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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至目前,美國聯邦債務總額已高達21,954,875,906,418美元(近22萬億美元)。過去半個多世紀以來,美債作為美元的核心資產,與美元共同組成為美國經濟的兩大有機循環。美元通過美聯儲不同時間的QE和緊縮,收割了貨幣利差,美國經濟也憑借美元輕鬆獲取全球寶貴財富。與此同時,通過不斷發行並向兜售美債,美國每年近萬億美元的赤字則也被轉嫁全球。
大多數時間,美元和美債是相輔相成的,但由於美聯儲具有貨幣領域的獨立性,其最終是維護美元全球儲備貨幣地位,以保障華爾街少數精英得以在全球貨幣中一直占據主動權,因此有些時候美聯儲與美國經濟對美元的訴求並不完全一致。
例如,盡管去年美國聯邦不停地對美聯儲關於美元的緊縮進行質疑,甚至是「炮轟」,但美聯儲依然進行了四次加息。盡管近期美聯儲突然服軟轉向鴿派言論,但人們無法回避的另一個事實依然存在,即美聯儲與美國聯邦關於債務的訴求是相背離的。
我們知道,美國聯邦部分機構「停擺」已經超過一個月。而「停擺」的根本原因正是在於美國聯邦預算案無法得以通過,這背後正是美國聯邦資金不足而引發的。美國聯邦曾表示,美聯儲每加息一次,其高企的債務利息成本則將攀升,這就對美國經濟的一系列舉措帶來了更為深遠的負面影響,最直接的體現則是「修牆」預算無處可尋,進而引發美國聯邦的持續性停擺。
近40年來,美國聯邦在2018年的三次「停擺」實屬首次,而跨年停擺則更為罕見。目前來看,這已影響到美國經濟的方方面面。比如,美國農業部的數據已持續30多天沒有更新,這讓芝加哥商品交易所的交易員感到無奈和為難。芝商所交易員弗吉尼亞-麥卡錫最近稱, 我們無從了解,美國農產品的輸出量是多少,因為正常情況下,我們會查看美國的糧食運輸量和去向,而現在這些數據都無從了解。現在我們就像是,蒙著眼睛在天上亂飛。
據不完全統計,美國聯邦本輪關門涉及美國國土安全部、農業部、內政部、交通部等部門及幾十個下屬機構,約80萬美國聯邦雇員。BWC中文網觀察團隊注意到,美國財政部每月中旬按慣例公示的國際資本流動報告TIC本月到目前為止也沒能公布,分析認為,這與美國聯邦的」停擺「有著密切的關聯。
不過,通過對過去數月該報告查詢,我們注意到,在2018年,美債的許多主要外國買家掀起了減持美債潮。包括中國、俄羅斯、日本、印度、土耳其在內至少20大美債外國買家紛紛減持了美債。例如,作為美債第一大外國持有者,中國(內地)在2018年10月所持美國國債規模環比減少125億美元,降至1.1389萬億美元,這是中國開始連續第五個月大幅度減持美債,持倉規模又創18個月新低(2017年5月以來新低)。
而俄羅斯和土耳其也連接數月沒有出現在TIC名單中,更是近乎於清倉式減持美債。自2018年4月至10月,印度六度減持了美債,減持總額達188億美元,雖然這一數值看起來並不是十分高,但卻占據印度3月持倉1570億美元的近12%。美債第二大海外債權人的日本持有美債降至1.0185萬億美元,拋售美債再次刷新7年來最低值(2011年10月以來)。按華爾街日報稍早前的報導稱,日本投資者正在大舉做空美債。
分析認為,全球掀起的減持美債潮,也成為美國聯邦預算案不能順利通過的一大成因。因為當源源不斷的美債得以順利兜售給全球買家時,美國經濟的赤字壓力則會相對緩解,反之亦然。從這一角度來講,美國聯邦的「停擺」危機是多重背後因素疊加的結果,也是美國經濟過去十年欠債上癮的「病危通知書「。
事情還遠沒有結束,我們前面提及的美聯儲與美國聯邦相關貨幣舉措並不完全一致,也是美國債務赤字風險加大的另一個重要原因。自2017年10月開啟縮表後,美聯儲計劃到2022年將原有的近4.5萬億美元的資產負債表縮減到2.2萬億美元,其中,每年減少持有2500億美元美債。例如,僅2018年10月31日這一周,美聯儲資產負債表總額500億美元,下降了338億美元 ,其中就包括238億美元的美債,這意味著,美國財政需要部向美聯儲支付了238億美元。
雖然美聯儲近期在加息態度上「服軟」了,但其可能將持續「粉碎」並撤回過度膨脹的美債資產。美聯儲作為美債最大做空者也正漸漸浮出水面。顯然,美國經濟兜售美債的模式或不可持續。(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