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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薑怡,年過三十,離過婚,帶著個九歲大的娃,離婚的原因說起來很生氣,丈夫出軌舊情人,協議不成,她一氣之下將對方告上了法庭。
最終的結果當然很公正,法院判給了她「三個子」——房子、車子、孩子。
離婚之後,爹媽過來爭著帶外孫,直接拎包住進了薑怡和前夫之前住的房子,她沒說什麼,甚至還很慶幸,有人幫著帶孩子,自己也能無所顧忌地拼事業了。
但是生活總能在不經意間掀起驚濤駭浪,比如此刻,薑怡趕著去上班,兩位老人卻早早地起了床,把她拽到沙發上坐好,然後錚錚地望著,從口袋裡掏出來一沓照片,甩到茶幾上。
「怡啊,這些孩子都是我和你媽精挑細選出來的,絕對靠譜,比王家那小子好上千萬倍。」
薑爸拍著胸脯打著包票,眼睛像放光一樣盯著薑怡,後者咽了咽口水,一臉嫌棄地拿著茶幾上的幾張照片看了看。
「王琛琛,王氏集團總經理……」
看到這個王字,薑怡直接略過丟在一邊,前夫姓王,除了兒子以外,我對姓王的已經產生心理陰影了。
「方明,年三十五,北京大學畢業,外企翻譯……」
薑怡皺了皺眉,這人長得不能說不好看,……只能說醜,她腦子裡已經聯想到大晚上起來面對那張臉做噩夢。薑怡打了個寒顫,又將那張照片嫌棄地丟在一邊。
「於陽,……五十歲??!」
這都能當爹了!薑怡翻了個白眼,努力地保持著內心的鎮定,扯出一個勉強的笑容。
「爸,媽,你們能不能讓我緩會兒?我現在身家百萬,跟著你和奕辰好好過,不是很好嗎?」
誰知薑媽直接推開薑爸,一屁股坐在她身邊,苦口婆心地勸說:「怡啊,我們終歸是不能給你帶來精神上的滿足啊,你物質有了,那也得找個可靠的男人照顧著你,我們也老了,還是希望看到你有個好歸宿。」
薑怡反過來握住老媽的手,神色倒顯得比她更加焦慮。
「媽,你想想,結婚有什麼好的啊?看看我大姑,二婚都離了。」
媽面色一橫,直接站了起來,氣咻咻的道:「結婚不好,結婚不好你大姑幹嘛要結兩次?」
薑怡:「……」
好有道理,無法反駁,但是怎麼聽著這麼別扭呢。
正當薑怡冥思苦想用什麼典型案例來反駁時,薑爸突然眼睛一亮,薑怡暗道不好,果然,他又擠開一旁的老媽,神秘兮兮道:「閨女啊,爸這有一個,包你滿意。」
不同於之前的那幾個,薑爸對他似乎格外看重,又刻意保留著幾分神秘感,既不透露她對方名字,又不告訴她對方聯繫方式,直接甩了薑怡一個地址——江洋大道西岸餐廳89號桌。
不知道為什麼,薑怡感覺這倆人早有預謀,放在前面的都是小菜,最後這個才是重頭戲,就等著她首肯,要不然怎麼連地點都定好了?
