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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10月底,在大眾普遍討論經濟周期波動之際,造就邀請到了瑪氏首席經濟學家Bruno Roche分享他關於「互惠經濟學」的研究成果。
過去50年里,商界一直被米爾頓·弗里德曼(Milton Friedman)所謂的「金融資本主義」模型所主導。這種模型指出,企業唯一的社會責任就是使利益最大化,進而分配給股東。
而Bruno Roche認為,過於強調股東利益最大化,是導致2008年全球經濟危機的主要原因。他提出了一個挑戰幾乎貫穿了整個近現代經濟社會和商業準則的經濟學觀點——互惠經濟學。
互惠經濟學試圖解答的問題是:我們能否可以改變我們在經濟和社會方面的現有做法,先造福人類和地球,然後提升商業利潤呢?
從本質上講,它基於這樣一種認識,即當今企業調動和使用的不僅僅是金融資本,還有其他各種形式的資本。
互惠經濟學對利潤有一個新的定義,這個定義叫互惠利潤——在衡量一個企業創造了或者是毀掉多少價值的時候,必須要核算所有形式的資本上面創造和毀掉多少的價值,這就是對利潤的重新定義。
與中國的首席經濟學家多見於研究機構不同,在美歐等發達國家,在公司內部設立一個首席經濟學家職位、並為之付出不菲報酬的情況並不少見。
Bruno Roche瑪氏集團首席經濟學家
造就第412位講者 Bruno Roche
- 瑪氏首席經濟學家
我叫布魯諾,布魯諾•羅奇。我來自法國,是瑪氏集團的首席經濟學家。
最合適的利潤率?
在金融危機發生的前幾年,也就是2006年,我跟我們公司董事會和管理層交流過一次。
當時,管理層和股東之間發生了一場激烈的討論。討論的問題是:要達到怎樣的利潤率才是合適的?
這個問題的不尋常之處在於,提出這個問題的不是社會組織或者政府部門的人,而是一個擔心公司利潤水平過高的股東。他覺得如果我們謀取過高利潤,最終會有損我們所在的生態系統。
這個問題意義深遠。股東和當時的管理層之間無法達成一致意見,於是就來找我。我當時剛被任命為瑪氏公司的首席經濟學家,所以非常重視這個問題。一段時間後,我帶著一些想法回到公司。
其實這並不是一個新問題。而是幾千年來人類思考和尋求答案的問題之一。引用公元前1000年左右一個猶太國王的話,他說:「樂善好施,財富愈增;一毛不拔,反致貧乏。」
然而,最近我們發現這個問題是管理學研究中的盲點,過去五十年間並沒有關注這個問題的實質性研究。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因為這正表明我們不知道自己認知的局限性。因為合適的利潤水平很明顯關乎倫理道德,但也關乎實際商業經營。
企業想解答兩個問題。
倫理道德方面的問題是:從長遠來看,我們從公司所處並依賴的生態系統中獲取多少價值算是合理的,而這個合理程度是否有道德上的依據?
涉及實際的商業經營方面的問題是:為了使我的增長最大化,是否存在一個最佳利潤水平?
讓人驚訝的是,過去四十年,至少在西方,這個問題只有一個解答,即合適的利潤水平就是能讓股東利益最大化的水平。
在過去五十年,這一定義下的商業社會責任,改變了全世界大多數公司和商學院的關注點。在過去的四十年,全球大多數公司的利潤水平確實穩步上升了。當今公司的平均利潤率是四十年前的兩倍。
你可能會問:這算是自然規律還是一種意識形態?如果是自然規律,它將延續下去,並將繼續支配這個世界。如果它是一種意識形態,那它就會像任何意識形態一樣,終究會瓦解,比如1989年柏林牆的倒塌。
如果金融資本主義是一種意識形態的話,它也會像牆(wall)一樣倒塌,可能像華爾街(Wall Street牆街)一樣倒塌。在過去的幾十年里,我們已經看到金融體系是多麼的脆弱。即使到今天,金融危機已經過去了十年,這個體系還是很脆弱,可能會瓦解。
金融資本主義的一些發展結果是——對比資本投入和勞力力投入的回報,資本投入的回報明顯更多。如今,在某種意義上說,擁有金融資本比擁有人力資本更好。
其實,仔細想來,對整個人類發展歷史來說,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擁有金融資產就比擁有智力資產更好。但這只是其中一個結果。
還有一個結果是對自然資源的巨大消耗。五十年前,全球人類只需要60%到70%的地球資源。今天,整個人類需要160%到180%的地球資源。如果繼續以目前的方式消耗資源,我們很快就得需要兩個或者更多的地球來維持生存。
就算不是經濟學博士,大家也能明白我們所在的這個系統可能會走向毀滅。
與此同時,在過去幾年中,有很多調查顯示人們不再信任商業的主管——根據幾年前在歐洲做的一個調查,只有30%的人相信企業領帶人會說實話。
總之,勞力力回報呈現赤字狀態。人類對自然資源消耗過多。人們對公司經營方式失去了信任。經濟發展情況不佳。
塑造世界的新力量
四種力量開始塑造世界。
第一種力量是過去五十年來出現的新的稀缺資源。(而經濟學基本就是一種處理稀缺資源的學問。)
