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來的男朋友
婉晚不晚歸2021-12-29 11:00
我的男朋友是在男廁所裡找到的。
準確的說，男廁是我和我的帥哥男朋友第一次見面的地方。
不過不是他在蹲左邊，我蹲右邊，一起暢談人生。
而是他以為我在掏糞，我以為他準備掏「家夥式」。
那短暫三秒裡，我倆都感覺空氣凝固，時間尤其漫長。
雙方似乎都深深陷入了懷疑世界和懷疑自我的矛盾中。
1
事情是這樣的……
那天我出差卻起晚了，匆忙趕飛機，不想頭一天晚上夜宵吃壞了肚子。
為了不至於在大庭廣眾之下社死，我直奔航站樓的公廁而去。
可當我看到女廁前的長龍時，心中湧現無盡絕望。
我始終覺得吧，國內男女廁都存在著嚴重的設計問題。
就像現在，男廁門口，空無一人。
女廁門口，卻排起了蜿蜒長龍。
是選擇生存還是「死亡」？
我沒有猶豫，掉頭直奔男廁。
緊張之後的驟然松懈往往是致命的，當看到我心愛的手機在馬桶裡隨著水流旋轉。
我義無反顧的伸出了援救之手，然後——手被卡住了。
幾度掙紮無果後，我十分絕望。
這時，身後意外傳來了腳步聲。
聽到動靜的我回頭一看，隔間門打開，對方剛拉開褲拉鏈，正準備「掏」的動作。
「你想幹嘛？」我悚然一驚，下意識喊出聲來。
面前的帥哥聞言一怔，神色凝滯的看著我。
下一秒，我從他眼中看到了錯亂和不解。
其實，頃刻間明白自己身處何地的我，真的很想說。
「帥哥，你沒走錯地兒。」
「還有，我也沒有在掏糞。」
腦袋抽筋的我，下意識的尬笑一聲：「哈哈，好巧啊！你也來這上廁所？」
帥哥顯然沒料到我會化被動為主動，反手就拋出一個問句。
「要不還是……你先？」
帥哥估摸著會錯了意，轉身便走。
「等等！」
我出聲喊道。
帥哥腳下一頓，轉過身來，摸了摸口袋，掏出一包紙巾，想要遞給我。
我丟，大哥，你有沒有一點眼力見兒？
我現在是要紙巾的樣子？
難道是為了擦嘴……呸！沒看到姐們兒我的手被卡住了嗎？
有那麼一瞬間，我既想了結了自己，又想殺了他滅口，更想毀滅整個世界。
2
對方好像也終於反應了過來，看清了我的處境。
「手被卡了？」
那一刻，我差點熱淚盈眶的點了點頭。
大哥，您老人家終於還是沒瞎。
是的，我一個根正苗紅的大好女青年，竟在航站樓的男廁裡被卡住了手。
帥哥見狀擼起袖子走上前，似乎為了贏得我的信任，出聲安慰。
「放輕松，沒事，我是專業的。」
嗓音低沉，說實話，有點小性感。
三分鐘之後，我倆都滿頭大汗，我的手依舊紋絲不動。
與此同時，機場廣播裡傳來了登機的聲音，這讓我內心很焦灼。
「你不專業的嗎？」
帥哥似乎有些慚愧，解釋道：「沒工具。」
「那就硬拔吧！」為了不誤機，我只得悲憤交加的下定了決心。
對方面露猶豫：「這樣不太好吧。」
我惡狠狠道：「時間不等人，萬一再來人，我就真解釋不清了……」
帥哥見我態度堅決，只好同意一試。
「那你忍著點，可能會有點痛。」
他從後方抱住我的腰，剛要使勁。
不曾想，下一秒四五個壯漢幾乎同時走進了男廁。
於是，開頭的「懷疑世界」和「懷疑自己」的畫面再一次集體重演。
「對不起，打擾了，你們繼續……」
壯漢們紛紛捂臉，掉頭便走。
幾人雖說腳步不停，但頻繁回頭時，眼中分明燃起了八卦之魂。
這時的我才意識到，我倆的姿勢有多尷尬。
我弓著身，他在我身後抱著我的腰。
我短裙，他褲襠拉鏈忘了拉上。
……
幾分鐘前，我天真的以為，被帥哥誤以為我在男廁掏糞，已經是我社死的巔峰。
萬萬沒想到啊………
「等等！」
帥哥大喊一聲，趕忙鬆開摟住我腰間的手，追了出去。
3
二十分鐘後，一群全副武裝的消防員叔叔們如同神兵天降出現在我面前。
領頭的有點小眼熟，不正是剛才幫我從身後拔手的帥哥嗎？
後來我才知道，他原來叫郝運，是個消防員。
果然穿上了制服之後，整個人氣質都有些不一樣，棱角分明，英氣逼人。
這可能就是所謂的制服誘惑吧。
而我此時也反應了過來，後面進來的幾個壯漢，居然都是他的隊員。
「班長，要不……你來吧？」其中一個消防員有些不好意思，主動謙讓起來。
