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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我們與惡的距離》對社會問題的嚴格討論後,台劇又出爆品,一部僅僅10集的家庭劇《俗女養成記》集集踩準大眾G點,鬧哄哄的劇情裡有笑有淚,於是乾脆有人說這是中國版本的《請回答1988》,街頭巷尾、溫情歲月。
但大家看片請先審題,本片名為《俗女養成記》,英文名又為:The Making of An Ordinary Woman。論文題目一般充滿研究氣息的片名,無疑,導演要說的並不是家長裡短,而是告訴你:俗女,因何而變成俗女。
1、俗女:一俗到底的人生
何為俗女?俗就是世俗的、普眾的、不優雅的,接近生活粗糲本質而不加掩飾的。如果說世俗認可的淑女意味著優雅嫵媚,把人生的每道題都答得工工整整,那俗女則是差強人意、際遇平平無奇,生活不體面的一面還時不時沒藏好,翻出來給你看到。
女主角陳嘉玲就是這樣一個俗女,40歲,沒車沒房沒結婚,世俗意義上的絕對loser。來自臺南鄉村流浪在臺北,奮鬥十幾年依舊不能成為臺北人。
職業只是一個小秘書,年輕後輩都直言沒有出路的崗位,她卻一乾多年。忍受愚蠢的老板、擔當老板娘的女仆、還要陪老板小三看房,憋著一肚子火,辭職信也攢了一疊,但想到生存依舊不敢硬氣一回。
慫,很慫了。
但更慫的是感情,和媽寶男朋友在一起4年,激情磨滅到大家都為阿姨期不用性生活,長長松了一口氣。走在路上,記者看著他們的年齡還以為他們早已經是感情平淡的老夫老妻。愛情的痕跡?不存在的。
「20歲的女孩喝醉了是可愛,40歲就是可憐」,婚禮無疑是落單者的行刑地,在前任婚禮上,除了女主角依舊未婚,整桌其他同齡人早就不是一婚就是二婚,在結婚生子人生固定項目裡遊了一遭。
一不小心就脫離了同齡人的人生隊伍,似乎一不小心就變成了「俗女」。
2、俗女,唯一的錯在於:真實
近些年「原生家庭」的觀點被廣為接受,強調幼時家庭的教養痕跡,最終左右你一生的命運。那麼俗女的養成,必定要從童年與原生家庭找原因。
這部劇結構最為精妙的地方,在於導演真的像做對比分析題一樣,將女主角40歲的遭遇和童年經歷對應了起來。
女主角事業上的平庸,早已對應了幼時學鋼琴半途而廢的經歷;
女主角抗衡老板娘時的小聰明,也早已在幼時不聽從兩派人指令「吃下蟑螂蛋」包子時顯現。
那麼俗女的「俗」,在童年也應該早已出端倪。
但仔細看過來,她似乎就是個普通的會犯小錯的小孩,沒有什麼出格舉動,就變成了長大後令人髮指的俗女,因為沒有結婚而成為大家打擊的對象。
她做錯了什麼呢?家庭給了她什麼錯的影響呢?
如果說一定要有,那便是:真實。
正如女主小時候,二姑姑因為不滿未婚夫婚前要求孕檢,毅然決然地退婚。在大家都流言蜚語中傷她的時候,女主角的爸爸則是失聲痛哭,擔心自己妹妹受到委屈。一個選擇堅持自己的判斷,一家人則選擇包容。
最後,女主角終於選擇和小時候一般,忠於對自己內心的判斷,沒有一味的打卡般結婚生子,在明明婚姻唾手可得,明明可以馬上從俗女翻身為嫁到臺北的人生贏家的時候,發現自己並不愛男朋友而分手,一種打心底的自由感讓她感到由衷的快樂。
喬治·奧威爾所說:自由就是可以說二加二等於四。如果承認這一點,一切難題都會迎刃而解。
40歲的女主角再次站在兒時害怕的「鬼屋」前,忽然覺得以前的恐懼都莫名其妙。那恐懼是對未知的擔憂,是道聽途說加上想像加工,但多年後經過她自己客觀判斷,曾經的恐懼不過如此。
就像片尾說的:這輩子其實很長,長到你可以跌倒再站起來,做夢又醒過來;這輩子其實很短,短得你沒時間再去勉強自己,沒時間再去討厭你自己,一定要很相信自己。
信奉自己真實的聲音,才能獲得自由。
3、俗女:平凡無罪,自有力量
知乎上有這麼一個問題:你是什麼時候發現並承認自己的平凡。
有一個回答是:當你發現的時候,才是真正的長大。
《俗女養成記》到最後,女主角也沒能像小時候回答的那樣:在嫁給有錢人和英俊的人之中做出抉擇,相反卻在普通的生活裡找到真正的幸福感。
她像是生活裡平凡人生的加強版,將大家能遇到的狗血全部集中起來。人生總是喜憂參半,平凡的我們也可以盡可能地快樂生活。
作家三毛曾經回答過一個資深「俗女」的問題。來信女孩描述自己單身大齡,職業一般,精神和物質都極度匱乏,感覺到生活平凡人生暗淡,找不到生活的意義。
作為一名敢獨闖大漠的奇女子,三毛的安慰非常到位,她說:
不快樂的女孩,你的心靈並不自由,對不對?當然,我也沒有做到絕對的超越,可是如你信中所寫的那些字句,我已不再用在自己身上了,雖然我們比較起來是差不多的。
如果我是你,第一步要做的事是加重對自我的期許與看重,將信中那一串又一串自卑的字句從生命中一把掃除,再也不輕看自己。
……
不快樂的女孩子,請你要行動呀!不要依賴他人給你快樂。你先去將房間布置起來,勉強自己去做,會發覺事情沒有你想像的那麼難,而且,興趣是可以尋求的,東試試西試試,只要心中認定喜歡的,便去培養它,成為下班之後的消遣。
俗女的人生,也是大有可為,只要你願意。
總有人選擇沿著別人的觀念行走,總有人平凡卻努力地按照自己的意原生活。
作為俗女,願我們強大,勇敢,活出自定義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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