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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嘴yue,咧嘴le。來,跟我一起嘟嘴說清平yue。誰再讀錯,請自覺罰抄100遍……」
70集的大宋古裝劇《清平樂》已經迎來結局,人氣滿滿。
很多看過《清平樂》的人,都佩服其精準歷史還原度——從服飾、歷史事件,到大段大段的古文臺詞,都準確、無尿點。
電視劇所遵循的,是原著小說《孤城閉》的各種設定。
《孤城閉》作者「米蘭lady」——也就是《清平樂》幕後的大boss——是個歷史知識非常豐富的牛人。
但她不是故紙堆裡的書呆子,相反,她非常時尚,而且酷愛體育。
你的歷史,是「體育老師」教的?
對眾多古人的生平如數家珍,知識含量高,甚至有點燒腦,但只要一直讀下去,就能學到很多歷史乾貨——這是不少讀者和觀眾,對米蘭lady各種作品的評價。
她被眾多喜歡歷史的年輕讀者視為老師。
而這位「老師」在寫小說之外的「本職」領域,你知道是什麼嗎?
歷史學者?編輯?古董商人,還是……
都不對!
她多年來一直從事的職業領域是:
體育!
米蘭lady本名聶蔚,從北京外國語大學畢業後,長期從事體育記者,先後供職於多家體育雜誌,和入口網站的體育版。
她被不少同行尊稱為老師:一個貨真價實的「體育老師」。
至今,網上還能找到一些她以實名撰寫的體育酷評。
世界杯期間,她如此評論法國隊:
「曾經的冠軍法國隊,被大家印象中的弱旅拉下馬,表面上看是法國隊的失敗,但這其實是一支法甲聯賽代表隊與一支四大聯賽代表隊的對抗賽,而其結果是以法甲隊的勝利告終,這是法國足球環境的勝利,甚至從某種意義上說,是法國文化的勝利。」
她的論據是:
「塞內加爾隊有21名球員在法甲踢球,攻破法國隊大門的Dior普·鮑巴就效力於法國洛裡恩特隊,從法甲聯賽的風格上看,可以說他們是支比法國隊還「法國」的隊。球員們長期定居在法國,深受法國文化影響,連他們所選用的球衣,也是法國運動服品牌。」
也就是說:法國足球文化,被其他很多國家紛紛吸納,一些非常優秀的學生「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法國隊是個老師,能夠教出超越自己的學生。
她還寫過高爾夫球名將「老虎」伍茲。
她的切入點,其母蒂達對伍茲的幼年教育,和深遠影響。那篇文章的標題是《老虎伍茲受慣「亞洲式」的教育方式:打屁股》。
她酷評體育的語言風格,也由此可見一斑——和古色古香的小說語言,完全兩個樣。
她有著「多面體」的文風,乃至個性。
她上班「搞體育」,業餘時間除了研究歷史、撰寫小說,也關註各種時尚,是個非常洋氣的女生。
她尤其對義大利米蘭,充滿向往,並自取筆名「米蘭lady」。
「我喜歡米蘭的各種時尚,喜歡米蘭這個城市的一切。」米蘭lady如此說道。
米蘭lady還特別喜歡打網球,上學時以「打遍全班無對手」為榮,畢業多年後自稱「球技馬馬虎虎」,但在球場上勝過她的人,還真不多。
她筆下的很多人物,從宋仁宗、宋高宗等王者,到叱吒後宮的嬪妃,以及晏殊、歐陽修、蘇東坡等重量級的歷史人物,都有幾分柔弱,在命運面前充滿無奈。
而她本人,比她塑造的角色,強悍很多。
《孤城閉》:悲哀的盛世
