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士尼電影《小美人魚》（2022）於2021年7月殺青，原著中紅頭髮白皮膚的小美人魚改由黑人演員飾演。圖為該片先導海報。 （資料圖/圖）迪士尼電影《小美人魚》(2022)於2021年7月完成。原著中紅頭髮白皮膚的小美人魚被改成了黑人演員。圖為該片的先導海報。(資料圖/圖)
2021年7月，迪士尼經典動畫電影《小美人魚》的同名真人電影宣布殺青。飾演女主角「小美人魚」艾莉兒的黑人女演員海莉·貝利(Haley Bailey)在網上po文，感謝劇組的付出和努力。海莉·貝利(Haley Bailey)曾在網上引起爭議——她的形象與安徒生原著和動畫電影中的小美人魚大相徑庭。
無獨有偶，迪士尼之前上映的真人電影版《白雪公主與七個小矮人》，其中女主角白雪公主由拉丁裔混血女演員瑞秋·塞格勒出演，也「顛覆」了原著中白雪公主的形象。對此，賽格勒在個人社交媒體上寫道:「是的，我就是白雪公主。不，我不會為了這個角色而漂白皮膚。賽格勒隨後刪除了這條推文，但這並不能平息網友們的爭議。
電影《白雪公主和七個小矮人》2022年版白雪公主扮演者（左）與1937年版（右）。 （資料圖/圖）電影《白雪公主和七個小矮人》，2022版白雪公主演員(左)和1937版(右)。(資料圖/圖)
在迪士尼即將上映的真人電影《彼得潘和溫迪》中，主角的選擇延續了這種方式——《彼得潘和溫迪》中的仙女小叮當將首次由黑人女演員雅拉·莎希迪出演。
如果迪士尼的做法也可以解釋為「全世界的女孩小時候都幻想自己是白雪公主和小美人魚……所以迪士尼的選角也是對的」，那麼最近的其他歐美影視作品就只能用「行為藝術」來形容了。
由SONY影業集團投資製作的《灰姑娘》將於2021年9月3日在線首映。在這部電影中，仙女教母，也就是原著中為灰姑娘提供禮服、水晶鞋和南瓜車參加舞會的重要角色，將由黑人演員比利·波特扮演。
在2021年6月1日播出的英國迷你劇《安妮·博林》(anne boleyn)中，黑人女演員朱迪·特納-史密斯(Judy Turner-Smith)飾演女主角，亨利八世的第二任女王、伊麗莎白一世的生母安妮·博林(anne boleyn)。在電影評分網站IMDb上，該劇的評分一度低至1.1分(滿分10分)。
此前，網飛出品的玄幻劇《命運的詛咒》中，亞瑟王的角色由黑人演員德文·泰瑞爾飾演…
新的影視作品在選角上傾向於黑人演員。已經成為經典的影視作品，也面臨著與以往不同的審視和批判。
2020年，當BLM(黑人生活就是生活)運動達到頂峰時，老友記的創始人之一瑪爾塔·考夫曼在一個網路節目上哭著道歉。她承認自己當時在「種族多樣性」上做得不夠:「如果我知道今天發生了什麼，我會做出完全不同的決定。」
獲得八項奧斯卡獎的電影《飄》因其與奴隸相關的情節被流媒體平台HBO Max緊急下架。半個月後，HBO Max將《亂世佳人》重新上架，在影片前增加了兩段免責聲明視頻。其中一個視頻是美國非裔電影專家傑奎琳·斯圖爾特對這部電影的解釋。斯圖爾特在視頻中說，「你將看到的是歷史上最經久不衰的電影之一，但從宣布開始製作的那一天起，它就遭到了多次抗議。」「看這部電影可能會讓人不舒服，甚至痛苦。但是，對於觀眾來說，原汁原味地觀看和討論好萊塢經典電影還是很重要的。看這樣的電影可以提醒觀眾他們的價值，好萊塢的歷史和流行文化如何展現一個過去的時代」。另一個視頻是2019年TCM經典電影節《亂世佳人》留下的「複雜遺產」長達一小時的小組討論。
