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上高原一年啦!」

  來源:學習軍團·中國軍號 作者: 陳典宏 何權達 鄭雨凌

  我到過掛在雲端的哨所,感受過雪山達坂的險峻,見過夜色下璀璨的星河,走近一群最可愛的人。如今我也成為「他們」,心底湧動著對中國最清澈的愛。

  ——摘自哈薩克族女兵迪麗達·加沙熱提的日記

  再一次瞻仰星海,導彈女射手、上等兵交巴吉心間,一年來駐守高原的點點滴滴,此刻如星辰一般閃爍。

  第一次在高原扛導彈,她眼前一黑,癱坐在地上……這個哈薩克族姑娘不曾想到,那些在平原上輕而易舉就能完成的訓練課目,在這裡每變換一次位置、每挪動一次導彈,都會令她呼吸急速、心跳加快。

  倔強的靈魂不會向困難屈服。這一年走過風雪、走上氧氣稀薄的山巔,每一次與困難「交手」,首先要戰勝的,都是自己;戰勝自己,首先要戰勝自己「內心的恐懼」。當交巴吉能夠扛起一枚導彈,盡管已耗盡全身力氣,她仍為自己感到驕傲。

  「一年了,我做到了。」駐守高原一年,在堅守的道路上,每一次艱難跋涉,每一次風雪砥礪,都讓女兵們品嘗到了戍守高原的滋味——「有點甜,有點澀,有點幸福地要起飛……」

  女兵們說,堅守,就是他們最驕傲的青春底色。

  訓練歸來的女兵

  邂 逅

  陽光照著山頂的積雪,戰術基礎動作考核場上一片「火熱」。一聲哨響,上等兵吳詠旋飛快地臥倒在地,匍匐著快速通過鐵絲網,在加油聲中咬牙沖過終點。

  「21秒!」這位來自廣東的00後女兵,再次刷新個人紀錄。聽到這個成就,她高興得一下子跳起來,靈動的眼睛笑得瞇成一道彎月。緊接著,她卻又捂著臉,蹲在地上……戰友們擁上來,聽到的是小姑娘「嗚嗚」的哽咽聲。

  這是激動的淚水,是努力之後幸福的淚水。

  當兵前吳詠旋到過最遠的地方,離家不過100公里。去年,當她從氣候宜人的南國來到風雪漫漫的高原,這個數字變成「5600公里」。

  走上高原,小姑娘最大的感受是寒冷,刺骨的寒冷。為這,她不止一次躲在被窩裡流淚。她想念遠在廣東的家,那個可以穿裙子、喝汽水的家鄉。

  小時候因為喜歡《中國國家地理》這本雜誌,曾經無比向往高原風景,如今「在高原留下來」變成嚴格的考驗……吳詠旋陡然明白:走進軍營,那一身軍裝帶來的榮耀也是一種責任;前方的路,她必須硬著頭皮走下去。

  快樂的時光

  從家到高原,跨越數千公里,吳詠旋遇到了生命中最艱難的挑戰,也擁有了生命中溫暖的邂逅。

  又是一次考核,沖過終點線,這個曾經讓她哭著說「太難了」的課目,如今被輕松拿下。「良好」的成就雖然不能排到女兵中的前幾名,她卻格外高興:「這次考核又提高了。」

  初上高原的3個月,以前愛哭又愛笑的吳詠旋變得平靜了許多,她仍然愛笑,有時還會哭,但是心裡的淚點和笑點已然提高了「標準」:眼淚和歡笑,只為勝利而流。

  銀河之下站哨,頭頂是一片璀璨,吳詠旋時常會想起那句「網路流行語」:「軍人的身後是萬家燈火」。每當流星劃過天幕,她依然像小時候那樣暗暗許願,只是如今的願望大多與成長有關。