五十年前,金融資本短缺,但自然資源極為充裕。因此,五十年前,通過建立金融資本主義模式來解決金融資本短缺是完全合理的。
五十年後的今天,金融資本非常充裕,以致很多國家都出現了負利率的現象,但社會資本、人力資本和自然資本的短缺無法忽視。
然而,我們今天的經濟模式仍專注於解決那些不存在的短缺,忽視了其他的短缺情況。
經濟模式是首要驅動力。我還是認為現在的經濟模式是要轉變的。它不是一種意識形態,而是一種自然規律。唯一的問題在於:
這種經濟模式的轉型要如何做到?是要通過一次災難性事件或社會動蕩才能做到,還是通過知識觀念上的轉變來做到?我覺得經濟學需要的是知識觀念上的轉變。
過去五十年里的第二件大事是,跨國公司的規模和影響力發生了巨變。如今,許多公司的實力和影響力有可能比民族國家還要大。這種新情況又給商界帶來了壓力。
這兩股力量背後的推手是中產階級的爆炸性增長服務型經濟向數字型經濟的轉變。而數字型經濟的金融資本密集程度遠低於過去50年間盛行的服務型經濟。
資本主義的未來
那麼資本主義還有未來嗎?我的回答是肯定的,不過它不會以現在的形式存在。未來將出現一系列的深刻變革。
這些變革會讓資本主義以持續的發展、幸福的源泉而存在,因為我認為今天基於利潤最大化的資本主義越發過時,表現欠佳,甚至會帶來毀滅性的後果。
我還認為,我所說的深刻變革不會是自上而下的,而是自下而上從每個企業開始的,畢竟如今這些企業手上掌控的資源比某些民族國家還要多。這就是互惠經濟學的本質。我們為此研究了約十一年,旨在找出一種全新的遊戲規則形式,一種一切以目標為首位的新常態。
這是我們建議企業首先要進行的轉型升級,也就是說企業不必以經濟效益為核心。如果企業專注於更高目標,就不再把自己視為生態系統的中心,而是把自己視為其中一個利益相關者。
他們不再想占有這個生態系統的資源,而是想要、決定去使用資源;
他們不再想掌控資源,而是精心妥善利用資源;
他們不再以自我為中心,而是以最終發展目標為中心。
這樣一來,他們不但會比其他企業更能產生對人類和地球的積極影響,並且也能達成更佳的自身經濟效益。
第二,為了做到這一目標,必須構建一種新的商業模式,我們稱之為互惠經濟學。從本質上講,它基於這樣一種認識,即當今企業調動和使用的不僅僅是金融資本,還有其他各種形式的資本。
作為企業的經營者,肯定想要尋求金融資本上的回報,但還應該尋求社會、人力和自然資本方面的回報。
互惠經濟學
過去十年,我們公司和世界上十幾個優秀學術機構合作開展研究。我們發現,所有的經濟發展方向都跟四種資本形式有關。
提供土地的是自然資本;
改造土地使其增值的人——也就是社會資本和人力資本;
最後一類資本是保證資金流動的金錢,即金融資本。
我們發現,這些都是企業能通過穩定、簡單和可操作的方式進行衡量的資本。
第二個突破是,當企業花錢採取一些措施去發展商業生態系統中的社會、人力和自然資本時,地球和人類會因此受益,企業本身也會比同行獲得更好的經濟效益。
所以,行善和盈利不是二選一的問題。行善其實可以讓你獲得更好的經濟效益。我們將這種創新的核心稱為「互惠盈虧損益表」。
如果你是做生意的,那你一定知道會計實際上是一項衡量價值和管理價值的活動。
因此,我們重新定義利潤,提出一種新的利潤構建模式。這種模式能確保你們公司的目標和業務操作與你們構建利潤的模式一致。
我們在包括極度貧困和極度富裕在內的不同商業環境測試了這種互惠經濟學模式。我們每次都發現,無論是在理論上還是實際操作中,連沒有完美或完整運用互惠經濟學模式的公司,都能比其他公司獲得更好的經濟效益。
我們現在感到非常興奮,因為我們覺得我們已經找出或者正在找出商業中的自然規律。這種規律它不是由意識形態或某種理念所驅動的,而是由這樣一種觀察結果所驅動,即經濟學本質上在管理調節各種短缺,而商業是在管理各種形式的資本,而任何只關注一種資本的企業做得都不夠好。
我們在很多地方都做過測試。我們也與世界一流大學合作過,尤其是牛津大學,我們在那里開設了互惠經濟學課程。我們現在也試著在全球範圍內開展一場涉及商業和學術界的運動。
我之所以提到商業和學術界,是因為人類如果缺乏知識就會走向滅亡。所以要發展教育,要從現在開始提高大家對互惠經濟學的認識,在互惠經濟學做到之前展開相關教育活動。
為什麼你要關心這個?為什麼我要關心這個?因為我們、我、在座的各位要做第一代不說「我不知道這回事」的人。人們應該關心互惠經濟學,是因為各種公益活動或企業社會責任感項目只能算是企業做出的一些微小改進,已經不能滿足於當今時代的需求了。
而且,商業、金融界、學術界和政府領袖們都需要按下「重啟」鍵,從而讓我們這個世界持續為這一代和下一代人帶來幸福和機會。
改變要從現在開始,從你開始。這就是互惠經濟學。
這場運動傳達的是以目標為首的理念,鼓勵企業為人類、為地球、為經濟效益,去改變自己的經營方式。
編輯:黃揚
校對:慕名而來
造就:劇院式演講,發現創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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