但為了避免爸媽因為這件事一直嘮叨,她還是決定去會一會這個相親男。
2
論嚇走相親對象最好的方式是什麼?薑怡趴在辦公桌上想著,正當神思遊離之際,頭頂一個榔頭直接敲醒了她,薑怡抬頭,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顧大律師。
顧潛之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敲了她一榔頭後竟然仿若無事般徑直坐到了旁邊的沙發上,翹著二郎腿,看著薑怡滿腔不滿又不敢埋怨的樣子竟然笑出了聲。
「上班時間,還走神?該敲不該敲?」
薑怡本就因為相親這事兒內心煩躁,面對老板的火上澆油,她努力克制著噴薄欲出的小情緒,悠悠開口:「該。」
顧潛之一點兒惹惱別人的自覺都沒有,繼續反問,在她生氣的邊緣來回試探:「不服氣?」
咔嚓一聲,薑怡手裡的鉛筆被掰成兩截,她愣了一下,下意識收起情緒,隨手將兩截鉛筆丟到一邊,抬頭佯裝笑臉:「服氣。」
「好了,說吧,什麼事兒?也許我能幫上忙。」顧潛之收起那副輕佻和傲慢,不再繼續用言語激逗她,反倒是一臉好心。
家醜不可外揚,薑怡本來不欲告訴他這事兒,但猶豫片刻,想到顧潛之曾經說自己被安排了無數次相親,最後都以一己之力成功搞砸的「英勇事跡」,還是說出了口。
「判決書剛下來不久,被家裡安排相親了。」
薑怡移開眼神,聲音低低的,本以為對方肯定要先大肆嘲笑她一番,但顧潛之卻意料之外的正襟危坐,肅然了神色,似乎有要給她出主意的架勢。
「你在想怎麼把事兒攪黃?」
一語中的,薑怡點了點頭,嘆了口氣,「還沒準備好迎接一段新的婚姻,更何況,奕辰還小。」
是啊,若不是因為兒子奕辰還小,前段時間顧潛之暗地裡給她藏了一個戒指,也不會直接被她嚴詞拒絕,薑怡兀自想著,又將眼神挪到顧潛之身上,可惜了一個宛如神祇般身材相貌家境都完美絕倫的男人。
顧潛之抬了抬眸子,正好對上薑怡打量的目光,他怔了怔,還是道:「我有辦法幫你。」
到達相親地點的時候,薑怡滿腦子都是顧潛之給她支的招兒,正低頭琢磨著,餐桌對面坐了一個人,滿臉絡腮鬍子,光著膀子,腋下隱隱的狐臭味隔著一方桌子都能聞到。
兩眼相望,薑怡心裡咯噔一下,有種想要逃離的沖動,然而就在她準備挪動身子溜走的時候,對方問了一句:「這是98號桌嗎?」
薑怡很想罵一句,桌上左下角不是寫著呢?突然,她腦子清醒過來,98號桌?薑怡坐了回去,看了眼桌號,沒錯啊,她坐的是89號桌,這說明對方找錯了?
薑怡心裡松了口氣,看來老爸並沒有那麼不靠譜,她忍著反胃的沖動,解釋道:「不好意思,這是89號,98號在那邊。」
對方狐疑地順著薑怡手裡指著的地方看過去,上面確確實實標著89號,男人起身,一句謝謝都沒說,直接朝裡面走。看到那人離開,薑怡松了口氣,卻不想接踵而至的人讓她更駭怪。
「顧潛之?」
她還沒緩過神來,就看到一個身形挺拔的男人坐到了剛剛那個人坐的位置,大概是剛剛那人留下來的味道太重了,顧潛之皺了皺眉,讓店員換了個桌位。
「很好,這次沒遲到。」顧潛之看了看手錶,一句話讓薑怡陷入窘迫,之前顧潛之幫她打離婚官司的時候,她幾乎每次見面都因為種種客觀原因遲到,沒想到這個小氣男記得這樣清楚。
3
薑怡清了清嗓子,發出疑問:「怎麼是你?」
「不然你想是剛剛那個人?」顧潛之不以為意,薑怡想到剛剛那個男人,不禁打了個顫栗,愈發窘迫了,敢情顧潛之一直看著?
「喂,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故意逗我。」
薑怡心裡著實很氣,自己在辦公室裡苦惱了一整天,對方還借著這個機會給她談天說地的支招兒,比如打扮的花枝飄揚,點對方不愛吃的菜,盤問對方經濟實力,能不能接受自己帶著孩子……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自己決定面對這個相親的現實了,為此還刻意問了老爸對方討厭什麼菜,頭髮做了個波浪卷,搭了件露肩的花色T恤和破洞牛仔褲,結果相親對象居然是自己的老板?一個上一秒還在給她出損招教她怎麼攪黃相親的男人?
