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戀為什麼總讓人難忘?初戀這件小事,事關三個心理學效應

  

  這麼多年,你一直在我心口幽居,我放下過天地,放下過萬物,卻從未放下過你。 ——倉央嘉措

  01 契可尼效應:愛而無果的初戀,總是讓人念念不忘

  對於很多人來說,也許初戀已經過去很多年了,可是在生活的間隙,我們還是會偶爾想起它。

  每當想起那些美好而單純的初戀時光,我們總是會會心一笑。 然後,在心裡默默地向曾經的初戀情人問一聲:「你,還好嗎?」

  初戀,為什麼總是讓人念念不忘?這其實跟我們一個心理學效應有關。這個心理學效應叫「契可尼效應」。

  什麼是契可尼效應」?

  契可尼效應:人們對那些已經完成了的、已有結果的事情很容易忘記和釋懷,但是對中途中斷的、沒有完成和沒有達到目標的事情卻總是記憶猶新。比如,初戀。

  提出者:德國心理學家蔡格尼克。

  大洋彼岸的法國,有一個人和我們一樣,雖然她一生傳奇,情人無數,可是,最令她難忘的還是她的初戀情人——一個來自中國北方的情人。下面,我們就跟隨她的故事來回味一下我們的初戀。

  1971年的一天,在巴黎,一個頭髮花白的七旬老人,手裡拿著電話,用顫抖的聲音對著話筒說:「和過去一樣,我依然愛你,我不能停止對你的愛。我愛你,至死不渝!」

  這個老人名叫李雲泰,越南華裔富商,祖籍中國遼寧。話筒那端是42年來,一直幽居在他心口的那個人。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創作過《廣島之戀》、《抵擋太平洋的堤壩》、《印度之歌》等多部文學作品的法國著名女作家——瑪格麗特·杜拉斯。

  42年前,李雲泰約三十歲,杜拉斯十五歲半,他們在越南成為了彼此的情人,曾度過了一年半的快樂時光。後來卻因為種種原因,沒能在一起長相廝守。這一段跨國戀,也成為了兩人心中難以磨滅卻彌足珍貴的記憶。

  這一段鮮為人知的故事,隨著這一通電話和李雲泰的病逝,終於為眾人所知曉。

  1984年,杜拉斯把這個故事寫成了小說《情人》,獲得了龔古爾文學獎,並取得了世界性的成功。

  1992年,杜拉斯把小說《情人》的版權,賣給了法國著名導演讓·雅克·阿諾(他還導演過《狼圖騰》),由他執導,由香港影帝梁家輝、珍·瑪奇(和文章合作過電影《巴黎寶貝》)主演,制作成了電影《情人》。

  這部影片於1992年1月22日在法國上映,取得了巨大成功,不僅獲得第18屆法國愷撒獎最佳配樂獎,還獲得第65屆奧斯卡金像獎、第18屆法國愷撒獎、第16屆日本電影學院獎等7項提名。

  在影片拍攝期間,當阿諾導演到越南取景拍攝的時候,他拍了一張李雲泰的墳墓的照片,帶回來給杜拉斯。這時候,杜拉斯才知道,原來在通話的1971年,李雲泰就已經病逝了。

  她沒想到,那次通話竟然成了她和李雲泰的最後一次通話,從此這對曾經的情人,陰陽兩相隔。

  杜拉斯聞訊後,老淚縱橫,她說:「我根本沒想到過他會死。」「整整一年,我又回到了在永隆的渡輪上,橫渡湄公河的日子。」

  正如納蘭容若所說:「一生一代一雙人,爭教兩處銷魂。」明明是彼此相愛的兩個人,卻沒有長相廝守。

  一生一代一雙人,爭教兩處銷魂。相思相望不相親,天為誰春。漿向藍橋易乞,藥成碧海難奔。若容相訪飲牛津,相對忘貧。 ——納蘭性德

  實際生活中,我們很多人的初戀故事,也像極了杜拉斯和李雲泰,因為畢業、工作、家庭等各方面的原因,我們和初戀情人無法」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然而,那些青澀的初戀時光就如同深埋在心底的珍珠,總是在生活裡熠熠生輝。

  因為無法擁有,所以才彌足珍貴;因為愛而不能,所以才甚是思念!

