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光少女》:被邊緣化的民樂與二次元亞文化如何相互成績

  2017年暑期檔的中國電影市場可謂熱鬧非凡:《戰狼2》創造了中國影史的票房新紀錄,《建軍大業》的「主旋律+小鮮肉」模式引起多方熱議,《悟空傳》和《三生三世十裡桃花》這兩部「IP電影」牽動萬千粉絲的心弦,《繡春刀:修羅戰場》和《心理罪》也吸引著特定流量藝人的迷妹迷弟和特定類型片的目標受眾的關註。

  在這些商業大片的擠壓之下,一部名為《閃光少女》的小成本青春片顯得勢單力薄,既沒有「IP」加持,也缺少明星助陣;更不幸的是,這部電影的宣發團隊還昏招迭出,導致其排片率遠低於暑期檔商業片的平均水準,上映初期的上座率也相當有限。

  然而,有趣的是,在這部電影上映之後,許多陸續看過《閃光少女》的年輕觀眾都自願地成為這部電影的「自來水」,他們在互聯網路上自發制造的口碑傳播效應不但成功地影響了很多消費者的觀影選擇,直接提升了《閃光少女》的上座率,而且間接地提升了這部電影在各大院線的排片率,最終促使《閃光少女》的檔期獲得了大幅度的延長——放映時間延長至9月21日,公映密鑰延期至9月21日23時59分。

  在我看來,《閃光少女》之所以能夠贏得那些觀眾的熱捧,在很大程度上得益於這部電影以獨具匠心的方式展現了存在於當代青年文化中的兩組矛盾,並且在其輕喜劇風格的敘事中讓這兩組矛盾達成了想像性的和解,這使得它在年輕觀眾中引發了強烈的情感共識,從而造就了互聯網路上的這股「自來水」浪潮。

  《閃光少女》官方微博感謝「自來水」的聲明。

  西洋樂系vs民樂系:全球化時代的文化碰撞

  在《閃光少女》的劇情設置上,最為顯在的矛盾是影片虛構的故事發生地點——某音樂學院附中的民樂系與西洋樂系之間的矛盾。影片以少年/少女漫畫式的人物關係設置和故事情節設計,誇張地描繪了這兩個院系之間的對立與沖突。而這二者的沖突事實上又映射著全球化時代中國青年所置身的特定文化情境:代代相傳的傳統文化與全球流通的西方文化在同一時空當中的激烈碰撞,這種碰撞使得當代中國青年往往會在文化認同的問題上陷入一種充滿張力的狀態。

  這種切實存在的內在張力經由「熱血少年漫」式的二元對立外化為影片中兩大院系之間的相互嫌棄:西洋樂專業的學生鄙夷民樂專業的學生太「土」,而民樂專業的學生則反感西洋樂專業的學生太「裝」。彼此之間的傲慢與偏見最終導向了影片的劇情高潮——西洋樂系學生與民樂系學生的激烈「鬥琴」。

  需要特別注意的是,影片所呈現的從來都只是西洋樂系與民樂系的矛盾,而非西洋樂與民樂的矛盾。盡管編劇一方面為西洋樂系的學生安排了這樣的臺詞——「以後再要看到你們的那些樂器,恐怕就要到博物館咯」,另一方面又為民樂系的學生安排了這樣的臺詞——「我們學的可是正經老祖宗留下來的,你們這些學西洋樂的怎麼不順便認個外國爹呢」,通過調用崇洋崇新者的逆向民族主義論調與發揚國學者的民族主義憤慨來制造戲劇化的沖突;然而,影片主創所秉持的,固然不是前者那種「全盤否定派」的立場,但也並不是後者那種「國學派」的立場。

  在我看來,由著名音樂人陳奕迅客串的「視察領導」對那場精彩「鬥琴」的評價,才是凝結了這部電影所試圖傳遞的音樂理念、文化理念:

