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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十二時辰》於今日熱播,創下了近幾年古裝劇評分之最。關於盛唐的那段浮世傳奇,再以華美的形式,展現在大眾面前。
公元713年,唐玄宗治下,大唐走向了鼎盛。
杜甫在《憶昔二首》中寫到:憶昔開元全盛日,小邑猶藏萬家室,稻米流脂粟米白。
經歷唐太宗、武則天和唐高宗三代帝王經營,皇位傳至唐玄宗時,已經是一個漸趨頂峰的強大帝國。
此時,長安人口已到185萬,世界第一大都會當之無愧。
無論包容性還是開放性,長安在歷朝歷代前所未有。作為世間華美之都,長安的繁華便是大唐盛世最光彩的臉面、也是最好的見證。
各國居民的混住、東西文化的交匯融合,共同構建了一個世界級城市。
開放是長安人自信的表現,物質欲望得到充分滿足,精神欲望和對抗死亡的意志,由帝王傳至黎民百姓。
「玄之又玄、眾妙之門」。唐玄宗崇尚道教,追尊老子李耳為太上玄元皇帝,天下人皆尊稱他為聖人。
從上至下,求長生、尋飛升,與天地同壽之心,感化每一個盛唐民眾。為迎唐玄宗所好,文人豪客、官宦宰相於道家學說上苦修內功。
司馬談曾說過:道家無為、又曰無不為,其實易行,其辭難知。
《長安十二時辰》主人公李必手持拂塵、身著道袍。道裝是李必以道家修心外化的表現,也凸顯其政治企圖。
或許在李必身上,我們能看到內聖外王對他個人境界的影響。道家的內外兼修,關於百姓生死和權力欲望的抉擇,李必心如明鏡、秉持本心。
長安是可以包容一切的。在道教文化之外,異域信仰充斥在長安城。在狼衛逃到某西域宗教居住區內,破壞了他們的祭天大典。
狼衛被圍毆致死,成為《長安十二時辰》的第一個亡魂。黨同伐異,因信仰不同而遭來的對抗和衝突,也在劇中十分常見。
或許盛世維持的太久,已讓世人忘卻了潛伏的危機,天寶年間,矛盾逐步凸顯。
在劇中西域教派和靖安司的糾葛、兵將間的不和、人心間的相互猜忌、闕勒霍多對長安的怨恨,讓在繁華背後,無數的暗潮在蠢蠢欲動。
在《舊唐書·南蠻傳》中有記載:在林邑以南,皆捲髮黑身,通號「昆侖」。
如果說聖人是天下的王,那麼昆侖奴葛老便是地下的王。與長安盛景不同,人口買賣不止、暗殺不停歇。
買賣人口和隨處可見奴隸制度,盛世大唐隱秘的陰暗面被帶了出來。
青樓女子命比紙薄,葛老便憑一張賣身契,操縱長安城內的風塵女子。於高官身邊逐個安插,形成了一個龐大的地下情報網。
與皇權的緊密連接,這張情報網內亦隱藏不可告人的駭人秘密。
而葛老以昆侖奴的身份掌控地下,也揭示了在開明制度和絕對自由下,惡人所能觸及的權力頂端。
在盛世,文人是受重用的。書生與風塵女子的傳奇,也在整個盛唐的傳奇中極具噱頭。
開元年間,天下文人以李太白為尊,詩成為了文人展示才華、針砭時弊的利器。
賀知章的「二月春風似剪刀」和李太白的「天公見玉女,大笑億千場「,在官場坊間口口傳誦,如讖語般的暗示,也說出長安城內無盡的政治玄機。
在平日的長安城,要宵禁的。每至夜晚來臨,西市擊鼓300聲,以警告行人不準外出上街。
唯有一年一次的上元節,12個時辰內方可通宵達旦的狂歡。上元節讓這片盛世樂土,成為了不夜城。
長安城正如一個棋盤,東西14條,南北11條,108坊的居民區組成了長安的肌理。而東市和西市之間貿易街區錯落有致、極具層次感。
盛唐時期的長安,匯集了全世界最多樣的物品、物種豐富、文化多元,也印證了當時商業的極度繁盛。
李白在《少年行》中便寫到:「武陵少年金市東、銀鞍白馬度春風,落花踏盡遊何處、笑入胡姬酒肆中。」
上元節那天,從清晨到日暮,極致的狂歡對應的便是極致的恐懼。足以毀掉長安的,便是這太平吉祥日之下,不為人知的恐懼。
大唐再繁盛畢竟國力也有窮盡之時,可人的欲望卻無窮匱。清靜無為無法根除社會的隱患,一片盛世的表象下,危機早已埋藏至深。
如果說異族的火神之亂,是《長安十二時辰》的表面危機。那麼長年繁重課稅、貧富差距巨大、固化的權力關係網,才是亂象的根本原因。
太子的立廢則為由治轉亂的導火索。而擺脫了權力欲望的聖人,晚年已無心眷戀塵世。功成名就之後的徹底放縱,足以帶偏整個帝國。
至天寶年間,唐玄宗漸漸疏於朝政。在嘗盡世間所有繁華和榮耀後,沉迷於煉丹術不能自拔。
以煉丹來求飛升之道,也是古代帝王面對抗死亡的終極手段。
中央集權帶來個人權力的無法約束,弊病逐步浮於水面。至安史之亂,所有矛盾一同爆發。
《長安十二時辰》以上元節一天的十二個時辰,為時故事的起點和終點,卻把長安整個人文風貌和政治運作連帶其中。
以點帶面的敘事,一個活生生的大唐撲面而來。
《長安十二時辰》不僅有政治鬥爭,搏擊武術、風土人情、歌姬表演、節日慶典、行政創新等元素,皆涵蓋其中,宛如一部盛唐百科全書。
在細節的考究上,人物禮儀、表情和話語皆經過精致的修整,消失千年的唱喏和叉手禮重現於世。《十二個時辰內》的成功,正是歷史正劇的成功。
2017年陳凱歌的年底大戲《妖貓傳》,算是給了國人一個華美絢爛的盛唐美夢,《長安十二時辰》則以更為寫實的方式,展現了盛唐百姓的真實精神面貌。
至今,劇已播出過半,以小見大、以浮光掠影。在李必和張小敬化解層層危機的背後,中國封建社會衰落的共通弊端,也隨之出現。
在生產力低下的農耕文明年代,打碎階級固化、內部的換血和改革,幾乎成為了一種幻想。
而在中央集權的生態下,觸動皇權的自我革命,均以慘烈失敗告終。
在絕對權力面前,親情是不值一提的。熟悉歷史的朋友都明白,太子李瑛終被唐玄宗廢黜,淪為階下囚。
十二時辰內,李必免去了龍波和闕勒霍多恐怖襲擊的危害。而更大的危難早已在盛世出現之初,已埋下了種子。
在至高無上的皇權面前,天下第一都、盛唐美景也只不過是過眼雲煙。
祖宗基業保了大唐百年,無兵戎之災;可自我的緩慢革新,已讓盛唐無任何退路。
絕對的自由帶來了絕對的混亂,胡人安祿山帶頭興兵作亂;天寶十四年安史之亂爆發。戰爭讓慵懶的大唐防不勝防,山河支離破碎。
繁華終究夢一場。由盛轉衰、清空重建,盛唐之後,又是一個新帝國的輪回。
>《長安十二時辰》最大敗筆,在於它過分還原了歷史的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