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外人》,以自我表白式的記敘風格,簡明地通過語言和行為刻畫出人物的形象和性格。本書描述了主人公默爾索經歷的種種荒謬的事,以及自身的怪誕體驗。
從參加母親的葬禮到偶然成了殺人犯,再到被判正法刑,默爾索似乎對這個怪誕世界無能為力,對一切都無動於衷,冷漠的理性的而又非理性的存在著。
《局外人》是加繆小說的成名作和代表作之一,堪稱20世紀整個西方文壇最具有劃時代意義最著名小說之一,「局外人」也由此成為整個西方文學-哲學中最經典的人物形象和最重要的關鍵字之一。
加繆說:「荒謬不在人,也不在世界,而在於這兩者的共存。」因此加繆拉開了默爾索和外部世界的距離,強化了他的主觀意識,默爾索始終堅持的就是「自我」,他絕不願意為俯就他人的眼光而改變自己的生活軌跡。
小說中默爾索唯一的情感大爆發恰恰就在「上帝審判」這部分。在法庭上,默爾索對於論辯內容的興趣遠遠超過對自身命運的關註。
「聽到這裡,我知道自己被評斷為聰明而有理性;我不太了解的是,為安在一個普通人身上被視為優點的特質,會成為對罪犯不利的決定性證據。」
這個問題,誰來回答?幾乎所有人都在批判默爾索對母親之死的「無動於衷」,但是,誰有資格去審判他人的靈魂?默爾索對牧師破口大罵,甚至使用暴力,他的怒火其實更多地沖著形而上的宗教。
如薩特所言,自由不是上帝的恩賜,而是存在於人的自身之中,唯一相信的只有自我。加繆通過默爾索向世界怒吼:「過去我是對的,現在我還是對的,我一直都是對的。這是我的生活方式,只要我願意,它也可以是完全另外一種。」
默爾索似乎是一個空虛的生命,但實際上他才是這些人中真正為自己而活的,正如他最後的激動言辭:
「我好像是兩手空空,一無所有,但我對自己很有把握,對我所有的一切都有把握,比他有把握得多,對我的生命,對我即將來到的死亡,都有把握。是的,我只有這份把握,但至少我掌握了這個真理,正如這個真理抓住了我一樣。我以前有理,現在有理,將來永遠有理。」
《局外人》發表於1942年,舊世界原有的宗教、制度、價值觀,幾乎都在戰爭的硝煙中粉碎殆盡。這是存在主義興起的背景。他們重新審視世界,以及個體和世界的關係。
本書的作者阿爾貝·加繆,是法國聲名卓著的小說家、散文家和劇作家,「存在主義」文學的大師。1957年因「熱情而冷靜地闡明了當代向人類良知提出的種種問題」而獲諾貝爾文學獎,是有史以來最年輕的諾貝爾獎獲獎作家之一。
加繆在他的小說、戲劇、隨筆和論著中深刻地揭示出人在異己的世界中的孤獨、個人與自身的日益異化,以及罪惡和死亡的不可避免,但他在揭示出世界的怪誕的同時卻並不絕望和頹喪,他主張要在怪誕中奮起反抗,在絕望中堅持真理和正義,他為眾人指出了一條基督教和馬克思主義以外的自由人道主義道路。
他直面慘淡人生的勇氣,他「知其不可而為之」的大無畏精神使他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之後,不僅在法國,而且在歐洲並最終在全世界成為他那一代人的代言人和下一代人的精神導師。
介紹了本書的基本情況和作者概況,那麼下面我就來為你分成三個重點,詳細講述書中內容。
第一個重點是:誰能指責我們的靈魂?
第二個重點是:朋友圈裡的完美生活。
第三個重點是:找尋自我存在的價值和意義。
01 誰能指責我們的靈魂?