  這就是初戀心理學的「契可尼效應」。

  

  02 首因效應:一見鐘情的愛情

  你念,或者不念我,情就在那裡,不來不去;你愛或者不愛我,愛就在那裡,不增不減。 ——倉央嘉措

  初戀,像一個香甜的夢,永遠甜在心裡,美好,而又虛無。

  在所有的初戀中,一見鐘情的初戀比比皆是。正如被王菲翻唱、李健原唱的《傳奇》這首歌裡面所寫的:「只是因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沒能忘掉你容顏。」

  一見鐘情的愛情為什麼能得以延續,這又跟另一個心理學效應有關,這個效應叫「首因效應」。

  首因效應:當一個人第一次與某個人接觸時會留下深刻的第一印象,這個印象在人的頭腦中會形成並占據主導地位,並且深刻影響著兩個人以後的交往和了解。

  提出者:美國心理學家洛欽斯。

  最新的心理學研究發現,人們對一個人的第一印象形成只需要45秒鐘。

  這也就是說,當你和某個人初次接觸時,在45秒內,這個人給你的印象是”溫柔”,那麼在以後你跟這個人的交往中,你的頭腦裡就會不自覺地跳出這個人是「溫柔的」這種主觀印象。

  相反,這個人給你的第一印象是「粗俗」,那麼在以後的交往中,無論這個人表現得如何優雅,你都不會覺得他優雅,因為「粗俗」已經在你的頭腦中占據了主導地位。

  杜拉斯和李雲泰之間的愛情故事,就是因為彼此間良好的第一印象開始的。

  讓我們來看看他們初次見面的情景。

  55年前的那一天清晨,杜拉斯坐公車車從家返回西貢的寄宿學校。那一天,她穿著媽媽給的、幾乎磨損得透明的茶褐色真絲連衫裙,領口很低,腰上系著一條不知是哪一個哥哥的皮帶。腳上穿著一雙有鑲金條帶的高跟鞋。

  更值得注意的是,那天她戴著一頂玫瑰木色的、有黑色飾帶的平簷男帽,胸前紮著兩條麻花辮。她喜歡那頂帽子,因為戴上那頂帽子,她就覺得自己很有個性,似乎就可以徹底擺脫那個充滿冷漠、怨恨的家庭,重新變成另一個人。

  杜拉斯這一身別樣的打扮,加上15歲姣好的面容,顯得青春又誘惑。

  她坐的公共汽車直接開到了渡輪上,她走下汽車,趴在船的欄桿上,眺望奔流不息的湄公河。旁邊停著一輛黑色的小轎車。

  過了一會兒,一個身穿歐式淺色柞綢西裝,看起來風度翩翩的黃皮膚的男人朝她走來,並用顫抖的手遞給她一合煙,並輕輕地問:「要抽煙嗎?」。這個男人就是李雲泰,生活在越南的華裔富商家的公子哥。

  (手為什麼顫抖?那時越南還是法國的殖民地,由於種族歧視,白種人是瞧不起黃種人的。所以,男人懷著一顆害怕和忐忑的心給她遞去煙盒。)

  這時的場景在杜拉斯在《情人》一書中有描述:「在那部利穆新汽車裡,一個風度翩翩的男人正在看我。」「那個風度翩翩的男人從小汽車上湊下來,吸著英國紙煙。」

  從中,我們可以看出,「風度翩翩」是李雲泰留給杜拉斯的第一印象,這個第一印象也奠定了他們後來交往的基調:不排斥,不討厭,似乎還有一點點喜歡。而在李雲泰心裡,這個女孩也是「美麗、個性的」,不然,他也不會主動搭訕。

  雖然只有15歲,但是杜拉斯深諳男人之道,看得出男人眼裡的欲望。她欲擒故縱,說了聲「謝謝」。

  渡輪到岸後,李雲泰主動提出送她去學校,她接受了。

  一個星期四的下午,李雲泰來到了學校,杜拉斯既無厭惡,又無反感地上了他的車,跟隨他到了城南市區的一個單身公寓。

  在懵懂、新奇和欲望中,他們有了第一次魚水之歡。杜拉斯說:「那是一種未知的新奇,極樂之境」。

  李雲泰對杜拉斯說:「將來我一生都會記得這個下午,盡管那時你甚至會忘記我的面容,忘記我的姓名。」

  之後,他們和所有的情侶一樣,在一起聊天、吃飯、尋歡,最終擁有了一段長達一年半的愛情故事。

  杜拉斯一生情人無數,即使到82歲去世的時候,仍有小情人陪伴左右,被人稱做「不老情人」。

  但是,初戀的滋味,她仍然記憶猶新,即使時隔55年(1929-1984),她已經70歲高齡,她仍然能夠清晰地回憶起他們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和那種怦然心動的感覺。