薑怡頓感無地自容,奈何顧潛之卻一臉誠實地點點頭:「早就知道。」
當即,薑怡感覺到攻擊性不強,侮辱性極高,紅著臉起身,挎上背包就要離開,卻被顧潛之眼疾手快地拉了回來。
「你是想下一次相親真遇上個剛剛那樣的男人?」
一句話,讓薑怡瞬間頓住了腳步,是啊,爸媽年紀大了,按照他們的性子,不看到自己成家是不會安心的,自己倒是無所謂,可他們就她一個閨女,雖然多多少少有點道德綁架的意味,可是難免不會考慮到這些因素。
「你到底想說什麼?首先聲明,短時間內,我不會再婚。」薑怡轉過身來,錚錚地盯著顧潛之,陽光透過櫥窗照耀進來,正好將男人分明絕美的輪廓和下顎線勾勒得極盡描摹。
男人渾身矜貴傲然的氣質,臉上沒了先前的輕佻和不羈,俊朗的臉上多了幾分穩重。
他幽深的眸子鎖住薑怡的視線,輕啟薄唇流露出涼涼的深沉:「談一輩子戀愛,直到你想結婚為止。」
在一般人眼裡看來,這句話是典型的吃了豆腐不想負責,冠冕堂皇的渣男言論,但對於薑怡來說卻是個誘惑。
她不想結婚,也不想被家裡催,但只要自己在談戀愛,家裡那兩位只會覺得她在培養感情,結婚是遲早的事兒,自然也不會操之過急,看上去兩全其美的法子讓薑怡默默地坐回了原先的位置。
顧潛之松了手,從公文包裡掏出來一紙協議,他是個律師,各方面都很謹慎小心,擬合同向來考慮利弊,但薑怡卻發現,這一份協議隻設定了她的權利和他的義務,顯然不對等。
譬如薑怡什麼時候想解除可以隨時,她想結婚他願意,她想談一輩子戀愛他奉陪,她想帶他見家長他配合,在她不允許的範圍內他不做任何越軌之事……
且不說效力如何,顧潛之的誠意,薑怡真切地感受到了,或者說這不是一份協議,而是他向她表達愛意的方式,薑怡下意識地緊了緊指節,她唯一猶豫的點大概在於對自己不自信,害怕自己有一天真的愛上他。
「哦對了,我有一個要求,忘記寫上去了。」
顧潛之突然出聲,打斷了薑怡的思路,她下意識開口反問:「什麼?」
薑怡期待著顧潛之會提出什麼要求,畢竟她太了解這個男人了,在律政界摸爬滾打了十幾年,早就養成了精明強乾的本領,然而顧潛之沒有如她所願,只是低沉著聲音說道:
「作為我的女朋友,不可以拒絕我對你的一切好。」
此話一出,薑怡愣住了,事情發展的態勢好像遠遠超乎了她的掌控,就在她腦子裡一團漿糊,迷糊不清的時候,顧潛之拿出鋼筆諄諄誘導著她在乙方那裡簽了個名。
等薑怡幡然醒悟過來的時候,顧潛之已經收起了他那一份協議,薑怡看了看自己手裡的那份,再抬頭看到顧潛之眼底的愉悅,明明賺大發的是自己,對方卻高興得跟個二傻子一樣?