郝運不滿一撇嘴，解釋道：「都說了是誤會，都瞎想什麼呢？」
另一個隊員一本正經道：「畢竟你是最了解情況的，班長，救人要緊吶！」
郝運推脫不開，只好走上前。
這又不是結帳買單，怎麼還互相推脫上了？
我的手還卡著呢！
「過程可能有點嚇人，別用眼睛看就行。」
郝運蹲下身來，主動幫我遮擋住了眼睛，其他消防員則用看起來有些誇張的工具進行強拆。
第一次和郝運近距離接觸，我甚至能聞到他脖子間散發出的沐浴露香味。
「要相信我們，我們是專業的，不用怕。」
郝運低沉的嗓音響起，他想利用交談來分散我的注意，避免我產生過激行動。
然而，此刻的我早已經被郝運的側顏殺吸引——是真的帥。
「你有……女朋友嗎？」我忍不住出聲問道。
其他消防員聞言，紛紛動作一頓。
郝運當即沉下臉來，命令道：「嘛呢？都集中點注意力，在出任務！」
「是，班長！」
「你還沒回答我呢？」我再次追問。
郝運這時突然起來，說道：「好了。」
我轉頭一看，自己的手果然已經被成功解救出來。
「這麼快？」我愣了下。
郝運咧嘴一笑，笑容中透著自信：「都說了，我們是專業的。」
「謝了哈。」
我正要起身，身子卻一個趔趄。
是腿麻，畢竟蹲了這麼久。
他可能擔心我磕到腦袋，一下子將我攔腰抱起。
公主抱！
哎喲，我的少女心頓時就泛濫開來。
能近距離的多蹭一下帥哥也是占便宜，不虧。
有那麼一瞬間，我甚至都幻想到了我倆的孩子以後應該叫什麼名字的地步。
4
當戀愛的酸臭味在空氣裡彌漫時，我倆四目相對，都有了片刻的失神。
「咳咳……班長……那我們走？」
廁所裡，其他幾個消防員拿著工具，好像都有種在這裡是不是顯得有些多餘的神色。
郝運馬上將我放下，我下意識攏了攏發絲，想要自己的模樣顯得端莊一點。
「喂，你的手還沒……」郝運想要出聲提醒，卻已經有些來不及。
我盯著還散發著味道有些濕漉漉的手，第一時間跳到洗手臺前猛搓起來。
其他消防員見我如此生龍活虎的模樣，先後安心離開。
郝運再次看了我一眼，問道：「確定沒事，不用去醫院看看？」
「不用不用，我要趕不上飛機了。」
話音剛落，我意識到郝運似乎正盯著我的胸前。
在察覺到我的目光後，郝運故作輕松，將腦袋瞥向一旁。
我低頭一看，發現自己的胸……居然癟了。
淦！剛才肯定是公主抱時，被郝運不小心給壓癟的。
小彩這個蠢妞，跟我合租這麼久了，連我的罩杯的大小都分不清楚。
讓她幫買件內衣，這都能買成大一號的。
要不是時間緊迫，我也不至於隨便穿了這件就匆忙出門趕飛機。
「下次上廁所……注意點。」
郝運的嘴角似乎憋著一股笑意，轉身瀟灑離去。
絲毫沒有給我解釋的機會，甚至連他的聯繫方式我都沒來得及要。
5
因為男廁卡手事件，出差回來後，我鬱悶了好幾天。
室友小彩以為我還沉浸在之前被劈腿的痛苦中沒走出來，便約我出去逛街看電影。
美其名曰：換下心情，重新開始新生活。
就沖我閨蜜這份感天動地的孝心，我便沒打算追究她買錯內衣害我在帥哥面前出糗的事。
我歪脖夾著手機，照例一邊跟小彩閒聊，一邊準備穿過小區側門前去商場和她匯合。
途中一道鐵門卻攔住了去路，原因是最近疫情，此門封閉。
這才出差幾天，就把門給封了？連個通知都沒有。
眼見約定時間快到了，我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身板兒。
額……小果然也有小的好處。
在目測了一下鐵門間的縫隙距離後，我決定親身一試。
很可惜，我準確知道自己的罩杯，卻錯估了自己的頭圍。
小彩還在電話裡興沖沖的問：「丫丫啊，聽過一個傻妞在機場男廁被卡住手的搞笑故事嗎？」
我聞言臉色一僵。
何止聽過，姐姐我還親身體驗過。
在小彩噼裡啪啦的話語聲中，我聽出來了，這搞笑故事裡的女主角，分明就是我。
我顧不上被夾住的腦門，強壓下喉間要噴出的血，問道：「誰跟你說的？」
這幫消防員小哥哥，一點也不顧及別人的隱私，這事兒能當談資傳出去嗎？
小彩察覺到一絲異樣，問道：「怎麼啦，丫丫，你沒事吧？」
「我……我很好。」
我使了使勁，腦門還是紋絲不動，手機卻意外落地。
由於這是小區側門，所以人流量極少。