  「很不錯啊,非常新穎,中西結合啊。那弄這個(鐵欄桿)幹嘛呢?沒有用嘛。音樂怎麼會互相關擾呢?對不對?」

  雖然出於劇情需要,這場「鬥琴」以民樂系出奇制勝告終;但就影片的視聽效果而言,這場「鬥琴」最為華彩的樂章顯然在於民樂與西洋樂的那段看似對決、實則合奏的表演,也正是這曲大提琴對位二胡、大提琴對位琵琶與阮、長笛對位竹笛、低音提琴對位馬頭琴、小號對位笙、單簧管對位簫、鋼琴對位揚琴的《野蜂飛舞》,不僅深深地感染了陳奕迅扮演的「視察領導」,也徹底點燃了銀幕前的眾多觀眾。

  民樂系的鬥琴陣容。

  值得一提的是,在影片中多次出現的合奏曲目《春節序曲》,在創作之初也就是一首「中西結合」的交響曲,其交響樂總譜的配器是由民族樂器與西洋樂器共同組成的。

  更進一步說,所謂的「民族樂器」與「西洋樂器」本就沒有截然二分的固定界限。如果我們追根溯源的話,無論是民樂系在「鬥琴」中借以出奇制勝的「奇兵」——嗩吶,還是女主角陳驚彈奏的樂器——揚琴,其實都是由波斯人發明,繼而經由陸上絲綢之路和海上絲綢之路傳入中國的。「揚琴,明朝從波斯傳入中國,與鋼琴同宗。」——這一歷史知識,更是在影片中由女主角和男主角先後強調。

  或需贅述的是,在波斯人的「薩泰裡琴」剛剛經海路傳入中國南方時,它其實是被當時的中國民間藝人稱作「洋琴」的,在經過中國民間藝人的本土化改造之後,它才逐漸改稱「揚琴」,從「洋琴」這一舊稱就可以看出這種樂器的「西洋」來源;而「嗩吶」這個名稱,也是其古波斯語原名的音譯。

  如果進一步追溯歷史,我們會發現,塔塔醬演奏的琵琶和櫻仔演奏的二胡,最初也都是發源於西域的胡人樂器,它們是在華夏與西域的文化交流中,經過歷代工匠和演奏者的改進與創新,才成為現今的樂器分類譜系中的「民樂」。也就是說,上述這些「民樂」之所以會在中國的土地上生根發芽,乃是跨地區、跨民族的文化交流與文化融合的結果。

  當然,這種文化交流總是會遭遇時俗偏見與意識形態壁壘的阻礙。二胡現代派宗師劉天華先生對二胡(亦稱「胡琴」)的歷史命運的評述,就精要地揭示了那些源自「西方」的「民樂」在不同時代的尷尬境遇:「論及胡琴這樂器,從前國樂盛行的時代,以其為胡樂,都鄙視之;今人誤以為國樂,一般賤視國樂者,亦連累及之,故自來很少有人將它作為一件正式樂器討論過,這真是胡琴的不幸。」

  雖然劉天華先生的這番論述是發表於1928年北京大學國樂改進社的《音樂雜誌》,但他所描述的文化偏見在90年後的今天卻仍然存在。當西洋樂系的鋼琴首席王文傲慢地問道「揚琴也算是樂器」時,我們看到了「賤視國樂者」的當代復現;而動輒抬出「老祖宗」、動輒喊出「抄家夥」的狹隘民族主義者,則又在全球化時代制造著另一種壁壘。

  從這個角度上說,《閃光少女》的精巧用心就在於,雖然它在影片開端以鐵欄桿的樹立標識民樂系與西洋樂系的「勢不兩立」,但二者「鬥琴」的結果卻並不是分輸贏、爭高下,而是那道鐵欄桿的拆除,是鐵欄桿所象徵的隔膜與對立的消弭,是兩個差異性群體之間的互相了解、互相承認、互相尊重乃至互相幫助。

