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討論度最高、同步熱播的三部現代都市劇《女心理師》《誰是兇手》《沉睡花園》,主角都是以心理醫生、心理咨詢師為職業背景,而扮演者楊紫、趙麗穎、龔俊有一個共同特點:既是劇集市場上非常受追捧的藝人,同時自身對事業格局突破上升的訴求非常迫切。他們不約而同的選擇「心理」作為抓手,是偶然的題材紮堆還是深思熟慮的必然?
從無人問津的冷門題材變成熱門IP
心理醫生、心理咨詢師作為主角,從影視劇創作規律來說並不容易:這個職業的邊界感很強,往前一步容易陷入窺探心理犯罪的獵奇路線,往後一步又成了披著職業外衣談戀愛的虛晃一槍。在主角的職業屬性展現上保持專業度的同時,以更開闊、更包容的視角來展現角色的人性,才是國劇市場大環境下以「心理」之名的正道。這,顯然比職場劇常見的律師、金融白領甚至單純的醫生都更加難以下手。因此,長期以來,現代心理題材在國劇中較為稀缺。
以楊紫主演的《女心理師》為例,這部劇的孵化就輾轉經歷十年之久,中間數家影視公司曾買下版權又中途放棄——一一方面,它的內容跟彼時市場流行的熱門題材相去甚遠,同時原著小說中案例多少都含有灰色地帶,尺度拿捏非常敏感;另一方面,從如何呈現的角度,心理咨詢過程的視覺化是一個很大的難點,單元劇的模式也非常考驗主創的整合能力並對觀眾的欣賞習慣構成挑戰。
然而,最近幾年大環境發生了轉變。無論是社會新聞中的情感操縱、家庭糾紛等案例,還是個體的日常感受,心理健康問題逐漸浮出水面走向臺前,越來越受到大眾關註。於是,從心理視角來解讀都市人群的生活和幽微人性這條通道,變成觀眾聽得懂、願意聽的講故事方式。歸根結底,是社會認知度的提升,最終使「心理劇」從小眾題材變成熱門IP,心理醫生從過去影視劇中常見的邊緣化角色或者工具人,升格為c位主人公。
助力演員突破題材局限打開演技空間
楊紫過往的角色多為偶像劇或古裝仙俠劇,《歡樂頌》《親愛的熱愛的》等代表作多為單純少女形象,雖然業內公認她是「小花」中老道的「演技派」,但是市場並沒有給她充足的展示空間。在公開場合,即將進入30歲的楊紫多次表達了走出舒適區、拓展可能性的強烈願望。
心理咨詢師的角色,深度和廣度天然超越了她以往拿到的少女劇本——既要在工作中沉著冷靜,利用周遭環境共情共感,還要處理個人童年經歷帶來的心理波動;同時,心理咨詢師是大眾相對陌生的行業,新鮮感和挑戰度並存。這樣,楊紫的演技空間得到了充分的釋放,可塑性一目了然。所以,播出期間,即便劇作的某些情節處理存在爭議,楊紫個人的業務能力始終是獲得一邊倒的肯定。總之,楊紫和《女心理師》是相互成績的關係,對上升期的女演員來說,這一步棋走對了。
同理還有趙麗穎之於《誰是兇手》。趙麗穎選擇懸疑劇並不讓人意外,她自邁入一線明星之列後,幾乎沒有一個在舒適區躺平的階段,尤其是產後復出以來,更是刻意避開自己最拿手的古裝劇、偶像劇,找機會在各類題材中突圍。
《誰是兇手》的「沈雨」能成為趙麗穎試水懸疑劇的首選,「心理醫生」的設定是核心。「沈雨」的龐雜性在於,既是受害者也是加害者,她用心理學知識幫父親脫罪,反被殺人兇手利用,在警察、病人、父親、受害人面前展現多重面孔,隨時可見豐富多變的微表情和眼神殺,有網友評論其可以一集之中展示甜美、清冷、殘忍、睿智……這一切都要拜心理醫生的特殊職業所賜,普通懸疑劇中亦正亦邪的主角恐怕很難讓演員獲得這種滿足感。
一線演員加持成吸睛點
2021年底這一波現代心理劇的集中發力之所以能被「看到」,最重要的原因就是這些一線演員的加持,楊紫、趙麗穎、龔俊本身是劇作最大吸睛點。
長久以來,大多有話語權的演員們願意挑選的是光鮮靚麗霸道總裁、職場精英劇本,或者打敗命運成功逆襲的「大女主」,此乃順勢而為無可厚非;但具備職業規劃遠見的演員,總會有事業格局突破上升的緊迫感。此次三位炙手可熱的演員不約而同挑選了冷門的「心理」作品,被外界看作轉型、題材突破的大動作,顯然是有備而來。
文/北京青年報記者 楊文傑
編輯/喬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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