野厚司的賞析、評價上。青野厚司是一位廣受柯南迷好評的柯南動畫作畫監督,但是,他擔當的集數的人物的臉型其實起伏很大、並不統一。而「作畫監督」這個職位的基礎性任務,就是統一全集的繪柄。也就是說,你既能對青野厚司的修正給很高的評價,又能夠說出「他恐怕連作畫監督最基礎的工作都沒有完成」這種評價——而且都是對的。

  對於動畫來講,個性重要還是統一重要,是一個歷史悠久而沒有正確答案的問題,也鮮明體現著你對動畫載體的理解。在動畫界而言,即使是統一性的代表——吉卜力的動畫,對於個人的個性依然保持有一定的尊重。因此,即使是筆者這樣認為統一性非常重要的觀眾,也不應該完全否認個性的價值——反之亦然。

  但是對於評判來講,特別是想打出一個具體分數的評判,你的分數說明著你的選擇。選擇什麼樣的權衡點,什麼樣的個性的美能夠勝過整體的統一,因為表達的困難,你可以不具體地進行說明,但是在看你的分數榜單的時候應該能體會到,這個事情不僅是本點的評判重要,對於其他有具體分數的榜單都一樣——你的評判到了什麼地步,你的榜單有多少價值,你自己最清楚。

  龐雜和簡潔

  這個問題對於柯南觀眾來講,可能幾乎沒有思考過。筆者問一個比較粗暴的問題:

  對於柯南動畫的繪制來講,花10個單位時間畫一個90分的臉,和花1個單位時間畫一個75分的臉,哪一個更有價值、顯示的水準高?

  一般來講,對於這種問題,一般觀眾可以採用下面的話為自己進行辯護:「我是一位觀眾,無論他們花了多久,我只看最終效果就好」。但是大家真的覺得這種事情不重要嗎?有些作監只能修幾張畫,有些作監只能修小半集,有些作監能修劇場版、兩小時TVSP,有些作監能連修十幾集。你還覺得繪制速度、繪制效果之間的取舍不重要嗎?

  實際上,上面那一串話裡有分別對應的具體例子,只能修幾張畫(青山剛昌),只能修小半集(一些集數的青野厚司),能修劇場版、兩小時TVSP(須藤昌朋)、能連修十幾集(佐佐木惠子)。將出這些例子,你就會發現,你的傾向直接決定了你對這些人工作能力的評價。這一點在你試圖排出自己的柯南動畫作監排名的時候,會發揮決定性的作用,你還覺得這個不重要嗎?

  整體與關鍵

  「整體、關鍵的取舍」,並不意味著是一個兩極化的觀點,而是側重程度的區別。也就是說,即使是最看重整體發揮的觀眾,一定也認為關鍵鏡頭的發揮是相當關鍵、擁有更加重要的分量的。最能體現評判者觀點、態度的,就是對ep.522《新一的真實身份 蘭的眼淚》的評判。筆者簡單舉例,大家就知道為什麼了。

  ep.522,3-15分鐘關鍵特寫修正情況:

  ​​大家認為這一部分的修正大致是什麼樣的水準?談不上有多好,但是整體來講,無論如何及格分總是有的吧?特別還是在2009年這種時間節點上。

  ep.522,15分鐘後關鍵特寫修正情況:

  ​​一下子就變成了擊穿下限的毀滅性的作畫崩壞,顯而易見的是柯南動畫中出現過的最糟糕的作畫修正情況。那麼,這一集你給多少總評呢?

  看出分歧點了沒有?對於ep.522來講,因為崩壞的鏡頭特別的關鍵,觀眾注意力特別的集中,所以基本上誰看下來都會記得這些嚴重的崩壞。因此,相當多的觀眾會在看完本集之後直接給本集的修正最低分。你認同嗎?這個邏輯看上去有道理,實際上卻是粗暴否定了本集十幾分鐘的還不錯的修正工作。那麼,你如何​取​平衡,如何權衡?筆者目前還沒見到過特別好的想法。

  請大家注意,這裡只是在一集之內發揮水平起伏的情況,實際上還有特寫、近景、中景、遠景的修正水平不同,作畫監修和作畫監督發揮水平的不同,等等,都需要權衡、量化。有興趣的觀眾可以看一看大山君以及柯研所作監分析組的工作,看一看他們是以什麼樣的​思​路進行的權衡、量化。

  分鏡

  關於分鏡,本文的「分鏡」語義和華語動畫​討​論中常見的語義略有不同。在柯南動畫的制作過程中,分鏡、演出在大部分時間都是由不同的人員完成的。因此,和演出家占據動畫演出討論核心的討論方式不同,普遍的,柯南動畫討論中分鏡的人員更加重要。

