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源遠流長
文:天道酬勤
(圖片與本文內容無關)
上文說到在超市,我和初戀邂逅,勾起了我的回憶:我和她的那些事,她想兌現當年的承諾。我認為配不上她,始終未能向她表白。
下面發生的一些事,已經給出答案。請往下看:
我們倆整天在一塊,她很少找女孩子們玩。(她也有一位比較好的姐妹,基本上不找她,就找我。)這樣時間長了,自然引起村裡一些人的議論和猜測。
我本家大媽曾經當著她的面,叫她侄媳婦。她也沒怎樣反對,只是說:「誰是你侄媳婦,瞎胡鬧。」就這事她還給我背說過。我當時追問了她:「你想嗎?」她說她沒想過,不知為什麼,我還就信。
她家裡人肯定也知道,也看得出來。她並沒給我說過,她家裡不讓她跟我來往。
在涼棚避雨這件事之後,大約一個月的時間,她家在城裡的一個玻璃廠,給她謀了一個會計職務。
我就認為是她家怕她跟我來往,才給她找工作離開我的。
但是,她每星期回家一趟,照樣找我聊天。有時在上午,有時在下午,多數在晚上。她媽媽找她回家吃,回家睡覺,都是來我家找她。因為那個年代還沒用上手機。
幾乎在晚上,夜裡十二點前沒分過手,有時在我家(我單獨住在一間配房裡),有時在田間,有時在我家院門前的一個碾盤上。
她有說不完的話,我也有好多的問題給她講。她能把廠子裡所有發生的事,所有人來給我說。
但我們倆誰都沒說過想對方的話,雖然我很想她。
我最最難忘的又一個情景:那是1982年初冬,一個星期天的晚上,她坐在我床沿靠桌子的位置,我坐在凳子上,正對著桌子。桌上放著書和一些信紙。
我們一邊說話,我一邊胡亂地在紙上,要嗎寫幾個字,要嗎畫點什麼。她有時拿過我手中的筆如我泡制。
這種情況下,我倆的頭不止一次地碰在一齊。她那秀發拂在我的臉上,脖頸裡。那種香,那種溫柔,那種溫暖,無以言表的舒心和激動。
再隨後的日子裡,在沒碰到我妻子前,在我獨處,空曠,無聊的時間裡,我常常會閒上眼,回味那一刻的幸福,那一剎那的甜。
她給我做過鞋墊,給我打過毛衣送我。她兜裡從不離糖塊或巧克力,她吃一塊都要給我一塊。我不好意思吃,她都是撥好硬塞到我的嘴裡。
特別是涼棚避雨後的第二年夏天,也許是她在城裡混的緣故,穿的很時尚,我感覺得到,有意表露她那潔白的皮膚,還有那涼棚下曾看到的……。
我不知哪來的定力,至從涼棚避雨之後,很少朝那方面想。
特別是她進了城,雖然每個星期天都來找我。感覺我和她有距離,更配不上她。慢慢地我竟然以大哥身份自居。
後來,她家裡托人給她找了對象,是城裡人。她問我該不該定,我還給她當上參謀,給她做了詳細的分析。第一個沒成,我還勸了她。
涼避雨後的第三年春天,農歷的三月二十六日,她出嫁了。出嫁前大約一個月左右(記不很清了)她又找我聊過一次。聽她說話我感覺她很滿意,工友給她介紹的對象。也是農村人,在城裡有房子,對她不錯。
這天晚上,她說出了讓我後悔一輩子的話:「我們做不了夫妻,等你結婚後,咱們做親戚走。」我竟然說出:「那太好了。」
我想我的這句「那太好了」,應該是打碎了她的心,把她心中微弱的一點光,徹底地撲滅了。她是碰到了一個不透氣的我,一個不開悟,不知趣,沒情趣的涼薄之人。
說實在的,當她跟我說,她家裡給她介紹第一個對象時,心裡就不好受。而鬼使神差地我還充大個,幫她分析找對象。
這種情況下,我都沒能說出我心裡的話。我很怎樣,特別怎樣,我們怎樣的話來。
這件事後我給自己總結了一下:最主要的還是自卑心理作怪,怕拒絕,自視清高。總是想讓對方先開口,我怎樣,我們怎樣的話來。
也許那個時代,我們都受傳統思想的響影,都沒能戳破那層窗戶紙。特別是我這個人,她能主動找我玩,我為何就沒能做她家的常客呢?
她能凝視你,你為何就不能,好好地與她四目相對,相互欣賞欣賞彼此。讓彼此的眼睛告訴點什麼?哪怕不說話,靜靜地看著,相視而笑,相視而生,相視而吸呢?
我不是真男人,就怕她那洞悉我心的雙眼,被她發現我心裡的秘密。就是不敢看她,我想偷走她的心。
我是個男人,我為什麼就不能先她開口,說出心裡話呢?這也就是人們常說的小人小思想,成不了大用之人吧?
也許這就是我們的緣分,只能相認,相識,相思,成不了夫妻。也許……。
唉!總之是後悔過,懊悔過,自賤過自己。朝思暮想過她,茶不思,飯不想吃過。飛走了,才感覺到這種痛有多麼的痛。才知道惋惜,才知道珍惜,才知道自己有多麼的愚蠢和無知。
現在她約我吃飯,我想她是沒什麼事了吧?她這樣做是不是想告訴我什麼呢?想兌現當年她說的那句話:」我們做不成夫妻,等我成婚後,咱們就做親戚走動。「,她想說自己很幸福,想說當初她的選擇沒有錯,或者想說當年就等我一句話。總之,都是胡思亂想,就好像又回到了當年。
不過已經沒有了當年的那種激情,非想見見的感覺。更不想因為她的出現,打破我現在幸福的生活。
那天,在超市知道他也是兩個孩子,一男一女,也都成家立業。孫子輩們不用她看。她早就退了休,看精神狀態還不錯。
我想她日子過得應該不錯,從她每天給我發的表情包裡,能看得出來,否則沒這份心情。
她想和我做親戚走動,我恐怕又會讓她失望,我感覺我做不到,也沒那必要。彼此都能把初戀,當成一種幸福的回憶,會更好。
這是我和初戀三年多來,經歷的一些事。沒有感天動地的大事,都是些你情我愛的點點滴滴,牽腸掛肚的思念,朦朦朧朧的愛戀。
我雖不知當初她是什麼心情,我能感覺到,她心裡要比我龐雜得多。也應該有過心疼的感覺,難分難舍的選擇,茶不思,飯不吃的過程。
對於我來說那可是嵌入骨髓的回憶,有甜,有痛,有傻,有憨,有理智,有……。
她如果想兌現承諾,非要請我吃飯,我只好看事行事了。對於過來人,已都不是問題。且看下文。
>紀實:我和初戀的那些事,她想兌現承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