類似的現象還有很多。這些例子都指向歐美愈演愈烈的政治正確運動。
我們必須用更響亮的聲音和更激進的觀點。
自20世紀90年代以來，「政治正確」一詞逐漸在美國公共領域廣泛使用。在當下語境中，政治正確一般是指在言語、行動和政策上避免冒犯某些社會群體的意識，它與黑人民權運動、同性戀權利運動等社會運動以及和平主義、環保主義等議題相結合。
由於互聯網和個人社交媒體的不斷發展，現在個人的體驗可以在第一時間被廣泛關注。而且這些發展讓普通人對少數群體的苦難有了更多的理解和感受，也讓人們更容易參與政治正確的活動。
另一方面，人們越來越習慣在社交媒體上表達自己的觀點，展示自己的生活，也更加關注他人在社交媒體上的動態。這大大拉近了人與人之間的距離，也讓《紐約時報》專欄作家大衛·布魯克斯提到的羞恥文化更加明顯。也就是很多人參加政治正確的活動，大家都有壓力採取實際行動或者在社交網路上發表意見。
這些因素加在一起，使之成為自20世紀五六十年代美國黑人民權運動高峰以來，美國民權運動在數量和規模上的又一次爆發。然而，美國當前全國性的政治正確運動與20世紀的黑人民權運動有很大的不同。
20世紀，黑人民權運動對抗美國法律中的種族隔離制度、種族歧視和剝奪黑人投票權。當時民權運動的主要團體是以美國黑人為主體的各種民權團體。他們有明確的主管和組織結構，有明確的綱領和訴求，能夠進行有組織、有計劃的大規模抗議活動。
現在，政治正確運動面臨著無處不在的對弱勢群體的歧視和不公正的「潛規則」。這使得這項運動非常複雜瑣碎，很難形成統一明確的訴求和綱領。
甚至弱勢群體本身也是一個複雜的總稱。根據維基百科，弱勢群體包括LGBT(同性戀、雙性戀和跨性別者)、少數族裔(主要是非裔和拉美裔)、非法移民、非泛基督教宗教(包括猶太教、伊斯蘭教、印度教、佛教等)。理論上，指特定條件下的伊斯蘭教)，甚至動物群體。而且這些群體還在不斷被劃分細化，同時不斷有新的群體被拉入「弱勢群體」的概念。然而，這些群體中的每一個都有不同的情況和目標，有些甚至相互矛盾。
這導致了這場政治正確的運動變成了一場公眾的騷動。人人都能參與、暢所欲言的環境一方面強化了運動的聲勢，另一方面也加劇了魚龍混雜的局面。因此，在這場政治正確的運動中，我們可以看到以BLM為口號的全國性活動，我們可以看到針對弱勢群體遭受的不公平或受害事件的線上討論和線下活動…
這些活動背後的不公正當然是客觀存在的，這些活動本身當然是積極的。但是這些活動看起來更像是對個別事件的宣泄壓力的反應。
因為沒有明確的綱領性訴求和目標，這種壓力很大的活動必然會在一個又一個事件中逐漸加劇和強化。然而，充斥著各種聲音和觀點的網路和現實環境，也促使這些活動的參與者以更大的聲音、更激進的觀點和更激烈的行動來表明自己的存在。包括恥感文化在內的諸多因素造成的壓力，也讓參與者不得不更加「正確」。否則就像J·K·羅琳一樣，前一秒他還是政治正確陣營的中堅力量，下一秒就被指責為「恐越界」，從而成為政治不正確的典型。