提起《局外人》,不能不說到本書經典的開頭:「今天,媽媽走了。又或者是明天,我也不清楚。」大多數的評論說這是體現了默爾索對母親的冷漠。或許之前他是那種可以用「冷漠」來描述的人。
對親情、對友情、對愛情都可以遊戲其中、漠然視之——用「冷漠」一詞來描述意味著還是在以世俗的標準評判他,但從這本書的一開始,默爾索就踏上了與整個世界疏離的過程:母親是我們與這個世界最初的羈絆,而母親的死就是他與這個世界最深刻、最絕對的斷裂與抽離的開始——從此他成了一個徹徹底底的局外人。
默爾索對一切都有一種無所謂的態度:媽媽死了他不難過;把母親送去養老院後,鄰居們對他印象不佳,他不以為意;
雷蒙要跟他做哥們,他也無所謂;甚至在殺人之後,默爾索也沒有震動或害怕。也許一切都沒什麼意義,默爾索不想再掙紮。
他在工作上無所追求。老板想調他去巴黎工作,瑪莉也希望他接受職務調動,但他卻做出了拒絕,理由是:「生活方式是改變不了的,況且每種生活都有它好的一面,我對現狀並無任何不滿。」老板聽後顯得有些不快,批評他缺乏雄心壯志。
他對待婚姻也無所謂。瑪莉問他要不要娶她,他說無所謂,如果她想結婚,那就怎麼辦。「問題本身沒有意義,不過我想我大概不愛她。‘那你為什麼要娶我?’我解釋這真的不是重點,既然她喜歡,結婚有何不可?」瑪莉反駁道:「婚姻是件嚴肅的事」。默爾索回答:「我不這麼覺得。」
律師希望他說一些陪審團愛聽的話,但他卻執意要說出內心真實的感受。在臨行前的日子裡,牧師為他布道,好說歹說勸他信仰上帝,求助於上帝,但默爾索無動於衷。起先他還忍受著牧師的廢話,後來乾脆爆發了「我走向前想跟他解釋最後一次,我剩下的時間不多了,不想把時間浪費在上帝身上。
整個故事被安排在炎熱的夏季,這個季節充斥著令人發狂的暴烈陽光以及眾多無所事事躁動不安的靈魂。默爾索之所以成為對世界疏離的局外人,歸根到底是對這個世界的厭倦。
厭倦的姿態甚至算不上是拒絕,只是一種無數次嘗試後,最終認命的惰性。但最後這點人命仍然被強大的粉碎機毫不留情地毀滅。說到底,誰能夠真正地做一個局外人呢?
我們身處的世界已經充斥了太多被誇大的感情與道德,人們統統活在別人的目光中,我們的行為不知不覺的已經帶上了濃重的戲劇化和形式化而不自知。我們害怕別人認為我們偏離了主流世界的價值觀,害怕被隔離化、被邊緣化。
所以強迫自己成為這個世界認可的人,耗盡一生的心力去爭奪那些榮耀的標簽。我們被現實社會存在的關於人性,道德,友情,愛情的觀點所灌輸,當違背這些與世長存的框格之後,在這個「人性世界」你便無處容身,你便是局外人,你便是默爾索。
就如同同性戀,至今不被某些國家、某些地區、某些人所接受,因為在人們心裡總是認定同性戀之人是「淫邪」的,是不道德的,然而昭慧法師說過,異性戀與同性戀,同樣都是情欲,因此同樣擁有前述共同特質。
兩者並沒有神聖與罪惡的分野,也沒有蒙受祝福與承受詛咒的殊遇。兩者的情欲,同樣構成系縛身心的猛烈力道;同樣會因縱情恣欲或獨占心態,而導致傷己傷人的罪行;同樣可予以節制或予以解決;同樣可以轉化或予以升華。以異性戀的立場來指責、歧視或質疑同志,不過是龜笑鱉無尾而已。
世界上是找不到兩個完全相同的東西的,人更是這樣。我們都長著五官,而且都是眼睛在上,嘴巴在下,耳朵在兩旁,但你找不到兩張完全相同的臉;我們都用兩條腿走路,但你找不到兩個走路姿勢一模一樣的人;
