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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我在朋友圈看到一只白色的小狗,它長得實在太像我從前養過的那只小狗。於是,記憶的閘門再也關不住那洶湧的回憶-快樂而又痛苦的回憶。
有人說,回憶是一種幸福的憂傷。於是我決定寫下這段回憶,兌現我和狗狗二十多年前的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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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初見
長大後的我對小狗的感情很複雜,既是喜歡的,想親近的,又是害怕的,想後退的。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那麼矛盾,也許這種矛盾的根源來自於維維。
小時候,我家里養過一只白色的毛毛狗。它是親戚送到我們家的,我不知道它為什麼會被送到我們家,但是我很喜歡它。
因為媽媽總是叫它喂喂,所以後來我幫它改了一個名字叫做維維。
那時候我上初中,是住校生,只有周末才回家。
有一天我回家才一進屋,就看到一團可愛的小東西-雪白的軟軟的毛,大大的滴溜溜的眼睛,呆萌又無辜的眼神,防備地看著我。
太可愛了!我的心瞬間融化了!我們相處一段時間後就變成了熟悉的夥伴。
維維每次洗完澡後,我們都會用毛巾盡量幫它擦乾毛毛,然後把它放在陽台上曬太陽。
我到現在還留存著維維曬太陽的一張照片。照片里,它站在陽台的圍欄上半瞇著眼睛,雪白的毛毛在陽光中十分耀眼。
我在家的早上,太陽還沒有曬到陽台的時候,我喜歡搬一把椅子坐在那里看書,然後把維維放在陽台的圍欄上。
它在那里走來走去就是不敢往下跳,然後認命地趴在那里,乖乖地陪伴著我。
我把維維當成我們家的新成員,在校住宿期間心里也多了一份牽掛,總是盼著快點放假可以回家和它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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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夜半驚魂
維維大部分時間都是沉默而乖巧的。我做作業、復習功課、看書的時候,它就趴在旁邊陪伴著我或者跟著我媽媽忙碌的身影走來走去。
那時候,我們住的房子在進正門的木門之前還有一個防盜的鐵門,木門和鐵門之間有一個安裝了防盜網的陽台。
媽媽在陽台那里放了一個箱子和幾塊布當作維維的窩。
晚上睡覺前把維維哄出去門外總是讓我覺得不忍。但是我只能聽媽媽的安排。不過冬天的時候媽媽會讓維維進屋睡覺。
有一天晚上,我睡到半夜起來上洗手間,房間里沒有開燈,只有房間外開一盞小燈。
當我迷迷糊糊地把腳伸到床邊找拖鞋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踩到了一個溫熱又軟綿綿的東西。
嚇了一大跳的我本能地尖叫起來,摸索著打開燈。一看,睡眼迷蒙的維維在我床邊轉著。
原來它趁我們不注意的時候偷溜進屋子了。對於這個調皮的小家夥造成的夜半驚魂,我是又好氣又好笑。
最後,被我的尖叫聲吵醒的爸爸還是殘忍地把維維又趕回去它在陽台的小窩去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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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誤吃農藥
有段時間,維維長虱子了。媽媽說那是它出去和別的小狗玩惹回來的虱子。
媽媽一邊禁止我們和它親近,一邊想辦法幫它除掉身上的虱子 。
有一天,我發現維維在院子里刨樹下的泥土,把白色的毛弄得臟兮兮的。然後它又昏昏沉沉地在樹下的暗處睡覺,無精打采的,也不答理人。
我著急把維維的異常情況告訴媽媽。媽媽猜它可能吃到農藥了。
當時媽媽不知道從哪里聽來的,說少量農藥可以殺死小狗身上的虱子。於是就弄了一點農藥到維維的身上去殺虱子。
後來我才回想起在我幫維維洗澡的時候,它舔了自己的洗澡水!那里面可是有農藥成分啊!