就這樣，今天歐美的政治正確運動變得越來越「牽連」了。
沒有批評和質疑的餘地。
本文開頭，就是好萊塢這種內卷化運動的發展。
娛樂圈，經營投資上億的影視項目，單個片酬幾千萬的明星。這個行業極度依賴曝光度和公眾形象。無論是電影還是電視劇，觀眾都是普通觀眾。歐美髮達的影視娛樂產業給了觀眾太多的選擇，以至於任何負面的或者有爭議的新聞都有可能推動觀眾去看另一部作品。
所以，政治正確的禁忌，自然是影視公司不能觸碰的紅線——不僅不能觸碰，還要讓自己盡可能的「正確」。
正如齊澤克在談到「西方白人左派為什麼喜歡羞辱自己」這個問題時所說:「通過自我貶低和羞辱，西方白人左派可以創造一個新的普世價值制高點，以此獲得評判他人、為他人做決定的權力。」
在資本巨頭手里，政治正確成了可以帶來巨大利益的工具。這場原本應該為弱勢群體發聲的運動，已經變成了一場政治正確的秀，變了味道。
電影《小美人魚》2022年版小美人魚主演（左）與1989年版小美人魚。 （資料圖/圖）電影《小美人魚》主演2022版小美人魚(左)和1989版小美人魚。(資料圖/圖)
以迪士尼真人版《小美人魚》為例。海莉·貝利將出演艾莉兒的消息一經公布，便贏得了包括瑪麗亞·凱莉、哈莉·貝瑞和克里斯汀·甘特在內的名人以及眾多粉絲的好評。隨後，哈利·貝利(Haley Bailey)在她的個人社交網站上發布了一張經過編輯的艾莉兒的圖片。這張圖把原來白皮膚、紅頭髮、藍眼睛的愛麗兒改成了深棕色皮膚、黑頭髮、黑眼睛。附一句:「夢想成真」。
此舉再次引來影視圈名人和粉絲的祝賀。格萊美獎得主瑪麗亞·凱莉(Mariah Carey)在自己的社交網站上說:「我和我的孩子對愛麗兒的解放感到非常興奮。另一位粉絲寫道:「(迫不及待地)讓我未來的女兒和像你這樣強大的標誌性女性在一起，哈利。我為你感到驕傲。」
在一片掌聲中，有人對海莉·貝利偏離原著中艾莉兒的形象表示不滿和質疑，並在網路上發起了#這不是我的艾莉兒#的話題。但這一舉動遭到了海莉·貝利和《小美人魚》電影支持者的激烈反擊。
迪士尼旗下的電視網路Freeform發表了一份措辭嚴厲的聲明，表示支持由海莉·貝利主演的《小美人魚》。在這種說法中，那些表達不滿和懷疑的人被自由形態稱為「可憐而不幸的靈魂」。在網路上，這些懷疑論者被直接貼上「瘋狂的種族主義者」的標籤。類似「如果你反對一個黑人演艾立爾，你一定是個種族主義者」「任何在推特上發布#不是我的艾立爾#的人都應該為自己感到羞恥」這樣的評論層出不窮。
隨著這些爭論在網路上不斷升級，迪士尼幾乎沒有花費任何宣傳資金和資源，使得電影《小美人魚》獲得了極大的關注。同時，在當前西方政治正確的環境下，這些所謂的「爭論」和「質疑」幾乎不會對迪士尼產生任何實質性的負面影響，反而會讓迪士尼顯得更加「正確」。
就這樣，僅僅是一個女主角的決定，就讓迪士尼獲得了政治正確的好名聲，影片的關注度，以及一大批強有力的支持者。出於驕傲和心理認同，這些支持者不僅會自發宣傳《小美人魚》，還會在《小美人魚》上映後為票房做貢獻。
迪士尼之前製作的超級英雄電影《黑豹》是這種操作的成功先例。與其他漫威超級英雄電影相比，《黑豹》有著更高的討論度和口碑。這樣一部畫面完整空的超級英雄電影，主角的黑人身份和背景，足以喚起很多美國黑人的認同感和自豪感。黑豹在北美的第四高票房足以證明它能獲得足夠的商業回報。