  她在寫《情人》一書的時候,盡管思維有些跳躍,但是對於她和李雲泰在一起的細節還是能夠清晰憶起。

  她說,和李雲泰相遇那一年的那個形象,「我雖然從來不曾說起。它就是那裡,在無聲無息中,永遠為之驚嘆。在所有的形象之中,只有它能夠讓我感到自悅自喜,只有在它哪裡,我才認識自己,感到心醉神迷。

  這裡的形象,不僅單指她曾經的洋溢著青春氣息的「小姑娘」形象,也指她和李雲泰的那場相遇。尤其可見,這場初戀在她心中的份量。

  莎士比亞說:「愛情不過是一場瘋狂。」杜拉斯和中國情人李雲泰就是瘋狂地愛了一場,盡管這種愛情夾雜著利益、欲望和懵懂,但初見是美好的,初戀更是美好得讓人念念不忘。

  但,美好的,僅僅只是「人生若只如初見」,如果沒有後來,如果沒有雜念。

  初戀讓人情竇初開,怦然心動,這是愛情原本該有的樣子,隨心而動,情隨心生。可,生活除了愛情的欲望,還有別的現實的欲望。一旦更強勁的欲望襲來,初戀便不堪一擊,瞬間被擊得支離破碎。

  不僅如此,在首因效應的影響下,人們對伴侶或情人的最初評價有可能是真實的,但更多時候,這種評價都不是客觀的。

  在深入交往之後,我們就要運用自己的理性思維來評價這段感情,而不是停留在最初的感官印象上,就如同杜拉斯和李雲泰後來的故事。

  

  03 吊橋效應:心動並非真愛

  最好不相見,便可不相戀;最好不相愛,便可不相棄;最好不相遇,便可不相聚。 ——倉央嘉措

  如果人生若只如初見,該有多好!如此,便可一生相戀!

  可是,杜拉斯與李雲泰的這一場瘋狂的愛戀,除了敗給世俗、種族觀念和錯誤的時間以外,還敗給了「吊橋效應」。

  吊橋效應:人的情緒往往受到行為的影響。當一個人提心吊膽地過吊橋的時候,TA會不由自主地心跳加快。如果這個時候,碰巧遇見一個異性,那麼TA會誤以為這種心跳是因為異性而起,從而產生愛情。

  提出者:著名心理學家阿瑟·阿倫。

  當杜拉斯獨自趴在欄桿上看著奔流不息的湄公河的時候,她心裡想到的是那個充滿貧窮、冷漠、暴力的畸形家庭,她倍感傷心和絕望。這時候的她就像在過「吊橋」,每天都提心吊膽地生活,孤獨而無助。

  這時候,李雲泰出現了,她因而產生了生活的「希望」,心跳加速,由於吊橋效應,她以為她的怦然心動是因李雲泰而起。事實也證明,心動並非真愛。

  剛開始,小小的杜拉斯自己都不知道,這算不算愛情,因為從一開始她就知道她們之間不會有結果。她只是為了擺脫那個令她厭惡的家庭,獲得經濟上的利益和身體上的滿足,李雲泰只是她重新生活的勇氣和希望。

  對於她來說,這只是一場邂逅,甚至是一樁生意,根本談不上愛。所以,在吊橋效應結束之後,杜拉斯進行了理性的思考,「在一起」的決心也沒有那麼堅定,最終他們平淡地分手了。

  但是,李雲泰愛她。他曾對她說,她是他這一生最愛的女人!