  我們並不能搜集到每一集具體的制作人員的工作,而且大部分討論是圍繞柯南動畫本身而不是staff本身,所以一些工作內容的混淆不是特別重要的事情,重要的是對動畫內容的便利敘述。這一原則,筆者希望好好傳達給每一位有志於寫有品質柯南動畫評價的朋友。寫錯一些專業性內容頂多會被動畫愛好者出出警,身為愛好者不能好好表達自己喜好那才無趣。

  對漫畫分鏡的改編

  對於「分鏡」來講,如有必要,要讀懂原作漫畫內容,進行適當的改編;確定每一卡內容的構圖,指導後續作畫、美術、演出工作的進行。可以說,如果柯南動畫的構圖、機位、切鏡、運鏡出了問題,那你都能往分鏡腦袋上丟鍋。以上面舉例的「看上去很小的足球場」為例,這個鍋分鏡肯定也要背。

  什麼是好的分鏡,什麼內容在分鏡上最關鍵,筆者認為這是極為重要的事情。畫面各種炫酷,各種旋轉、慢鏡頭,讓你意識到分鏡、演出出力,這就是好的分鏡嗎?筆者絕不認同。對於柯南故事來講,故事、人物是核心,分鏡、演出要圍繞其展開。分鏡最重要的,最基本的,當然是——平穩、恰當、明確、順暢的講述故事。下面,筆者就圍繞兩點最基本的原則——流暢性與明確性,進行舉例闡述:

  流暢性

  對於柯南動畫來講,其首要的屬性是影視作品。而對於大眾、娛樂的影視作品來講,本身的流暢、順暢可以說是非常必要的。故事的流暢、順暢並不僅僅是動作上的順暢,還潛藏著敘事的條理、分鏡的條理、行為的條理。當流暢性良好的時候觀眾可能感覺不到,但當流暢性缺失時觀眾就很容易感覺到枯燥、晦澀或者感覺「氣氛不對」,因此可以說是很重要的原則。

  舉例子進行說明:

  ​​這是來自《服部平次與吸血鬼公館(二)》的一個「案發沖擊」的片段以及其對應漫畫的內容,看上去好像沒什麼問題對嗎?大家請仔細看動畫裡加了什麼內容,加了「柯南探出腦袋、服部平次眨眨眼」的內容。而這部分實際應該補什麼內容?補服部平次轉頭看到受害者屍體的內容。

  大家理解本項的含義了麼?一個順暢的柯南動畫分鏡,正是在這一點一點的小細節上累加起來的,是最基礎但是最重要的,是我們在評判分鏡的時候首先要做得事情。

  明確性

  柯南動畫無論在什麼樣的時期,面對什麼樣的案件,都有義務向觀眾明確展示足夠的謎團資訊。為什麼要明確的展示,因為柯南故事無論如何都是一個推理故事,無論那個階段的柯南故事都一樣。

  動畫對於故事內容的改動,可大可小。對於原作漫畫的改動,如果是特別重大的情節的改動,比方說《新幹線大爆破》這樣的大面積改動的,我們直接歸於「柯南故事理解」項。而對於一些細微的、微妙的改動,當然就要在這一項內進行討論了。

  筆者舉幾個例子進行說明:

  ​​以《豪華客輪延續殺人事件》為例,在漫畫中我們在此處是無從得知誰是偷聽者的,但是,在動畫中我們能夠知道誰是偷聽者。這種關鍵性的資訊差別,到底有沒有問題,是需要批評還是讚賞,都要具體而論,並不是說和漫畫中出現不一樣的地方就要進行批評。

  實際能在分鏡上做出的改動,其實往往能更細微、微妙,比方說:

  ​​這是《山莊繃帶怪人殺人事件》裡的為讀者展示謎團關鍵資訊的環節,看上去沒有顯著區別,實際上微妙的差異還是有的。在漫畫中,青山剛昌其實是遮蔽了關鍵性資訊,把這一格畫的特別小,然後露出的身體也特別的少。動畫實際上把三個畫格做得等大,也就是說看上去會更明顯一點。但是,動畫改動較為爭議的部分,就是——這個角色看上去真的很胖。有點微妙但是有討論餘地的就是,青山剛昌在這裡是遮蔽資訊,而動畫組更近似於誤導觀眾。

  這些點看上去很小,但是實際上都是有意義的,都是有其討論價值的。總結而言,單純對於謎團的講述來講,正確、及時、恰當的資訊控制和給予,都是很重要的時期,都是要加以重視的。