  作家塞繆爾·厄爾曼曾說:「青春是堅強的意志、熾熱的情感,青春是生命源泉自在湧流。」當青春邂逅高原,女兵們都在期待遇見更好的自己。

  上高中時,上等兵代倩的父母告訴她,中國西部的雲端哨所駐守著一群軍人,那裡是離天最近的地方。成年之後,面對父母鼓勵的眼神,她開啟了一段向著「離天最近的地方」沖鋒的歲月。

  敢於沖鋒,因為心中有夢。這位大學生報名參軍,「屢敗屢戰」,直到第3次才成功入伍,並且如願來到條件最為艱苦的高原。初入軍營,身體素質較弱的她成為貼著「努力標簽」的姑娘,作為導彈射手,她舉著比自己還高的發射筒,一動不動地保持數十分鐘……也正是因為努力,她成為最快適應高原環境的女兵。

  上等兵交巴吉小時候,曾經經歷過一場火災。在她和家人危難的時候,在附近駐訓的革命軍叔叔將他們救出火海。勇敢,從此成為這個小姑娘的座右銘。到了高原,素質高又肯吃苦的交巴吉成為女兵中的佼佼者,「因為邂逅迷彩綠,我才能邂逅高原。」

  在交巴吉內心,邂逅高原,成為她內心最大的幸福。

  雪山頂的駐訓生活

  讀 懂

  作為一名通訊兵,上等兵張丹丹永遠忘不了第一次巡線的經歷——綿延雪山,寒風像刀割一般,海拔越來越高,她感覺每走一步都走在生命的極限邊緣。

  路的艱險程度,超過了她以往走過的所有路。一腳下去,雪就沒過膝蓋;一不小心,就會踩空滑倒。最難的,莫過於接續線路操作。光纜極細,需要用手鉗把線剪開,將每一股線頭剝離出來,再放進光纜接續盒裡熔纖,一次操作需要20分鐘以上。

  索性摘掉手套,張丹丹任由夾雜著雪渣的寒風像刀一樣「割傷」手指。一雙手很快麻木了,她硬是咬著牙堅持下來。

  「如果感覺辛苦,說明你正在加速奔跑。」張丹丹格外欣賞這句話,特別是走上高原之後。如今,張丹丹已是一名「金牌通訊兵」,接續線技術更加嫻熟,對所巡線路也更加熟悉,在她看來,所有辛苦都是豐盈生命的過程,只有敢於吃苦才能稱量出青春的重量。

  讀懂高原,也就讀懂了青春。初上高原,進駐點位開啟「紮營紮寨」工作,女排長王玲利集合女兵說,「姑娘們,我們也要頂起半邊天……」說話間,她扛起偽裝網「噌噌」爬上房頂。她身後的女兵們也有樣學樣,拿著鍬鎬在凍土上一下一下地鑿。

  半個月時間,王玲利帶女兵們「扛」過了最初的適應期。半年後實彈射擊,導彈女射手們一舉打出「滿堂彩」。

  河南籍下士李婷婷,曾是連隊報話業務尖子,多次代表連隊參加重大通訊保障任務。上高原後,李婷婷給自己訂了一份「魔鬼訓練計劃」——將各級「密語表」「通聯代碼」背得滾瓜爛熟。那次比武,她一舉奪得報話專業第一名。

  「一年前的你是誰,昨天的你是誰,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的你是誰,明天你將成為誰。」走上高原一年,上等兵郭淑婷成為女子導彈班的訓練尖子。