當微風拂過，落葉飄舞，卡在鐵門中央姿勢過於奇特的我，倍感淒涼。
神啊，派個人來救救我吧。
6
這時，一個小孩兒小跑著過來撿球，意外注意到了我。
我努力招手，想要讓小孩兒幫忙喊人。
只是不等我開口，小孩兒一副「我媽不讓我跟傻子玩」的神色，逃也似的跑開。
很快我看到了一道有些熟悉的背影，正是這幾天我日思夜想的郝運。
本來一直期待著來一次浪漫的偶遇，誰曾想又是這種窘狀，我趕緊捂住臉。
「張爾雅？」郝運的聲音傳來，我的身軀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我都把臉捂住這麼嚴實，你究竟是怎麼認出來的？
「雖然我不想說，但是……好巧啊。」我只好放下手，再次尬笑一聲。
郝運駭怪不已：「老遠就看到一個人被卡住，還真是你啊？」
面前的郝運依舊帥氣逼人，讓人心動。
只是此情此景，讓我尷尬的恨不得想用腳趾摳出一副清明上河圖。
「看來你還是沒有聽從我的建議。」郝運神色無奈。
哈？
我頓時有些不滿：「這次又不是在男廁。」
郝運忍不住笑了，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笑容很治愈，「你這是有被動技能啊？」
「什麼被動技能？」
「百分之百身體被卡。」
我丟，你還百分之百空手接白刃呢。
片刻後，我再一次被同一個人解救出來。
就是腦門上多了道紅印。
「手機！」郝運撿起地上的手機遞給我。
現在手機質量真好，這都沒摔壞。
我剛接過來，郝運突然又把手機要了回去，快速存下了他的號碼，在我眼前晃了晃。
「以後再遇到類似的情況，你就直接叫我吧。」
「畢竟我是專業的。」
我有些跟不上他的腦回路：「還讓我再卡一次？」
「你不是有特殊的被動技能嗎？萬一呢……」
第一次被人隱晦的說蠢笨，心裡居然還有些甜絲絲的感覺。
看著郝運稍顯正式的打扮，我頓感不妙，試探問道：「你這是要去約會？」
郝運思考片刻，答道：「勉強……算是吧。」
聽聞此言，我頓感晴天霹靂。
剛惦記上的帥哥，還熱乎著呢，這就要被人捷足先登？
天道不公啊。
7
郝運留下聯繫方式之後，再一次高冷的離去。
就這？
我還指望著能和郝運發生點什麼，好歹聊上兩句也行啊。
關於小菜「傻妞機場男廁卡手」的故事敘述角度，我極度懷疑，泄密者很有可能就是郝運。
好在有了聯繫方式。
孫猴子再怎麼跑，不也一樣跑不出如來的五指山。
當我來到商場門口時，小彩正著急忙慌的跑出來。
「咋電話突然就掛了，還以為你遇到了人販子被拐走呢！」小彩松了一口氣。
嗯，人倒是沒拐走，心卻被拐跑了。
「腦門怎麼紅了？」
小彩眨了眨眼睛，笑問道：「你不會是走路不看路，撞路燈上了吧？」
這個逆子，害我被卡腦門！居然還敢嘲笑。
「說！之前的那個故事從哪兒聽來的？」我一把揪住小彩，惡狠狠道。
小彩一愣，不愧是跟我睡過三年的女人，居然一下子就反應了過來。
「靠，不會這麼巧吧？你難道就是傳聞中男廁卡手事件的女主？」
久仰久仰。
哪裡哪裡。
呸……見小彩笑的沒心沒肺，我使出了祖傳的撓癢癢神功。
「好啦好啦……我投降……投降！饒了我吧。」
小彩舉起雙手求饒，眼角笑出的淚光卻還是沒法讓我真正原諒。
「是我哥……我哥告訴我的！」
小彩如實相告：「他只是讓我平時注意安全，隨便舉了個例子，哪裡想得到會是您老人家……」
我之前好像聽過小彩提起這麼一嘴，她是有個哥哥。
不會這麼巧吧？
「你姓什麼？」我腦袋一懵，下意識問道。
「完啦，這下連腦子真撞壞了。」小彩捂臉。
「郝彩，誰的腦子撞壞了？」
就在此時，那道熟悉的嗓音又一次響起，讓我的嬌軀忍不住一震。
8
不遠處，郝運朝這邊走來。
「哥，你來啦！」小彩驚喜笑著上前，主動熱情介紹。
「丫丫，這是我哥，郝運。」
「哥，這是我室友，張爾雅。」
郝運淡淡點頭，還是那個很治愈的笑容，「好巧啊。」
「啊……哈哈，是啊是啊……」我趕忙點頭。
小彩猛然一拍腦袋：「哎呀，忘了，你們之前在機場男廁是見過的……」
別哪壺不開提哪壺，就不能繞過那碴兒？