我們都用漢語說話,但不同的人說話的習慣、語氣、聲調、用詞等等各有特點……更別說每個人的思想意識、情感心理了。
距離小說的發表時隔近一百年多了,現在的文化環境又何嘗不是這樣呢?我們人要在社會裡面生活下去,就會受到各種各樣的來自不同地方的聲音所約束,從某種程度上說,很難做到完全意義上的左右。
宗法、禮教、規范等等,這些工具深刻烙印在我們的骨子裡。道德和法律都是維系現代社會的紐帶,沒有這些人類社會就很容易支離破碎。這些各式各樣的規范,在一個文化脈絡下,久而久之,潛移默化,就轉變成為了大多數人心中默許的一種社會認知和行為模板。
這種認知我們有時候也會叫它刻板印象,平時生活中很多事情進入腦海裡面,是不加思考的,我們往往會按照往常的判斷去貼標簽,但凡遇到與自己往常的認知不一樣的東西,就會像生理反應一樣去排斥,訓斥甚至去抹殺,好像這樣才能讓脆弱的心靈得到平復。
有一個故事,在一個惡劣的天氣裡,能見度極差,一艘軍艦在海上航行,艦長在艦橋上關註著所有的活動,突然監視哨向艦長報告:「前面發現燈光,在艦首的右舷方位。」艦長問:「那是活動還是不活動的?」監視哨回答:「不動!」
於是,艦長就對信號兵發出命令:「發信號給那條船,我們處在相撞的航線上,請將航向轉20度!」信號馬上轉了回來,對方回答:「還是請你轉20度為好!」艦長氣的暴跳如雷,他怒氣沖天地喊到:「發信號,我是軍艦,我命令你航向轉20度!」對方及時把信號發了回來:「我是燈塔,還是你轉20度比較好!」
其實每個人都有權與別人不同,每一個人一個身份都是一個時空的集合,每一個人的人格都獨一無二,發生在任何人身上的任何事都是真實存在著或存在過的,可是有幾個人意識到這些?
當幾個人被熔入社會、世界的大熔爐裡,有幾個人嘗試過去辯解,嘗試著告訴別人自己與眾不同。任何人都有權利認同別人和否定別人,但是對於你所否定的,並不需要去改變他的靈魂,甚至植入一個你自己理想中的靈魂給他,因為這和審判他的靈魂有什麼區別?我們有什麼資格這麼做?
02 朋友圈裡的完美生活
默爾索是個極普通的人,內向孤僻、不善言談、不會偽裝、不趨炎附勢、沒有出息也不求長進,沒有信仰、好似也無特別興趣愛好和特征,看起來非常大眾甚至有點卑微的一個人。
要說獨特,可能是與常人不太一樣的真實。不假思索地表達內心的感受,平靜地看待世間變遷,生離死別。瑪麗問他愛不愛她?他不愛,但可以結婚。去母親的葬禮沒有落淚,做完本分的事,不一定不傷心難過,只是如此而已。
像世上的旁觀者,感情淡漠,靜靜看事情發生,接受它。對,就是局外人,不參與其中,安靜地活著,不太有存在感的那種人。
默爾索在法庭被所有人都拒絕在外:法官,觀眾,甚至他自己的辯護律師。這正是默爾索的「過錯——他的道德標準和他人的道德標準天差地別。」不僅是道德標準,在他放棄宗教的時候其實也就放棄了追求宗教的那一點「自我積極」。
失去了,便對一切都無所謂。 人們對這樣的人不理解,不理解就意味著他們被默爾索拒絕了;成千上萬的人不理解,被拒絕,其實是默爾索自己被拒絕了。被拒絕的直接結果就是成為「局外人」,更進一步的結果就是被審判。
法官運用「他一以一顆殺人的心埋葬了他的母親」為他定罪,與其說體現了「法國司法邏輯與推理的怪圈」,不如說是體現了默爾索的罪:罪不在殺人,且恰恰就正在於他的被放逐的世俗觀念。
在當今社會,人們似乎都虛偽得太多、也現實了很多。在眾多人的眼裡,真情、真意似乎已經變得分文不值。在他們的眼裡,或許早就沒有了這個「真」字;亦或許,他們根本就不懂這個真字的意義。