網上一直有不少「大宋粉絲」,一些人聲稱:宋朝尤其是宋仁宗年間,是中國古代最美好的時期,甚至堪比西方的文藝復興。
這也難怪,「唐宋八大家」的後六位,都在宋仁宗年間登上歷史舞臺。基本上太平無事的宋仁宗年間,堪稱中國歷史上,繼盛唐之後,又一個「群星閃爍時」。
然而,米蘭lady在以仁宗朝為背景的《孤城閉》,卻以真實的歷史為依據,道出了這樣一個事實:
即使君臨天下的宋仁宗,也沒有能力追尋自己的幸福,更無法為身邊的人帶來幸福。
宋仁宗是庶子繼位,他的生母被迫出家,同時,他要尊稱為先帝的正宮為「母後」。
年輕的宋仁宗,偶然知道了自己的生母尚在人世,獨自居住在宮外的一個尼姑庵裡,便悄然出宮,想要看望生母。但生母不敢見他,生怕壞了大宋王朝的祖宗禮法。
這時候,德高望重的當朝宰相,也是北宋前期最傑出的詩詞作家晏殊,急匆匆地趕來,對宋仁宗一通「諍諫」。
勸諫的內容,無非是各種陳腐的禮教。仿佛在皇室的等級秩序面前,連親生的娘老子都不能承認,這才是一個賢君的應盡之責。
宋仁宗只好充滿無奈地回宮,繼續對先帝爺的大老婆叫「娘」。
這是《孤城閉》的第一幕。
宋仁宗在位42年,步入中年的他,女兒福康公主長大了,她試圖追尋愛情,但為之掙紮一生:無法和她根本不愛的丈夫離婚,也無法和她鐘愛一生的梁懷吉走到一起……
性格人畜無害、處處寬厚仁慈的宋仁宗,也無異於皇權制度下的一個高級奴隸,一個沒有主體性可言的螺絲釘。
在繁盛的表象下,邊關戰爭失利,朝廷冗員膨脹;當時最有才能的精英,如范仲淹、歐陽修、蘇東坡等,宦海生涯都是一場悲劇、一地雞毛……
帝王權貴尚且如此,普通百姓更加無法決定自己的命運。婦女纏足,也正是在這個時代遍及全國,成為日後數百年的陳疴。
仁宗的「盛世」,就像一座緊閉的孤城,而非一片有著生機和希望的活水。
小說改編成電視劇,《孤城閉》這個名字,被認為太負面,於是改成了《清平樂》。
但如此「清平盛世」,雖然人口繁盛,但包括帝王將相在內,所有人都只是低質量地「活著」,和餘華筆下的福貴、魯迅筆下的阿Q,並無本質區別。
清平之後的悲歌
米蘭lady除了《清平樂》,還寫過多部其他作品。她的另一部長篇小說,《柔福帝姬》,可以說是《清平樂》的後傳。
《柔福帝姬》的背景,在宋高宗時代,也就是《清平樂》的主角宋仁宗,駕崩半個世紀之後。
宋仁宗和福康公主父女的悲劇人生,其背後,是宮廷制度乃至皇權禮教的虛偽和腐朽——即使表面清平,但每個人都在謊言和虛偽中內訌。這是一個王朝的縮影。
當金國崛起,大宋的「孤城」,全然不堪一擊。高宗被迫南渡,「直把杭州作汴州」,偏安一隅。
但這個小朝廷更為不堪,充滿權謀內鬥,所有的人都在互相消耗。
而且這種互害,往往披著禮教綱常的道德馬甲。
皇家貴胄,也有渴望愛情的人性本能,但這種人性的流露,卻寸步難行。愛情越是純真、美好,越是註定以悲劇告終……
米蘭lady筆下的歷史人物,沒有「總裁」或者「瑪麗蘇」的雞血,只有一個個有血有肉的普通人,在幾近變態的皇權時代,掙紮、妥協和異化。
貴爵無異種,皇朝皆凡人。
米蘭lady喜歡研究歷史,在筆下重現眾多歷史人物的悲歡離合,卻她並不是任何王朝、任何「明君賢臣」的粉絲。
她對古人充滿柔情和悲憫,同時,她更喜歡類似當代大都市的時尚生活,健康而自由。
>《清平樂》幕後的那個lad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