  可是那不可逾越的種族觀念,讓他望而生畏。杜拉斯的母親和兩個哥哥就像一條鴻溝,橫旦在他面前。

  盡管他們希望通過杜拉斯,從這個中國富家公子這裡撈到一點錢以貼補家用,但是他們還是擺脫不了法國人骨子裡的傲慢,對李雲泰不理不睬。

  面對這樣一個充滿冷漠、恐懼和暴力的畸形家庭,尤其是面對似乎不愛自己的法國小女孩杜拉斯,李雲泰縱有千般不舍,他仍然無能為力。

  後來,作為家裡的獨子、一個家族繼承人,李雲泰拗不過父親,和一個門當戶對的中國女人結婚了。一年半後,杜拉斯也離開了越南回法國去了。

  離開的那天,她站在遊輪的甲板上眺望,希望能看見那位中國情人送別的身影。可是最初她沒有看見,正當失望之餘,她終於遠遠地望見那輛熟悉的黑色小汽車停靠在碼頭,良久。她知道,李雲泰還是來送她了,雖然只是遠遠地目送。

  對於她來說,這已經足夠。雖然一開始,因為吊橋效應, 她不是真的愛他, 然而,當船上華爾茲的音樂響起,杜拉斯獨自蹲在角落,哭得傷心欲絕。

  那時她才明白,她是深愛著他的!這是一段讓她刻骨銘心的愛!只是她太后知後覺,或者不願意承認罷了。

  從此,杜拉斯再也沒踏上過越南的土地,對於她來說,那裡是她童年痛苦的回憶:家庭的貧困、母親的偏心、家庭的冷漠、哥哥的暴力,還有那位愛而不得的中國情人!

  這段故事也就從此在她的心裡沉寂了整整42年,直到李雲泰的聲音再次在她的耳邊回響。

  如果不是李雲泰的那通電話,也許杜拉斯會把這個故事一直帶進墳墓。

  如果不曾相見,也不會產生愛戀;如果不曾相愛,也談不上分離,如果不曾相遇;你我只是茫茫人海中的兩個陌生人,即使擦肩而過也註定不會回眸,更談不上相聚。

  然而,緣分卻讓兩個人相見、相愛又相遇了。

  正所謂「一生一代一雙人,爭教兩處銷魂。」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我在你身邊,你卻不知道我愛你」,而是兩個明明相愛的人,卻不能在一起長相廝守。

  杜拉斯說,「我在18歲的時候就老了」。經歷了一次初戀,小女孩對感情的認知也提高了,成熟了,心老了,人也老了。

  雖然,杜拉斯在後來的人生中有無數情人,包括70歲時遇到的最後一個情人雅恩·安德烈亞,可對於她來說,第一個情人——來自中國北方的李雲泰,才是她最純真的愛。

  但是,那時候她不懂。直到離開,直到多年後,李雲泰再次對她說「我愛你,至死不渝。」她才知道,那份愛在她心裡具有沉甸甸的份量。隻可惜青春不再,愛人已逝,留在心底的唯有懷念。

  初戀的美好,僅僅是用來懷念的。我們很多人的初戀,也隻留給了歲月和記憶。到了風燭殘年,一切都會隨風而逝。

  「誰念西風獨自涼,蕭蕭黃葉閉疏窗,沉思往事立殘陽。」

  1996年3月3日,星期天,瑪格麗特·杜拉斯逝世,享年82歲,葬於蒙帕納斯公墓。主角已經故去,他們之間的故事卻留在人間,被人們廣為流傳。

  總結

  初戀這件小事看起來簡單,實則不簡單,因為它與三個心理學效應有關:一見鐘情的「首因效應」、心動並非真愛的「吊橋效應」、愛而無果的「契可尼效應」。

  李雲泰因杜拉斯留給她的美好的第一印象,在「首因效應」的作用下,愛上了杜拉斯;

  杜拉斯因為李雲泰的出現,重新點燃了她對生活的信心和希望,在「吊橋效應」的作用下,喜歡上了李雲泰,後來又在深入的交往中愛上了他;

  然而,初戀往往會因為後期出現的種種問題,出現「愛而不能」或者「花開無果」的結局,在「契可尼效應」的作用下,我們往往對初戀念念不忘。

  初戀是美好的,如果能夠「有情人終成眷屬」,那真是人生幸事;如果不能,也不要過分傷感,因為我們與其整日沉迷在初戀的萬般留戀中,不如悄悄將這份感情深埋在心底,讓它像陳年美酒一樣,歷久彌香。

  瑪格麗特·杜拉斯的初戀故事講完了,你的初戀故事呢?歡迎留言,很樂意聆聽你的初戀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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