  演奏揚琴的女主角陳驚。

  三次元vs二次元:新媒體時代的社交變革

  最能體現主創用心的是,當西洋樂系的小提琴首席鄭有恩在鐵欄桿被拆除之後來到民樂系的區域,透過琴房的窗戶觀看小霾等人的練琴,繼而透過iPad的螢幕觀看「2.5次元樂隊」的表演錄像,最後在國家大劇院的舞臺邊現場感受她們的樂隊合奏,她所聽到的並不是古老的傳統民樂,而是產生於新媒體時代的「二次元古風歌曲」。

  主創的獨具匠心之處在於,她們將「二次元」與「民樂」安排到彼此相通的結構性位置之上。當陳驚的魯莽表白和王文的傲慢回絕引發軒然大波,西洋樂系與民樂系在學校主樓門口激烈對峙時,鄭有恩曾帶著不可一世的高冷表情刻薄地說道:「是你們學民樂的太差勁了吧?不好好練琴,就知道搞這些歪門邪道的。」緊隨鄭有恩的仰拍鏡頭出現的,是小霾、櫻仔、貝貝醬、塔塔醬的俯拍鏡頭。在鄭有恩這位「三次元人類」的眼中,這四位身著「二次元」服飾的女生,不僅是彈奏「低階級」音樂的「差勁」學生,而且還是奇裝異服的「歪門邪道」。

  在這裡,「二次元」與「民樂」同處於邊緣、弱勢的亞文化位置,而這兩種亞文化又同時疊加在小霾等人的角色設定之上,使得她們雖然在名義上只是影片的配角,實際上卻成為這部電影最為關鍵的戲劇反轉的核心人物。

  演奏古箏的小霾。

  借助女主角陳驚這位外在於「二次元社群」的「三次元人類」的視角,《閃光少女》先是讓小霾等人呈現出大眾刻板印象中的「二次元宅」形象:只顧著低頭玩手機,不和處於同一物理空間中的他人進行「人類與人類之間的交流」;隻迷ACG(Animation動畫、Comic漫畫、Game遊戲)這些東西,「對其他的都不感興趣」……

  但隨著敘事的推進,隨著內在於「二次元愛好者」的敘事視點的漸次出現,影片不疾不徐地鋪陳出這樣一幅更為完整的圖景:小霾的父親對她的二次元愛好嗤之以鼻,根深蒂固的偏見使得小霾與父親之間缺乏基本的溝通交流;櫻仔因為自己的小眾愛好而在學校裡遭到同學的霸凌,又因為自己的民樂專業而在家庭中承受著來自功利家長與市儈親戚的巨大壓力;貝貝醬的昔日同學對她的洛麗塔裝扮抱有偏見,讓貝貝醬在同學聚會上倍感尷尬;塔塔醬的家人總是忙於加班工作,留她一人獨處空房;而另一位不好意思承認自己「其實一直活在二次元世界裡」的角色——男主角李由,則在瘋狂叫囂「兩眼一睜,開始競爭,辛苦一年,幸福一生」的補習班中無所適從……

  這些片段作為某種「典型場景」,展現出「二次元愛好者」在「三次元生活」中遭遇到的孤立。需要特別指出的是,這些場景都與(親屬之間的)血緣社交、(同學之間的)地緣社交、業緣社交的失效有關——小霾等人在上述這些社交中感受到的並非溫馨,而是難言的孤獨。

  櫻仔、塔塔醬、小霾、貝貝醬。

  另一方面,隨著陳驚逐漸融入小霾等人的社交圈子,影片又展現了另外一種社交形態:「二次元社群」的「趣緣社交」。正是這種基於共同興趣愛好的社交方式,讓小霾等人獲得了真摯的情誼和珍貴的夥伴;也正是這種「趣緣社交」,讓「2.5次元樂隊」得以通過漫展演出凝聚成形,得以在共享興趣愛好和文化經驗的前提下形成默契,進而得以在通過互聯網路召集的「二次元同好」的幫助之下,將國家大劇院的舞臺變為「打破次元之壁」的「2.5次元空間」。