「真」這個字在人們的心中真的變得太多太多,也許是因為他們在真真假假的應變中,已然分辯不出他們的含意。把幸福建立在他人身上的人,對成長、對快樂、對幸福缺乏一種長遠的思索與考量,更缺乏一顆堅定而豐富的內心。
我們可能看上去很快樂。每天我們都在對別人笑,對同事笑,對客戶笑,對朋友笑,對家人笑,對陌生人笑。可是這種笑有多少是真正的發自內心的笑。有多少笑只是一種例行公事的表情,和一種無奈的回報。
我們會為了利益去迎合別人。交際需要面對朋友,也要裝做感情深厚,勾肩搭背。因為有利益關聯牽扯,不敢得罪,不得已而為之。哪怕回家之後唾罵這人所有之不是。也要在面前表現友誼深厚。
更何況,沒有人會真的計較你標註的地標是否來自第三方應用偽造、你拍的滿櫥名牌是否有一半是淘寶高仿、更不可能有人會親自上你家看看你今晚是否真吃了螃蟹龍蝦。是如此,放眼大家的朋友圈,處處洋溢著讓人心塞的正能量,個個兒都是人生贏家。
新聞中有過一則報導,年僅22歲的女孩,大學畢業後,成功應聘成為了溫州龍灣某公司的出納,表面看上去斯斯文文,經常素顏上班,在她的朋友圈裡卻是各種「炫富」。
比如,受眾多女性追捧的「蘿蔔丁口紅」,她一曬就是10多支。要知道這種被稱為「口紅中的勞斯萊斯」的網紅產品,一支就要1000多塊呢。眾人眼裡家境殷實的她,卻是在4年間挪用了公司200多萬元公款,而這些錢,她毫無例外地都用在了網購上。眼看著無法足額歸還被侵占的公款,她只能投案自首。
活在當下,衣食住行是必不可少的。如果當你們的欲望無限的膨脹,欲壑難填,甚至於用你們的人格尊嚴去換的話,那麼活著也就如同是牲畜一般,疲於奔命勞累地爭鬥之中,以至於失去了做為一個人本該享受的樂趣,一個人本該擁有的人格與尊嚴。
有時候,人們急於在缺乏認同感的情況下尋求彼此之間相互的肯定,忽略掉了一個人的幸福程度,往往取決於多大程度可以擺脫對外界的依附。
所以,真正懂得快樂與幸福的人,往往是那些思想堅定,內心強大,率真而又執著的人。畢淑敏說:「幸福是一種內心的穩定。」沒有穩定的內心,再好的生活也難以慰藉你不屈的內心。
03 找尋自我存在的價值和意義
《局外人》的默爾索從頭到尾都是一個「局外人」,被排除在社會大家庭之外的人,自然也就沒有選擇的權力了。那些義正辭嚴的檢察官、經驗老道的辯護律師、為吸引眼球而渲染案情的社會記者……
不管是在被告一方還是在原告一方,都仿佛是一夥的,熟頭熟尾的,只有默爾索是在局外,只有原告的阿拉伯人是缺失的。從這個層面上來說,整個故事僅僅是局裡的人在完美的司法機器下完成了對局外的人的缺席審判。
故事中的養老院院長,典型的傳統的老人,對默爾索友善而客氣,他固守著最最傳統的觀念—兒子應該在母親的葬禮上哭泣以表示難過。所以他會對默爾索在母親下葬那天所表現出的冷靜感到吃驚。他代表了這個社會的大多數人。
瑪麗,應該算是默爾索的戀人,普通的女人,想結婚、想得到對方全部的愛,盡管默爾索說「也許不愛」她。來看望默爾索,她的微笑,她在鐵欄桿後的表情和語言,是一個對默爾索真心付出的女人,但是無法接近他的內心。
有時候人和人之間就是這樣,明明近在咫尺卻無法逾越心靈上的鴻溝。
薩拉馬諾,默爾索的鄰居,孤獨的老人,看似冷酷無情,但是在自己養育多年的狗失蹤後卻會異常的難過,他是那些不願意表達自己真實情感的人中的一個,而我們是不是也曾因為不善於表達自己的情感而錯過了最珍貴的人呢?
