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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往越是危險的處女地,越能給予開墾者巨額的饋贈。隨著國內市場紅利的結束,越來越多有著蓬勃野心的中國人,跨越千山萬水,在非洲這片神奇的土地上開始了淘金之戰。
去非洲之前,楊濤遭遇了人生中最大的危機。創業失敗,他欠下了上百萬的債務。為了還債,2010年,楊濤去了華為工作,兩年之後,他被派往肯亞,為當地的電信經營商做移動支付系統。正是這一次巧合,改變了楊濤的命運。
「我發現這里有非常現代化的城市,也有很多高富帥,也有很多黑富美。廣大的中產階級也在蓬勃興起,他們對生活品質的要求也越來越高。」在非洲工作三年,楊濤對非洲有了全新的認知。曾經創業的經歷讓他蠢蠢欲動,如此大的需求空白,不正是好時機嗎?
說幹就幹,楊濤成了一名「二道販子」,從深圳華強北批發電子產品,再賣到非洲。
批發市場的老板對他說,非洲最好賣的是1塊錢的耳機。但執著於品質,他進了很多10塊、20塊、30塊的耳機,由於進得比較多,老板還送了兩公斤1塊錢的耳機。結果貨到之後,10塊、20塊的耳機完全賣不動,而1塊的一掃而空。後來楊濤才了解到,因為之前市場上大家都在賣1塊錢的耳機,非洲人覺得這就是市場標準,耳機就應該是這樣子的。
嘗到做中間商的甜頭後,楊濤準備幹票大的,他要做電商平台,成為非洲的「亞馬遜」。
如何管理本地員工,是楊濤遇到的第一個大問題。有次,因為一位員工遲到,被罰了5塊錢,那人立馬翻臉辭職,還鼓動了很多本地員工辭職。不僅離職,還向所有能舉報的部門,如海關、稅務、社保、警察局等等。這次教訓讓楊濤長了記性,此後對於當地員工的處理,格外謹慎。
雖然目前非洲電商公司以歐洲創業團隊和本地創業團隊為主,楊濤對未來還是很樂觀。如果對照30多年前美國在發展中國家的經商策略,楊濤的創業或許能提供一個模板:將國內的成熟模式拷貝到非洲,說不定是能最快成氣候的一種方式。
第一次踏上非洲,過海關時的經歷讓徐海終身難忘。不耐煩的黑人大叔用蹩腳的英文說著「盲寧」(錢)、「盲寧(錢)」,跟需要過關的旅客索要錢財,除非你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否則一個都不會放過。
「我就是不給錢,結果你猜怎麼著?直接我把拉過去盤查搜身,就差把內褲扒出來,不給錢不放你走,如果你去投訴,對不起,沒有投訴部門,找他們上級?上級裝傻充愣,不管你說什麼,反正就是聽不懂。」被整崩潰的徐海還是只能掏錢了事。
初來乍到就得了個下馬威,徐海對非洲的第一印象就不太好。「這里極不安全,想像一下,黑夜降臨,沒有燈光,黑人去街上搶東西,搶劫,沒有人可以辨認他們的模樣。」盡管如此,想要賺錢的欲望還是蓋過了恐懼和不滿。
考察一圈後,徐海就辭職,去非洲創業。2013年6月,他創辦了木材加工廠。徐海把事業的起點選在了尼日,這個處於西非東南部的國家,是非洲的人口第一大國,也是非洲第一大石油生產和出口大國。
然而,煩心事兒接二連三而來。廠子才開張三個月,幾乎沒有一天不被稅務部門騷擾,廠前空地占有稅、廣告牌稅、垃圾處理稅……巧立名目,漫天要價,動輒開個相當幾萬人民幣的「稅單」。接下來是和稅務官經久的討價還價,最後談妥實際支付的可能只是起步價的幾十分之一。而這些所謂稅費絕大多數都流入稅務官私囊,真正上繳國庫的可能只有九牛一毛。
政府的腐敗讓人頭疼,員工也不讓人省心。一次,徐海讓一個跟了自己很久,還算靠譜的黑人哥們幫忙送貨出城,回來以後,那哥們就痛哭流涕地說自己在路上遭了打劫,給了流氓400塊過路費才把貨安全送到。徐海二話不說就把錢補給了他,還另給了200塊補貼。
