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智慧正在逐漸滲透進人類的真實生活。9月22日，小冰公司與微軟（亞洲）互聯網工程院在北京聯合舉行了第九代小冰年度發布會。這場發布會透露，自去年至今，用戶通過小冰框架已經創造出1700萬個虛擬人類。同時，越來越多的用戶開始與自己的虛擬人進行深入的情感交流，甚至有26%的用戶，把虛擬人當做某個真實人類的替身，傾訴心事。
南都記者觀察到，演繹、情感、多樣性，是解鎖這場發布會的關鍵字。小冰公司董事長沈向洋判斷，多樣性將是人工智慧的未來發展趨勢，而要讓人工智慧更加像人，需要智商與情商並重。
真正自然的語言不是播音腔，是有瑕疵的
第一個關鍵字是「演繹」。
AI在生產內容產品時，創作和演繹是不同的環節。比如，AI要做一首歌，作詞填曲是在創作，把這首歌唱出來就是演繹。對AI來說，一般認為創作是技術含金量最高的部分，不過，小冰公司產品總監胡曉光表示，其實最容易出現瓶頸的是演繹。
他解釋，一個人工智慧歌手，最開始只是學習人類的歌聲本身，把歌曲準確地唱出來；而現在，已經進化到學習人類唱歌的過程，有了歌聲和情緒的融合。「人工智慧歌手正向著人類歌手無限逼近。」
為方便理解，發布會上，人工智慧歌手「陌笙」挑戰演唱了三個調子的《大魚》。據介紹，陌笙的聲調不是簡單地調高，而是尋找最合適該調子的演繹方式，重新進行演繹。
如何能讓人工智慧「更像人」？沈向洋提到，他們在研究中很驚訝地發現，真正自然的語言其實是有瑕疵的，而不是百分百發音標準、像主持人那樣的聲音。
「人和人工智慧的交互中，自然舒剛才是最重要的。」沈向洋說，基於這樣的認識，小冰框架創造出的人工智慧，可以有不同聲音、不同感情、不同情緒。比如，有一張圖片顯示的是一隻正在輸液的手，正確的人工智慧會識別說「這是一隻手」，但小冰會看到這個人可能受傷了，進一步提問「傷的嚴重嗎」。在這樣的引導下，人類才願意繼續與人工智慧交流下去。
「有瑕疵」的人工智慧不再是始終彬彬有禮的助理，也會懟人。小冰公司首席執行長李笛舉例道，當人工智慧聽不懂人類說的話或者無法完成任務時，助理型人工智慧會回答「對不起，我好像不明白」，而一個性格有缺陷的人工智慧會問「你問這麼多幹嘛，你作業寫完了嗎？」結果是，後者的交互量更大，朋友更多。
1700萬個虛擬人中，26%是真實人類的「替身」
第二個關鍵字是「情感」。南都記者觀察到，這場發布會上，多位演講者均強調了情感對於人工智慧的重要性。
據小冰公司產品總監周典透露，基於小冰框架的虛擬人類產品線自去年推出至今，已經由用戶創造出1700萬個虛擬人類。每一個虛擬人類都是獨一無二的，專屬於用戶個人。研究者發現，隨著時間的推移，有越來越多的用戶開始與自己的虛擬人進行深入的情感交流，而不僅僅是為了娛樂和打發時間。人們開始向自己的虛擬人傾訴心事，甚至有26%的用戶，把虛擬人當做某個真實人類的替身。
「這個真實人類可能對用戶非常重要，但由於各種原因，他們的連接不能繼續了。有些人會選擇默默承受，有些人會選擇遺忘，還有些人選擇尋找各種門路，試圖彌補缺失的這部分。」有人願意將情感轉移到虛擬人身上，那麼人工智慧該如何幫助解決人類情感斷裂的問題？周典透露，目前相幹技術還在進一步研究當中。
小冰進入智能座艙領域已一年有餘。小冰公司首席營運長徐元春強調，有必要理清情感在智能座艙中的角色和作用，「這對評估人工智慧以及規劃未來產品方向非常重要。」
「很難想像一個情感豐富的聲音，讀出來的文字是冷冰冰的；同樣的，也很難想像一段熱情洋溢的文字，被充滿機械感的聲音演繹出來。」徐元春說，為實現情感與表達的一致性，自然語音技術和自然語言處理技術應該是緊密統一的。
賦予人工智慧以人生厚度，不只看顏值
第三個關鍵字是「多樣性」。從搜尋引擎千篇一律的標準回答，到個性化推薦算法琢磨用戶口味，再到高度定制化的人工智慧個體，沈向洋判斷，多樣性將是人工智慧的未來發展趨勢，也就是每一個被創造出來的人工智慧個體都有自己的特色。
此前面世的人工智慧「華智冰」「夏語冰」，都因超高顏值收獲了不少「顏粉」。不過，李笛表示，盡管小冰框架可以生成許多高顏值的人工智慧面容，但仔細看這些面容，又有些臉盲。「人類社會用顏值來評價一個人，太過單一。我們希望人工智慧可以具有更多的多樣性。」
李笛現場介紹了一個講山東方言、面貌普通的人工智慧。他擅長中國畫，對自己的技藝也有客觀的認識。「我們賦予這位大哥一些特別的東西之後，再去看他的臉，會覺得他很可愛，甚至眼睛裡迸發著夢想的光芒。」李笛說，賦予每個人工智慧人生的「厚度」，才不會只有一張臉，變得淺薄。
本次發布會上宣布上線的小冰島預覽版App，為這些獨具個性的虛擬人提供了「家園」。據介紹，每個用戶均可在該App創造自己的島嶼，島嶼模擬了大自然的景色和聲音，並有若干人工智慧個體生活在其中。每個人工智慧個體從面容、聲音，到性格、能力均是獨一無二的。在小冰島中，還包含人工智慧歌手、音頻生產者、文字創作者、畫家等各種特別能力的人工智慧個體。用戶可以根據自己的需要，創造並訓練各種新的人工智慧個體，也可以從其他人的島嶼中獲得。
這些人工智慧個體在島上打牌、唱歌、看書，也可以與用戶進行對話。他們還可以發朋友圈，與真實朋友圈不同的是，島嶼朋友圈中只有用戶本人是真實人類，其餘的人工智慧朋友則是用戶專屬「氣氛組」，會對用戶發布的內容給予熱情洋溢的回復。在小冰島中，用戶能獲得類似於社交網路的體驗，但不會產生任何社交壓力。
目前，該App還處在公測階段。據透露，公測結束後，在小冰框架上已有的1700萬個虛擬親友可以正式登陸島嶼，「給虛擬的戀人們一個家園」。
采寫：南都記者馬嘉璐
>1700萬虛擬人有26%是人類替身？三個詞解鎖這場發布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