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訪|《如果歲月可回頭》靳東:三個困惑的「老男孩」,都有原型

  錢江晚報·小時新聞記者 陸芳

  項目經理任性辭職,燙頭染髮拍照比耶,喝酒蹦迪玩真心話大冒險……靳東一改精英人士的經典人設,以潮流大男孩的真性情形象,亮相北京衛視熱播劇《如果歲月可回頭》。

  該劇一開場,他飾演的白志勇就面臨「無緣無故被離婚」,緊接著是醉酒搞砸發布會丟掉工作的雙重打擊,堪稱「超衰」男主。

  之後,他與同處一個城市但互不相識的黃九恒(李宗翰 飾)、藍天愚(李乃文 飾)因各自的婚姻問題,在機緣巧合下彼此相遇,互相治愈。

  《如果歲月可回頭》一開播,就在微博上掀起「當代成年人有多災」、「精神出軌要不要離婚’等熱點話題,引發網友對中年人世界的關註和探討。

  最近,靳東接受了媒體專訪,和大家分享了《如果歲月可回頭》臺前幕後的創作故事。

  [今天的人成熟得晚,五十才不惑]

  《如果歲月可回頭》一開播便引起廣大觀眾的熱烈討論,受眾跨越了各個不同的年齡階段。

  關於劇中被討論得最多的,男主角人到中年還能在辭職之後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等這些看上去很幼稚的行為。

  靳東坦言,創作之初他跟大家就這個話題進行過深入的探討,並對當今社會對「中年」的定義和范疇有新的看法。

  「也許我們真的到生理上的中年了,但我真的從來沒有認為我們到了中年。我覺得今天的人成熟得晚,心智不成熟。」

  靳東認為今天這個時代應該改為「四十而立,五十不惑,六十知天命」。

  「以前沒有今天的這些電子設備,沒有別的事做,人們思考的時間更長,所以成熟得早。今天的人雖然看似年齡和歲數到那兒了,其實我恰恰認為根本就不成熟,起碼不符合我認為成熟的界定方式。」

  劇中白志勇一開篇就被離婚,他百思不得其解,不明白自己喝個酒打打牌,怎麼就讓整天看話劇看演唱會的妻子無法忍受。

  「他覺得自己沒有違背良心,沒有傷天害理,沒有做缺德事,也沒有傷害過別人,怎麼就不行了?」靳東認為白志勇的問題在於沒有學會換位思考,在當今的家庭生活、情感生活中,更重要的是上升到精神層面的感受。

  「人和人得多理解對方,越理解越包容,越包容事情越簡單,夫妻雙方就是溝通,溝通好了才能上升到更多的體貼。」他認為,越是在今天這樣一個時代,就越應該提倡慢生活。

  「除了我們要完成工作,在家的時候大家應該更多進行一些思考,無論是夫妻還是爸媽、孩子,把這些關係梳理一下,慢下來進行十分鐘思考的整合,都可能會遠遠比你忙忙碌碌十天不知道在幹什麼的程度,要強得多得多。」

  「白黃藍」三兄弟所面對的婚姻問題,包括他們後面一些看似幼稚的「作妖」、「叛逆」的舉動,靳東認為目的不是在為了呈現放飛和改變,只是借助這種外部的呈現方式和手法去排解自己內心的苦悶。

  「這三個男人還是非常善良的,而且他們那種不是血緣關係勝似血緣關係的友情,是人類情感需求重要的一味。」對靳東來說,中國人對友誼特有的情結,是除了孝順之外的優良傳統,這種情感最讓他動容。

  現在的劇名叫《如果歲月可回頭》,但他認為世界上不存在如果,只有後果和結果。

  這樣一個設問式的句子是想對大家提出一個警醒和思考,「因為中文的歲月不僅僅代表時間,也代表生命,時間和生命都是不可能回頭的,都是不可能回去的。」

  [三個男主角皆有人物原型]

  顛覆以往的精英形象,飾演一個落魄且叛逆、想重回青春的「不羈中年」,很多人認為靳東想刻意轉型,他卻不以為然:「我不會為了改變而去改變,所以不存在刻意改變。」

  前幾年靳東憑借《偽裝者》中睿智聰慧的大少爺明樓一角圈粉無數,又接連出演了好幾部都市題材電視劇,塑造了不少行業的精英形象。

  「我想關註不同圈層的人,表面看上去他們沒什麼區別,但實際上是 ‘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王牌律師羅檳、傳奇生意人譚宗明、咨詢業精英賀涵……靳東用這些角色為觀眾展現各種行業的生活日常,「力所能及地多呈現一些不同題材的作品,是我給自己設立的方向。」