  「‘敵’機快,我的導彈更快!」訓練場上的她英姿颯爽,信心滿滿,考核成就打破連隊保持多年紀錄。站在宿舍窗前,望著窗外的綿延雪山,這個小姑娘耳畔仿佛聽到花開的聲音。

  上等兵閆宇晨一直有個夢想——在高原見到綠色。她讓家人從老家東北寄來土壤,在臉盆中種了一株綠蘿。午飯後,把那盆綠蘿放在窗前曬太陽,晚飯後給它澆水、施肥。

  半年時間過去,那株綠蘿已經綠得發亮。女兵姑娘們在閒暇時間都來和這株「喜人的樹」合影。

  綠色,希望——在女兵心中,這綠色是一種獨屬於她們的「倔強青春」。就像她們自己說的那樣:「讀懂高原,我們選擇心有暖陽的生活,那是一種蓬勃向上的青春。」

  雪山上的跋涉

  熱 愛

  去年秋天,上等兵李婷婷軍考落榜。面對「走留路口」,她沒有猶豫,選擇留隊換上下士軍銜,繼續堅守。

  「遺憾,就是只有一次生命獻給中國。」走上高原的日子,這句電影裡的經典臺詞,一次次回蕩在李婷婷心頭。

  「當年這句臺詞,給人的印象是震撼;如今再次品味這句臺詞,我深深理解了這句話中所蘊含著的熱愛。」李婷婷說。

  李婷婷是一名通訊兵。一年時間,她隨隊上門檢修,幾乎跑遍了這一帶所有的哨所、點位。她發現,越是海拔高的哨所,官兵們的笑容就越質樸、越親切。「清澈的笑,因為熱愛。」在李婷婷看來,讓戰友們不畏艱苦並甘之如飴的,正是他們內心深處純淨的精神世界。

  在某邊防連,李婷婷記住了寫在連隊顯眼位置的那句話:「軍人站著是一面旗,倒下是一座碑!」戰友們告訴她,這也是哨所之魂。

  「為什麼不是我?」這是衛生連下士霍小雨,昔日寫在日記本上的疑問。

  上高原前,團裡舉行「年度十大鐵騎傳人」頒獎,看著一位位先進典型上臺領獎,這位志氣高遠的小姑娘,內心羨慕不已:「我也要站在耀眼頒獎臺上。」

  走上高原,霍小雨拼命訓練。她是醫療救護員,不僅把專業技術練成了看家本領,還主動請纓成為連隊唯一一名女駕駛員,在去年上級組織的比武中,她參賽3個課目取得「1個第一、2個第二」的好成就。

  「越努力,越幸運!」今年初,霍小雨如願走上領獎臺,接過榮譽的接力棒,她笑得無比燦爛。那天晚上,她把自己領獎的照片貼在日記本上,照片裡的姑娘臉龐有點「高原紅」,身材也不復入伍前消瘦的模樣,她卻特別得意:「女軍人的美,只有懂得熱愛的人才懂。」

  「對不起,我想留下來……」那天手握電話,上等兵陳新新對遠方的男朋友說出了心裡話。入伍之初,陳新新曾和男朋友定下「兩年之約」。守護高原一年,反覆思考之後的她選擇了「悔約」。

  「高原上星空璀璨,守望星空的人內心純粹亦如繁星。」陳新新好幾次給男朋友發資訊說,「如果能留下來,我就會成為其中的一員。這種純粹的生活值得奔赴和堅守。」

  守在高原,每一個人都是天空中閃爍的星星。

  為了留下來,延續堅守的夢想,這群可愛的女兵,有人放棄了未竟的學業,有人放棄了與愛人的花前月下,有人放棄了回歸大城市的優越生活……在很多姑娘心裡,「留下來」這個抉擇其實並不艱難,因為她們——熱愛!

  今年初的「留隊意願摸底」中,12名服役期滿的女兵姑娘,已有10人選擇留隊。「我和我的中國,一刻也不能分割。」那天訓練,女兵們身手矯健地爬上眼前最高的山峰。站立在群山之巔,大家情不自禁地唱出了這首歌。

  婉轉婉轉的歌聲,飄蕩在喀喇昆侖高原上空,為雄壯偉岸的群山平添一份驕人的色彩。

  也許,在這群女兵眼裡,沒有一座高山比喀喇昆侖更壯美。她們日夜守護的喀喇昆侖,就是最美的風景,值得用青春、用更多的付出去拼搏,去熱愛。

  集合時的回眸一笑

  

  