  時間把握

  除此之外,最重要的是什麼?是時間感。一集動畫有300-400個鏡頭,而每一個鏡頭的長度在繪制分鏡時就確定下來了。因此,一個故事無論在宏觀還是在微觀上的「時間感」問題,筆者認為基本都要歸結於分鏡之中。

  宏觀時間

  宏觀上的時間感很好理解,就是大家在日常討論裡非常喜歡使用的——「X話漫畫改X集動畫」。這種討論方式有沒有效?是有一定效果的。但是筆者必須向大家指出的是,隻討論宏觀的時間感是非常扁平、標簽化、粗暴的,即使你試圖對這個討論方式進行細化,也不能根本性改變這個問題,必須分化為宏觀、微觀。為什麼,簡單舉例,《赤女的慘劇》是所謂的「四改三」的案件,看到「四改三」就覺得這個案件非常拖拉,其實就是不正確的判斷,或者說不是完全正確的判斷。因為對於這種重視案件氣氛的案件來講,本來就要「緩慢」一些。更典型的其實是對《二十年的殺意》的判斷,作為「六改四」的案件,這一集其實一點都不「拖拉」,反而非常緊湊、緊張。「X話漫畫改X集動畫」僅僅適合作為對一個案件的較為初步的判斷,看到「四改三」、「六改五」我們應當著重對案件整體節奏是否合適進行觀察,僅此而已。

  有些朋友可能比較費解,這種故事編排上的事情不應該歸於「腳本」麼?確實如此,但是一個案件的時間感,實際上是這個關係——分集、分部分、分鏡頭。腳本頂多控制每一集內有多少內容,每一集的每一部分大致多長,對每一部分內容進行細化,控制每一個鏡頭的時間,這自然是分鏡繪制的工作。因為這一項對於成片極其重要,因此筆者特意進行了分化。在本體系中如果有相近、重復的條目,基本代表「加強權重」,並非筆者疏漏。

  微觀時間

  對於「微觀時間」,即每一個鏡頭、一組鏡頭的時間把握。這個條目最重要的判斷點,就是在「案件奇遇」、「案發沖擊」這些很短但是非常重要、決定性的時間段內對時間的把握,非常重要,能夠直接決定一集柯南動畫的成敗。

  筆者舉一個非常典型的,微觀時間上極其失敗的「案發沖擊」的例子:

  ​​毀滅性的時間感的倒錯,基本上,憑借一組鏡頭之力摧毀了《斯特拉迪瓦裡小提琴的不和諧音》。如此緩慢、滑稽的墜亡方式,顯然不是原作漫畫應有的表現。對於柯南動畫來講,把應有的、最底線的關鍵內容做出來,遠遠遠遠重要於一些「花式」鏡頭的設計。在這一基本的問題上存在瑕疵的話,就算在一些地方有可圈可點之處,這一集柯南動畫也不會是好的柯南動畫。

  本部分正確的時間感如何,筆者在此一並給出范例:

  ​​對於緊張時刻的瞬間的加強表現,多回PAN是非常經典、成熟的手法,遠比劣質的慢放要成熟的多。為什麼?多回PAN的每一次PAN的微觀時間都是正確的,三次正確時間>一次錯誤時間,而為了解決多回PAN重復的枯燥,添加景別、機位的切換即可解決,這就是成熟、正確的方法論。

  除此之外,每個鏡頭的長度、銜接,都在本項的考察內。這類基礎性的工作的感受,需要觀眾對柯南動畫、動畫有基本的理解和感受力,是一個龐雜的課題,需要一定時間的積累。總之,還是再次勸告各位,應當堅決避免對炫酷、新奇的盲目關註和讚美。

  在最底線的評判之後,再往上給分的關鍵點依然大部分由關鍵節點的設計決定。柯南動畫中分鏡的超級教科書,是筆者心中最棒的柯南動畫案件,由龜垣一擔任分鏡、演出、構成的《二十年的殺意》。全方位的標桿,非常「大基本功」的集數,展示的非常全面,在一些關鍵場景的精彩演繹之外,一般鏡頭的設計、銜接、時間感都非常好,有志於對柯南動畫的「基本功」有較深體會的,一定要多看一看這一集。劇場版中值得推薦給大家,欣賞基本功、時間感的,是《引爆摩天樓》《世紀末的魔術師》《通向天國的倒計時》。基本上來講,如果你能較為客觀、全面的觀賞、評判的話,你會發現這三部基本上就是最好的柯南劇場版。

