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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冷先生的時光膠囊的第98 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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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而為人，我勸你善良、禮貌、樂觀、寬容、守信、正直、真誠、謙虛、感恩……
如果實在做不到，請務必善良。
最近一部叫《我們與惡的距離》的劇突然火了，豆瓣評分9.1。
區別於以往台劇的小清新，這部電視劇赤裸裸地揭露著人性的陰暗與邪惡。
故事是從一個無差別殺人案開始。李曉明用自制槍支在戲院發起掃射，導致9死21傷。
殺人犯入獄，他的家人也開始接受輿論大眾的追蹤審判。
李曉明的父母同時接受著內心的譴責和周遭的抨擊，他們痛哭流涕地跪在媒體的長槍短炮下致歉。
但遺憾的是沒有人選擇原諒，大家對人性本惡深信不疑:
「下跪是發自內心的嗎?」
「請問下跪是有人指導你們嗎?」
「下跪不能換回九條人命！」
李曉明的惡毀了九個家庭，大家的善毀了第十個。二者本無異。
硬要說有差別，李曉明用的是真槍實彈、本質屬惡，而大眾藏在背後，站在「懲惡揚善」的高地之上。
很多時候，我們認為自己在惡的對岸，但其實已經無意識地接近了惡。
前些天《和陌生人說話》欄目公開了一起溫嶺校園暴力事件，起因於一個摔碎的水杯。
2009年2月的某一天，兩名高中同學打鬧時失手摔碎了王晶晶的一只杯子。
周遭人玩笑說這只水杯價值300萬，這句「隨口一說」成了這場災難的導火索。
很快，「炫富、整容、不檢」從「300萬的水杯」開始憑空產生，不脛而走，「爆紅」網路。
女孩被無數所謂的「真相」拼湊成了「神女」。
被拍照、被直播、無端被打成了她的日常。
「一旦有人開頭，就會有人說看不慣我……這些人大都素未謀面……」
沒有人會意識到，這個「廉價」的杯子造成的傷害竟持續了8年，甚至差點葬送了一個女孩的生命。
2010年身患抑鬱的她服用200粒抗抑鬱藥物企圖自殺，2011年無奈休學，成績優異的女孩被迫選擇了另一種人生。
接受採訪時，王晶晶說:「可能當年每個人在這把火里都沒添太多的柴，但是我的房子就是這麼燒掉了。」
人人心底都有一個無意識的惡魔，也正是這種「無知者無罪」的跟風造成毀滅性的結局。潘多拉魔盒一旦打開後果無人能料。
只不過當一切塵埃落定時，眾矢之的成了最後的犧牲者，而你還是若無其事「善良」的自己。
但，在無數場對於「惡」的集體聲討中，我們是很難獨善其身的。
《奇葩說》中，陳銘在談論女兒被網路暴力時說，「鍵盤俠是一種非常易傳染的精神狀態，你不要以為它離我們那麼遙遠，如果你在網路上碰到一個鍵盤俠，我與鍵盤俠便只有一步之遙。」
隨手點讚不實惡評、隨意捏造明星緋聞、惡意評論社會報導，不可否認，這就是一邊追求和諧，一邊又為了關注、泄欲、有意中傷的你。
2018年6月甘肅慶陽一重度抑鬱女孩企圖跳樓自殺，消防員經過4小時不斷勸誡，未果。
看到女孩松手墜落後，消防員失聲痛哭。
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解救途中樓下圍觀者的拍照、直播、起哄與鼓掌。
「要跳趕緊跳啊，影響交通的！」
「從1點都跳到6點了，還沒跳下來，把驢都慫栽倒了！」
「在那里猶豫什麼?丟不丟人?快跳啊！」
……
當然，我們不能說在場起哄的人是兇手，但對於女孩的死，至少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女孩跳樓前對消防員說的最後一句話，「哥，我清醒了，謝謝你，我要去天堂了」。
女孩必然是沒有想清楚自己所遭受的一切，只是看透了當下這個世界的冷漠與黑暗。
那一刻催促自殺的你就是持槍掃射的李曉明！
在現實生活之中，很多人追求行為和言論自由，但「一個人只有溫暖純良，你才可以有資格談論愛與自由，否則自由，多少罪惡假汝之名。」
關於人性善惡，知乎上有一則高讚的回答，他說:
文明是用理智把心里的野獸關起來，考驗是打開籠子看你心里有沒有野獸。
大多數情況，我們是知道什麼是善什麼是惡的，只是在言論成本越來越低的當下自動稀釋了後果的嚴重性。
人性的弱點是，我們總是願意去相信我們想相信的事情。
因此，在事情發生之時，我們就成了圍觀者。
然後掃過那些不屑一顧的真相，帶著些或嫉妒、或跟風的心態去評判不明所以的風吹草動。
在採訪王晶晶時，主持人問，「這個女孩（惡意直播王晶晶動態的女孩）能獲得什麼呢?」
王晶晶答，「博關注，獲得更高的點讚量」。
很多時候，我們並沒有自己說的那麼偉大，我們不是在伸張正義，也並沒有尋求真理，只是在法不責眾的大氛圍里，自私地通過這種不對等的交換來消費他人滿足自己。
有人說，在紛繁複雜的人生當中我們不能要求每個人都成為聖人。
坦白地說，我同意。
但，良心不會同意，法律不會同意。
18年溫嶺法院就王晶晶網路誹謗案做出判決，被告蔣某被叛拘役3個月；
甘肅抑鬱症女孩跳樓起哄者及網路謾罵者也悉數被進行拘留等嚴肅處理。
當然，與當事人失去的相比，信口開河者的付出不值一提。但，他們內心的自我救贖才是最大的懲罰。
記住，請不要在任何情況下對自己的惡開脫，
也許你的微不足道，對他人而言，已經是全面崩潰前，最後的呼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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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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