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特別想你」,虎年第一滴淚給了吳京、易烊千璽

  

  破10億!這是《長津湖之水門橋》上映第二天下午的票房成就。

  破100億!這是「伍萬裡」易烊千璽隨之取得的電影票房成就。

  比起前作《長津湖》,《水門橋》是續集,更是第七穿插連命運的大結局。導演徐克形容它「更寒冷、更熱血、更殘酷、更火爆」,伍千里、伍萬裡的兄弟情則更催淚、更摧心、更壯烈、更震撼。

  吳京和易烊千璽,帶走了我們虎年的第一滴眼淚。

  千萬裡,再並肩

  三炸水門橋之後,焦土般的陣地一片寂靜。黑夜過去,白天到來,伍千里、伍萬裡緊緊依偎在一起,凍成了冰雕。

  美軍發現了他們,使用了火焰噴射器。熊熊烈火融化了地上的堅冰,他們以冰雕的姿態向山坡下滑落……

  冰與火的慘烈中,誰會犧牲?誰會幸存?誰用生命掩護了誰?誰用死亡救回了誰?

  答案在最後一刻揭曉:「第七穿插連,應到157人,實到1人!」

  看到這一幕,無數觀眾揪心落淚。

  在《長津湖》中,司令員宋時輪(張涵予飾)點兵時,曾對連長伍千里(吳京飾)說,要頒給七連一面錦旗,但是大敵當前,只能戰後再授旗。到了《水門橋》,戰爭結束,火車前,宋時輪履行諾言,給七連授旗。而此時,三炸水門橋後,「實到157人」的七連僅有伍萬裡一人幸存。

  稚嫩的小戰士完成了他的成長,接過錦旗時,眼神已淬煉成鋼,心願卻悲壯深情:「請保留七連建制!」

  這是兄弟之間、戰士之間、英雄之間的傳承。

  哥哥伍千里雙手捧著弟弟伍萬裡的臉,捏成「包子」的鏡頭,在上下兩部電影中多次出現。相同的動作,卻蘊含截然不同的情緒:最初是歸家相認時的喜悅,是離家告別前的寬慰,後來是並肩戰鬥時的支撐,也是直面生死時的默契。

  導演陳凱歌說,這部電影「是一個兄弟情凝結起來的戰鬥故事」。一個是「有戰力有思想有智慧的老戰士」,一個是「不會打槍的悶蛋上戰場」。伍萬裡出於對哥哥的崇拜和不服氣參軍,終於戰場上明白了為何而戰。

  在趕赴朝鮮途中,伍千里把伍萬裡托付給炮排排長雷睢生(胡軍飾),囑托「教他怎麼活下去」;在與北極熊軍團交戰時,伍千里一句「有些槍必須開,有些槍可以不開」,把伍萬裡從計較殺人數量的錯誤中拉回;在軍糧匱乏之時,伍萬裡也會把焐熱的土豆讓給哥哥。

  經歷戰爭後,除了兄弟間的信任與依賴,他們之間又增加了一份並肩作戰的戰友情。正如總制片人於冬所說,千里和萬裡這兩個名字,象徵著兩兄弟遠赴千萬裡並肩作戰。

  在《水門橋》裡面,伍萬裡直面更多的犧牲,這迫使他快速成長起來,讓他從一個「愣頭青」,蛻變為一名真正的戰士。他不再追求成為一名「英雄」,而是逐漸懂得了自己的使命。於是有了第三次炸橋前,伍千里凝重的囑托:「以前不讓你亂跑,是怕你惹事。今天,你想怎麼跑,你自己定。」

  決戰當前,狙擊手平河(韓東君飾)對伍萬裡說,大哥伍佰裡是為了掩護他才在陳官莊戰役中犧牲的,要是他這次犧牲了,別為他難過。伍萬裡隻回:「你也是我哥。」又沖著七連的全體戰友說:「你們都是我哥。」從一對親兄弟、到一支連隊、再到全體志願軍戰士,都成了為國家和民族堅守信念、一起並肩作戰的兄弟。

  「細膩的猛男」

  2019年11月,於冬找到吳京,邀請他出演《長津湖》。這時吳京的腿傷正在康復治療階段,他拄著拐,手裡拿著片子,問於冬「你看我這樣,能演一個戰士嗎?」

  但看完劇本之後,吳京被打動了:「因為劇中很多情節,都讓我眼淚流出來。它打動我的是那種真摯的情感,那種情感會觸動你心裡最深處、最柔軟的地方。」最終他帶傷接下了伍千里這個角色。

  吳京覺得,自己與伍千里的角色特質有許多契合之處。「我以前經歷過家裡老人去世,從小在外生活的日子。我9歲離家,在外打拼20年,但是跟家裡那份情感的牽絆,心裡一直都有。伍千里的經歷,跟我個人也很像。我也算經歷過生死了,當然不是像伍千里這樣打仗,是在拍戲的過程當中、在練武術的時候,也經歷過一些生命的考驗,經歷過一些危險。這些東西我心裡面都有。」

  最大的挑戰反而來自一向擅長的武戲。「因為我以前受過的軍事訓練是比較現代的,有現代特種兵的味道。而上世紀50年代的時候,那些握槍、沖鋒、行軍、打鬥的姿勢,都不是我所熟練掌握的技巧。在拍攝動作戲的時候,我要時刻控制這個度,這是比較難的。再加上我有點武術功底,有時候自然而然會帶著一種大俠架式,這是需要我隨時自我控制的。」