  在這之後更進階的評判,歸類於之後的「演出」分項中。

  演出

  在柯南動畫的討論中,一般來講,是把「演出」看作分鏡與後續工作的對接、指揮。這種具體的工作內容我們無從得知,因此,我們將不是直觀體現在「鏡頭設計」上的——音畫結合、文戲、奇遇、動作戲,都歸類到這一項上。

  對於影片音樂的使用,在很多情況下,分鏡會在分鏡頭上寫出具體的指示,所以「音畫結合」的工作實際上可能並不是「演出」這個staff做的。正如上面我們解釋的一樣,不必過分糾結於這些問題,有效表達、認識作品內容才是關鍵。

  音畫演出

  音畫結合的重要性,怎麼強調都不過分,甚至有一些觀點認為「演出本身就是圍繞音樂進行的」。如果大家覺得自己感受不到的話,那麼——你知道《憂傷的步美》嗎?是不是腦袋裡立刻響起了旋律,和其對應的一些場景呢?這其實就是對應場景的較為出色的音畫結合,給觀眾留下的較為深刻的印象。

  對於柯南故事來講,要表達的情感比較豐富,場景比較多樣。在什麼情況下應該用什麼樣的音樂,到底怎麼樣才算用的好,需要大家的基礎性積累。柯南動畫在音畫演出上較為突出的案件,簡單舉例:

  1. 神仙掌花殺人事件
  2. 二十年的殺意
  3. 滿月之夜的雙重推理
  4. 世紀末的魔術師
  5. 通向天國的倒計時

  需要注意的是,柯南動畫使用配樂並不是完全自由的,在某個階段往往是這個階段的配樂占據主導,因此配樂本身的品質也會顯著影響觀感。而如果可選用的好的配樂不夠多,你說演出該背鍋嗎?是不是應該在「音樂」長進行批評呢?

  剩下的部分,基本上和「分鏡」的進階評判相重合。對於柯南動畫來講,關鍵性的、需要演出出力的內容,往往可以分為:動作戲、文戲、奇遇。因此,在這裡分別列出在這三項上有進一步的、更高階的設計的例子。

  文戲演出

  首先是文戲表現。柯南動畫往往包含大量的臺詞,因此如何把文戲做得清晰、有趣、新奇,能夠表達出深刻、龐雜的情感,其實是非常困難也非常重要的事情。把文戲做精彩,肯定不只是分鏡、演出的工作,聲優、故事內容也是非常關鍵的。比方說《浪花延續殺人事件》離服部平次最後的經典臺詞,聲優和故事內容出力比較多。簡單列舉:

  1. 柯南 VS 怪盜基德
  2. 藍色古堡探索事件
  3. 二十年的殺意
  4. 大阪3K事件
  5. 友情與殺意的關門海峽
  6. 紅與黑的碰撞 冥土

  ​​其中最值得讚賞的,就是《大阪3K事件》中柯南和雷的對峙,太過於出色。基礎情節和漫畫相同,大家要仔細看一看動畫的出力和改動點,當然了,聲優的演繹也是非常出色的。從動畫出力來講,《友情與殺意的關門海峽》可能是最多的,畢竟是動畫原創嘛。筆者最喜歡的,是《二十年的殺意》的改動,還是那句話,這一集好好看好好品,沒壞處。

  柯南故事中也有非常特殊的一些集數,其「文戲」是以更加整體、細膩的方式呈現的,比方說《東奔西走的偵探》。大家如果觀察的足夠仔細的話會發現,整體的畫面都刻意壓的非常沉鬱、灰暗,以這樣的基調走完案件主體部分,來到最後和犯人的對峙部分,整體呈現了很奇特的效果。

  能夠歸進「文戲」的內容其實是很多的,一個好的故事背景介紹,一個好的討論、推理過程,一段好的對話設計,都能夠成為好的文戲。對於「好的文戲」,大家的認識過程應當循序漸進而有所深度。比方說對於「文戲的趣味性」的理解,柯南和平次兩個人進行思考時,做出特殊設計的案件是蠻多的。大家可以對比《二十年的殺意》和《大怪獸哥美拉 VS 假面超人(破)》中兩人思考、討論的過程,你認為哪一個更好?這個問題沒有絕對的答案,而你可以在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了解、明晰到自己的喜好點。有些觀眾就覺得慢鏡頭拉pose很不錯,很帥;有些人就覺得爽快、利落、快節奏的推進,是文戲的利器。