尷尬如我，尬笑的臉都要抽筋，只想再次用腳趾摳出一副清明上河圖。
郝運愣了愣，「是見過……還不止一次……」
小彩終於察覺了我的尷尬，一把將我拉走，回頭揮手：「哥，你先等等，我們聊點私密話。」
郝運點頭，目送著我倆躲到商場的消防通道處。
小彩歉然道：「丫丫，對不起啊，是我失算了。」
「記得我之前說要給你介紹一個男朋友嗎？」
我愕然點頭，想起了之前小彩曾提及過的事情。
之前我談了個男朋友，誰曾想他背著我劈了腿。
最讓人生氣的是，他的出軌對象還是我帶的實習生。
這件事情對我的打擊相當大，所以有段時間鬱鬱寡歡，幹什麼都提不起勁來。
小彩不忍我如此頹廢，嚷嚷張羅著要給我介紹一個新男朋友。
說什麼忘記上一段戀情最快的方法，是迅速開展一段新的戀情。
「所以，你就準備把你哥介紹給我？」
小彩點頭：「肥水不流外人田，便宜誰不好？還不如便宜自己人。」
看到小彩這麼體貼的周到勁兒，我突然有點不太確定這個「肥水」指的到底是誰。
哎，這不重要……
真不枉我這幾年的零食投喂，才有了如此「母慈子孝」——我心甚慰啊。
小彩嘆了口氣：「但我怎麼都沒想到，你們的第一次見面會這麼尷尬。」
我一尋思：「好像是有點。」
「你又這麼要面子。」小彩有些傷心，嘆了口氣說：「看來這次是徹底沒戲啦。」
我猶豫片刻，小心翼翼道：「我覺得……要不再……搶救一下下……」
「什麼？」小彩顯然沒料到我是這種回答。
「你不覺得這是冥冥之中的一種緣分嗎？」我強行解釋。
小彩歪著腦袋思考片刻，恍然大悟：「這麼一想，好像也對哦。」
9
有了小彩這個「帶路黨」，那簡直就是老和尚挖牆腳——妙透了。
於是，我很快就對郝運的情況了若指掌。
他高中報名當兵，退伍後就成了消防員。
唯一的一次青春期早戀，還沒等走上正軌，就因為入伍早早胎死腹中。
人品肯定是沒問題，小彩信誓旦旦保證，差點把自己拍得當場吐血。
至於性格，好像有點悶，屬於那種——別人不主動，他就絕對不動。
這一次能把人約出來，小彩說她快費了三斤口水，還讓我事後用一頓火鍋補償才行。
我說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雖然沒有一起同過窗，沒法從青梅竹馬做起。
但好歹能一個鍋裡吃飯，這就是最好的開始。
火鍋店裡。
郝運有些不可思議的盯著我和小彩。
「你倆偷偷摸摸聊了半個小時，就為了決定吃這個？」
「是啊是啊。」小彩點頭如搗蒜。
我說：「聽小彩提起，你好像從小就很喜歡吃四川火鍋。」
郝運愣了下，只得點頭，算是承認。
可片刻之後，我分明發現郝運有些怕辣。
這時我才反應過來，哪裡是郝運愛吃，分明是小彩覬覦這頓火鍋很久了。
果然還是個不靠譜的逆子。
而且都到了這個時候，一點眼力見兒都沒有。
作為一個電燈泡的自我覺悟呢？
於是，我使勁朝坐在對面的小彩眨眼使眼色，示意她吃完趕緊撤，給我倆單獨留點空間。
誰料小彩的眼裡只有肥牛和鴨血，對我的善意提醒視而不見。
身旁的郝運突然遞過來一張紙巾：「眼睛不舒服？」
看看，這暖男。
對面的小彩突然驚呼一聲，而後向一臉疑惑的郝運解釋，說沒事沒事，剛有蚊子咬她腳。
剎那間，我和小彩四目相對，似乎在意識中完成了隔空對話。
「當電燈泡呢？」我瞪了瞪眼。
小彩回了一個挑眉毛的動作，「吃飽就走。」
「說話算話？」
「童叟無欺！」
隨後，小彩便拿起調料碗，說：「哥，我再去加份調料，時間不等人，我要趕緊吃完。」
小彩匆匆而去，桌上就只剩下我和郝運兩人。
「上次的問題，你還沒回答我呢？」
郝運沉吟片刻，說：「你好像問過我很多問題。」
算了，矜持在帥哥面前都是紙老虎。
「你有……女朋友嗎？」
郝運搖頭：「沒有。」
我聞言竊喜，緊接著問，「那你喜歡什麼類型的？」
「可愛。」郝運盯著我，認真的點了點頭，「嗯，就是可愛一點的女孩兒。」
這一瞬間，我欲哭無淚。
因為我跟「可愛」和「女孩兒」這兩個概念壓根不沾邊兒。
從小我就虎了吧唧的，性格大大咧咧，剪個短髮，男孩兒裡單挑無敵。
長大後也是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戴個頭套，估計就是雌雄難辨。
