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5日,姚晨工作室曬出姚晨過生日的照片,並配文祝福姚晨生日快樂。短短一條動態,不禁讓網友們再度回憶起,在某視訊平臺中姚晨那震懾人心的發言:
我明明到了最適合演戲的黃金年齡,可適合我的戲卻越來越少了。
其實,姚晨的尷尬也是許多與她同樣年齡層次的女演員們共同的困境。娛樂圈似乎特別不喜歡「老女人」,以致名氣之盛如姚晨,也在中年危機下焦慮不已。
01、無戲可拍的女演員
在《演員請就位》第二季中,演員倪虹潔結束自己的表演後,對著臺下的評委講述了一番頗為令人心酸的話。
「我今年42歲了,現在找我的戲,都是讓我演楊穎、迪麗熱巴的媽媽,或許我就是當媽的命吧」。
短短數語,道盡娛樂圈女演員浮華之下的艱辛,直教臺下的評委趙薇也忍不住感慨:「所有的女演員都很難出頭」。
其實,娛樂圈中女演員戲路受限於年齡的現狀,每一天都在上演,這也使「變老」、「過氣」等等詞匯漸漸成為禁忌。眼看新生代後浪小花一碴接一碴出現,身為前浪的中生代女演員,總不免在敏感的年齡問題前戰戰兢兢。
誰讓娛樂圈是個年齡紅利至上的地方,明艷動人的花季少女總是比經驗豐富的中年女星更容易獲得導演的青睞。而娛樂圈對女星年齡的歧視,也讓「變老」除了生物學意義外,更增事業發展受限的社會學意義,無情而殘酷地將一眾中生代女星推入無戲可拍的尷尬中。
大浪淘沙下,女演員們無不對年齡問題三緘其口,生怕說出的數字太大被迫下架。
而整個娛樂圈則在激烈的市場競爭下,默認了以年齡為重要參考值的選角潛規則,弄得無數女演員們一旦邁過三十大關的門檻就如臨大敵,成日裡擔心一覺醒來便成為失業大軍中的一員。
低幼化盛行下,娛樂圈裡低齡當道,什麼經驗、什麼演技,都比不過小花們漂亮的臉蛋更招投資人喜愛,以致於就連姚晨等一線大牌女星也不得不在年齡危機面前,放下明星架子主動喊話導演求戲約。
娛樂圈中生代女星生存之艱辛,由此可見一斑。
02、家庭事業兩難全
小花們接戲接到手軟時,代表中生代女星的姚晨正在短視訊裡求戲約,而類似的呼籲,姚晨早已做過很多次。
2018年,姚晨在參加《星空演講》時,就曾深情的說:「不少女演員剛剛到演戲的黃金年齡,卻因為時代對女演員過於苛刻的要求,被迫在事業與家庭中二選一,以致想照顧家庭就不得不放棄好不容易打拼下來的事業,想工作賺錢卻又被吐槽沒有盡到生兒育女的本分。」
字字泣血,句句含淚,一番演講道盡中年女性在娛樂圈所受到的種種不公平待遇。而這樣的困頓處境,同為演員的海清再為清楚不過。
19年FIRST青年電影展閉幕式上,42歲的海清就曾借著發言的機會,用近乎懇求的語氣說:「我們沒有那麼不好合作,我們比胡歌便宜,但跟他一樣好用,希望導演們能多多給中生代女演員們一些機會」。
說這話的時候,站在她旁邊的姚晨眼角有些晶瑩,兩人對望之際,分明都從對方眼眸裡,看出了人到中年「無戲可拍」的焦慮。
若說娛樂圈中年女演員事業危機的影響,在姚晨與海清那裡還只是內心的隱憂,那麼當這個現實的問題擺在陶虹面前時,則多了濃濃的宿命論之感。
在陶虹看來,傳統文化中,提倡男主外,女主內。女性需得待在深閨四角的天空下,烹茶煮酒,相夫教子,才是社會輿論下「好女人」的樣子。