  從筆者的角度來講,筆者鮮明的支持《二十年的殺意》。因為《二十年的殺意》的演繹方式明顯能更好的和常規的柯南故事相結合,明顯更具有泛用性。《大怪獸哥美拉 VS 假面超人》裡拉慢鏡頭耍帥,不僅前後的銜接有問題,更有不一致的問題,而且為了「全員耍帥」搞得被審訊的犯人看上去……非常奇怪。其實更重要的是,以當下柯南動畫文戲方法論,還沒有出現一集文戲特別出彩的案件,這實在是說明了很多問題。

  動作演出

  動作演出基本上可以分為兩大類,演技、動作戲。

  演技演出

  角色的一顰一笑,都能歸結在此項之中。筆者舉一個比較典型的例子進行說明:

  ​​光彥和柯南對話的過程中,這個手部的小動作是漫畫裡面沒有的,就是動畫裡添加上來的「演技」。角色的小動作、小表情,能夠豐富角色塑造、增加動畫可看性,也是觀眾喜聞樂見的內容。當然,演技要符合角色、符合柯南故事風格,否則就算是看上去很活潑、有趣的演技,實際上反而要進行批評,筆者舉例進行說明:

  ​​毛利小五郎在這裡的演技就太過於誇張。這種小五郎的演技基本上適合出現在柯南動畫前期,在M15《沉默的十五分鐘》的時間點,柯南故事整體人設都偏寫實,演技都比較收斂,這種「漫畫式」的演技搭配上僵硬真實的軀體,真的看上去相當的尷尬。

  動作戲演出

  關於柯南的動作戲,柯南TV動畫中較少有值得推薦的集數,基本上集中於柯南劇場版之中。筆者認為最簡單、直觀的方式還是多看,多看一看「好的柯南動作戲」自然慢慢就能體會出來了。

  下面是筆者給出的柯南動作戲排名,越早出現越好。因為條目眾多而且普遍時長較長,因為gif圖片大小限制,在這裡僅貼上部分片段,有興趣進一步了解的觀眾請按照給出的時間點進行完整觀賞,簡單評價和排名都是基於完整內容進行的:

  1《引爆摩天樓》30分25秒-32分45秒,全長140秒,柯南追擊並拆解炸彈的部分,柯南動畫史最佳柯南演技,完美體現著《名偵探柯南》這部作品的精髓和不可取代之處;

  ​​2《世紀末的魔術師》26分50秒-32分05秒,全長315秒,基德炸掉變電站、柯南與平次追擊基德、基德被擊落的部分,最佳柯南、基德追逐,柯南動畫史最佳長時間追逐;

  ​​3《貝克街的亡靈》94分35秒-95分45秒,全長70秒,柯南打破紅酒、火車進站的部分,柯南劇場版最佳最終高潮動作戲,最佳「終結事件」環節設計;

  ​​4《通向天國的倒計時》73分50秒-74分50,全長60秒,柯南得知偵探團被困、飛躍聯絡橋的部分,對江戶川柯南這個角色做出最佳詮釋的劇場版片段,柯南動畫精神氣質的最高峰、頂點;

  ​​5《通向天國的倒計時》70分25秒-72分50秒,全長145秒,毛利蘭和柯南經典的復刻《終極警探》動作設計的跳樓動作戲,最佳毛利蘭動作戲,正確的毛利蘭塑造(也幾乎是最好的毛利蘭塑造);

  ​​6《通向天國的倒計時》90分30秒-93分,全長150秒,柯南動畫史最佳少年偵探團群體動作戲,最佳少年偵探團群像,出色的和劇場版主題對應的結尾高潮戲——僅次於M6,不負M5這一部傑出柯南劇場版的動作場面設計;

  ​​7《通向天國的倒計時》65分45秒-69分20秒,全長215秒,柯南阻止琴酒狙擊園子、逃出電梯、聯絡橋被炸斷,傑出的危急時刻的行動設計;

  ​​8《瞳孔中的暗殺者》22分35秒-23分30秒,全長55秒,佐藤警官遇襲。極為出色的「案發沖擊」的表現,犯罪者的惡意、對主線線索的鋪陳、佐藤警官的塑造,無可挑剔的極品;

  ​​9《世紀末的魔術師》80分40秒-82分,全長80秒,史考兵狙擊毛利大叔和蘭、柯南追逐史考兵、和史考兵的對峙。本部分最突出的地方是柯南保護蘭的部分,快速的剪輯非常凌厲;

  ​​10《世紀末的魔術師》87分05秒-87分50秒,全長45秒,史考兵射擊柯南的部分;

  ​​11《偵探們的鎮魂歌》79分35秒-81分45秒,全長130秒,突出的地方是基德打響指以及開槍的部分,整體的延續性也很好;