  陳驚對「趣緣社交」的親身經歷,讓小霾等人「二次元宅」的形象獲得了這樣一種回溯性的重新闡釋:小霾她們並不應該被視作「人類退散」的社交障礙症患者,只是文化觀念的分歧、生活方式的差異、共同話語的缺失,讓她們難以與親戚、同學展開順暢舒心的血緣/地緣/業緣社交;但與此同時,手機所代表的新媒體的發展,又讓她們能夠借助移動通訊設備、即時聊天工具和社交媒體超越時空的限定,與那些並不身處同一物理空間的同好展開志趣相投的「趣緣社交」。

  小霾等人借助互聯網路召集同好。

  更進一步說,正如小霾她們通過「趣緣社交」結合成的「2.5次元樂隊」所顯示的,這些「二次元愛好者」也並非是對ACG之外的其他東西就都不感興趣:「我們喜歡民樂,喜歡二次元,喜歡古風歌曲。這些都是我在乎的東西。」以「古風」這個概念為接口,「二次元文化」與中國歷史、古文經典、民族樂器等「三次元文化」形成了連接。

  而《閃光少女》最為巧妙的設計正在於,它讓「民樂」這種遭到邊緣化的藝術與「二次元」這種青年亞文化互相成績,從而讓這部電影所展現的兩組矛盾在影片的敘事框架內達成了溫暖人心的和解。

  一方面,「二次元文化」讓民樂獲得了現代化的更新。無論是「2.5次元樂隊」在漫展上演奏的《權禦天下》,還是「2.5次元樂隊」在國家大劇院上合奏的《逐日》,影片中那些令人熱血沸騰的民樂合奏曲都借鏡了現代流行音樂的編曲風格,並且配有《權禦天下》在2015年「B站拜年祭」首次發布時的演唱者——洛天依的伴舞。而傳統樂器與現代樂風的相得益彰,現實樂手與虛擬歌姬的相映成趣,正是ACG音樂和以B站為重要發布平臺的「二次元古風音樂」的常見玩法。

  值得一提的是,在國家大劇院的合奏段落裡,貝貝醬和塔塔醬這兩位撥弦樂手更是拿起了電吉他,為《逐日》這首「二次元古風歌曲」註入了激情澎湃的電音;事實上,在西洋樂系與民樂系「鬥琴」的段落裡,最先點燃觀眾情緒的也正是背景音樂中的電吉他。在這裡,現代搖滾樂器與傳統民族樂器的交相輝映,無疑彰顯出這部電影試圖傳達的文化理念——全球化時代的「中西結合」。

  B站(嗶哩嗶哩彈幕視訊網)上的《權禦天下》PV頁面。

  另一方面,「民樂」也讓「二次元愛好者」在「三次元」的環境中完成了自我證明。借助網路視訊傳播和電視轉播,「2.5次元樂隊」的民樂合奏——尤其是她們在「教育部組織的中秋少兒音樂普及會」上的精彩演出——讓小霾等人的師長和同學終於領略到她們真正的風采,不僅促使她們的親戚修正了既有的偏見,促使她們的學校改變了相應的政策,也令她們贏得了王文、鄭有恩等優秀而又傲慢的自居主流者的由衷尊重。

  「夥伴」與「燃魂」:《閃光少女》的精神內核

  在此至關重要的是,上述的戲劇反轉之所以能夠發生,其實是得益於「二次元文化」的兩個內在因素。

  其一,是上文提及的「趣緣社交」,不只是「2.5次元樂隊」的團結協作,而且還包括「二次元社群」的互幫互助。從視訊網站上的彈幕支持,到演出現場的應援造勢,正是這些「二次元同好」所開展的「有愛」的行動,幫助小霾等人完成了亞文化的自我證明。也正是在「同好互助」的意義上,飄揚於漫展之上的那道旗幟標語——「即使弱小也沒關係,因為我們有夥伴」,深深地打動了數不勝數的年輕觀眾,並因此成為「自來水」自發宣傳這部電影時的重要口號。

