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斛珠夫人》編劇成釧:隱於不言,細入無間,開拓古偶劇大格局

  全網累計熱搜1300+,網路播放量超41億,會員收官當日2.1億網友同步蹲守大結局……各平臺數據全面開花的播出效果,讓《斛珠夫人》在2021年的第四季度開創了古偶劇的國學美大格局。而作為《斛珠夫人》的編劇,成釧是在整個故事裡走過一遭的人,是親歷者也是見證者。

  從接到這個項目之初,她所想的就是如安在尊重原著的情況下,做出符合影視化審美的改編。「如果魔改,那就失去了IP改編的意義,在原小說設定的大框架、時代背景、人物關係和劇情走向上,做合理調整和符合影視戲劇呈現的改編。」這是成釧對自己的要求。

  在改編過程中,成釧把小說裡隱藏的資訊和情節具象化,採用草蛇灰線、明暗交織等方式推進故事的發展,又將古籍詩詞的情韻糅合在臺詞中,撰寫出如今觀眾所看到的這部滿載著國學之美,既有家國情懷,又有人間百味的《斛珠夫人》。

  從細節處講好故事

  在故事情節方面,為了能夠呈現出更好的觀感,讓觀眾感受到劇中每個人物的不同性格特點,成釧和搭檔張林楠在尊重原著的前提下,填充了更加豐富元素和細節,為觀眾展開了內容更豐滿、情感更動人的故事線。

  以方海市武舉探花的人物設定為例,她的能力按理來說應該是可以成為武舉狀元的,但為什麼只是探花呢,小說中並沒有詳細交代原因,留給了讀者思考的空間。在改編劇本的過程中,成釧充分發散這個點,補充了讓網友直呼「絕絕子」的《論鮫珠》等情節,既增添了故事性,也很好地呈現了海市的成長歷程。

  在採訪過程中,成釧也提到了令觀眾熱血沸騰的名場面,黃泉關戰役。「這是海市在原著中第一次突出的人物高光,」成釧說。這場戰役對於塑造海市智勇雙全的個性十分重要。於是,在原著的基礎上,成釧加入了海市營救伽滿難民、深入敵營內部等情節,立體地刻畫出海市迎難而上、關心民生疾苦的性格,也使得人物形象更可愛可敬。

  在《斛珠夫人》播出期間,微博上網友們的分析貼不斷,對編劇講故事的能力稱讚有加,多條帖子都在「論好編劇的重要性」,稱很喜歡這部劇的人物刻畫,把人性的龐雜展現得恰到好處,每個人物的愛恨情仇都沒有被磨滅。在構想劇中的 三對CP時,成釧對他們不同的情感狀態和人物關係都有仔細考量,在情節和臺詞長進行了極致提拎的設定,讓他們各有風格,因此觀眾可以看到,帝旭和緹蘭、卓英和柘榴這兩對副CP的情感也千回百轉,好頭不如好尾,《斛珠夫人》不是海市一個人的獨角戲,撐起這個完整故事的是每個人物和細節。

  為了鮫珠想要殺死海市卻在鮫鯊來時拼盡全力將海市推上木板的父親,一生忠心卻為了救侄兒當間諜的趙叔,為了報仇間接害死紫簪的方鑒明……每個人物都有著自己的瑕疵,可也正是這些瑕疵讓人物更真實,更飽滿。

  而在方海市的形象設定上,成釧和張林楠也花費了不少心思,讓方海市區別於大女主古裝劇的「既定套路」,擁有屬於自己獨特的風格:更貼近新時代女性獨立自主、敢愛敢闖的特質,不依附於任何人,沒有「金手指」大開。

  「事業上,海市更多的是依靠自己的能力與團隊合作。感情上,她沒有囿於小情小愛和多角戀的展開。」成釧覺得這就是海市的特別之處,這樣的人設在近幾年的偶像劇中,也不多見,應該是能夠使觀眾眼前一亮的。網友們也將海市對待感情的態度稱為「直球打法」、「你不喜歡我我就去搞事業」,並覺得這樣的女生很酷很颯,這樣的對手戲看起來很過癮。

  

  

  愛到極致不言愛

  盡管方海市對方諸的感情直率不腼腆,但劇中對兩人感情戲的處理還是遵循著中國傳統情感的內斂與含蓄,尤其是他們的師徒情,更是讓這份愛意多了一層隱晦的朦朧美,正所謂「隱於不言,細入無間」。