  ​​12《銀翼的魔術師》31分20秒-35分15秒,全長235秒,又一次對基德的長時間追逐,亮點是柯南跳樓的部分;

  ​​13《貝克街的亡靈》63分-63分05秒,以及附帶的柯南持酒瓶對峙的部分;

  ​​14《瞳孔中的暗殺者》54分05秒-54分25秒,小蘭被推下鐵軌、柯南進行救援的部分;

  ​​15《步美被綁架事件》17分-19分30秒,全長150秒。悅動活潑的追逐戲,充分發揮少年偵探團各自特點、展現柯南新道具並與故事內容緊密結合的,柯南TV動畫最佳追逐戲;

  ​​16《天空的遇難船》58分40秒-59分45秒,全長65秒。突出點主要在返回飛行艇之前的演技和跳出直升機的動作,柯南的wink和兩個人的灑脫令人印象極為深刻;

  ​​17《天空的遇難船》50分05秒-51分,全長55秒。柯南的演技,乾脆利落地被扔出去的部分;

  ​​18《戰栗的樂譜》98分40秒-99分15秒,全長35秒。突出之處是短小精悍的狙擊設計;

  ​​19《沉默的十五分鐘》6分05秒-7分50秒,本節大部分內容不值得推薦,但柯南舉滑板阻止車輛前進的鏡頭幾乎是中後期劇場版柯南最佳鏡頭;

  ​大家能從這裡面看到什麼樣的審美和判斷呢?

  1. 動作戲的目的與精神氣
  2. 角色理解與演技,動作的延續、緊湊與真實
  3. 和故事、舞臺的契合程度

  筆者一點一點進行解釋:

  動作戲的目的與精神氣

  筆者把「目的」擺在了第一位,就是說,最重要的是什麼,是設計動作場面的意義。賦予動作場面以意義的最簡單直白的設計,自然就是偵探們對犯罪者的追逐。追逐犯人是能一瞬間被觀眾理解的,濃烈的欲望和情緒。這個過程中顯示出的追逐者與被追逐者之間決心的較量,正義與邪惡的交鋒,能夠和簡單的動作沖擊相互疊加,完成更好地拉動觀眾情緒的效果。

  這就是為什麼,柯南和基德的追逐戲能夠反覆地產出高品質的動作戲,也能夠解釋為什麼基德、柯南的追逐戲在後期衰落了。請大家分別觀看《世紀末的魔術師》、《銀翼的魔術師》、《天空的遇難船》、《業火的向日葵》裡柯南和基德的追逐,我認為看得就非常明顯了。

  M3裡柯南對基德的長時間追逐裡,基德和柯南之間一句對話都沒有,柯南看到基德之後光有一句「基德!」,而基德甚至都沒有回答柯南半句話。而到M8裡,可以看到基德和柯南在追逐之前以及追逐的過程中,有著非常多的對話、聊天。在M14裡,直接就沒有對基德的追逐了,柯南和基德變成了隊友,動作戲也變成了搞笑擔當。而在M19裡,你可以看到柯南對基德的追逐變得是這樣的無力,甚至重點都不是追逐戲。

  在這裡我引用《蝙蝠俠:俠影之謎》裡的名臺詞:It’s not who I am underneath, but what I do that defines me. 對於柯南的動作戲來講,正是如此。行動所代表的決心與意志,是語言所無法替代的。重要的就是全神貫註的行動,真刀真槍的對決。

  而決心、意志這樣的詞匯,一般來講在作品什麼時候情緒最濃厚呢?

  理所當然的,當然是結尾大高潮。能體現這一點的最佳作品和對應的動作戲,當然就是——《貝克街的亡靈》結尾的火車動作戲。對這一部分,筆者也給了全系列第三、全系列最佳結尾的評價。如果不安排在結尾大高潮,也可以作為階段性的收尾、決戰,就像M3裡的長時間追逐(M3前半部分收尾)、M1的腳踏車炸彈戲(M1前半部分收尾)。

  但是,我們在後期柯南劇場版往往會發現動作戲前置這一非常「奇怪」的現象,而且前置的動作戲往往是全片最長、最好的動作戲。比方說:

  1. 《沉默的十五分鐘》5分鐘-9分鐘,柯南阻止列車炸彈
  2. 《異次元的狙擊手》8分鐘-16分半,柯南追擊狙擊手
  3. 《業火的向日葵》18分鐘-26分鐘,空難、追擊基德
  4. 《純黑的噩夢》1分鐘-8分鐘,庫拉索追逐
  5. 《唐紅的戀歌》18分鐘-25分鐘,炸彈襲擊