問題是，當面對《小美人魚》這樣「正確」的電影時，正常的電影評價體系已經不適用了。這樣一部幾乎所有場景和故事都集中在女主角艾立兒身上的電影，評價肯定主要放在女主角身上。然而，面對電影的強力支持者，任何對電影或女主角的負面評論都很可能像之前對海莉·貝利形象的批評一樣，被貼上「種族主義者」的標籤。在這樣的情況下，有多少影評人願意冒險客觀公正地評價這部電影？
真正的關心和虛假的關心
這種強行要求政治正確的做法，對弱勢群體本身是有害的。
弱勢群體之所以被稱為弱勢群體，是因為他們在現實生活中會遇到各種各樣的困難和不公。在美國，黑人社區存在犯罪率高、貧困、受教育程度低、失業率高等諸多問題。亞裔會遇到「亞裔配額」，即有意限制亞裔在教育和職場中的比例的現象。LGBT群體在日常學習、求職、工作生活中會遭遇歧視和不公。這些問題客觀存在，亟待解決。
面對這些問題，真正想為弱勢群體發聲的影視作品，會展現他們的生存狀態，探究問題的根源，從而讓觀眾意識到這些弱勢群體也是活生生的人，他們的生活確實需要關注，他們的處境確實需要改善。
比如美國歷史頻道2016年製作播出的迷你劇《根》，講述了一個黑人被白人販子擄到北美當奴隸的家族歷史。該劇從一個自由人在非洲的生活開始，展示了主人公及其後代在美國奴隸制下的苦難，以及這個家庭獲得自由後的經歷。再比如2020年上映的電影《父親》，以重復、碎片化的感官敘事手法展現了老年癡呆症患者的真實生活，反映了疾病給整個家庭帶來的困難和負擔，讓人感同身受。
一部優秀的商業影視作品，會重點打磨劇本故事，根據作品故事內容選擇能塑造劇中人物的演員，配合匹配的配樂、服裝、道具、攝影等工作。，從而製作出能讓觀眾沉浸其中的作品。這才是對觀眾負責，對作品負責的方式。
比如經典電影《肖申克的救贖》中摩根·弗里曼飾演的第二個男性角色瑞德，作為整部電影的敘述者，他的戲份非常多，也非常重要。但是，從來沒有人抱怨過這個角色是黑人演的，就像他們對新上映的政治正確的影視作品所做的那樣。因為無論是瑞德這個角色本身還是摩根·弗里曼的表演都非常出色，融入了整個故事。
再比如HBO 2019年出品，改編自DC同名經典漫畫的超級英雄劇《守望者》。在這部劇集中，有大量的黑人角色，包括女主角，甚至曼哈頓博士也被顛覆性地設定為黑人。但是這里沒有小美人魚這樣的質疑和爭論。沒有人抱怨原本是白人科學家的曼哈頓博士被「黑化」，也不存在「不是我的曼哈頓」這種說法。這是因為該劇本身合理的劇情和設定，再加上演員們出色的演技，使得整部作品看起來邏輯嚴密，真實可信。
另一個例子是網飛在2015年製作的科幻劇Sense8。系列里有白人，黑人，韓國人，西班牙人，印度人等等。他們的定位不同，系列中的場景遍布世界各地。但也不會讓人覺得是為了多元而強行要求政治正確和多元，因為這部劇講的是八個來自不同城市的陌生人，他們身份不同，取向不同，卻要和齊新一起殺出一條血路，找到自己感官之外的真相。
為什麼像《小美人魚》和《安妮·博林》這樣的作品會引起強烈的爭議和質疑？因為這些看似「正確」的作品背後，其實是資本巨頭們的貪婪和傲慢。
在這些資本巨頭眼里，政治正確只是一個可以帶來名聲和利潤的工具。而那些弱勢群體，在他們看來，只是自己娛樂產品的潛在消費者。