「那能不能稍微……改變一下口味？」我試探性的問。
郝運依舊盯著我，搖頭，說：「認定的事情，好像沒法改。」
這是叫婉拒嗎？
見我神色頹然，郝運似乎想要開口安慰，突然他的手機響起鈴聲。
「好的，我馬上回去。」
郝運掛斷電話，神色鄭重：「隊裡有緊急訓練任務，我得走啦。下次見……」
又一次，郝運匆匆離去……
當小彩回來的時候，只看到我一個人在盯著冒泡的火鍋，長籲短嘆。
「丫丫，我哥呢？」
我一把撲進小彩的懷裡，淒聲道：「彩彩，我失戀啦。」
「你們什麼時候開始的？」小彩一臉懵逼：「我就調一小料的功夫。」
小彩這麼一說，我更傷心啦。
美好愛情的萌動還沒開始就結束了，這比失戀更慘，天老爺啊。
10
「不拋棄，不放棄！」
「成功永不放棄，放棄永不成功。」
「我們遇到什麼困難，都不要怕，微笑著面對它，堅持才能勝利，加油，奧利給！」
小彩揮舞著拳頭，神色激昂，正在給我打氣鼓勵。
我說：「我是讓你安慰安慰我，能不能先放過百度？」
「吃我在行，安慰人這種事，我只能靠它。」
說著，小彩遞給我手機，又打開了「知乎」裡的一些心靈雞湯。
我將她的手機一把推開，說道：「畢竟那是你哥，你最熟，趕緊幫我分析分析。」
「我覺得你……還不夠主動，太含蓄了。」小彩想了半天，給出了這樣一個結論。
這還不主動？
再主動就少兒不宜了，而且我也沒那麼雄厚的「資本」啊。
小彩猛然一敲我腦袋，嫌棄道：「想什麼呢？我說的是主動，不是色誘！」
我不服氣的挺了挺胸口，都是一百斤，瞧不起誰呢！
小彩把腦袋湊過來，開始教我何為主動。
如此這般，如此那般……
最後言明一定要要掌握度，萬一不小心生米炸成了爆米花，沖他哥的那個性格，說不定會適得其反。
猶豫兩天後，我選擇相信了小彩。
主動出擊！
臨走前，小彩忽然遞給我一個禮盒，說：「特意給你準備的定制禮物。」
「什麼玩意兒啊？」
小彩神秘兮兮道：「感恩錦旗！我哥要是看到的話，絕對會感動的眼淚直流。」
「記得，一定要單獨送給他。」小彩又補充了一句。
「喲，鐵公雞轉性啊，沖你這份孝心，只要事成，十頓火鍋那是跑不了。」
「丫丫最好啦，愛你喲，麼麼噠。」
……
可是等我來到消防隊的時候，才知道他們去執行訓練任務還沒回來。
「訓練基地特別偏，你一個女孩兒，最好還是別去。」
箭已上弦，哪有回頭的道理。
我對門衛感謝一番後，要了地址，直奔訓練基地而去。
但我還是低估了目的地的偏遠，等找到的時候，天已經擦黑。
好在一路有驚無險，終於順利找到了郝運。
這個時候的他正在和隊員們訓練，整個訓練場地，熱火朝天，分外熱鬧。
「你是怎麼找到這兒來的？」
看到我的突然出現，郝運顯然大吃一驚。
「靠導航啊。」
郝運皺眉說道：「我意思是說，這兒太偏僻，你一個女孩兒單獨出行，太危險。」
雖然語氣強硬，但聽到他的話之後，我心裡甜絲絲的。
這時，圍著操場跑圈的一群消防員正好抵近，紛紛高呼。
「班長，你什麼時候找了個女朋友？」
「嫂子好！」
「班長，嫂子真漂亮！」
……
郝運立即板起臉來：「瞎喊什麼呢？別嚇到人家小姑娘。」
我這才發現，其中的幾個隊員上次在男廁裡參與過救我。
其中的一個隊員說：「班長，都這個時候還藏著掖著幹嘛？」
「是啊，上次我們還看到……」
郝運怒道：「還瞎說？！再加五公里。」
頓時，跑步的方陣裡一片哀嚎之聲。
其中一名隊員嘟囔道：「什麼叫瞎說，昨天我還看到你對著別人的朋友圈照片傻笑呢。」
咦，還有這樣的好事兒？
我頓時撲閃著好奇的大眼睛，轉頭看向郝運。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郝運臉紅，居然還紅到脖子根。
柳暗花明又一村啊，我心裡頓時湧現出更多的希望來。
「不好好訓練，都吵吵什麼呢？」身後突然傳來一道渾厚的嗓音。
郝運臉色一變，連忙立正，「指導員。」
其他隊員也紛紛停止了哄笑，當場站好。
神色嚴肅的指導員走上前，問道：「訓練場裡怎麼有位女同志？」
我擔心郝運受到責罰，腦袋靈光一閃，拿出小彩為我準備的感恩錦旗。
