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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提起二次元,你會想到什麼?
是製作精良的日本動漫還是各顯神通的cosplay展?是可愛搞笑的《蠟筆小新》還是夢想成真的《哆啦A夢》?是櫻花漫天的校園純愛故事還是蘊含哲理的主角成長故事?
(二次元形象–航海王)
這些跟二次元相關的事物和作品,在我們的日常生活中隨處可見。對於現實世界的人而言,二次元的世界美好又簡單,但事實真的是這樣嗎?
- 對於一個活在二次元的角色而言,他們的人生究竟是怎麼樣的?
- 如果某天醒來,突然發現自己活在安排好的漫畫世界里,你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 如果非常不幸地成為了漫畫中只為襯托主角的炮灰配角,你又該如何應對?
也許,我們可以從豆瓣評分8.8分的韓劇《偶然發現的一天》里,尋找答案。
(《偶然發現的一天》海報)
被安排的人生,無法掙脫的命運枷鎖
提到《偶然發現的一天》,總有人提及看似題材相同的《W兩個世界》。同樣是漫畫與現實世界的鏈接,三年前橫空出世的《W兩個世界》,講述了漫畫主角和現實人類墜入愛河的故事。這也是首次將打破次元壁的體裁搬往螢幕,引來一眾劇迷的追捧。
事實上,跟沖破次元壁的作品相比,《偶然發現的一天》有其獨特性。
與其說是沖破次元壁,倒不如說是「自我意識的覺醒」。主要原因在於,與其他作品不同,本劇由始至終涉及的人物,全部都是漫畫世界的角色,並沒有真實人類的存在。盡管如此,我們卻可以在劇中找到一些適用的人生哲理。
(漫畫少女殷端午)
在劇中,不知道從哪天開始,高中少女殷端午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她發現自己的記憶總是「斷片」,無法連接在一起。此外,自己總是在特定的場景做著身不由己的事,說著言不由衷的話。
明明這一秒剛踏入新學期的校園里,下一秒卻待在期中考試的考場上;
明明全部做對的題目,卻鬼使神差地舉手提問;
明明內心很抗拒毒舌的未婚夫,卻在他面前講著含情脈脈的情話。
在一番探索之後,她才發現自己是一本校園純愛漫畫《秘密》里面的群眾演員。她的悲慘生活完完全全取決於畫家的奇思妙想。沒有主角光環的自己,還得時不時犧牲自己來推動漫畫的故事情節發展。
(殷端午發現自己是漫畫人物)
該劇一經播出,豆瓣評分立即升到8.8分。與其說是因為生動有趣的劇情吸引了大眾的追捧,倒不如說,我們每個人都能從劇中找到自己生活的縮影。
作為漫畫中的龍套,殷端午過著身不由己、言不由衷的生活:沒有主角光環的庇護,被命運的安排打擊得落花流水。徒有改變命運的決心,卻沒有瘋狂改命的命數,最終只能逆來順受。
套用劇中另一位龍套金美才對殷端午說過的話,「這個世界的一切是無法改變的。」
(金美才向殷端午解釋漫畫世界)
這樣的生活,難道不是像極了我們普通人的日常?
在職場中,面對上司和同事的刁難,誰沒試過一面應承、一面腹誹?在交際中,面對他人名為「關心」、實則「八卦」的問候,誰又不是只能笑意盈盈地「被迫營業」?生活很難、工作很累、學習很苦,更可怕的是一眼望到頭的生活和看不到出路的前程。
(令人疲乏的人生)
殷端午的龍套人生,就像世間遊走的蕓蕓眾生。沒有主角光環的普通人,在殘酷的生活里被一點一點地磨滅棱角。
莎士比亞曾說,「戲劇的目的始終是反映人生。」那麼,通過這部豆瓣高分佳作,我們一起來看看,要如何擺脫被安排的龍套人生,沖破命運的禁錮?
自我覺醒,是擺脫命運的第一步
在目前已播放的劇情中,殷端午是第二個產生自我意識的人。按照劇中設定,漫畫世界里分為「舞台區」和「剪影區」。
通俗地說,舞台區里其實就是漫畫最終成稿呈現在讀者眼中的畫面,而剪影區就是畫家沒有呈現出來的世界。在舞台區里,角色只能按照畫家的安排行動,在陰影區則可以自由行動。
然而,只有產生意識的角色,才會意識到舞台區和剪影區的存在。因為漫畫世界里的時間跨度大,所以產生意識的角色才會發現自己的記憶不連貫。角色有了自己的意識後,便會對不同的事情產生區別於畫家的想法,但是卻沒有辦法違背畫家的意願,只能做出身不由己的舉措。
(金美才向殷端午解釋漫畫世界)
其他沒有產生意識的角色,按照畫家的筆觸過日子。他們的一舉一動和喜怒哀樂全部來自畫家的設定,卻自以為是自己的想法和人生。
這種情況,映射到現實生活中,何其相似。
羅曼羅蘭在《約翰克里斯朵夫》里說,「或許我們除了頭腦、心靈、感官以外,另有一些神秘的力量,在別的力量睡著的時候乘虛而入,做了我們的主宰。」
現實生活中雖不如漫畫設定一樣荒誕,但是仔細觀察我們的生活,那些碌碌無為、沒有主見的人又何其多。這些人一日又一日重復著寡淡的人生,沒有獨立思考的能力,如同浮萍漂泊於水里一般,被時代潮流驅逐著。
(重復寡淡的平凡人生)
比如,那些不求進步、偏安一隅的職場人,過著毫無懸念的人生,沒有自我意識。一旦遭遇變故,如「中年危機」等,就如同畫家筆下的「龍套」一樣,黯然離場,甚至是悲劇收尾。
沒有自我覺醒的人,甚至意識不到自己的人生可以改變,又談何「擺脫命運」?