因為傲慢和貪婪，他們想收獲這些弱勢群體的消費，卻不願意放下身段去真正了解這些群體的真實處境和訴求。這使得他們無法創作出能夠反映弱勢群體真實感受的作品。他們只能採取最簡單粗暴、成本最低的方式:像小美人魚和安妮·博林那樣，強行改變主要演員的身份和膚色，以標榜自己的「正確」。
這種做法完全無視作品本身的價值和內容，完全是生硬的資本作秀的產物。既違背了影視作品創作的一般原則，又挑釁了普通觀眾的常識和智商。這樣的作品必然會讓人覺得尷尬和不舒服，也必然伴隨著大量的爭議和質疑。
英劇《安妮·博林》（2021）主演（左）與歷史上的安妮·柏林（右）。（資料圖/圖） 歷史上的安妮·博林(2021)(左)和安妮·柏林(右)。(資料圖/圖)
「政治正確秀」的缺陷
其實，如果跳出政治正確的標籤，換個角度來看待迪士尼這樣的資本巨頭的所作所為，就能更清楚地看到其中的貓膩和荒謬。
Mainland China電影市場是近年來世界上增長最快、最具活力的電影市場。為了獲得更多利益，迪士尼等影視資本巨頭近年來一直在努力討好中國大陸觀眾。但他們的做法卻充滿了千篇一律的符號標籤。
比如真人電影《花木蘭》。據說，這部投資高達2億美元、「專供中國大陸」的電影，最終票房不到7000萬美元。而且花木蘭在大陸的口碑同樣不好，豆瓣評分只有4.9(滿分10)。很多網友認為這部想做中國故事主牌的電影，「胡亂拼湊中國元素，角色和敘事都有漏洞」，「只符合好萊塢的審美」，「帶有強烈的美國個人英雄主義色彩」。
然而，迪士尼下一部具有中國元素的超級英雄電影《十環之魂與傳奇》甚至在上映前就在中國引發了很大爭議。
《小美人魚》和《花木蘭》、《黑豹》、《湯琪》的策略非常相似，但結果卻完全相反。
這背後最根本的原因是中國文化有著完整的底蘊和廣泛的群眾基礎。中國觀眾可以看到那些被貼上刻板印象標籤，骨子里依然有著西方傳統審美和價值觀的作品的虛假和尷尬。這樣的作品沒人買也就不足為奇了。
相比之下，由於歷史原因，美國黑人一直飽受煎熬，這使得他們追求歸屬感和認同感的心理需求尤為強烈。正因為如此，他們對《小美人魚黑豹》這樣的作品有著強烈的自豪感和認同感。雖然只是資本巨頭製造的一個虛假假象。所以，他們心甘情願地參與了資本巨頭們的「政治正確秀」。
最終，迪士尼這樣的影視資本巨頭獲得了「正確」的名聲和巨額利潤；像海莉·貝利(Haley Bailey)和朱迪·特納-史密斯(Judy Turner-Smith)這樣幾乎沒有什麼表演和表演資歷的R&B歌手和模特，都獲得了出演大IP電影和電視劇的機會。
真正屬於弱勢群體的黑人怎麼辦？除了獲得虛假的自豪感和認同感，現實中的問題根本沒有得到改善。而且，由於這種一次又一次的「政治正確的展示」，他們一次又一次地對那些不滿的人進行爭論和攻擊，加深了彼此之間的敵意和裂痕，導致本已緊張的美國社會中各族裔之間的緊張氣氛加劇。
這是以馬丁·路德·金為代表的美國民權先驅們付出鮮血和生命所要避免的。
畢竟膚色、種族、性別、取向……這些都不應該成為人與人之間隔閡和歧視的理由，更不應該成為資本和某些人謀利的工具。
南方周末特約撰稿人海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