「報告指導員同志，我是來送錦旗的。」
指導員神色稍緩，說：「我們的工作受到了大眾們的認可，這是件好事。」
「但是你們也不能驕傲自滿，訓練不能放松，知道嗎？」
郝運當先回答：「是，指導員。」
說著，郝運主動幫我打開錦旗。
我先是看到郝運臉色一變，其他一直繃著的消防員們再也忍不住，爆發出哄堂大笑。
就連那指導員，嘴角也跟著抽動起來。
因為錦旗內容寫著——妙手仁心救我狗命，救死扶傷治我心病。
橫批是：婦女之友。
這一刻，郝運感不感動我不知道，我是不敢動了。畢竟大庭廣眾之下讓他出了這麼大的洋相。
悔不當初，我大意了啊，就不該盲目相信小彩這個吃貨。
指導員咳嗽一聲：「這位女同志送的錦旗……還挺別致……嗯……很有幽默感……」
一旁的郝運面無表情，好像石化了一般。
11
我知道，我完了。
這次是徹底的Say goodbye。
軍人的自尊心一般都很強，尤其是像今天這樣，讓他在自己上司和戰友們面前丟了臉。
比我之前的那個社死現場更讓人絕望。
果不其然，郝運在送我回去的路上，一直都沒開口。
他們指導員以基地不便留宿女同志為由，以下達命令的方式，讓他必須把我安全送到家。
由於不能公車私用，用的還是他們指導員自己的摩托車。
仿佛是為了迎合我此刻的心情，天空淅瀝瀝下起了小雨。
我的耳旁，也好像響起了一段歌詞：
「我的愛情已經走遠了，隨風飄逝所有的眷戀，像一直孤獨的船無法靠岸。
夜晚的城市不再喧鬧，可是孤獨的心在燃燒，痛得我無可救藥。」
夜風加冷雨，讓坐在後座上的我被凍的有些瑟瑟發抖。
突然，郝運把車停到一旁，將他的外套披到了我身上。
「你自己不冷嗎？」我望著郝運騎車的背影，想打破一下沉悶的氣氛。
郝運平靜應道：「沒事，我火氣旺。」
果然……還是生氣了。
想到這可能是我這輩子最後一次見郝運，不覺悲從中來，耷拉著腦袋。
「還冷不冷？」郝運突然問道。
「有點。」
「那就抱緊點！」
「嗯？」我愣了一下。
直到這一刻，我才注意到，一輛騎著三輪車的阿姨，從我們的左側超車而過。
我有點不敢確定，只得小心翼翼問道：「你沒生氣啊？」
郝運反問：「我為什麼會生氣？」
「那你幹嘛一直不說話？」
「因為……」郝運停頓片刻，說：「我一直在想……該怎麼向你表白。」
那一瞬間，我感覺自己的心都快從胸口裡跳出來一樣。
甚至是在大喜大悲之下，腦子都開始有些短路。
雨勢漸大，郝運將車開到立交橋下避雨，我倆就這樣瑟瑟發抖擠在一起。
這是我第一次覺得，夜色下雨幕中城市的夜景是這麼的好看。
12
「郝運同志，剛才你差點嚇死我。」
在基地的時候，我真的以為郝運以後再也不會理我，那臉冷的像塊石頭。
「張爾雅同志，今天你也給了一個很大的驚嚇和驚喜。」
「如果不使勁繃著，我也怕自己會笑出聲來。」
看著郝運打趣的模樣，我的嘴角情不自禁浮現一抹弧度。
「你不會一開始就對我一見鐘情吧？」
郝運沒有直接回答，反倒是問道：「你知道我們消防員平時出的最頻繁的任務是什麼？」
「什麼？」
「救貓救狗。」
郝運想了想，接著說：「要不就是哪個小孩兒腦門被卡，就像你那天那樣……」
再次被提及那件糗事，我居然有點小開心，畢竟那是我們偶遇的開端。
「救狗倒好說，救那種一不小心爬到高處的小貓就有點意思了。」
「有時候，你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爬上樹，那小貓頭也不回的，直接跳下來就跑了……」
「還有一種，你分明是想去救那小家夥，小家夥卻朝你齜牙咧嘴，奶兇奶兇的……」
聽著郝運的平靜敘述，我一點也不覺得絮叨，好像在跟他一起經歷似的。
小貓？還奶兇奶兇的？
聽到這裡時，我不由的一愣，那天初次見面，我難道給他留下了這種印象？
郝運笑了笑，接著說：「最開心的是，把奶兇的小家夥救下來，抱著它的時候，它會用額頭輕輕蹭你。」
這讓我想到了那天的公主抱。
郝運補充了一句，說：「很可愛。所以，我喜歡的類型，一直都是……可愛的女孩兒。」
完了完了，這次我是徹底的淪陷了。
之前吃火鍋的時候，聽到郝運說他喜歡的女孩兒類型時，我還有心如死灰。
