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斛珠夫人》原著:方諸對葉海市的3次算計裡,藏著他的一世深情

  

  註:本文根據《斛珠夫人》原著小說創作,圖片源於《斛珠夫人》電視劇。

  方諸和葉海市,詮釋了什麼叫生不逢時,愛而不得。

  葉海市本是海濱的采珠女,帝旭殘暴,珠賦繁重,百姓苦不堪言。

  葉海市因采珠家破,走投無路之下,被方諸所救,認方諸為義父。

  海市從此女扮男裝,為方諸出生入死。

  方諸是帝旭身邊最得力的宦官,海市作為方諸的小公子,也可自由出入皇宮,享盡榮華。

  少女長成,海市對方諸的心思,日漸明朗,曾幾何時,方諸是她的依靠和信仰。

  可是身處朝堂,方諸的心思早就變得深不可測,他運籌帷幄之中,為帝旭剿除護國功臣,做盡了骯臟事。

  《斛珠夫人》原著裡寫道:

  「自他將六歲的她抱到肩頭上那一刻起,她已認定這熙熙攘攘的世間,唯有他堪為倚靠。他這樣冷漠自持的人,只要心中有她一席之地,她也覺得心足。」

  方諸的大公子濯纓,如同海市的兄長,可兩人還是被方諸設計「自相殘殺」,海市每一次對方諸的失望裡,都會留下些許的殘念與不忍。

  即便方諸一再利用她,她也不肯傷他分毫,只要他能安好,她背負再多的傷痛和屈辱也都甘之如飴。

  年少的海市,只看得見方諸對她的利用和算計,卻忽視了他背後的用意,直到方諸命喪大海,海市才懂了他的一世深情。

  1、濯纓與海市「兄弟相殘」

  濯纓是方諸在紅藥原撿回來的孩童,當年只有十歲,在方諸的培養下,濯纓長成了英武勇敢的少年。

  大徵朝與鵠庫的戰爭,新任的左菩敦王奪洛露面,分明與濯纓樣貌相似,如同孿生。

  濯纓的本名,叫奪罕,奪洛是他親生的兄長。

  單憑濯纓與鵠庫王絕似的容貌,他就有繼承鵠庫王位的資格,濯纓身處大徵朝,為帝旭效命,卻是異族的王子,他的身份,註定要為他招來禍端。

  帝旭的弟弟季昶早有反心,暗中謀劃著利用奪罕做文章,大徵朝不信任濯纓,鵠庫同樣顧忌他,為了讓濯纓順利回歸鵠庫,方諸設計了一出濯纓刺殺帝旭的戲碼。

  為了讓這戲份再逼真些,讓鵠庫堅信濯纓是忍辱負重,出生入死歸來的王子,海市也成了方諸的棋子。

  方諸和濯纓向海市隱瞞了行動,方諸說:

  「海市這孩子沒有城府,若是露出痕跡反為不妙。你要回瀚州,這正是難得的機緣,不可大意錯失。你哥哥左菩敦王與你叔父右菩敦王額爾濟向來不合,你回去正可有一番作為,我亦會遣人去襄助於你。」

  濯纓刺傷帝旭後逃亡,海市奉命追捕叛賊,她的一箭,狠狠射中了濯纓。

  強勁的力道呼嘯著刺入後背,濯纓的身子猛然向前一弓,跌下馬來。溫熱的液體,淋淋漓漓淌了滿背。

  海市對濯纓再了解不過,她知他習慣貼身收著一枚盛酒的銀壺,她用力射的靶心,正是濯纓的銀壺。

  她從六歲起跟著方諸學習射箭,箭術已是百發百中的水平,她第一次違背了方諸的命令,沒有對濯纓趕盡殺絕,她對濯纓,下不了手。

  海市隻以為方諸是要他二人兄弟相殘,殊不知,了解海市溫潤脾性的,正是方諸。

  「濯纓,這是我與你打的最後一個賭。若你相信海市平日待你的情分,信她寧可抗命也不願殺你,咱們就賭這一場。若是贏了,你便贏得自由,還有——這七千里瀚州。」

  方諸果然賭贏了。

  海市質問方諸為何要讓她和濯纓相殘,方諸答道:

  「濯纓在大徵戶籍上已是個死人,在鵠庫人中卻是亡命歸來的奪罕爾薩,不經此一箭,昶王一定不能善罷甘休,濯纓在鵠庫亦難以立足。你那一箭,射得極巧,恰在我與濯纓希望的地方。」

  方諸沒有把行動提前告知海市,何嘗不是對她的保護,以他對海市的了解,隻靠她的天性,就可以穩贏與濯纓的賭約。

  他縝密的算計裡,其實是對海市的深知與深愛。

  2、把海市獻給帝旭

  海市女扮男裝多年,以男子的身份考中了功名,這在大徵朝,是欺君之罪。

  海市身材瘦削,又頗具男子氣概,是難得的將帥之才。

  季昶的眼線,看穿了海市的身份,海市命懸一線,卻渾然不知。為了保護海市不被季昶所害,方諸不動聲色地先發制人,在狩獵之時主動射向了海市的發巾。

  《斛珠夫人》原著裡寫道:

  「她一向仔細綰結遮掩的滿頭烏發,竟然在空中高高飛揚起來。長箭在半途撕開了她束發的錦繡幞巾,長髮如一股烏黑芬芳的泉水淌至腰間,華美得令旁人呼吸凝窒。從披散紛拂的烏發中,她仰起臉來,明眸朱唇,容光懾人。那撲朔迷離的美,如臨水照影,總也看不真切,隻覺得難以逼視,炫人眼目,是不容錯認的少女風華。」