  星空下的「日記」

  ■陳武斌

  西北向南,海拔5200米的青藏高原流淌兩條河:天上一條星河,地上一條馬泉河。

  星河璀璨,映照著軍人的思念。馬泉低鳴,匯入澎湃的雅魯藏布江。

  凌晨兩點,馬泉河畔,月光籠罩下的帕羊邊防連,夜空中劃過一顆流星。正在執勤的是即將退伍的老兵辛永紅,還有他的「徒弟」——剛分配下連的新排長聞路。

  「如果離開了,您會想念這裡麼?」聞路看了看身旁的「師傅」,寒風將這位老兵的臉龐吹得又皺又幹,他的眼睛卻仿佛點點閃爍的星光。

  聞路轉過臉去,不願讓班長髮現自己「窺探」到班長的悲傷和留戀。

  月光灑在班長肩頭,他的身姿已不再挺拔。「我會想念這些星星,每一顆星星都代表一顆守防的心。我還會想念這裡的人,特別是一起並肩站哨的人。」辛永紅的話,瞬間擊中了聞路的心房,淚水不自覺地流下來。

  有人說,在邊防守得久的人,「不光笑點低,淚點也很低」。「你會很容易被一句話感動,因為一件事而感慨良多。」這是辛永紅守哨多年的感受。

  當兵第4年的時候,辛永紅把煙戒了。

  那一年,帶他的班長王亮亮退伍了。臨走那天,王班長拍著辛永紅的肩膀,「你小子可得替我守好哨所,站哨時千萬別犯困。還有,吸煙對身體不好,能戒就戒了吧!」後來每次下了哨,困倦時想要「抽一口」時,辛永紅的心裡都會特別想念老班長。

  班長離隊一年後,辛永紅給他寫信:「班長,我們都很想你,你叮囑我的話,對我來說就是使命。」寄出那封信以後,辛永紅再也沒抽過煙。

  後來,他總把這句話說給每一位和他一起站哨的年輕人:「站哨時候別迷糊,千萬不能打瞌睡。」這份「叮囑」傳給了一碴又一碴新戰友,也是從那時起,辛永紅萌生了寫日記的念頭。

  「我剛來連隊,營區只有土坯房,哨所連菜窖都沒有。」每年新兵下連,辛永紅都會和大家講起連隊歷史,「條件越是艱苦,紮下根來的精神越是閃光。」

  隨著新一代營房建起來,配套設施更加完善。連隊從昔日孤島,到如今「全時暖」「長明電」的溫暖港灣,入伍已14年的辛永紅,把這些經歷一一寫入了自己的日記。

  指導員蘇豪看到辛永紅在寫日記,得到允許後翻閱了相幹內容,許多「歷史」他也是第一次了解。他被感動了。

  辛永紅回憶,有一年他跟著王亮亮,以及另外2名班長去海拔4700米的邊防駐點巡邏,當時攜帶裝備不多,雪又特別大,他們一行4人迷路了。

  王亮亮帶著大家在一個洞口躲避風雪,一夜聽著外面野狼的嗥叫,辛永紅以為他們「再也回不去了」。王班長卻告訴他,再大的風雪,也擋不住回「家」的路。第二天天還沒亮,他們剛出洞口就被風雪一路神奇地「吹」回了連隊……

  還有一件事,讓辛永紅記憶猶新。那次,已成為班長的辛永紅,帶著戰友前往某界碑巡邏。在翻越海拔5000多米的一個雪坡時,他突然感到一陣眩暈,隨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再次醒來,辛永紅髮現自己躺在上等兵趙添昊腿上,已經吸上了氧氣。又過了一會兒,辛永紅已經全面恢復意識能夠坐起來,卻發現——19歲的上等兵王照文為了救滑下雪坡的他,急切間被一塊巨石撞傷了腰,根本站不起來。