  在《水門橋》的場景當中,吳京拍了三四個月的夜戲。每天去片場的時候,看到的都是燈下的水門橋。晚上的氣溫低至零下三十一度,風炮吹得吳京渾身發冷,眼淚止不住地流,甚至聽不到導演喊「卡」。即使如此,還要強睜著眼睛,保持在表演狀態裡。吳京坦言:「真的是拍一條就想跑。」

  但拍火場裡的戲時,又異常灼熱,嗆得吳京都快憋不住了,甚至開始懷念雪窖冰天。「這種冰與火的煎熬,會幫助我們更好地塑造角色、找到角色的感覺,片場的環境刺激到了我們的每一根神經。」吳京說,劇組創造了「真聽真看真感覺」的客觀條件,「當年的志願軍戰士,在那麼艱苦的條件下戰鬥,我們沒有理由在舒適的環境裡完成硬仗的塑造。」

  除了戰爭場面,伍千里和伍萬裡的兄弟情也是重頭戲。吳京和易烊千璽的年齡差距較大,為了琢磨哥哥對弟弟的不舍,吳京會把易烊千璽想像成自己兒子。影片裡伍千里把伍萬裡的臉捏成「包子」的鏡頭,就是吳京平時跟兒子玩鬧的動作。「我成為了父親之後,心越來越軟,眼眶越來越淺。於是我就把他想像成我兒子,不用去刻意地演,那種情感就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來了。」

  而在易烊千璽眼裡,吳京則是一位「細膩的猛男」。「京哥在戲裡戲外都是一位領頭老大哥的感覺。他很有氣場,帶領著大家走,也很照顧身邊人,現場很細小的氣氛變化他都能感覺到,會注意到每個人當下的感受。」易烊千璽說。

  「小火慢燉」

  這兩部電影的總監制黃建新在採訪中提到,伍萬裡是影片裡唯一一個成長型的角色,這部戲的成敗一半都在他身上,因此對伍萬裡的選角十分慎重。《少年的你》中,易烊千璽眼睛裡的倔強,讓主創團隊印象深刻,也好奇這個「00後」演員是否還能有更多面。於是,黃建新、於冬、徐克和陳凱歌一同約見了易烊千璽,聊了兩個多小時後,大家一致認可「就是他了」。

  對易烊千璽而言,詮釋這一角色的難處在於要找到伍萬裡關鍵的成長節點在哪裡。「比如成長以後的眼神、成長以後的狀態是怎樣的,我要怎麼表現他是被戰爭‘碾壓’過的。入連之後的戲份,是比較難掌握的部分。」

  「怎麼能讓一個少年快速變老?經歷一場戰爭,就能讓一個少年快速變老三十歲。」曾經看到過的一句話給易烊千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也成為他塑造伍萬裡的心理依據。他在心裡慢慢琢磨,回想身邊重要的人在自己面前離開的畫面,再想想伍萬裡所體驗的,是被戰爭的巨輪碾壓過去的感覺,也就是「迅速變老」,漸漸找到了進入角色的切口。

  伍萬裡是當年戰場上許多年輕志願軍的縮影,也是影片中帶領觀眾走進那段歷史的眼睛。在戰爭中,他被七連以一種殘酷的方式帶著長大。易烊千璽認為,連接人物前後變化的應該是伍萬裡的本性,當他克服了部分恐懼,適應了戰時狀態,逐漸可以不拖後腿甚至幫助別人的時候,他原本的性格特質會一點點浮現。

  在這兩部電影的拍攝中,易烊千璽同時搭檔了多位經驗豐富的前輩演員,他形容自己在表演上就像是塊海綿,不停吸水。和他搭戲最多的吳京,在戰爭題材和詮釋軍人形象上有豐富的經驗,總能提供出人意料又合理的意見。

  吳京也對這個戲內戲外的弟弟不吝誇讚,他多次在採訪中說,易烊千璽是一個比較沉默的孩子,但是他的電影感很強,他的成熟度、對於電影的了解、他的表演,會讓人覺得他不像一個年輕演員。

  易烊千璽說自己是慢熱型,吳京便打趣道「那我就小火慢慢燉」。兩部電影從籌備到殺青的180多天裡,二人已經培養出了兄弟般的默契,「演戲的時候一個眼神就能明白對方的意思」,於是,戲裡兄弟之間的感情便成了自然而然的流露。

  「我是帶著拐杖進的攝制組,結果我的拐傳給了我的兄弟。」吳京回憶,易烊千璽在拍《長津湖》的過程中韌帶受了傷,片場外面有個坡,當他自己拄著拐爬不上去的時候,就把拐扔下,跪著爬到片場。看到這一幕,吳京不禁感慨:「這個年輕人前途無量。」

  通過吳京和易烊千璽的默契演繹,許多觀眾在觀影後感受到了兄弟深情、家國大愛。伍千里最終犧牲在第三次炸橋的進攻中。次日,美軍清掃戰場,噴射的火焰燒著了伍千里的軀體,卻意外喚醒了他懷裡凍僵的伍萬裡。有觀眾說,這是哥哥至死都在保護弟弟。而幸存下來的伍萬裡,接下司令員的錦旗,唯一的心願是保留七連建制。

  《長津湖》開篇,伍千里抱著大哥伍百裡的骨灰壇回鄉。《水門橋》結尾,伍萬裡抱著哥哥伍千里的骨灰壇回鄉,回想起和哥哥的對話:「你知不知道什麼是特別好?」「特別好就是,哥,我特別想你……」

  故鄉的山水那麼靜謐、美好。這無限江山、故土安寧,是一對對兄弟、一個個家庭、千千萬萬志願軍戰士用熱血捍衛至今的。

  欄目主編:秦紅 文字編輯:宋慧 題圖來源:視覺中國 圖片編輯:笪曦

  來源:作者:環球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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