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度解讀《罪夢者》:夢境、反轉、關鍵人物、李商隱的詩句隱喻

  《罪夢者》,Netflix的首部華語劇,由賈靜雯、范曉萱、張孝全等臺灣頂級大咖出演,但是上映後卻是讓很多觀眾一頭霧水,混亂的剪輯和敘事,讓很多人一集棄,直呼”撲街”,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看懂貌似是跑龍套的老夏的身份,才能發現《罪夢者》整部8集都是一個夢。

  實際上,看懂了劇中的夢境後,會發現這部劇到底要傳遞什麼理念,很多疑團都會一一解開,下面結合劇情和夢境做深度解讀。

  《罪夢者》的劇情快速回顧:三個小混混阿全、阿鬼和瀟灑,因為綁架案中打死了一個富豪的司機而入獄,然後獄中有個老頭叫老夏,告訴他們一條下水道,在10年後,三個人通過下水道成功越獄了。

  這三個混混在出獄後,又遇到了綁架案中被打死的司機的兒子林幼子,林幼子把三個混混給殺死了。

  這個老夏在劇中的戲份並不多,很容易被觀眾忽視,但其實他是關鍵人物。

  老夏是誰?為什麼老夏要救丁常全他們幾個混混呢?

  在第8集《夜遊》中,阿全、阿鬼、靜芳他們幾個在夜遊夏宅時,在老宅子發現原來老夏和阿全的媽媽是夫妻關係,那麼老夏是阿全的爸爸嗎?並不是,阿全回答說是”仇人”。

  劇中的冷面警察楊萬裡,也是阿全兒子的乾爹,一直冷著臉的老家夥,在調查阿全他們幾個越獄的事情時,發現了老夏入獄的新聞,標題”退役少將,手刃情敵”,副標題”妻子外遇,情人丟命”,什麼意思?

  結合阿全他們夜遊時看到的可以知道,原來老夏和阿全的媽媽原來是夫妻,但是因為老夏是軍人,可能是經常不在家,聚少離多,導致阿全的媽媽出軌,阿全是媽媽和別人的私生子。

  老夏知道妻子出軌後,一時沖動打死了妻子出軌的姘頭,被捕入獄。

  所以本來應該是阿全爸爸的老夏,實際上是阿全的殺父仇人,所以阿全才會說他是”仇人”。

  了解了這層關係後,就很容易明白這部劇想要表達的核心了,實際上非常的傳統——一環扣一環,輪回犯罪的概念。

  老夏殺了阿全的爸爸而入獄,而阿全又殺了林幼子的爸爸而入獄,導致了林幼子在10年化身幕後的大boss,開展瘋狂的復仇,殺死了阿全、阿鬼和瀟灑這三個混混。

  而阿全臨死前對林幼子說,”天助,一定要好好長大。”

  天助是阿全的兒子,林幼子又殺了天助的爸爸阿全,阿全不希望兒子再重蹈覆轍,又陷入輪回復仇和殛斃的循環中,希望仇恨能夠到此終結。

  整部電視劇,實際上都是老夏給阿全的托夢警示,只有最後一集,第8集中的結尾幾分鐘的”夜遊夏宅”是真實發生的,為什麼這麼說?

  第8集的結尾時,阿全他們夜遊老夏舊宅宅時,阿全說老夏是自己的”仇人”,從幾個人的裝扮來看,都是年輕時的樣子,明顯是發生在入獄前的事情,說明入獄前阿全已經知道了老夏是自己的殺父仇人,在劇中,阿全是一個直脾氣的暴力青年,上個廁所都能跟人幹起來,但是在他入獄後,卻和老夏的關係很好,這很奇怪,一個暴力青年和自己的殺父仇人能和平共處,而且還成為朋友?

  這只有一種可能,阿全入獄的情節是一個夢,阿全是夜遊老夏舊宅前就夢到了老夏,看到老夏和她媽媽的結婚照後才明白,原來老夏是自己的殺父仇人。

  李商隱的詩詞《北青蘿》多次出現在《罪夢者》中:”殘陽西入崦,茅屋訪孤僧。落葉人安在?寒雲路幾層。獨敲初夜磬,閒倚一枝藤。世界微塵裡,吾寧愛與憎。”

  這首詩實際上是李商隱在牛李黨爭時寫的,那時李商隱仕途不順,於是決定去山中尋僧問道,李商隱在問道途中突然頓悟”大千世界都在微塵裡,我為什麼要有喜愛和憎恨?”也就是放下仇恨的意思。

  很明顯,這首詩暗喻了《罪夢者》中,老夏托夢給阿全,讓他放下仇恨,不要再繼續重蹈覆轍了。

  在最後一集的結尾處,阿全站在船上,看著海水,突然海平面出現了傾斜,無數的畫面都一一回顧,這裡導演的手法非常酷炫,很多人可能意識不到,實際上是從夢境切換回到現實。

  等醒來後,阿全身在電影院,阿全看著身邊的靜芳,突然眼光濕潤了,阿全的反應明顯慢了半拍,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期間靜芳問了一句”幹嘛?”明顯是阿全反應比較奇怪。

  而出了電影院,阿全又看到了幾個好兄弟在等他們,阿鬼看到奇怪的阿全又說了一句”幹嘛,去夜遊啊。”

  阿全又呆呆的看著幾個好兄弟,他們在夢裡都死過了一次啊,又是恍若隔世的感覺。

  實際上這種敘事結構有點類似《蝴蝶效應》,或者尼古拉斯凱奇的《預見未來》,在《預見未來》中,尼古拉斯凱奇也是睡著了,做了一個夢,把未來遇到的災禍等夢到了一遍,然後醒來後又一一解決。

  這種閃回的敘事結構並不難懂,為何《罪夢者》會出現這麼嚴重的敘事問題?或許和幕後的制作有關,首先,剪輯和敘事的混亂,主要是因為這部劇中間換了制作團隊,現在的導演陳映蓉是後面才接手,整個故事都重寫了一遍,加上導演陳映蓉玩多線敘事和平行剪輯玩脫了,導致很多觀眾看不懂。

  其次,故事的元素變了,本來Netflix根據大數據找到了一些關鍵字:兄弟情、黑幫還有靈異元素,他們覺得亞洲人喜歡看鬼片,一開始是希望拍成懸疑恐怖片,有點像港劇《金宵大廈》,有前世今生的輪回,但是後面被強扭成了夢境和懸疑,與鬼怪徹底沒了關係,讓整部劇又多了一份難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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