  那一刻,辛永紅的眼淚決堤。他看著這個大眼睛的雲南籍新兵,感動地一句話也說不出,只是緊緊抱著他的肩膀,許久許久。

  「戰友情為什麼珍貴?」在一次教育課上,蘇豪把辛永紅寫在日記本上的故事,講給官兵們聽。年輕戰士一臉稚嫩,紛紛給出了自己的答案:守望相助、彼此鼓勵、共同追夢……

  辛永紅告訴大家:「戰友就是兄弟,就是那個可以為你拼上命的人。」

  聞路畢業後來到連隊,這位新排長也成了辛永紅帶的「兵」。

  每次巡邏,聞路都跟著辛永紅出發,隨著他歸來。每一個山口的名字,甚至每一個山口發生的事,老兵都邊走邊講。聞路也有了日記本,上面記錄著一個個「老兵講的故事」。

  跟著辛永紅站哨,聞路喜歡和他聊彼此的日記。看過「老兵日記」,寫著「新排長日記」,他更加覺得自己巡邏的路還很長,守哨的心可以更堅定。

  「記錄老兵講述的故事和自己的故事。」這件事成了新排長聞路當前生活中的一件「大事」。

  大家都說,從「老兵日記」到「新排長日記」,留下的是故事,傳承的是精神。

  

  

  

  

  記者手記

  

  高原給予的饋贈

  ■革命軍報記者 陳典宏

  

  遼遠星空。

  

  一年前,海拔4280米的康西瓦烈士陵園,沐浴著清晨的霞光,新疆軍區某合成團新入伍女兵在烈士墓前肅穆而立。內心深處,對即將到來的高原之行,她們滿懷期待。

  一年後,清明節前夕,已成為上等兵的女兵們再次肅立烈士墓前。凝視著墓碑上一個個陌生的名字,馮楠不由得心跳加速。這一年嘗過了「高原的滋味」,這個19歲的姑娘更加讀懂了「中國在心中」不僅僅是青春的詩與遠方,更是一種責任。也是因為讀懂了這句話,她們的成長有了加速度。

  時光回溯一年前——成長,從上高原的路開始。

  車隊沿著路標,向著更高的遠方駛去。窗外,雪山連綿。巍巍高原,姑娘們的呼吸開始急促。「走過這條路,翻過這座山,等待我們的將是更美的風景。」已有12年軍齡的女兵劉盼,一路鼓勵著新戰友。

  翻過一個又一個達坂,海拔5000多米的雪山之巔,姑娘們從車窗向遠處眺望,目之所及連鷹隼都難覓蹤影。此刻,喀喇昆侖一片寂靜;此處,是新兵站立的山頂。

  就像所有的成長都悄無聲息,她們在這高原上紮下根來,長成一株株頑強的樹,開出一朵朵妍美的花。一年間,從神仙灣到河尾灘再到天文點,還有一個個無名哨所,女兵姑娘的足跡遍及群山之巔的座座營盤。從守哨戰士那一張張古銅色臉龐上綻放的笑容中,她們找到了戍守高原的意義。

  入伍前,上等兵米迪提·海那爾曾是學校的文藝重要人員。上了高原,她的皮膚也被曬成古銅色;日復一日的訓練,她的臂膀有了力量,成為一名合格的導彈射手。她的成長,仿佛一種美麗的「蝶變」。

  米迪提·海那爾和昔日同學通電話,她總會說這麼一句:「如果不曾守在高原,我不會知道這裡的天有多藍,銀河有多璀璨。」

  這番湧自心底深處的感受,不少女兵都有。哈薩克族女兵迪麗達·加沙熱提第一次隨隊參加巡邏,她禁不住走上前給了界碑一個大大的擁抱。「觸摸中國的界碑,才知道軍人對中國的愛如此清澈。」晚上她在日記中這樣寫。

  時間的指針飛轉,每一個刻度都記錄著成長。走過這一年,這片高原已經成為她們青春之樹紮根的土地。站在雪山之巔,姑娘們向著群山呼喊:「我們上高原一年啦!」

  高原寒風烈,風雪侵征衣。離天空越近的地方,離夢想就越近。青春無畏,才能堅毅遠行。也許,這是高原給這群女兵最豐厚的饋贈。

  

  (學習軍團·中國軍號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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