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晚舟
電影版《閃光少女》的成功讓總制片人戴瑩看到了青春劇類型裡面又一垂直領域的潛力。「二次元與國風題材的融合非常的成功,無論是在二次元領域,還是國學領域,《閃光少女》都是非常有特點和差異化的青春類型作品。」與此同時,愛奇藝在青春劇賽道上一直秉持著「不求多,但求創新影響力」的制作標準。基於以上的基礎,愛奇藝確定了劇版《閃光少女》的項目合作。
1月1日劇版《閃光少女》迎來愛奇藝會員收官時,總制片人陳潔寫下兩句話:「青春無畏,不枉少年。在最美好的時光裡,與小夥伴們一起做自己喜歡的事。」這也正是她創作心態的映照。
2017年電影《閃光少女》上線,講述少女陳驚在男閨蜜「油渣」和小夥伴的協助下組成樂隊,大戰西洋樂的勵志青春故事。這部融合二次元與民族樂的電影,很快在輿論場掀起了民樂復興的風潮,並在豆瓣斬獲了7.3的評分,成為當年電影市場的口碑佳作。陳驚與小夥伴的故事落幕在大螢幕,而編劇鮑鯨鯨有感於「有些故事可能在影版沒有空間裡展開,想要進行劇版的創作。」這一想法也得到了身邊團隊的支持,於是在影版上映期間,有關電視劇《閃光少女》的拍攝就開始已經著手準備。
在保留原版導演與編劇的基礎上,這部由愛奇藝出品,留白影視、壹線影業聯合出品的電視劇《閃光少女》自2019年12月16日播出之後,口碑一路上漲,最終豆瓣評分7.8。神經少女陳驚的青春故事順利延展到小大螢幕,高光時刻的「鬥琴片段」依然收獲了不少關註。從兩小時到二十四集,電視劇《閃光少女》在組樂隊這條主線之外,對校園生活、樂隊成員以及各自的家庭關係進行擴展,在真實熱血的主題下,呈現出一副青春勵志群像圖集。
民族樂系常年倒數第一的陳驚,直楞可愛,因為暗戀學長王文想要創造一支民樂隊。抱著向喜歡的人證明自己的心態,陳驚在男閨蜜「油渣」的幫助下,招募到神秘的502小夥伴組成民樂隊,並開展了一場與西洋樂的「鬥琴賽」。少女的勇往直前、對於民族樂的堅持與認同、想要展上舞臺發光的渴望……種種青春意氣組成這部劇的氣質氛圍,也用接地氣的情節還原了青春的真實面貌。同時將民族樂的認同與宣揚埋在戲劇的張力裡,寓教於樂,用共情帶動民族樂的發揚光大。
從《十六歲的花季》到《最好的我們》《青春鬥》,國產青春劇在三十年間的嬗變中走向細分垂直,而《閃光少女》無疑是「一次垂直類的大膽微創新。」戴瑩告訴骨朵,從「懷舊向」到「當下感」是當前青春類網劇的敘事轉向。追憶式青春劇是站在過往者甚至中年人的視角對青春的感懷,而《閃光少女》是一次對垂直類型的創新嘗試,在青春+的元素添加下用真實性與共識性演繹明朗、歡快、活潑的青春,也讓市場看到了更多的可能性。
從影版到劇版,《閃光少女》的裂變衍生
電影版《閃光少女》上線時,陳潔帶著孩子去電影院看了兩遍電影。「這個故事裡面健康的人生觀和向上的價值觀非常動人。」電影上映後,她也在網上看到了年輕觀眾對於音樂、動漫元素的熱情反饋。「我覺得這個項目具有很好的受眾基礎。」 電影版掀起的民樂風潮讓他們看到了年輕受眾對於傳統民族音樂喜愛的力量,這也為制作劇版提供了信心。
進入劇版制作的上遊環節,最大的壓力首先放在了編劇鮑鯨鯨身上,她表示自己在結構跟劇情方面經驗稍微欠缺,因此是抱著新人的心態進行創作。「最終她寫出了一個給任何主創看了都表示願意加盟合作的好劇本。」總制片人陳潔告訴骨朵。
劇本前後創作了三稿,改動並不算大。鮑鯨鯨記得修改完最後一集的定稿是在開機前,「那時候已經入住了劇組的酒店,工作人員已經入駐,演員們也開始練琴,各式各樣的聲音都在周圍,那刻覺得,嗯,大概是完成了。」
進入到具體拍攝流程,則有兩個主要困難擺在面前:第一個是新人演員的調度與統一,「全劇都是新人演員,主要的演員有12名,需要統一他們的表演。」第二個困難則是受限於時間,演員與場景的搭建調度難度較大。陳潔表示,「《閃光少女》雖然是青春劇,但需要的場景量之大,之龐雜,涉及群演人數之多,跟一般青春劇完全不是一個概念。並且主場景借用的是青島一個學校,必須在暑假拍完,周期壓力很大。」好在大家齊心協力,終於圓滿完成拍攝任務。
不同於電影的垂直性,劇集相對更為大眾化,在此基礎上愛奇藝參與制作時也發揮了自身的數據優勢與平臺經驗。戴瑩告訴骨朵從策劃階段就與主創團隊達成共識,在「燃」的核心情緒、「音樂」的核心主題、「中二」的核心風格基礎上,用人物、情感,豐富它可能觸及的群體。