  包括最新的M24,最好的動作戲也是開場部分的追逐戲。

  我們可以明顯地看到,後期大量的劇場版是在故事開始很短的時間內就交出了自己的動作戲高潮。大家可以看一下筆者在本文開頭選的優質的動作戲出現的時間,再看看上面這些動作戲出現的時間,筆者認為趨勢實在是再明顯不過了。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制作組要做出這樣明顯的改變?這實際上,就是柯南故事創作和流水線大片創作的思路區別。對於柯南故事來講,慢慢引入故事舞臺、介紹事情緣由、匯聚思緒進行行動,這是一連串的貫徹設計,因此真正合適的柯南動作戲往往是出現在中後部份的。而對於院線的「流水線大片」的思路來講,早點給觀眾來一點視覺刺激元素,這是正常的想法。

  講到這裡大家應該能夠發現一個尖銳的矛盾,那就是——如果柯南動作戲真的是適合在階段決算的部分出現,那麼後期柯南劇場版的前提的思路豈不是在傷害作品?

  當然了,這當然是對柯南作品的傷害。在前期把高潮動作戲拿出來,此時積蓄的行動的決心、理由和思緒都是不夠的,導致對行動的代入感不足,更致命的是,這時候的動作戲僅僅是作為動作戲存在,對故事的推進和完善都是極為有限的。

  在這一點上,我想舉另外幾個例子,來進一步詳細闡述我的觀點。請大家觀看下面的柯南動畫片段:

  1. 《第十四個目標》23分10秒-24分40秒,柯南追逐犯人
  2. 《迷宮的十字路口》28分30秒-31分20秒,平次遇襲、平次與柯南追逐犯人

  這倆可都是前七部的劇場版哦,筆者問大家一個問題——這部分除了表示「犯人跑掉了」之外,有給我們任何額外的資訊內容嗎?為什麼要設計這麼長時間的追逐戲?為什麼筆者討厭這些出現時間靠前、沒有明確思緒匯集的動作戲,因為這些動作戲往往內在不足而且要水很長時間的時長,結果就是時間又長、動作設計既龐雜又浮誇,觀感非常惡劣。

  也就是說,動作戲設計的第一要點,那就是——這裡適合插入動作戲。好的動作戲絕不生硬,好的動作戲也往往不會很長,好的動作戲往往也非常簡單、沒有那麼多花裡胡哨的。

  這一點筆者講的稍微有點繞,筆力有限也許我只能解釋到這個地步了,其中進一步的、更具體的內容還請大家自己品味。

  角色理解與演技,動作的延續、緊湊與真實

  將第二點標準詮釋到極致的,就是我選的柯南動畫史最佳動作戲,《引爆摩天樓》裡柯南騎腳踏車追炸彈的部分。這部分出色的地方實在是太多,簡單來講:

  充分展現柯南這個「小大人」特點與錯位魅力,以及柯南全神貫註行動的動人心弦的力量。柯南的「小朋友你的腳踏車借我一下」,以及以小孩子身份演戲逼停計程車的演技,都完美展現著這個角色的魅力,閃爍著動人的光芒

  倒計時和迅速流動的影像,以及柯南各種誇張、違規但並不「超自然」的動作,完美地營造著緊迫感。柯南騎單車在公路上逆行、制造了交通事故,但是所有的觀眾在那一刻都會認為這是合理、必須的行動,觀眾對作品狀況的理解、帶入,可以說來到了非常高的地步

  什麼是好的柯南演技,什麼是延續、緊湊、真實的動作,M1體現的極盡描摹,筆者認為也足夠典型。如果覺得M1的不夠看,大家就去細品《世紀末的魔術師》裡柯南對基德的追逐戲,同樣非常地完美。

  在這裡我要補充說明的就是《通向天國的倒計時》裡的小蘭的動作戲,都非常地好。什麼是適合毛利蘭的動作戲,什麼是適合毛利蘭的角色演技,什麼是適合毛利蘭的塑造,答案都在哪裡。

  對角色演技有好的理解,那麼就能夠在緊張、刺激的動作場面裡,完成對角色的細膩塑造、調節觀眾情緒。這一點上我要再舉例說明的,就是《通向天國的倒計時》裡柯南對園子的「園子姐姐你的內褲露出來了」的神來之筆。好在哪裡?好在極為緊迫的時間壓迫,好在柯南絕對嚴肅的表情與極短時間內的下意識的、正確的反應。