幾天後,徐海自己開車去那條路送貨,見到了那群攔路的小流氓。他氣不打一出來,抄起家夥就質問他們是不是坑過自己的錢。那群小流氓一臉懵地說,上次開著這輛車送貨的黑人,說自己沒錢,只給了一罐可樂,就放他走了。
回廠後,徐海盤問那黑人哥們,黑人一把鼻涕一把淚,訴說自己上有老下有小。徐海讓他還錢,結果,這哥們從廠房里順了幾塊木材就溜了。徐海徹底寒了心,這兒沒人可信,誰也別信。
「不是所有人都能在這兒賺錢,賠錢的也多著呢。」徐海說。「像浙江人在非洲做的好,主要是他們的商業意識好,另外他們都很能吃苦。進貨進得準,時機把握好。同樣的市場,換別人可能就賠錢,他們就能賺錢。現在尼日做生意的中國人主要是浙江人,他們在貨源上有優勢,在那里做貿易就很賺錢,但有些北京人、東北人去做生意,就賠大發了。」
張湃的創業團隊很特殊,沒有一位華人或者印巴人。他的生意雖小,但在坦桑尼亞卻有四家門面,兩塊土地。張湃很實誠:「因為剛剛到坦桑,實在是沒有錢可以請華人給我工作,所以只能用本地人,甚至還捨不得用那些有經驗又聰明的本地人。四家店鋪的經理都是普普通通的員工培養起來的。」
至於兩塊土地,一塊在用,一塊待開發。這並不是因為他帶去坦桑很多資本,反而是被逼無奈的產物。
在坦桑尼亞租用一個500平方的廠房,每個月的價格是4.5美金/平方,半年一交,一年27000美金租金。一年後,張湃就遇到了這樣的問題:面積馬上不夠用,同時又要交房租了。
想想租這個小地方五年,租金都可以買一片天那麼大的土地了,張湃覺得,湊錢買地更劃得來。「沒有生意就關門,反正再也不為交房租發愁,再說二十年後我回中國養老,賣掉土地和工廠還有一筆錢呢。」
但問題永遠沒有那麼簡單,華人在非洲買地後遇到各種糾紛以及政府騷擾的先例很多。於是,張湃決定遠離他口中「烏煙瘴氣」「腐敗成風」的坦桑尼亞首都中心,去鄉下KIBAHA創業。
KIBAHA遠在鄉下,但地理位置有優勢,處於交通要塞,民風淳樸,政府辦事胃口小,能為張湃節省一大筆打點的錢,在KIBAHA買地的時候,張湃花25萬先令小費(七八百元人民幣),土地局工作人員就會立即去現場測量,花500萬先令,很快就可以拿到圍牆許可證,1000萬先令就能拿到廠房建設許可證。這比在市中心買地暢通百倍。
在坦桑尼亞,張湃還有過這樣一段驚魂經歷。有一次度假,張湃認識了一個叫F的黑人,此人能說流利的英語,看上去受過高等教育,兩人便交了個朋友。
一來二往熟了後,一次,F西裝革履來到張湃廠里,把張湃拉到辦公室,很神秘地問張是否可以幫他一個忙。「500萬美金,你幫我洗出來,分你一半。」F說,自己之前在伊拉克銀行上班,銀行被炸了,到處都是屍體,這錢是他從準備運到中央銀行的美金箱子拿的。
幾百萬美金的誘惑,張湃有點動心,便跟著去看錢。屋子里有3個黑人守著幾個保險箱,箱子里都是美鈔,錢倒是真錢,只是所有的錢上都有伊拉克銀行的標誌,需要用特殊的藥水把錢上的標誌洗掉,才能流入市場使用。
「張,這可怎麼辦?買藥水需要3萬美金,要不你先買吧,我有個哥們正好賣這種藥水,錢洗出來了就分給你!」F一臉嚴肅。
張湃的大腦飛速轉動,他覺得自己上套了。「行,我去買。」張湃趕緊開車離開。幾天後,他打電話給F,說藥水已經買好了,讓F來自己辦公室取。
F一到辦公室,張湃就拿出在非洲防身用的槍,當著他的面把子彈上膛,對著他,大聲吼道:「你是不是設套坑我?你不承認是嗎?那我就解決掉你先!」張湃拿槍用力地頂住他的腦門。F兩腿一軟,「撲通」一聲跪下大哭:「對不起,是我錯了,我是個騙子。」
張湃本著出門在外不惹事的原則,還是放走了這個騙子。
最近半年時間,張湃在盧安達開發新市場,但最終鎩羽而歸。「相對坦桑市場來說,盧安達實在太小了,小的都無法做生意,所以大家好好珍惜在坦桑的商業機會吧,另外,無論如何,保命、防小人最重要。」
非洲的錢或許是比國內的好掙,但是絕對沒有想像的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