  不管是帥氣高冷的霸道總裁,還是落魄沮喪的中年男人,作為一個演員,靳東認為他最需要做的是靠近角色和人物:「我是一個創作者,從創作者的角度來講,不能為了演去演。白志勇這樣一個人物不是我一天當中就把他變出來的。」

  他透露,劇中三個男主角皆有人物原型,「都是導演身邊的人,也是我們共同的朋友。」

  《如果歲月可回頭》導演張建棟之前的《刑警本色》、《不要和陌生人說話》和《讓愛做主》,每一部戲都關註當下,觀照現實。

  「我一直非常喜歡建棟導演的作品,需要靜下心來才能明白他想表達的意思。」靳東說。

  此次張建棟歷時5年潛心創作出的《如果歲月可回頭》,聚焦「老男孩」群體的生活困惑,將中年人的苦悶、猶疑、試探、糾結、矛盾通過一個個戲劇故事一一展開,這也是靳東和導演一拍即合的原因。

  不過靳東和張建棟雖是二十多年的老友及同鄉,但《如果歲月可回頭》卻是二人的首次合作。

  靳東對這次合作寄予很大的熱情和期待,對張建棟也表示出極大的信任:「我們彼此之間的情感、友誼,包括對對方專業程度的認可,可以說心心相印。」

  「我最初看到這個劇本,劇作更偏文學性和探討性,但到最後,我覺得他文檔語言裡的行動性還是很強的。」靳東直言,一開始拿到劇本時,他從劇作的角度分析這個故事「講得比較實」,從三個男性的視角切入每個個體家庭生活當中的不幸和苦難以及遭遇的情感危機,題材往往會有點偏沉重。

  實際拍攝中,靳東和導演共同探索在表演和拍攝上更多可能性,在二度創作中,他們希望能以多年友誼的默契尋找更輕松活潑的呈現方式,賦予人物更多的動因,給相對文學性的劇本增添更多生動的改善。

  「我們盡可能地從劇本的文檔本身,在把它轉化視聽畫面過程中,尋求不一樣的表達方式,另外從表演、拍攝上,力所能及找到相對輕松一點的呈現方式,用一些節奏、手法,拍得更老少皆宜一些。」

  而在鏡頭語言上,作為北京電影學院導演系副主任、學院派科班出身的張建棟對畫面的質感、構圖的比例,甚至包括演員所處的位置都有嚴絲合縫的要求,靳東透露,劇中幾位主演都笑稱「在導演的鏡頭裡連歪頭都是不被允許的」。

  除了導演這位老友助陣,靳東還和在《戀愛先生》中有過愉快合作的李乃文、李宗翰再次合體同框,組成「白藍黃」三兄弟,互訴衷腸,安撫彼此受傷的靈魂,同時也邀請了《歡樂頌》中的老朋友「樊勝美」蔣欣出演女主角小美,是三兄弟「治愈之旅」中的紅顏知己。

  第四次擔任出品人,從全局角度參與創作

  《如果歲月可回頭》是繼《我的前半生》、《戀愛先生》、《精英律師》後,靳東第四次同時擔任領銜主演和出品人的一部電視劇。

  身兼出品人一職的初衷,來自對自己作品的不滿足:「影視劇的制作流程,它的運作方式更像是一隻足球隊,是一個需要團體配合、協同作戰的過程。在這個過程中,我們所有的演員、導演、編導、服化道等部門,就像一場足球比賽,有前鋒,有後衛,有中場,有邊鋒,有邊位,一旦其中某一個環節處於弱勢,最終都會以失敗而告終。」

  在做好演員本職工作的前提下,靳東並不止步於此,「我一直以來是想致力於如何搭建更好的平臺,創造一個更良好的工作氛圍。」

  他希望自己能從全局的角度參與作品創作,同時也希望從源頭對作品負責。

  雖然廣大觀眾是通過電影和電視劇認識了自己,但作為一個接受舞臺戲劇訓練成長起來的演員,靳東表示,自己始終保持這自己對戲劇舞臺的熱愛和初心。

  《海上夫人》是他自掏腰包作為投資人的話劇,前期的投入遠遠大於最後的票房,靳東半開玩笑說自己賠得一塌糊塗,即使這樣他還依舊在做。

  疫情期間,在休息兩個多月的時間裡,靳東也比以前有了更多的思考:「這段時間在某種程度上是強制性地讓我們停止下來,或者說讓我們重新梳理和反思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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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平樂(詞林正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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