  電影海報宣傳語:「即使弱小也沒關係,因為我們有夥伴」。

  其二,則是一種為了自己「在乎的東西」而奮力提升自己的才能技藝的精神。小霾等人因為「喜歡古風歌曲」而學習古典詩文、鑽研中國歷史、探究樂器演變,因為「喜歡自己的樂器」而始終堅持練琴,正是這種精神的體現。誠然,絕不是每一位「二次元愛好者」都具備這樣一種寶貴的精神,但這種精神確實內蘊在小霾等人所喜愛的ACG作品之中。

  在《閃光少女》這部真人電影裡,有一段特別制作的動畫蒙太奇,表現的是陳驚為了解小霾等人的愛好而進入ACG序言創造的「二次元世界」。這段動畫的畫風借鏡了日本的「燃系動漫」,而上述那種為了心頭所愛而奮力提升自己的精神,正與許多「燃系動漫」的主旨相通。如果借用《閃光少女》宣發海報上的「燃魂」一詞,我們可以將這種精神稱作「二次元的燃魂」。

  需要特別指出的是,當陳驚遭遇挫折,心生退意,與小霾發生爭吵時,她喊出的傷人之語是這樣的:「明知道失敗還要去拼,也太悲壯了吧!?打雞血的話張口就來,你真是漫畫看太多了吧!?」這句臺詞恰恰體現出《閃光少女》的「燃魂」的「二次元」來源。

  倘若我們將「燃魂」視作《閃光少女》的精神內核,那麼,在這部電影的敘事框架中,最為核心的矛盾其實並不存在於西洋樂系與民樂系之間,而是存在於陳驚與小霾之間:對於陳驚來說,她學習揚琴這麼多年,只是在遵從她母親的旨意;而對於小霾來說,學習古箏則是在堅持源自內心的驅力;在陳驚看來,她組樂隊是為了追求王文師哥,小霾等人進樂隊是為了獲得她所許諾的物質報酬(「每周一個手辦」),因而,一旦這些外在的誘惑消失,她也就立馬功成身退;但在小霾的心目中,「2.5次元樂隊」之所以要在弱勢、邊緣的地步中堅持練習民樂合奏,是因為她們都喜歡自己的樂器,因此,即便困難重重,這種由衷的熱愛依然會為她提供源源不絕的精神動力。如果說,缺乏信念的陳驚代表了當代中國青年的某種常見狀態;那麼,內心堅定的小霾則堪稱一位理想狀態下的亞文化愛好者形象。

  從這個角度上看,《閃光少女》最為關鍵的敘事推進乃是在於,「2.5次元樂隊」的凝聚力來源由外在的誘惑轉變為彼此共通的民樂愛好。唯有如此,這支樂隊才能真正成為一個「趣緣共同體」,「趣緣社交」的夥伴互助與青春熱血的「二次元燃魂」才能真正聚合成「小塵埃炸出大宇宙」的能量,從而讓看似弱小的亞文化綻放出耀眼奪目的光芒。

  2.5次元樂隊。

  也正是在「喜歡自己的樂器」的意義上,《閃光少女》的敘事超越了西洋樂與民樂的二元對立。當「深藏不露的二次元愛好者」李由與鄙視民樂的王文在學校主樓前激烈對峙時,男主角李由的言辭明顯突破了某些民樂系學生的狹隘民族主義論調:「等你們出國了,難道不想告訴外國人,我們自己的音樂也超厲害的!來你們這兒,學你們的音樂,只是因為喜歡!這樣告訴他們,不是更酷嗎?」

  既不是為了男色誘惑、物質誘惑,也不是為了「學校的集體榮譽」(校領導的政績)、打敗西洋樂的民族主義情緒,只是因為「喜歡」而學習,只是因為「喜歡」而練琴,即便明知很可能遭受挫敗,也依然要為自己的心頭所愛而拼盡全力。——正是這樣的「燃魂」,讓小霾等人的音樂打破了「次元之壁」,打動了舞臺上下、螢幕內外的每一位聽眾,也打動了那些因為喜歡這部電影而用心繪制同人作品的「自來水」們。

>《閃光少女》:被邊緣化的民樂與二次元亞文化如何相互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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