4
不得不承認,顧潛之不僅三觀正,人品好,長相帥氣,事業優秀,還有著做好一個好丈夫的資質。
倆人正式確立關係後,顧潛之像是著了魔一樣,開啟了瘋狂寵女友模式,頭一次被人這樣明目張膽地寵愛,好幾次都讓薑怡無地自容。
譬如主動請律所上下吃飯,在KTV給她唱情歌表白,引得眾人直呼甜掉牙,當然,也有不少小姑娘目光嫉嫉地看著薑怡。
再譬如,換了輛豪車每天上下班準時接送,薑怡深知顧潛之一向低調,有一回忍不住開口問他,怎麼突然換車了?顧潛之一臉嚴肅且認真地看著她,說了一句:
「之前很多人都說我一個知名律所高級合夥人開五菱很掉價!我可以被人嘲掉價,但你,未來的顧太太,不可以掉價。」
30歲的她剛離異還有娃,總裁上司卻黏著追求「想娶你回家」
還有一次,薑怡在處理一起離婚訴訟的時候,安慰不想離婚的當事人沒了男人照樣可以好好的,引得當事人懟了她一句:「你自己離過婚就想著讓別人也離婚!」
她沒跟顧潛之說,後來也不知怎地傳到了他耳朵裡,知道這事兒的顧潛之直接將案卷材料丟到了當事人面前,明確表示不接這個案子,還因此律所主任叫到辦公室訓斥了一頓。
彼時薑爸得知自己一手操辦的相親成了,也不管他倆還只是在戀愛階段,當即就嚷嚷著要薑怡把男朋友帶回來,也好給自己老伴兒觀摩觀摩。
薑怡迄今為止也不知道薑爸是怎麼認識的顧潛之,而薑媽則是保持著待定的保守態度,也提出想見一見薑爸給閨女找的男人,於是在一次下班後,律所裡的人陸陸續續都走光了,薑怡才敢敲響顧潛之的辦公室門。
顧潛之的辦公室和他家裡一樣,被裝飾得輕奢大氣,作為他的助理,薑怡來過很多次,每一次都不自覺地拿他的辦公室跟自己的做對比,其中差異,不問可知。
就在薑怡躊躇之時,顧潛之將蓋在臉上的書拿了下來,他瞇了瞇眸子,如風鷹般銳利的目光直直地朝她而來,卻在落到她身上的頃刻之間化作柔和的春水。
「下班了?」
他的聲音懶懶的,看樣子是剛睡醒,明明是個三十來歲的男人,卻該死的極具深沉的誘惑力,仿佛將要洞穿人心底,在平靜如水的心裡掀起一層漣漪。
薑怡知道最近一個難纏的案子落到了顧潛之頭上,當事人經常哭哭啼啼地跑來這兒訴苦,大概是太累了,才會躺在辦公椅上陷入睡眠,想到這裡,她又為難起來,他都已經這麼累了,她還要給他找事。
「嗯。你快回去休息吧。」薑怡還是決定把這事兒往後挪一挪,但顧潛之明顯看出了她的不對勁,起身套上一件西裝,走到她面前,薑怡隻覺得一股渾厚的雄性氣息迎面而來,還帶著淡淡的古龍味。
「你有心事。」
簡簡單單一句話,語氣篤定,薑怡抬頭對上顧潛之的眸光,倆人的距離很近,就在咫尺之間,讓她不由得想要後退卻被他圈在懷裡,她咽了咽口水,轉而嘆了口氣:「我爸媽想見你。」
誰知道薑怡一句話,卻讓顧潛之滿心雀躍,他勾了勾唇,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揚,彰顯著內心的小興奮,「走!我們現在就回家。」
薑怡:「……」
事實證明,顧潛之的確很得老一輩人的喜歡,原本還保持懷疑態度的薑媽,在看到顧潛之的下一刻風向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熱情地招呼他坐下,一口一個寶貝女婿的叫,看得薑怡目瞪口呆。
顧潛之也沒有半點平日裡在律所的高傲疏離之感,更沒有薑怡想像中的拘謹和不適應,一口一個媽的叫著,還在給她削蘋果的同時,時不時朝她投來一個自信得意的目光。
等到了吃晚飯的時候,薑爸從外面市場買回來一堆菜,薑怡窩在沙發上,靠在顧潛之懷裡,嘴裡啃著顧潛之「裝模作樣」給她削好的蘋果。
薑媽開口提出留他吃晚飯,顧潛之輕輕推了推薑怡,然後起身表示自己廚藝很好。