  原著中的經典場面「棋局博弈」,便有一種潤物細無聲的韻味。雖然對話中沒有提到「愛」字,但卻字字都與愛有關。一句「下棋需依理而行,不可無理強行」,是方諸對海市的提醒,但隨後海市講出「寧棄數子,不失一先」,把主動權掌握到自己手中,她雖然說明了自己的想法,但是也沒有糾結於兒女私情的一個答案,不被小情小愛所牽絆。成釧和張林楠在改編過程中,將這部分內容恰到好處地嵌進劇情中,並借助這一片段,將大局觀在情節推進中建立起來,為整個故事打開了不一樣的格局。能夠如此細膩自如地調整與聯結,也源自於編劇對原著情節和人物個性諳習於心。

  同時,經過編劇細心斟酌詞句的對話,也讓觀眾在追劇的過程中領略到國風文化的韻味,有觀眾在細細琢磨了字詞間的深意後,用心總結出淺析帖,和大家一起分享討論。網友評價道:「這段編劇的功底著實令人讚嘆,句句有深意。」、「佩服編劇的功底,值得一再細品。」

  除了棋局博弈之外,黃泉關戰役中的一句對白也讓成釧格外印象深刻。方海市為救伽滿難民被虜,與方諸以煙花為號、裡應外合破城,方諸在閣樓下接應方海市,海市躍下閣樓,二人共乘一騎、雙「箭」合璧,煙花綻放時,方諸問方海市一句話:「可願與我並肩作戰」,方海市的回答是:「終此一生!」

  愛到極致不言愛,這樣的臺詞設計在《斛珠夫人》中還有許多,看似在談棋局,在問作戰的事,可實際上卻飽含深情,字裡行間耐人尋味。「以家國為底色、以責任為根本,但又深知對方心中所想,甘願傾註終身,簡單的一句話,勝過萬千的山盟海誓。」成釧在採訪中談到自己的理解。不僅對感情線裡的對話斟字酌句,成釧在微博中提及,當初在設計臺詞時,她和張林楠參考了大量古籍的行文和對話,如《左傳》《論語》等,也靈活地加入了一些應景的詩詞,例如蘇軾的「惆悵東欄一株雪,人生看得幾清明」,用以表達人物的命運。

  

  骨子裡的家國情懷

  寫到幾場戰爭戲的時候,成釧和張林楠第一反應想到了《權利的遊戲》中熱血沸騰的戰鬥場面,但想要展開一幅國風之美的大國爭霸畫卷,只有「帶感」還遠遠不夠,金戈鐵馬,山水點墨,盡顯九州的大氣象和大格局,大有權利爭奪,小有滾滾洪流中的人物悲喜。成釧充分調動起戰爭場景、戰爭策略、方位設定及陣法運用等多方面因素,給觀眾打造出一場場激動人心的戰爭戲。

  最令成釧興奮的還是黃泉關一戰的呈現,當被問及作為女性編劇是如何寫出這樣氣勢磅礴的戰場戲份時,她認為這與性別無關,赤子之心與家國大義應當是刻在骨子裡的,「從小深受中華上下五千年文化的熏陶,我認為這種大格局和家國天下的情懷應該是大家骨子裡都有的。」成釧說。

  《斛珠夫人》播出期間,網上熱評不斷,多款話題登上熱搜榜,其中不乏對編劇的欣賞和肯定,成釧也很喜歡翻看網友們的評論,從大家的觀點和想法中總結經驗,應用到平日的創作中,她也坦言,網友們的「腦洞」也給予她更多靈感和創造力。至於「《斛珠夫人》熱播,編劇火了」這種說法,成釧沒有想太多,一部劇能夠獲得觀眾的喜愛,是各方因素共同成績的結果,她只想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寫好劇,做好劇,本著專業的態度做事,「我們只想拿出誠意、以專業的精神做專業的劇,同時也要弘揚主流價值觀和家國天下的情懷。」

  如果說自己做編劇有什麼獨特之處的話,成釧覺得是因為她除了是編劇之外,還是一名職業制片人,在劇本創作和對劇的整體考慮上,她會有作為制片人的理解,角度也更多元化一些。在這樣的基礎上,她不拘泥於某種特定的風格和形式,只希望能夠創作出好的故事,「現在我們正在創作幾部新劇,另外我們自己也儲備了一些已經孵化好的項目,期待與合適的合作方攜手制作好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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