因為從小平凡如我，從來沒想過有一天，小說裡的幸運女主會是我自己。
「所以……」
郝運突然轉過頭來，盯著我，有些羞澀問：「張爾雅同志，我能……嗯……我能再抱抱你嗎？」
誰說兵哥哥都是鋼鐵直男加榆木疙瘩不會撩妹的？
感受著郝運近在遲尺的體溫，我感覺自己的心都要這突如其來的溫柔給化掉。
我咽下一口唾沫，腦殘般的叫了聲道：「喵？」
郝運先是一愣，然後我能感受到他的呼吸似乎都有些厚重起來。
千載難逢，此時不親更待何時？
當氣氛襯托到了這個地步時，我頓時心下一愣，主動把臉湊了上去。
不曾想，一道光柱突然打了過來。
「幹什麼的？」一位老大爺中氣十足的怒吼一聲。
就差那麼一點兒！
「糟了。」郝運臉色一變。
當我快要惱羞成怒時，郝運卻突然扛起我就跑。
這讓我想起了當初在訓練場，郝運生扛起地上沙袋的畫面，步伐矯健，一路狂奔。
……
再次坐在後座上，郝運騎得飛快，追風逐電，嚇得我忍不住抱緊了他的腰。
沒有贅肉，竟然還有腹肌，意外之喜啊。
等到了小區樓下，快被風喂飽的我才來得及問：「剛才到底跑什麼呀？」
郝運解釋道：「大爺可能把咱倆當成是偷電動車的。」
立交橋下，確實停了不少電動車，那老大爺估計是附近的警衛。
我突然想到了網路上的一個梗——我偷電動車養你啊。
郝運見我快要笑出豬叫，不解問道：「笑什麼？」
我說：「咱倆又沒做什麼壞事兒，幹嘛要跑？」
郝運撇了撇嘴，道：「我剛想做來著……」
腦海中浮現剛才那個半途而廢的吻，有點害羞喲。
在我以為郝運想要幫我摘下頭盔時，卻發現他只是雙手端著我的臉，眼中透著溫柔。
這次總能親上了吧……
我下意識的想要閉上眼，驀然感覺郝運動作一僵，不遠處傳來「吧唧」東西掉落的聲音。
順著郝運的眼光望去，隻見小彩腮幫子鼓鼓的，一手拎著奶茶，一手還吃著串兒。
剛才，是奶茶掉落的聲音。
郝運順勢幫我摘下頭盔，幹咳兩聲，說道：「我先回基地啦，自己注意安全。」
當他走到小彩的身旁時，狠狠揉了下神色還有些凝滯的小彩腦袋。
隻聽他罵道：「大半夜的還出來吃垃圾食品，你是閒得慌啊。」
再一看時，郝運有點像落荒而逃。
又差一點兒！
我深吸一口氣，殺氣騰騰的走向小彩。
卻見小彩將手中的串兒一扔，驚喜異常的跳了起來：「Yes！我的火鍋有著落啦！」
13
每次都是近在咫尺，最終卻功虧一簣，這讓我更加想要早點和郝運真正確立關係。
奈何現實中總會充斥著很多意外。
就在我翹首以盼等待郝運的訓練任務結束，我倆可以找個絕對僻靜的地兒「再續前緣」時。
誰知因秋季乾燥，離市區六十公里的山區突起山火。
作為當時距離最近的消防支隊，郝運他們第一時間被頂了上去。
我想打電話詢問情況，卻因為火情緊急的緣故，怎麼都聯繫不上。
於是，我每天都在擔驚受怕中度過，無時不刻的守在新聞前。
既想第一時間聽到郝運他們的消息，又不想看到關於他們的任何新聞。
在這種矛盾和糾結以及害怕的心理中，一周後，我終於得知了一些情況。
郝運他們所在的支隊在火情減緩後，被替換下來修整。
同樣對哥哥擔心無比的小彩，和我第一時間就趕到了他們支隊的修整地。
等我出現時，我看到了一群狼狽不堪的消防員隊員們，個個臉上被熏得黢黑，神色疲憊，似乎連說話都費勁。
「嫂子。」很快，一個隊員認出了我。
「郝運呢？」我急切問道。
「班長，他……」有人嘆了口氣，欲言又止。
其他隊員紛紛指向了一旁，不遠處，郝運靜靜躺在擔架上，雙目緊閉。
小彩被嚇到了，哇的一下當場哭出聲來，其他人紛紛過來安慰。
小彩這麼一哭，我當時也跟著慌了，踉踉蹌蹌走上前。
「郝運……」我顫抖著握著他的手，絲毫不嫌棄他手指上的烏黑污垢，輕輕放在自己臉龐上。
很快，我的眼淚就如同斷了線的風箏。
「別睡啊！你醒過來……你都還沒親上我呢，怎麼能出事？我不許你睡，趕緊起來！」
身後傳來陣陣唏噓聲，就連小彩也止住了哭泣，上前勸我：「丫丫，你別這樣，我哥其實……」
這個時候，我哪裡還顧得上那麼多。
「別管我！」我一把撲在郝運的胸口上，哭的稀裡嘩啦。
「要不你親我一下，我再醒過來？」