這樣的文化氛圍,放在娛樂圈裡,一方面是影視作品中,更多以男性視角呈現劇情,傳統戲劇裡也總是女主女配圍著男主轉,整部戲的重頭戲都壓在男演員身上,從而間接導致女演員事業受限嚴重。
另一方面,傳統文化影響下,不少女演員也覺得女性到了一定年齡後,回歸家庭生兒育女便是天經地義的事。比如姚晨就在自己事業的巔峰時期選擇息影生子,誰知再回娛樂圈已是物是人非事事休,一線女星的殿堂裡幾乎放不下她的一把交椅。
更令女演員們焦慮的是,哪怕拼成了一線大牌,也逃不過年齡危機的魔咒。娛樂圈是個看臉的地方,資本更是願意選擇青春靚麗的小花,女演員們年紀稍長幾歲,大多只能接到飾演女主的媽媽戲約,從此走上女配路,再難有翻紅機會。
再則,女演員們的年齡危機,還與大齡女性長久以來一直處於被忽略,被輕視的大環境分不開。
無論是偶像劇還是言情劇,觀眾們更喜歡看帥哥美女談戀愛,而中生代女演員雖然演藝經驗豐富,但年齡劣勢下,談個戀愛就讓人大呼出戲,甚至讓觀眾覺得演員一把年紀還「裝嫩」,實在難以達到大眾審美預期。
資本迎合市場需求,而導演與劇組迎合資本,層層傳導下,資本自然優先選擇與後浪小花們合作。可嘆娛樂圈中生代女演員就這麼一步步跌落食物鏈底端,縱使演技出神入化,依舊在大環境下生存空間不斷被壓縮,甚至落入無戲可拍的黑洞中。
03、演員是顆常青樹
歷史成因如宿命般困擾著一眾中年女星,那麼,是不是娛樂圈的女演員們一到中年就自動「涼」了呢?
當然不是。比如大談女星中年危機背後文化密碼的陶虹,參演了年度大熱電視劇《小歡喜》,以獨有的中年魅力為整部劇加分增彩。
同為中生代女星的鞏俐,在十一黃金周期間,以一部《奪冠》點燃國人熱情。劇中鞏俐扮演的郎平惟妙惟肖,一舉一動中盡顯中年女星閱盡千帆的寶貴經驗。
截至10月12日,《奪冠》票房已突破7億元,鞏俐似乎正在用行動說明,再大的中年危機,終有戰勝之道。
這正如當初鞏俐在節目中談及演員年齡危機時所言:演員其實是一顆常青樹,它不存在退休的問題,就看你自己怎麼做。
誠然,20歲的鞏俐可以是《大紅燈籠高高掛》中愛吃菠菜豆腐的四姨太;
30歲的鞏俐則成了《藝伎回憶錄》裡的當紅頭牌;
40歲上下,鞏俐氣場全開,以《滿城盡帶黃金甲》中的皇后造型坐穩了「鞏皇」之位,等到55歲的今天,鞏俐依舊活躍在娛樂圈中,歲月歷練得她的演技愈發爐火純青,《奪冠》中鞏皇扮演的郎平在賽場中那份骨子裡的霸氣,何曾帶有半絲中年焦慮。
逝者如此夫,不舍晝夜,每一個演員都將有老去的一天。然而,年齡應該成為演員經歷增長的寶貴財富,而非阻止演員們夢想的絆腳石。
在一些中生代女演員眼中,市場上適合中年女星的戲不多,以致許多中年女演員產生年齡焦慮。
但老藝人們有句話,叫做「沒有小角色,只有小演員」,每一個角色都在等待適合它的主人,中生代演員或許更應該積極調整心態,拓寬戲路,嘗試接受新的角色與挑戰,而不是呆在自己的舒適區中止步不前,然後抱怨一句「沒有適合中年女星的戲了」。
天道酬勤。只要有好作品,無論什麼年齡,都將是最好的年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