在宣傳階段,「我們會第一時間獲得觀眾對於我們這個項目甚至具體某一集,某一個劇情點的數據反饋,會通過這些反饋及時調整我們的宣傳策略。當然在後續同類型的項目制作中也會根據這些反饋去為開發的方向和內容的選擇提供參考。」
「當下青春」敘事模式下,《閃光少女》的真實克制
事實上項目從一開始定位就非常準確,「青春勵志群像,在電影版基礎上做豐富和加料。」劇版的故事線沿襲了影版,核心依然是描述「當下青春」。雞飛狗跳的查寢、學生與老師的鬥法、如淘寶買家秀與賣家秀般差距懸殊的食堂菜……這些接地氣的細節塑造也引發不少觀眾的驚嘆,諸如「編劇窺探了我們的青春生活」等評論層出不窮。
在戲劇張力與情感塑造上,《閃光少女》也足夠克制,不走「不悲傷不青春」的套路,以更加幽默的方式解構處理了少年追夢的過程,「我中二也好過你萬年老二」等魔性金句在擴大傳播度的同時,也賦予了劇集區別於懷舊式青春劇的氣質。
同時在群像戲的格局裡,《閃光少女》全景式呈現了青春少年少女們的喜怒哀樂,以飽滿的細節豐富擴寫少年們的意氣與莽撞。從「人生的必需品是什麼呢」「小鹿亂撞與老鹿蹣跚」到「當你我如減三和弦」、「想哭時去吃芥末的是爸爸」「年輕的時候年輕著」,每集故事的開篇點題都讓內容呈現充滿了抓人的看點。陳潔個人喜歡的橋段也正是第六集「想哭時去吃芥末的是爸爸」。那段「父女借著吃芥末流淚」的橋段跳出俗套的煽情套路,給人留下的是深刻的溫暖與親情的懷念。
演員選擇也都是清一色的年輕演員,自帶朝氣與稚嫩,從氣質上就已經足夠契合角色。鮑鯨鯨告訴骨朵,人物氣質上她做了明顯的區分:「油渣」負責慫,陳驚負責愣,李颯負責挑大梁,502四個人負責帶陳驚、「油渣」開辟新地圖。而主角們也非單薄的乖孩子,在二十四集的體量中各自完成著自我認知的改變與成長。
例如陳驚最開始是為了讓暗戀的學長注意自己而想成立民樂隊,到最後意識到對民樂的熱愛與認同,希望自己能夠證明民族樂的價值;小霾因為沉迷二次元於手辦遭到母親的訓斥,最終在老師陳和煦的幫助下達成和解;《閃光少女》傳遞的始終是勇敢、無畏、堅持並樂觀向上的青春正能量。
而劇中民族樂與西洋樂的對抗也並非單一的非黑即白,最終柵欄的拆除,達成中西合璧的大結局也在無形中致敬「音樂至善」的教育理念。在這副青春全景圖集裡,觀眾在故事裡感受到愛、理解與接納。「
共情立意下,愛奇藝如何推出青春+的細分創新?
內核不變的基礎上,劇版有意進行了故事線的添加,陳潔告訴骨朵編劇設置這條線是用陳驚與陳和煦這對既是姐妹又是學生和老師的關係,展現兩個完全不一樣,甚至傳統上有點彼此對立的人物,「在故事的進程中,她們彼此照亮。」
「老師陳和煦負責一部分成熟女性獨立的情感觀念,並且陪伴陳驚等小朋友們的成長;同時校園小朋友們的感情線,也在幫助陳和煦作為大人層面的成長。」編劇鮑鯨鯨解釋道。
作為青春劇,無論什麼樣的故事和人物,「共情」的元素是最重要的。在戴瑩看來,《閃光少女》之所以能贏得良好的口碑,也正是因為「抓住了青春裡某種切膚而普遍的情緒。」基於「真實感強、民樂文化輸出、燃向青春」的核心立意上,《閃光少女》的創新就在於輸出了符合當下時代精神的價值與力量。
摒棄了「狗血虐戀」的誇張戲劇性,《閃光少女》聚焦普通人的青春,不盲從不誇大,從真實中汲取力量,編劇鮑鯨鯨在創作中和觀眾產生共識的情緒也在於了普通的力量。「是在年輕時能夠相信,就算看起來普通的自己,也定會有生命中閃閃發光的瞬間。看起來奇怪又孤獨的自己,也一定會認識可以一起出海征戰的夥伴。世界上每天都有可能發生很輝煌壯闊的宏大的歷史,但普通的我們,也在每一天的平凡生活中,創作著小小的歷史,這份歷史同樣值得被紀念。」
從《最好的我們》「耿耿於懷」的同桌,《你好舊時光》「一如既往萬事勝意」的成長,「有你的青春才是《獨家記憶》」,「當17歲遇到37歲自己」的《我在未來等你》,再到「即使弱小也沒關係、我們還有夥伴」的《閃光少女》,愛奇藝深耕「愛青春」廠牌,在不停探索細分市場和品類微創新,與觀眾達成每一個時代的共情,傳遞和分享著青春、陽光、正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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