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十二時辰》:為什麼徐賓說,唐朝的繁榮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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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大火的《長安十二時辰》,給中國的電視劇帶來了新的變化,與電影版本《妖貓傳》不相上下的製作精美,讓人嘆為觀止。除了跌宕起伏的劇情,劇組不惜餘力打造大唐的盛景,讓人過目不忘,但是在一個靖安司底層百姓徐賓眼里,卻是虛假的繁榮,這是為什麼呢?

《長安十二時辰》:為什麼徐賓說,唐朝的繁榮是假的 戲劇 第1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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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世大唐

  大唐有多麼繁華呢?除了劇中的上元節花團錦簇的熱鬧,我們從側面可以看到當時大唐開放程度,比如四通八達的道路。據《新唐書.地理志》記載:唐朝對外交通有七條主幹道,:第一條有遼寧的朝陽,途徑本溪,後從丹東到朝鮮;第二條有青島直接入渤海到朝鮮;第三條由陜西靖邊到到蒙古;第四條由包頭到今天外蒙杭愛善,最後到西伯利亞的堅坤;第五條是我們熟悉的絲綢之路有西安到西域的道路;第六條是越南到印度的一條線路;第七條有廣州港出發,往東南亞等,也就是今天我們看到的海上絲綢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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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朝的外來蕃民除了與世隔絕的美洲,幾乎所有大洲都來到了唐朝。最引人註目的就是類似葛老的昆侖奴,這種昆侖奴有兩個途徑來到大唐,一個是東南亞的黑人,另外來自歐洲的,這些黑人有阿拉伯人將撒哈拉以南的黑人販賣到歐洲,歐洲人又通過中亞販賣到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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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粟特人,他們來自伊朗等中亞地區,白皮膚,高鼻梁,這些人後來逐漸融入到中華民族中來,比如我們的曹姓、安姓、康姓、米姓等都有粟特人的基因。這些人除了僧侶和使節以外大都是商人,他們來唐朝都是為了經濟利益,順便帶來外來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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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域給唐朝,乃至給整個中華文化帶來了豐富的新物種,比如我們常常食用的西瓜、大蒜、石榴、葡萄、香菜等等,如果沒有這些食物,我們的餐桌會遜色很多。還有一個重要的引入,那就是辣椒,可以說顛覆了中國很多省份的飲食習慣,這些辣椒主要辣子美洲。甚至我們日常食用的米和面,其實都是來自埃及的兩河流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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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商人為什麼來大唐

  我們現在總是提及絲綢之路的價值,實際上絲綢之路對中國經濟的影響沒有那麼大,很重要的原因是中國是農業為基礎的社會,整個國家的經濟基礎都是自給自足的小農經濟,所以對商業的需求並沒有那麼大,這也是為什麼歷代王朝喜歡重農抑商的原因。

  在絲綢之路上駱駝是主要運輸工具,這個運輸成本是非常高的,中國有句古話叫「百里不運糧,千里不運草」,大意就是說糧草這些體積大,價格低,如果用陸路運輸是非常不划算的。如果不賺錢,那麼這些來大唐的商人是不會去運送的。這就決定了絲綢之路上只能運輸奢侈品,比如香料、瓷器、絲綢等。這些奢侈品都是為貴族服務的,百姓並不需要,所以我們說陸地上的絲綢之路對於唐朝沒有那麼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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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麼唐朝為什麼還要這麼重視絲綢之路呢?為了朝貢。在中國歷代帝王的思維里,外邦意味著野蠻與落後,我們這些華夷有教化他們的職責。比如西漢時期的王莽,希望製造一種萬國來朝的假象,如何製造呢,那就是讓說多國語言的外國人來朝堂上。找不到怎麼辦,那就找演員。

  當時整個亞洲都接受這種中原王朝為世界秩序統治者的世界觀,包括韓國、越南、朝鮮、琉球、暹羅。這樣就形成了其他的藩屬國需要向宗主國進貢,這就是朝貢貿易。中國是泱泱大國,不能欺負周邊的國家,所以在朝貢的時候會幾倍的市場價返還回去,朝貢是不算經濟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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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如朝鮮給進貢的人參、豹皮等物品,並不值錢,但是接納這些貢品之後,唐朝會返還白銀、絲綢、瓷器等奢侈品,所以朝貢成了這些國家與唐朝的變相貿易。這些使團每次都會帶一些商人隨行,一般規模都不大,在一兩百人,通過這種朝貢貿易可以獲得幾十倍的豐厚利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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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只有唐朝這種虛假的富庶,才撐得起這個面子,就像《長安十二時辰》中徐賓所說,大唐表面盛世,實際虧空非常厲害。這種體系在實際上也有優勢,比如中國不費一兵一足就可以建立輻射整個東亞和東南亞地區,甚至還有部分的中亞地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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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貢並不止於貿易

  朝鮮半島有三個國家,北邊高麗,西邊百濟,東邊新羅。北方高麗盟友是靺鞨,也就是後來清朝的祖先。百濟盟友是誰呢?日本,唐朝與日本也曾經發動幾次戰爭,第一次對日戰爭幾乎全殲日本的艦隊,那麼新羅的盟友就是中國。

  我們從圖中可以看到,新羅明明離日本更近,但是它卻偏偏向中國朝貢,始終抱緊中國這根大腿,而且歷朝都會派使節來稱臣,即使中國的南北朝時期,同時派出兩個使節,南北都去稱臣。但是新羅與高麗之間有世仇,雖然實力不濟高麗,但是它有中國作為後盾,這也是隋唐兩朝遠征高麗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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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高麗從不向中國進行朝貢,這讓唐太宗非常生氣,在貞觀十七年,太宗親伐高麗。高麗山區比較多,而且距離唐朝非常遠,糧草的運輸非常困難,再加上氣候寒冷造成了國家的不堪重負,導致太宗率領10萬大軍,在攻打遼寧大石橋處兵敗。

  高麗地勢狹窄,山地居多,根本就不適合農業發展,唐朝攻下來也沒有意義,可是僅僅是因為朝貢隋唐兩朝都要去死磕,可見歷朝對於朝貢的重視。唐朝後來花費近70年的時間,唐高宗時期把高麗給滅了,而且轉手就分給了新羅。新羅在文化上積極向唐朝學習,唐玄宗曾經誇新羅:新新羅類中華,意思是中華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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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朝滅亡的原因

  唐朝的這種朝貢貿易,在維護國際政治秩序和文化擴張上確實有很大的成果,但是中國內部社會來說,卻沒有實際的利益好處。相比於西方以利益為中心的貿易,它保證了貿易的可持續性,也為後來的歐洲大航海奠定了基礎。

  朝貢貿易實質是拿國家的財政補貼對外的貿易,這種貿易注定不可持續性,隨著貿易的加大,國家虧損就越厲害。雖然是貿易,但是並沒有解決中國社會生產力上限的問題,也就是沒有解決「馬爾薩斯陷阱」的問題。所以,盡管唐朝的商品經濟很發達,卻在實際上依然避免不了農民起義這樣的社會動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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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從社會層面上來看,西方侵略式的貿易擴張,讓歐洲社會可以獲取足夠的外部資源,在社會生產力落後的情況下,度過了「馬爾薩斯陷阱」,完成了從古代到現代的跨越。但是,中國的「朝貢貿易」,雖然叫「貿易」卻是以輸出為主,卻無法使中國社會跨越「馬爾薩斯陷阱」讓唐朝也避免不了的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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