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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女人天生愛做夢?其實男人做起白日夢來格外風情萬種。十多年前,「皇阿瑪」扮演的蒲松齡天天想著白狐女鬼夜半三更推門而入,把自己和別人的白日夢攢吧攢吧寫成了《聊齋志異》。今天,有肌肉型男張孝全,借著NETFLIX和台灣第一次合作的劇集,用一場黑幫幻夢做了個勸人向善的警世恒言。
紅塵來去一場夢
拋開那些雲山霧罩的敘事手法與東拼西湊的剪輯技法,《罪夢者》的故事其實極其簡單。故事是兩件綁架案與一件越獄求平反的案件聯合起來,構成的一個局中局。或者可以說,不過是一步踏錯之後的一場輪回!
十多年前的綁架案,是一出黑幫與商人勾結的烏龍事件——富商林桑的兒子被張孝全等人所扮演的黑幫綁架,同時被綁架的還有司機。但是,吊詭的是張孝全認為是林桑兒子的小孩,實際是黃司機的親兒子。為此,林桑心里抗拒付贖金而選擇報警。張孝全等人在被警方追緝的過程里,失手殺死了黃司機,而孩子被警察救下。林桑為了掩飾自己用司機的兒子李代桃僵的事實,收養(也可以說是霸占)了司機的家人。
而張孝全等人因為綁架殺人的罪名鋃鐺入獄。在監獄里,張孝全接觸到各種神乎其神的人物,其中有資格最老,拿著《紅樓夢》和《唐詩三百首》講古的唐三百;疑似當年殺死張孝全父親所以對他關懷備至的老夏等等……
而隨著唐三百吐露的監獄有防范死角的消息,以及老夏死前托夢的那段玄而又玄的言論,張孝全幾個人的平靜被打破——當年他和女友靜芳生的兒子被人綁架了,而贖金不是錢,是他們三個正在服刑的人。
於是,神秘的林季子出現在他們周圍。以獄警身份出現的林季子結合張孝全之前的大姐頭白蘭,大哥等人,舉重若輕,在監獄森嚴的防守之下救出三人,而代價是——重現一次當年的綁架案。
於是,三個被逼無奈的人,只能在此把目標定位在已經長大成人的林桑兒子。
范曉萱營業,賈靜雯視後寶座抖三抖
台灣演藝圈最近幾年萎縮得太厲害,隨著千禧年一代逐漸的老去退隱,新生代完全成不了氣候。所以,現在活躍的都是逼不得已還要強顏歡笑的那一幫子。於是,水平中上的賈靜雯能夠翻紅成了「視後」,同批次其他人也大部分轉戰內地。
《罪夢者》無人可用,很居心不良的把主業是唱搖滾的范曉萱拉出來做女二號,完全就是在防范女性角色撐不住,防止劇情塌方。當然也挺可惜的,最後白蘭這個角色還是被劇情寫塌方了。
作為演藝圈里時而佛性時而前衛的跨界人物,范曉萱一直不能被輕易定位。一直是青少年偶像,唱著《健康歌》《稍息立正站好》這樣的兒童歌曲開始為大眾所熟知,
突然有一天心情不美麗,把頭髮染了去唱朋克搖滾,自主樂隊,唱現場,從健康清新的兒童偶像變身成頹廢朋克;
唱了幾年,突然靜極思動,投身電影圈,參與了《龍門飛甲》,《聽風者》等華誼大製作的電影作品,成為很難得的客串演員。
如今沉寂幾年突然上線,接下的就是《罪夢者》女二號的角色,和男二號王柏傑演出了一場,作為全片題眼的,最為肉欲的戲碼。
白蘭是個風塵女子,外貌姣好,舉止高雅,還有著良好的教育背景。可惜就算大學畢業,因為社會的限制,以及自身野心的轄制,她只能在風月場所迎來送往。但是手腕靈活,辦事得力,被幾位大佬級別的人物青眼相待,很快成為幾位大佬的女人。
面對黑幫必然的內部爭鬥,她抱定最年輕有為的二哥臂膀,出謀劃策,出入公眾場合,逐漸成為二哥的女人,以及整個幫派的大姐頭。
但是女人心思幽微,白蘭人在二哥身邊,心里還裝著一個王柏傑所扮演的瀟灑哥。都是從幫派最底層摸爬滾打的經歷,讓二哥對她的心愛之人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而後,事態越來越波譎雲詭,白蘭卻一直如履薄冰的往前走,直到付出卿卿性命。
除了肉,還有什麼血性可言?