突然，耳旁傳來了一陣熟悉的打趣嗓音，就是話語中還透著濃重的疲倦。
我一抬頭，果然看到郝運睜開了眼。
「我只是體力消耗太大，他們非讓我躺這兒休息會兒。」
「什麼？」我呆在原地，其他隊員紛紛瞥向一旁，一副奸計得逞卻又事不關己的模樣。
「你再這麼壓在我身上，我可就真不起來了……」郝運神色無奈。
心中一塊巨石落地，我破涕為笑，猛的撲道他懷裡，主動親了上去。
剛才旁邊還顯得有些有氣無力的消防員們，紛紛跟打了雞血似的起哄。
我還是要點臉皮的，趕緊起身抹幹眼角。
然後我看到郝運紅著臉站起身來，理直氣壯道：「這下你們信啦？」
其他隊員們紛紛大笑：「都當眾打啵兒啦，我們又不瞎。」
「班長，給我們也介紹一個唄。」
郝運白了他們一眼，喝道：「都一邊歇著去！有本事自己找。」
又是一陣哄笑聲。
僻靜角落裡，我替郝運擦乾淨臉，問道：「你剛才是不是臉紅了？」
郝運搖頭否認：「那是被你壓的。」
「幹嘛？現在又不想承認了？」
郝運握住我的手，笑著說：「剛秀士太多，要不你私底下再試一下看看？」
番外一：
後來我才知道，當初送錦旗時鬧出那麼大的一個烏龍後，郝運為了替我遮掩，說這是他女朋友專門給他定做的禮物。
但是有人就不信啊，說我們班長就是個鐵憨憨，怎麼可能找到一個這麼漂亮的女朋友。
必須得證明一下，才能讓人信服啊。
我當時一聽，有點不樂意了，問：「你讓我當眾親你，就是為了證明一下啊？」
郝運回答說：「嗯哼，畢竟是你先挑起來的，你不得負責善後？我就是純配合。」
被他這麼一說，我無力反駁。
得了便宜還賣乖，哪裡憨憨了？
番外二：
嘿嘿，後續還我知道了一些事情，明白了有些緣分呢，是天註定的，躲都躲不掉。
原來小彩一直都想撮合郝運和我在一起，但郝運很抗拒，從來都不願意配合。
直到小彩給郝運看了我的照片，郝運馬上認出了這原來是在機場男廁被他救出來的女孩兒。
然後，他這才同意去商場跟我見一面，甚至為了這次見面，還稍微捯飭了一下自己。
只是沒想到，半路上會再救我一次。
但這一次，他主動給我留下了聯繫方式。
「我就想著，以後你遇到危險的時候，我能第一時間出現。」郝運如此解釋道。
番外三：
半年後，我們訂婚了。
婚紗照就在他們消防隊拍的，指導員親自下令，要整個支隊全力配合。
甚至我們還特意拍了一個很好看的轉場視訊。
郝運和一群消防員先是穿著普通便裝，經過路邊停著的一輛消防車。
下一秒，突然變裝，每個人身著帥氣無比的冬常服，步伐矯健，奮勇直前。
當時看到這幅畫面，我覺得無比震撼。
當然，後面還有一個鏡頭，也是我人生中第一次站C位。
我穿著潔白婚紗，側坐在超有男友力的郝運肩頭，身後是高大消防車和他的帥氣隊員們。
咔嚓一聲，畫面定格，成了我們愛情的見證。
拍婚紗照那天，我有些猶豫的跟郝運提了個要求。
「能不能把之前的那面錦旗幫我要回來？」
郝運一聽，搖頭，說：「不能。」
「為什麼呀？難不成你們真想掛起來？」
「我們指導員說了，掛肯定是不能掛，不過必須得留著。」
郝運清了清嗓子，開始模仿他們指導員的神態和語氣。
「你們這些單身狗，別一個個淨天天想著當英雄，也考慮一下解決自己的個人問題嘛。」
「學學人家郝運，上個廁所都能撿個女朋友。」
「沒事呢，就多看看這個，拿出你們救火時的勇氣，趕緊去追求屬於你們的愛情。」
我聞言老臉一紅，「你們指導員還挺浪漫的。」
我說的浪漫，其實還有另一層意思：生活中我們不需要英雄，只需要你們平平安就行。
郝運摸了摸我的腦袋：「是你浪漫才對。」
我抬頭望著郝運好看的下巴，有些疑惑。
郝運露出兩排潔白牙齒，笑道：「謝謝你，能讓我這輩子遇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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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撿來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