《肖申克的救贖》里,其他一眾囚犯都被監獄生活磨滅的心志,如行屍走肉般,習慣性地申請出獄,再習慣性地被拒。他們早已被制度化,沒有自我意識。出獄後,老布因為不適應社會而自殺,瑞德不請示上級無法撒尿。
雖然沒有上帝視覺的畫家掌控人生,但其實,監獄生活的控制早已被刻在骨子里。
(《肖申克的救贖》海報)
安迪是里面唯一一個始終高度保持自我意識的個體。他從很早就開始密謀越獄,並做好詳細的計劃,最後,也確實只有他一個人擺脫了暗無天日的監獄。跟其他獄友不一樣,出獄後,安迪迎來了春風得意的生活。
安迪的成功,很多人解讀為源於他的聰明才智和堅持不懈。但其實,最關鍵的一點是,他很早就開始自我覺醒。
(安迪成功逃獄)
《偶然發現的一天》里的殷端午也是如此。
沒有注定失敗的人生,只有注定失敗的態度
上文提到,殷端午是劇中第二個產生自我意識的角色。然而,她是目前唯一一個為了改變人生而努力的人。
金美才是第一個知道真相的人,但是他順應畫家的安排,盡心盡責地扮演一個廚師的角色,幹著「打醬油」的活。
男配李道華雖然也產生自我意識,但還在適應和摸索中。男配屬性,使他的心意注定要被抹殺和無視。
法國浪漫主義作家雨果,在《海上勞工》中寫道,「按照自己的天性,在黑夜的神秘的面前,人不是去探尋就是退縮。對於一些人,這是被蹂躪,對於另一些人,卻是精神的擴張。」
雨果對人類天性的概括一語中的。對於金美才和李道華而言,面對命運的安排,只能逆來順受;但是對於殷端午而言,命運的打擊,是生活必須面對的挑戰。每一次的失敗,都是不斷靠近成功的步伐。
她安慰同樣迷茫的李道華,「以你為中心去看這個世界,那你就是主人公。」
(殷端午發誓不會放棄自己的人生)
事實上,她也確實在用行動證明她的決心,一次又一次地違背畫家的安排,去嘗試掌控自己的人生。
在畫室里,故意摔破畫像;在歌詠課上,故意聽搖滾音樂。
不過,如果命運能夠輕易被打敗,也就不能稱之為「命運」了。殷端午的這一切嘗試都以失敗告終。漫畫劇情並不會因為她的嘗試而改變,不管作出多麼越界的嘗試,畫面一轉,還是老老實實做著身不由己的事情。
但是她卻在一次又一次的嘗試中,驚喜地發現,手上帶著傷痕的「13號」群演,在沒有劇本鏡頭的情況下,可以自由行動,也能因此對漫畫劇情引起輕微的改變。
劇情未完,殷端午還在不斷探索著「瘋狂改命」的方法。不管她最終有沒有真的做到改運,在這個與命運抗爭的過程中,她其實已經找到人生的意義。
(殷端午發現命運有變數)
沒有注定龍套的人生,只有注定龍套的態度。同樣的,沒有注定失敗的人生,只有注定失敗的態度
年中大熱的《哪吒之魔童降世》,同樣講述瘋狂改命的故事。在走向海外時,劇名被翻譯為《Ne Zha: I Am The Destiny》。
(《哪吒之魔童降世》海報)
Destiny,命運。事實上,可怕的不是命運,而是對命運俯首稱臣的態度。哪吒雖是魔丸屬性,依然用雙手撐起陳塘關的一片天地。殷端午注定是悲情的配角,依然不肯放棄改變命運的每個機會。
用羅曼羅蘭的話語來形容,就是:
「世上只有一種英雄主義,就是在認清生活真相之後,依然熱愛生活。」
(世上只有一種英雄主義)
現實生活中,我們都是那個跟命運共存的普通人,沒有「主角光環」,只有「龍套安排」。上司的壓力、父母的嘮叨、糟心的日常等等,是每個人不得不面對的生活。選擇逆來順受,還是奮起鬥爭,取決於你。
誰說龍套不能當主角?用你的角度去詮釋世界,你就是那個獨一無二的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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