台灣土著居民喜歡用罵粗口來彰顯自己的「男兒氣概」,所以《罪夢者》里面充斥著大量的兒童不宜的口水髒話。以及,為了顯塊兒一言不合就脫衣見君的光膀子,光屁股。
以及大量的,毫無意義又毫無章法的打鬥場面。只能感嘆,劇組缺一個武打設計,把那些一堆人扭在一起的街頭打法規整一下,免得看起來這樣吃力,既沒有肌肉男對打的力度美,也沒有團體對一人的熱血場面感。
可惜,這樣外顯的男兒氣概歷來都是被利用的匹夫之勇,所以,四個人里穿得最嚴實,最嘴甜的林季子,才能作為最後的 大BOSS,把這三個人以及白蘭二哥這些幫派分子,以及警察和林桑全部玩弄在鼓掌之中。
當然,這件事還是有大量的主角光環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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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季子的十年布局,一點點痕跡都沒有泄露,然後從事獄警還能在三個人逃獄的事情里全身而退,在將綁架案策劃施行到自己最有利的地步,甚至反殺了黑幫二哥和白蘭兩人,再把剩下的警方,林家和阿全等人把玩於股掌之間。
鋪墊不完全,造成的主角光環太耀眼,其實將後半段故事完全撕裂了,陷入了強行收尾的尷尬當中!
血性有餘而韌性不足,使得《罪夢者》被詬病完成度不高,剪輯過於碎片化,敘事太過於無意識,以及配樂泛濫淹沒劇情,湊在一起,奈飛與台灣合作的第一部戲,比諸於HBO投資的《我們與惡的距離》差了好幾個檔次。
別怪他模棱兩可,因為本來就是二次製作!
《罪夢者》之所以表現形式和主題有著天然的分裂,究其原因並不是什麼審核的關係,而是因為原劇組導演以」私人原因「撂挑子了,NETFLIX找來陳映蓉,把整個項目執行下來了。兩者之間的創作理念不同,而且完全沒有交流的可能性,所以,陳映蓉盡力把一個涉及到佛法教化,六道輪回的恐怖類型片,硬生生的扭轉成了最後定稿的犯罪類型片。
原劇本名為擺渡身(Bardo),佛教里叫中陰身,生命死亡之後,到下一期生命開始之前的中間狀態。而張孝全入獄之後的狀態,就完全是一種傷害人致死的愧疚。在他夢里反復出現的黃司機,那張帶著鮮血和傷口的面容,一直猙獰的望著他,急著確認孩子的生命安全!
為此,阿全一直處在恍惚的狀態之下。再加上唐三百的故弄玄虛,和老夏那些關於顏面與人倫的言語,並沒有幫助他放下心中的包袱,反而更加讓阿全陷入生死輪回的綺念不可自拔。
但是經過陳映蓉的改編,也或者是原作者的本意,一場越獄事件打破了阿全想要以死來贖罪的頹廢。他兒子和癡呆同伴的性命,逼迫阿全和瀟灑哥不得不按照白蘭和林季子的安排,再次撿起沒有完成的綁架案,去再次綁架林桑的兒子。
一招錯,處處錯。當年的一條人命,牽扯出來的是今天更多的人命。雖然最後阿全有幸因為當年一絲善意解救了自己和兒子,但是,心死了,留在這個世間又有何用?
所以,輪回完結之後,用了一場電影院里的大夢來作為収鞘。而且,之後一群朋友去探查舊樓,看見的是唐三百的詩詞,老夏的結婚照,一種冥冥之中的宿命感,為原本就已經死了的人,挽回了一絲虛假的慰藉而已!
所以,本來是恐怖懸疑題材的變成了主旋律刑偵劇,《罪夢者》用大量八九十年代台灣的風土人情來鋪墊一個輪回的綁架故事,其心可憫,然而力有不逮,沒有達到佳作的地位。觀眾被迂回的情節所阻,唯一記住的就是兩場活色生香的床戲!
>《罪夢者》:夢里不知身是客,只問輪回到夢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