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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宋遂良
宋仁宗趙楨12歲親政,53歲駕崩,在位42年,是宋代在位最長的皇帝,所以《清平樂》有條件集中展現一大批我們耳熟能詳的文人。粗略地算一下就有晏殊、歐陽修、范仲淹、韓琦、富弼、蘇舜欽、石介、張先、文彥博、夏竦、蔡襄、司馬光、王安石、曾鞏、包拯、蘇軾、蘇轍等多人。實屬難得。
電視劇根據這些文人的政治態度特別是才情、人品,著重描寫了清雅沖淡的晏殊、憂樂天下的范仲淹、才情曠達的歐陽修和保守直拗的司馬光這四個代表人物。
「太平宰相」晏殊早中狀元,曾為帝師,是個老資格。可貴的是他從不專權任性,富裕的物質生活和從容的精神境界已使他擺脫了功名利祿的羈絆,歸於寧靜致遠。他力勸官家「顧全大局」不去見生母以免激起太后的不滿,然後又故意以朝堂失禮的過錯自請外放,以平息太后的怨怒。在激烈的朋黨之爭中,他不偏袒自己栽培提攜的韓琦、歐陽修、富弼等親信,恪守「治國如執秤」的公正,豁達大度。看看他在《蝶戀花》一詞中表現的「獨上高樓」的孤獨,「望盡天涯路」的寂寞,「山高水闊」的自勉,就知道他是一位厚重內斂、儒雅親和的文人。
范仲淹出身貧苦,隨性豁達。他被晏殊推薦去應天書院執教時,因鬥笠布衣被譏諷圍阻。他被貶相廬後赤足蹚入河中掬水自飲,高吟「使君無一事,心共白雲空」的詩句,浪漫而清高。他正直無私,多次犯顏直諫,獨排眾議,治軍經武,淡泊名利,「寧鳴而死,不默而生」,憂樂安天下。他一貶河中通判,朋友們送他出京,稱讚他「此行極光」;二貶睦州知州,送行者又讚他「此行愈光」;三貶饒州知州時,又被讚為「尤光」。三貶三光,天下無雙。《清平樂》是把他當作一代文人的精神領袖來塑造的。演員的表演也恰到好處。
歐陽修是一個性情中人,鋒芒畢露,不知設防。當他在朝堂上面對群臣揭發他與外甥女有染時,急得賭咒發誓、滿頭大汗,當他在大街上被落第考生誣他舞弊並加以奚落時,顯得狼狽不堪,難以應對(幸虧年輕的蘇軾仗義為他解了圍)。歐陽修心地坦蕩,愛惜人才,王安石、曾鞏、蘇軾、蘇轍、文彥博、司馬光、韓琦、包拯等都受到過他的栽培、保護或推薦,他被譽為「千古伯樂」。歐陽修修《新唐書》《新五代史》,也是金石、詩話、插花等藝術的開創者。他是個有情趣的人,不然寫不出「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這樣的詩句啊。
司馬光是個正人君子,保守派,固執偏激。年少時,頭上就戴著「砸缸」的光環。他飽讀詩書,循規蹈矩。《清平樂》把他塑造成一個忠君守制、正直不阿的儒家傳統承襲者。他經常引經據典,從權循例,以牽衣攔道、長跪不起、摘冠明志、以頭觸地等方式實行「死諫」,逼得官家氣急敗壞,以贏得自己的令名清譽。當他跪地死纏官家,要他殺掉梁懷吉時,福康公主質問他:你是不是覺得愛恨嗔癡都是有罪的,都該殺?這是問到了要害。司馬光曾讚揚一個因守禮閉門不出被活活燒死的婦人。他把禮教看得比生命還重要,正是以禮殺人。盡管他自己是個道德模範,但壓抑和放縱同樣不是正常的人性,不可提倡。電視劇多少有點渲染了司馬光的愚忠和假道學,但這也是藝術的需要。
以范仲淹、歐陽修、韓琦為首的改革派(包括因以公款聚宴被彈劾革職出京的蘇舜欽、王益柔等),以呂夷簡、王拱辰、夏竦為首的保守派(司馬光也可包括在內),和以晏殊、富弼、文彥博為代表的中間派之間在朝堂、內閣、官家面前以及酒肆私宅中無數次的辯論、攻訐、質問、對掐,是《清平樂》中最好看的劇情之一。這些文人之間言辭之激烈、爭論之火爆,如同你死我活、不共戴天,也把語言推向了極致。
這種辯論之能夠正常進行,得益於宋代重文輕武的體制和皇帝開誠納諫、不罰言官的傳統,形成官家與士大夫對國家的「共治」,官家管著所有的大臣,所有的大臣又管著官家,從內而外地對皇權有了某種制約。
因為黨爭、政見、人事、後宮等錯綜龐雜的關係,造成連晏殊、范仲淹、歐陽修這樣的大臣都多次被貶。這些文人遷客多愁善感,受到委屈和不公正的處置,鬱鬱寡歡時,文學就來叩門了。《嶽陽樓記》《醉翁亭記》《滄浪亭記》以及像「碧雲天,黃葉地」「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人生多求復多怨」「鎮日無心掃黛眉,相酌相勸忍分離」這樣數不清的詩詞,就成了我們上中小學時要欣賞、學習、默寫、背誦的負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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