  方諸的一箭,拆穿了海市的男裝,長髮落下,帝旭才知她竟是那樣絕美的女子。

  帝旭對海市著了迷,納她為淳容妃,別號「斛珠夫人」,海市終究還是被方諸親手送上了帝旭的龍床。

  為了讓帝旭對海市動情,方諸連海市年少時的隱秘往事也講給了帝旭聽。海市幼年逢仙,帝旭覺得是吉兆,殊不知,遇到海裡的鮫人,那天是她永遠的噩夢。

  鮫人的眼淚,是上乘的珍珠。海市的父親為了引起鮫人的憐憫,誘惑鮫人落淚,不惜對女兒動手,海市險些被親生父親扼殺,海市得以逃脫,而她的父親,卻葬身於大海。

  那是她此生不願再提及的慘痛記憶,就連鮫珠,海市都見不得,可方諸明知道她的痛處,卻用它來吸引帝旭對她的注意。

  《斛珠夫人》原著裡寫道:

  「被拱手送人的,不止是她這身尚稱美麗的軀殼而已。他把她不欲人知的一面霍然攤開,任由那些舊傷在光天化日下哧哧蒸騰起腐毒與血腥來。海市疲憊地合緊雙眼,再流不出淚來。」

  而在不久之前,方諸才寫下了與海市的合婚庚帖,海市誤以為她的癡情,他是懂的,只是那婚約還來不及履行,他就將她拱手讓人。

  「她早該知道,幸福不會來得如此輕易。他是何等絕情無義的男人,怎能奢望他獨對她一人真心以待。他那樣輕易便捨棄了濯纓,又怎麼不能捨棄了她?」

  以她的身手,躲過那一箭,並非難事,可她還是順了他的心意,海市微笑著,熱淚就滾落了下來,「你大可不必如此苦心設陷,步步為營。只要你想,不論多麼為難,我總會為你辦到。她的眼睛如是說道」。

  方諸沒有回避她的眼光,坦然望她,眉宇間浮起欣慰而悲涼的神色。

  季昶早就動了除掉海市的心思了,唯有帝旭,可以保全海市,方諸對她的算計,才是用最慘烈的方式護了她一世安好。

  況且,方諸是一介宦官,海市是他名義上的養子,這樣的兩個人,根本不可能光亮正大地相愛。

  方諸身上有著拿命保護帝王的使命,個中兇險,唯有自知。與其讓海市與他共渡苦海,不如放她一條生路。

  3、方諸謀劃放海市自由

  朝堂不穩,時局動蕩,方諸和海市,在這亂世中浮浮沉沉,最終只能離散。

  《斛珠夫人》原著裡寫道:

  「昶王擁兵自立眼看就在旦夕之間,最近裡總要有一場兵亂,不在京城,就在海濱。此去天涯,他與她,薄弱的緣分,或許今日已到盡頭。」

  季昶叛亂,準備在帝旭與斛珠夫人護送龍尾神的途中動手,方諸或許早就預料到了自己的結局。

  帝旭被迫登上帝位,八年戰亂讓他身心俱疲,心愛的女人紫簪和肚中的胎兒歿在了對手,早就喪失了活著的意志,與他命運相連的方諸,註定要和帝旭同生共死。

  帝旭和方諸,雙雙殞命在海上的那場動亂裡。

  方諸在生命的最後,仍然給海市做了安排。

  在海市身邊服侍的老宮女玉姑,為海市收拾了男子裝束的服裝行囊,提醒她季昶的陰謀,勸海市離開,海市恍然:「原來,你也是義父手下的人麼?」

  「那個人啊,明明已是身陷重圍,卻還念著要放她自由。可是,事到如今,未免太遲。他就這樣親手在她身上劃下傷痕,又徒勞地捧來珠玉寶石敷在她的傷口上。她要的是最尋常簡單的傷藥,他卻無論如何不能給她。」

  方諸給海市的,最終仍然不是她想要的。

  海市命玉姑放出謠言,說季昶墜海而亡,攪亂了敵人陣腳,她本人無心求生,可是海底的鮫人救了她的命。

  海市肚子裡有了帝旭的孩子,為了這個孩子,她堅強地活了下來,兒子即位,海市進封太后,攝政二十二年。

  海市終究還是沒能如方諸所願獲得自由。

  寫在最後

  《斛珠夫人》原著:方諸對葉海市的3次算計裡,藏著他的一世深情。

  方諸把海市獻給帝旭,是出於愛。

  濯纓在方諸的安排下,一步步成為了鵠庫的王;而海市則成為了大徵朝尊貴的太后,權傾天下。

  書中有一段濯纓的心理描寫:

  「我與海市各自一意任性行事,到頭來,原來事事皆如你計算。我們苦苦與天掙命,不過是不知身纏絲線的傀儡,唱著你點的戲碼。」

  方諸的戲碼裡,有算計,有心機,但也有他對濯纓和海市力所能及的保全。

  方諸與帝旭的命運糾纏在一起,他無法做到為自己而活,也沒有能力去用力愛一個女人。他之所以自宮,成為服侍帝旭的宦官,是為了讓悲劇不再代代延續,方諸的狠,裡面全是悲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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