我驚慌不已,害怕維維會死。媽媽弄了一些糖水灌它喝了幾次,還有沒有做別的處理我不記得了。
那一晚,維維被允許睡在屋里,但是它一動不動地在窩里睡覺的樣子讓我又是自責又是心痛。我怕那一夜過去,世上再也沒有它了……
我一直擔心著維維熬不過那一夜,輾轉反側睡不好,第二天一大早起來就跑去看它。
謝天謝地!維維雖然還是有點頭重腳輕的感覺,但是它保住了性命!
那一刻,一種失而復得的巨大喜悅充滿了我的心間!我抱著維維喜極而泣!
那時候我才明白:原來維維在我的心里是那麼地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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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馬路天使
有一回,我突然發現維維不見了,滿屋子找了一遍,終於確定它偷溜出去外面玩了。
因為之前差點失去它的經歷讓我心有餘悸,我馬上出門去找它。
我一邊走一邊叫著它的名字,在快到一個十字路口的地方發現它飛快地跑上了右邊的斜坡,然後消失得無影無蹤。
那里可是馬路啊!我怕它有危險,一邊沿著馬路邊狂奔,一邊著急地呼喊著它。
我追著追著,突然發現前面不遠處的馬路上趴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我難以置信地盯著那個一動也不動的身影!難道維維被車撞到了?
我焦慮不已地飛奔過去,蹲下,一邊叫著它的名字,一邊顫抖地伸出手撫摸著它閉著眼睛的頭,淚水在眼眶中打滾。
這時,維維睜開眼睛看著我。這個調皮鬼!嚇死我了!我緊緊地抱著它,我們感覺著彼此紊亂的心跳。
維維,你真的太調皮了!時隔二十餘載,你也早已不在,但是這一幕卻還深深地印在我的腦海里。
5.多了一個女兒
維維後來懷上了鄰居家白色小狗的寶寶,生了一窩小狗。
每次我看到維維側躺著,給幾只小狗餵奶,我就會驚嘆生命的奇妙!維維只是一只小狗,卻能一次性生出五只小小狗!太神奇了!
我的維維當媽了!不過很可惜,不知道什麼原因,五只小狗最後只有一只存活下來了。
活下來的這只小狗我們給它改了一個昵稱叫「肥妹」,因為它胖嘟嘟的。媽媽說「肥妹」搶走了其他小狗的營養所以那麼胖。
維維雖然長著一副呆萌的可愛模樣,性子卻是比較冷淡的。我總是看不出它對肥妹流露過熱烈的情感。
不知道它心里是否也在怪「肥妹」搶走了其他小狗的營養,間接讓它們存活不下來。
現在回想起來,也許是我們養狗狗的知識不足,不知道怎麼去幫助小狗狗。對不起了,維維!
「肥妹」飛快地長大著。
維維逐漸變得懶洋洋,不愛動。媽媽說維維已經十一歲了,在狗狗里面算是年紀大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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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無言的結局
我們和維維一起生活了五年左右。
我不記得維維具體是從什麼時候從我的生活里消失的,只記得有一次周末回家維維已經不見了。
我問媽媽,媽媽總是含糊其詞,我始終得不到關於維維失蹤的真相。
也許我是知道真相的,只是選擇性遺忘,比起失蹤來,可能真相更令人痛苦。
我答應過維維,要寫下我們的故事,雖然它已經從我的生活中消失了很久很久……
這是一份遲來的懷念,我總算兌現了對維維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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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失去了維維,我看到白色的毛絨絨的小狗總是忍不住想起它。自它以後,我不再養狗。
因為我實在不想再經歷一次那種失去的痛苦,盡管那種曾經尖銳的痛已經被歲月磨成了鈍痛,但是偶爾憶起,心里依然絲絲疼痛。
謝謝你,維維!是你陪伴我走過那個對我而言孤僻而又別扭的青春期。
就像《我的狗狗的十個約定》里面說的:和你一起度過的歲月,我一輩子都不會忘卻。
>我和狗狗二十多年前的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