  和故事、舞臺的契合程度

  這一點的標桿、典范,毫無疑問就是《通向天國的倒計時》,過於完美,過於流暢,過於自然。

  為什麼這一點很重要,因為只要有好的舞臺,動作戲的生硬、不自然、想像力貧乏的問題就會自然而然的得到解決。更為重要的是,因此,不需要去設計那些「浮誇」動作了。

  本質上後期各種突破大家容忍度的動作場面設計,就是在沒有好好設計動作場面需要的舞臺、情緒的前提下,硬要來一段又長又臭的動作戲。

  奇遇演出

  關於柯南動畫中的奇遇,筆者認為怎麼強調重要性都不過分。在相當多的案件中,奇遇過程是和案發過程重合的,而有些案件中的奇遇就會更寬泛。好的奇遇的關鍵在於「奇」,給觀眾奇妙的故事體驗。

  簡單來講,除去和故事劇本內容,好的動畫應該——在冒險故事裡表現出「冒險感」,在詭異、恐怖的故事裡表現出恐怖感,在危急時刻體現出緊張感。多說無益,簡單列舉有出色奇遇表現的案件:

  • 百貨公司挾持事件
  • 山莊繃帶怪人殺人事件
  • 江戶川柯南綁架事件
  • 圖書館殺人事件
  • 藍色古堡探索事件
  • SOS!步美傳達的資訊
  • 二十年的殺意
  • 與黑衣組織的再會
  • 詛咒假面在冷笑
  • 危命的復活

  等等,稍微列舉做出說明即可。

  本部分的鑒賞也是龐大的內容,筆者不再進行詳細講解。簡單而言,任何一個奇妙的故事觀感,都有其原因,都包含著動畫制作的付出。關於這方面的賞析,正是基於出色的主觀感受,反推原因的過程。實際上,這就是動畫賞析的一個基本的方法論。這個看似嚴謹的方法論卻有一個致命的問題——每個人的主觀感受不同。

  有些人的感覺就比較敏銳,有些人就是比較遲鈍,這是肯定的。要是各位柯南迷自認為自己在柯南動畫的感受上比較敏銳,那你去試試看辨別上百位作監的繪柄試試看,你分分鐘就知道缺乏訓練和經驗,你的感覺是很遲鈍的。因此,本項筆者不進行過多的敘述,請各位柯南迷慢慢積累。

  腳本

  對於柯南動畫的腳本的評價,在漫改案件和原創案件中是完全不同的。在漫改案件的改編中,基本上有原作漫畫作為大綱,腳本決定整體的結構,做一些細微的調整即可。這些細微的調整的評價,在本套體系中被分鏡、柯南故事理解兩小項吸收,不再進行特別說明。

  而對原創腳本的評價,在本套體系中被柯南故事這一大項和角色理解、柯南故事理解、分鏡三小項吸收,不再特別進行說明。

  攝影

  在當下,攝影在動畫制作中的作用是非常普遍、廣泛的。對這一項的評判,為了討論的方便,我們將本項吸收進「作畫」大項。如果攝影對色彩做出了影響,那麼就單純以最後看到的色彩水準進行討論;如果攝影參與的背景有可講之處,那麼就在背景美術部分進行討論。

  音樂

  音樂品質的評價,和上面講的內容基本上是相孤立的。音樂部分包括音效、配樂、OP/ED,包含全部OP/ED乃至於開場解說、片尾預告,這都是一集柯南動畫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當然要求大家也進行綜合審視。

  筆者的音樂素養也較為有限,在這一小項上很難給大家具體的指導。但是,這些很難說出口的具體小項,卻可以進行對比。比方說,早期柯南動畫表「懸疑」用的是什麼配樂?現在呢?放在一起那個更好呢?總能做出自己的表達。

  聲優表現

  對於聲優的評價,是比較細膩、需要反覆品味的。對於柯南動畫,特別的,需要聲優切換很多種聲線,特別是在演繹毛利小五郎的時候。

  對聲優表現的評價,很大程度上要求對柯南故事、角色的足夠到位的理解。這個角色應該是什麼樣的聲音,在這裡使用怎樣的聲線,都是要具體而論的。比方說柯南動畫中期一些集數中大谷育江配的光彥,就顯得太過可愛而並不合適,因此就很難被觀眾稱讚。

  總結

  在本篇文章中,筆者對如何鑒賞柯南動畫在動畫層面上的品質,進行了較為全面的解說,給出了一些例子。

  對於動畫品質的鑒賞,在對柯南故事、柯南動畫有一定程度的認識之外,也應當對動畫載體本身有一定的認識和了解。希望各位同好能夠多加觀察、總結,形成更成型、具體的對動畫本身的評判方法論。

  希望本文能給各位同好帶來一些幫助和啟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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