萊蒙,一個沒有正經工作的人,一個會報復自己情婦的男人,也是使默爾索開槍殺人的關鍵人物。他在法庭上他為默爾索辯護,那是緣於對一個幫助過自己的恩人的報答方式。看!連這個被人所不齒的家夥都能夠勇敢地表達自己的良知,這何嘗不是一種諷刺呢?
主角總是很隨性地做自己想做的事,但卻成了他心地麻木、殺人不眨眼的罪證,那些法官、那些執行命令的技術官僚們,不從判刑的法理依據出發、不從嫌疑人的思想入手,甚至都不願過問這個心中鬱鬱寡歡、對著暴躁的太陽都會感到不快的被壓抑者,是否蓄意殺人,是否殺人如麻。
在我們這個世界,任何一個在母親的葬禮上沒有流淚的人都會因此背叛死刑」。所以我們唾棄默爾索,我們因此判定這個人罪惡,在道德的天平上,我們把他推向懸崖外的深淵,我們以道德的名義審判了他,我們為自己的道德感感到自豪,心中油然升起自我滿足感。至此,我們完成了一次優雅的媚俗。
可是,誰規定了只有哭泣才是表達悲傷的方式?誰規定了不哭泣,喝咖啡,抽煙,這個人的內心就不悲傷?痛哭流涕就是孝的表現?你哭又如何,你花重金雇一群嚎喪者摧枯拉朽的痛哭,還不都是給別人看的,那跟你內心如何,毫無關係。
那屬於他人,所謂「人言可畏」的他人和除你之外的世界。這就是存在主義所言「他人即地獄」的現實生活版。
武志紅在他的文章中寫道「我們很容易認為,一個人自我價值感高,是因為這個人夠優秀,即他有很多優點和成績。一個人自我價值感低,是因為他的缺點與不足。這是一個最常見的誤解。其實,我們很容易發現,自己身邊的一些人,盡管外在條件看起來很優秀,但他就是自卑。
這是因為,自我價值感的高低,盡管與外在的條件有些關係,但最主要的,還是源自獲得的愛的多少。不管一個人外在條件多麼出色,只要他曾有嚴重的愛的缺失,那麼他一定會嚴重自卑。相反,不管一個人看似多麼平常,只要他曾有充分的愛,那麼他就會非常自信。看上去,自卑似乎是因為某方面的缺陷或缺點,但實質上,這是對自己不能獲得愛的憂慮。
我是誰?為什麼會形成這樣一個我?我想要什麼?為什麼我需要這些?明確這些答案之後,會更明白我們現有的狀態有其註定的根源,對於所有不滿意的結果或自認錯誤的決定,就不會怨天尤人,歸咎為壞運氣。
而是自己承擔後果——既然前因是在自身。對於滿意的狀態和正確的決定,也要知道根源在哪,才能繼續走對路。
人生面臨無數的選擇:去哪個學校求學?立足什麼職業?要什麼樣的伴侶?追求什麼樣的生活方式?這絕不應該是運氣或者別人領著走的。要問問這是不是符合「自我」的需求。
如果活著,只是為了符合大眾的規則,成為一個標準的、可隨時被替代的工業化零件,過完這一生,我們是否會覺得真的幸福?
