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與白癡發新專輯,不再追求完美音色珍惜「瑕疵」|碟中諜

  專輯《Year of Fate》封面。

  在新專輯中,「傻子與白癡」的音樂風格變得非常豐富,每一首歌都是完全不同的音樂類型,有人覺得驚喜,也有人質疑這樣的安排是否會讓「傻子與白癡」樂隊喪失了屬於自我的風格。作為樂隊主唱和隊長的蔡維澤表示:「當站得更高、看得更全面、知道得比較多之後,我們更堅定地選擇了想要表達的音樂,從對待音樂的層面上,我們反而更知道‘傻子與白癡’的音樂希望走的一個方向。曲風只是一個層面,音樂的統一性其實要高於曲風。」

  「傻子與白癡」樂隊。受訪者供圖

  專輯概念:態度要「自然而然」

  新專輯《Year of Fate》一共7首歌曲,貫穿著「自然而然」的主題。專輯封面使用原始的膠片拍攝,沒有加入任何其他的拍攝技術,「傻子與白癡」樂隊希望用這種方式讓專輯貫穿「自然而然」的概念。

  從2019年「傻子與白癡」樂隊發行首張專輯《夜長夢少》一直到今天,樂隊經歷著生活和事業上的巨大改變。他們從原本的地下樂隊,一下子被拉進飛速發展的工業音樂產業中,接觸到了各式各樣的人和事,「對於我們還是學生時期的‘傻子與白癡’來說,其實是有一點驚慌的。」蔡維澤說。

  那個時候的「傻子與白癡」對於未來有點迷茫,每天思考更多的是關於樂隊發展,如何賺多一點錢。用他們自己的話說,「那個時期的‘傻子與白癡’心態上沒有那麼開闊」。而隨後暴發的疫情,徹底讓樂隊經歷了「浮沉」,也給了他們更多思考的時間。經歷了這些後,「傻子與白癡」樂隊的每一個成員反而看到了更廣闊的事業和更完全的自己,所以他們在最初創作這張專輯時,希望能把它獻給他們愛的人以及愛他們的人,「因為經歷了一些事情後,發現我們沒辦法把太多的經歷放在每一件事情上,所以應該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們希望這張專輯比較純粹,而不是局限於某一種情緒,這也表達了我們現在一種自然而然的態度。」

  相較於第一張專輯,「傻子與白癡」樂隊現在對於音樂的想法更加開闊,他們不想把聽到專輯的人引入狹窄的情緒中,而是希望聽眾能隨著他們進入更加寬廣的音樂世界。

  樂隊希望表達「自然而然」的態度。受訪者供圖

  錄制幕後:能聽到現場演出般的「小瑕疵」

  專輯7首歌曲包含了6首英文歌和1首經過重新改編翻唱的中文歌,每首歌的曲風都不盡相同,「傻子與白癡」樂隊在這張專輯中做了許多不同以往的嘗試和挑戰。雖然曲風更加多變,但他們覺得其實在這張專輯裡,對於音樂內核的追求反而變得更加明確,音樂理念也達到了一個新的維度,這個維度不是曲風能夠限制住的,是凌駕在曲風之上的音樂概念。

  對於主唱蔡維澤來說,專輯中第一首歌《愛的萬物論》和最後一首《At The Heart of Everything》是他覺得表達「自然而然」的概念最貼切的兩首歌,這兩首歌也形成了一個首尾呼應的暗線——第一首歌送給愛他們的人,最後一首送給他們愛的人。而專輯中唯一的中文歌《第一支舞》,他們覺得代表著情懷,「我們並不是因為要唱一首復古的歌而選這首歌。這首歌其實承載了一種回憶,它是迎新露營那晚大家要一起跳的一支舞曲,它承載了一種情懷。」鼓手徐維均說。

  有了對這張專輯概念的統一認知後,「傻子與白癡」樂隊開始尋找能夠完成這個想法的制作人。「因為我們這些人(樂隊成員)都不是大學讀音樂專業的,所以需要更專業的音樂人拉我們一把。」吉他手鄭光良說。在這個過程中,他們認識了制作人陸希文。

  這張專輯是「傻子與白癡」樂隊第一次合體錄制,以往成員們都是分別進入錄音棚,聽著其他成員錄制好的聲音或者是音樂小樣去合成自己的部分,而這一次則是大家一起在錄音棚裡,這樣的形式不但加速了彼此之間的默契,也讓每次錄音都像是一次現場演出,激發出很多即興演奏。所以在這張專輯中,歌迷們也許可以在某一首歌中聽到一個樂器漏拍或是搶拍的小瑕疵,但這也正是專輯的魅力所在。「在工業音樂很發達的時代,其實這樣很真實的小‘瑕疵’反而很珍貴。」蔡維澤說。

  錄制過程中也會出現很多有趣的溝通方式,「有時候溝通一些很抽象的事情,最好的辦法就是用抽象的形容」蔡維澤說,比如他們有時候會說:「我需要一個滿臉橫肉的胖子沖出來」。再比如有一次光良用樂器發出啪啦啪啦的聲音,大家會說:「你這個很像鼻涕,但是我需要鼻涕再多一點,然後全部擤在衛生紙上」。通過這樣的表達,其他人都會馬在意領神會。

  通過錄制,成員之間有了新的默契。受訪者供圖

  歌曲解碼

  主打歌《OY》

  Oh, why

  為什麼

  Oh, why

  這是為了什麼

  When thoughts come pouring out they sing loud andclear

  For one last time, listen

  當思緒湧現,匯集成歌,且讓我表達最後一次

  「OY」其實是我們經常會說的oh,why(哦,為什麼)。用oh,why貫穿整首歌曲,好像是在向一個人提問,整首歌就像是一場對話。這首歌裡也表達了樂隊在這張專輯的一個改變——不再追求體現人們原本邏輯中的完美音色,所以在這首歌中,聽眾會聽到類似於原始音色的嘶吼。這種方式也是制作人陸希文給「傻子與白癡」提供的表達方向。

  01 愛的萬物論

  To those who have loved me

  致那些我愛的人:

  Can’t say I was there as a whole for 24

  不敢說在你們心中,有多少的分量

  But I do exist in dialogues

  但卻是占有了一部分吧

  Small or big parts of you

  無論多寡

  Should I give you my heart and soul as promises

  一旦感知到了,是否該同分量的回應呢?

  這首歌由主唱蔡維澤和貝斯手李沂邦共同創作,創作初衷是想要站在更中立的角度探討「愛」。大多數人說「愛」的時候大多會在一種脈絡中,比如剛剛分手,被問到「愛」是什麼,一般都會被帶入到一種特定情緒。而「傻子與白癡」更希望在不帶情緒的狀況下問「愛」是什麼?這樣才會得到更中立的答案。

  06第一支舞

  帶著笑容你走向我

  做個邀請的動作

  我不知該說什麼

  隻覺雙腳在發抖

  這首歌中女聲的部分是「傻子與白癡」的老板龍丹妮的聲音,最初對於這部分的人選,他們希望找到一個有些年代感同時兼備韻味的女聲。後來在一次飯局上,「傻子與白癡」和龍丹妮聊到了這件事,探討人選的過程中,忽然大家都不說話了,成員們集體看向龍丹妮,一切似乎就這樣水到渠成了。

  新京報記者 張坤玉

  資深編輯 田偲妮 校對 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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