有幸看到顧潛之下廚,薑怡拖著腮幫子盯著廚房裡挺拔的背影,直到手機鬧鈴響了,她才想起來要去接兒子放學了,平日裡都是薑爸薑媽去接,這會兒大概是一心撲在女婿身上,完全忘了還有個外孫。
薑怡嘆了口氣,心裡默默替兒子心疼一秒,等顧潛之做好一大桌子滿漢全席,從廚房出來的時候,薑怡剛好接了兒子回家。
平日裡潔癖極了的小家夥看到顧潛之,眼前一亮,也不顧他身上系著的圍裙上沾了油漬,屁顛屁顛地跑過去撲進他懷裡。
顧潛之眼裡的疼愛不是假的,小家夥一向聰穎伶俐,又十分討喜,早在給這對母子打官司的那段相處時間裡,他就已經把這個小男孩當成自己的兒子了。
好一副其樂融融的景象,大結局了?非也。
5
那天過後,薑怡和顧潛之的距離拉近了很多,對於這個各項都很優秀,又事事都偏愛自己的男人,薑怡隻覺得自己堅守的底線要動搖了,但一想到前夫給她帶來的傷害,她又強行將心裡的防線加固了幾分。
薑怡度過一年實習期,又順利地從一個律師助理升到了專職律師,還被評為了市級優秀律師,知道她的會說她業務能力多出色,專業知識多淵博,而不知道的又比不過她的只會在背後嚼舌根子,說她靠著勾引顧潛之上位。
流言蜚語越來越多,顧潛之有意壓制,卻抵不過人多口雜和世故人情,薑怡獨立辦案的第二年,當地一家小有名氣的企業找上她,說想簽她到公司法務部。
考慮到現狀,薑怡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在工作上離顧潛之稍微遠一點兒,這樣不僅他那邊不用受到詬病,自己也不用承受這些莫須有的腥風血雨。
於是再三思量之後,薑怡按著對方約定的地點去談合作,剛一坐下,薑怡就有一種想要逃離的沖動,甚至比之前相親見到那個男人萌生的想要逃離的欲望更盛。
對方來的是一個和顧潛之年紀差不多大的男人,從薑怡坐下開始,對方的眼神就有意無意地打量著她,不是那種審視,而是色瞇瞇的,直勾勾的,看得她很不舒服,終於,薑怡忍不住開口:
「張總,這合作還談不談?不談我走了。」
薑怡不是那種剛入職場任人拿捏的小白兔,要說她心底裡唯一顧忌的,恐怕只剩下顧潛之,那個明明氣場強大到令人生畏卻在她面前小心翼翼的男人。
被叫做張總的中年男人回過神來,不但沒有半分收斂,反而愈發興致盎然,眼神更加肆意,他喝了口茶,然後才悠悠開口:「薑小姐,你這麼美麗動人,不如跟了我?」
聞言,薑怡怒從中來,她之前還奇怪,盡管自己成就不菲,工作出色,但也不至於讓一家小有名氣的公司來挖律所的牆角,敢情對方就是為了羞辱她來的?
她盡力緩了緩心裡的情緒,言語之間夾雜了幾分冰冷的涼意:「張總,我想我們沒什麼好談的。」
說完,薑怡起身就走,卻被對面的男人拉住手腕,她惡心到反胃,卻甩不開,對方像是不耐煩了,滿眼嘲諷,「薑小姐,我可比顧潛之要好多了,我比他有錢,比他有權,跟了我,你在法務部一路高升,不好嗎?」
薑怡另一隻手拿起桌上的茶杯朝他潑了一臉水,「呸。你連給他提鞋都不配!」這是薑怡自打跟前夫離婚以後,頭一次發這麼大的火,她自認性格溫和,卻不是好欺負的主。
對方揚起手,男女雙方的力氣終歸有很大詫異,薑怡下意識地側了臉閉上眼睛,卻沒有等到落下來的那一巴掌,她睜了睜眼,抬頭,是顧潛之。
從她的角度看過去,只能看到顧潛之眼底蘊含的洶湧蓬勃的怒意,他抓著對方的手,稍微使了幾分力就將對方摔倒在地,隻聽到咔嚓一聲,像是骨折的聲音,旋即,他醇厚冰冷的磁性聲音在她頭頂響起。
「證據我保留了,滾回你的破公司收傳票吧。」
好像顧潛之待她溫柔久了,她都忘了顧潛之原本是個手段凌厲的狠角色了,他可以僅憑一張嘴和細膩的洞察力將人告上法庭,也可以憑著出色的能力將人送進監獄。
6
後來,顧潛之送她回家,順理成章地被薑爸薑媽留下來過夜,這一次薑怡沒有反對,他也自然樂享其成。