「自我」在中國人的概念中,一直處於一個較為壓抑的狀態。我們更注重「大一統」,個人的小快樂和集體的大同相比,後者為上。但我更認同,只有每個個體找到屬於自己的快樂,整個社會的幸福才更真實、更豐富、更和諧。
林清玄在散文中說過:「凡香氣極盛的花,桂花、玉蘭花、夜來香、含笑花、水薑花、月桃花、百合花、梔子花、七裡香,都是白色,即使有顏色也是非常素淡,而且它們開放的時候常是成群結隊的,熱鬧紛繁。那些顏色艷麗的花,則都是孤芳自賞,每一枝隻開出一朵,也吝惜著香氣一般,很少有香味的。」
正所謂「香花無色,色花不香」。 在人生裡,每一個人都有其獨特非凡的素質,有的香盛,有的色濃,很少很少能兼具美麗和芳香的,因此我們不必欣羨別人某些天生的素質,而要發現自我獨特的風格。
生活的實質是龐雜的,你用什麼樣的態度去面對生活,它就會向你展示它的那一面。生活的意義也許就在於生活的本身。
在物欲橫流、燈紅酒綠的當今社會,擺在每個人面前的誘惑實在太多,如果心中背負著太多的包袱——金錢,地位等東西,就會生活得很累,得到的他們怕失去,沒得到的他們想得到,抓住想要的東西不放,貪得無厭。
使自己成為名和利的奴隸,甚至有人面對自己犯下的罪過毫無反省之意,反而更加危害社會,如同瞎子一樣,看不到光亮,讓自己生活在無盡黑暗裡,惶恐不安,甚至毀滅自己。我們對很多事情深信不疑,但是我們卻看不到自己的愚蠢和可笑。
有這樣一個故事:一位只有右手的乞丐來到華嚴寺向徹悟地方丈乞討,方丈面色嚴肅地對他說:「你幫我把前院的這堆磚頭搬到後院去,我就給你飯吃。」乞丐很生氣地說:「我只有一隻手怎麼能搬磚頭呢?
你這不是在捉弄我嗎?」說著他怒氣沖沖地向寺外走去。「站住!」方丈喝道。然後他用一隻手抓起一塊磚頭,說道:「這樣的事,一隻手就能做得到,你為何不去做呢?」乞丐便不再爭辯什麼,就用他的一隻手和方丈一起搬起磚頭來。
他們花了半天的時間,才把磚頭全部搬完。最後,方丈遞給乞丐一些銀子,乞丐接過錢,感激地對方丈說:「謝謝你!」方丈說:「謝什麼,這是你自己憑勞力賺到的錢。」乞丐說:「我永遠不會忘記你的。」說完深深地鞠了一躬,就上路了。
事情很簡單,但是卻告訴我們一個深刻的道理:那就是如何依靠自己的力量尋找到自我的價值。那個一隻手的乞丐,在一開始並沒有意識到他的價值所在,他認為自己是個殘疾人,已經失去了一個正常人的生活能力,從而自暴自棄,放棄了可以依靠自己有尊嚴的生活的可能。
但是方丈的言行觸動了他,讓他有機會思考,有機會認識到他雖然少了一隻手,可並不妨礙他以勞力給自己創造生存下去的機會,而且可貴的是他勇敢的去做了,所以他發現了自己的價值所在。
04 小結
首先,我們講到了靈魂的審判,其次我們講到了完美的朋友圈生活,最後我們還講了如何找尋自我生活的價值。在我們所有的分享中,我們可以了解到,《局外人》中的默爾索表面上冷漠的一無所謂的背後,是他內心空空如也的孤寂。
面對親情,他沒有淚,面對友情,他不在意,面對婚姻,他無所謂,甚至面對著關於決定自己生死的證詞,他依然一言不發,不願附和他人說一些違心的言辭。
做到任何一種極端,都需要極大的勇氣。我們可能早就知道,如果想要好好的生活,必須具備勇氣。可是,我們也許未曾料到,生活到底需要我們具備多大的勇氣。除了面對生老病死,愛憎癡恨,別離,我們要背負的,可能還有很多。
當我們開始懷疑生活,探索生命,我們就開始了反抗,開始了一生的反抗。而當我們開始反抗,生命本身就已然變得不再一樣。
我看到了加繆的反抗,在靈魂面前,肉體的輸贏是不能起決定性意義的。就像書中表現出來的那樣,默爾索輸掉了第一場審判,卻贏得了第二場審判。法律可以判他肉體的死刑,可是神父卻戰勝不了他不信上帝,不讚同他人對生與死、靈與肉看法的區分。
>豆瓣評分9.1,如果你在人群中感到格格不入,一定要讀這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