兒童房裡的小家夥一睡著,薑怡回了自己的臥室,看了眼賴在床上的男人,嘆了口氣收拾被單墊席準備打地鋪。
就在薑怡轉身去拿擱在陽臺的冷氣機被時,一雙手臂從後面抱住了她的腰身,有力地禁錮著她,她手裡的動作一滯,出聲輕喚了一聲:「顧潛之……」
然而還沒有等來他的回答,溫熱的氣息就落滿了頸項,顧潛之的側著臉貼著她的耳根,下顎輕輕地擱在她肩頭,倆人舉止曖昧到了極度,薑怡稍微一斂神就能感受到胸腔裡蹦躂不止的心臟,耳邊傳來男人沙啞又誘惑的語調。
「別動,聽我說。」
薑怡輕輕地嗯了一聲,緊接著房間裡陷入了沉寂,然後便聽到顧潛之的聲音,話語裡略帶幾分委屈的語氣。
「我知道你前夫不是個東西,也知道你心裡的隔膜,可我不是他……」
「我喜歡你,很久了。從你第一次找我的那天,明明遲到了還理直氣壯的反駁我、明明心裡很脆弱還故作堅強的和我商量方法、明明很慌不擇路卻強行理智鎮定地打完官司的時候起,我就動心了。」
「我沒有白月光,也沒有新歡舊愛,簽那個協議我是怕的,怕你有一天愛上別人。」
「……我只有你了。」
薑怡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默認顧潛之對他的所作所為的,隻記得聽完他一堆掏心窩子的話後,還是突破了心裡的防線,她的內心癱軟的一塌糊塗,就像找到了歸宿的流浪貓一樣,然後鑽入他的懷裡取暖。
無論結果怎麼樣,她都認了,最壞的打算不過是跟對方陷入輪回再來一次經歷過的悲歡離合?薑怡第一次覺得自己堅強,在被傷害之後依然選擇相信愛。
於是她沒有制止,在顧潛之輕輕地問她可不可以的時候,沒有反對也沒有答應,默示著任憑顧潛之親吻她的耳根,用輕而易舉的撩撥真誠地表達著他真摯的愛意。
薑怡是被客廳一陣嘈雜聲鬧醒的,彼時她睜了睜眼,熱烈的陽光打落在房間裡,下意識地翻了個身,正好滾到了顧潛之的懷裡,顧潛之還沒醒,她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觀賞著這個深沉俊朗的男人。
她的指尖略過男人高挺的鼻梁,性感的薄唇,然後小心翼翼地順著光線勾勒著他精致絕倫的輪廓。
顧潛之其實醒了,就在她的指尖落到他薄唇上時,他瞇了瞇眸子,輕啄了一下她的手指。
「你又騙人!」
意識到對方輕浮的舉止,薑怡明明已經年過三十,卻跟個少女似的又驚又羞,迅速收回了手指,見過撩到的,沒見過像他這麼撩的!
就在倆人膩歪的時候,砰的一下,門被闖開了,薑怡屏住了呼吸,還沒來得及反應,對上怒氣沖沖跑進來的薑媽,後者顯然也愣住了神,她是從抽屜裡翻到了一紙協議,發現自家閨女在哄騙他們,這才進來「問責」,誰知道看到這一幕。
薑怡回過神來,大叫了一聲窩進被子裡,薑媽一臉尷尬愧疚地連連道歉,然後滿臉喜色,丟下手裡的協議轉身離開,走時還給了顧潛之一個鼓勵的神色,並細致地關上了門。
「走了。」
聽到顧潛之的聲音,薑怡才從被子裡探出個腦袋來,瞧了瞧,發現老媽確實出去了,這才利索地撿起了薑媽丟在地上的協議,又縮回被窩裡躲著。
「被發現了……怎麼辦?」
她的聲音低低的,如同蚊子一樣發出細微的聲響,顧潛之心情豁然開朗,像陰沉已久的天終於得見陽光,嘴角揚起來的時候都帶著明朗的笑。
「協議第五十二條,被雙方任意父母發現的,需辦理結婚登記。」
聞言,薑怡仔仔細細地翻了翻協議,最終找到第五十二條,她之前沒仔細看,條款夾雜在一個不起眼的地方,確實如顧潛之所說,她腦子轟的一下炸的耳根震鳴。
「顧潛之!你又騙我!」(原標題:《生活且苦,加點糖:會有天使來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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