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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十二時辰》結束了,意猶未盡。
特別的是,在最後一幕中,李必、張小敬、檀棋三人在城外相遇又分別,和繁盛艷麗的大唐不同,整個畫面是黑白色的。
對於這一幕的設定,12日下午,導演曹盾在接受訪問時做出了解釋:為了「記憶」。
「因為很多記憶中的老照片都是黑白色的,而《長安》這個故事到了最後一場戲,該結束了,選擇黑白色也是希望‘長安’能像老照片一樣留在大家記憶中。」
他確實做到了。
「長安,是最偉大的一座城市。」
無論是一開始還是在看完結局之後,老孟都認同這個說法。
但在這繁華亂眼的背後,卻是位高權重者的勾心鬥角,是買官賣官的腐敗,是地下城里無數蚍蜉永無出頭之日的掙扎,是邊塞將士在用盡全力拼盡性命只為能到長安看一眼。
除了第一集長鏡頭下的盛世長安,之後的每一集都在揭露長安不為人知也極為不堪的一面。
但盡管如此,張小敬愛它,李必愛它,崔器愛它,就連阿枝也愛它。
現在再談《長安》,老孟不想一遍一遍的梳理劇情,關於太子如何,右相如何,徐賓背後還有人嗎,也都不過是曲終人散。
本文想說的,是長安里的人。
回溯整部劇,評判劇中人的方法,貫穿始終的大概是「有用」二字。
張小敬在地下城找到丁瞳兒,用最殘忍的方法讓丁瞳兒看清情郎所謂的愛,在對情郎心死後,丁瞳兒便用「有用」二字來給自己今後的人生劃下定義。
同樣,姚汝能在救了檀棋之後,被元載發現,最後寡不敵眾,倒在地上,嘴中喃喃的卻是「我有用」。
張小敬深陷死局,一度想要放棄離開,給自己的理由也是「我對長安沒用了。」
劇中何老幾次痛心疾首,最後留下詩篇回鄉,還是因為「我已經沒用了」。
長安不救對它沒用的人,長安也不留對它無用的人,殘忍又真實。
剛看完結局的觀眾,最難忘的自然是徐賓與程參。
關於徐賓,之前的文章老孟也提到過一次,說過他不簡單,卻沒想他竟如此不簡單。
李必一早也就發現了他的可疑之處,最終在造紙坊里聽得他一番豪言壯語而釋懷。更何況之後他還命懸一線,差點被陸三掐死。
但隨著劇情的推演,他身上的暗線開始被引出,而他這個幕後主使,卻在最後兩集才真正露臉。
關於他謀劃這個事件的原因,說來也簡單,就是——懷才不遇。
他有才華,有謀略,一手創辦大案牘術,對於算法推演之術更是掌握的爐火純青,同時,他和張小敬一樣,也是一個能洞察人心的人。
這一點,老實說,他比起張小敬,有過之而無不及。
可他並不是真正的貪圖名利之人,他研究造紙,改善稅法,只是一個目的:對長安好,對百姓好。
如果說,沒有林九郎的奸臣當道,導致黨派競爭,官場黑暗,朝綱混亂,民生凋零,有才之人不被看到,他或許不會主動開始這場危險的遊戲。
他在救下聖上之後,給自己辯解的理由,也只是單薄的三個字「我有才」。
「有才為何不受重用?」這是他的疑慮,他看到了自己的處境,張小敬的處境,何監的處境,太子的處境,同時還有林九郎的如日中天。
這種心中的憤慨,在聖上被他救下卻依舊因為官品看輕他之後終於爆發了。
他是理國的能臣,為何卻沒人看到?
於是老實人徐賓徹底涼了心,孤註一擲的將聖上拉到西市,想在百姓面前,向聖上討個說法。
他綁著聖上站在樓上,紅了眼眶,顫了聲音,質問聖人:為何近來奸佞犯法,皆因被寵幸而不受責罰?明明右相在朝中結黨營私,為何把天下交給林九郎?
終於換來了聖人的一句:「你確實是為了大唐好。」
之後他向張小敬的自白,既有對整場局面的運籌帷幄,也有對張小敬的惺惺相惜,一番慷慨陳詞,讓人看得不覺淚目。
除了徐賓,最後幾集還有一個人讓人印象深刻,那便是身處牢獄多時,卻一日望盡長安氣象之人——程參。
在這兩集之前,程參的角色一直沒有存在感,充其量也就是為了緩解緊張氣氛的調節劑。
從最開始滿懷希望從仙州來到長安,剛來就經受了老友綠眉之死。
為了綠眉,他一介書生,就敢於沖上去一刀刺死了狼衛,是個狠人,難怪能忍受邊塞的艱苦條件。
從這次被帶入靖安司牢獄之後,他就一直沒能出來,一整天也只吃了一頓飯,還是姚汝能讓給他的。
可就是這短短一天牢獄之旅,就足夠讓他看透這岌岌可危的長安。
在這里,他見到了不少官員權貴,大到靖安司司丞李必,小到大理石評事元載,狗仗人勢的人有,渾水摸魚的人有,急功近利的人有,還差點被人亂扣罪名頂包。
本對長安官場失望至極,卻又因李必的一句「查明真相,昭告天下」而重燃希望:原來長安也有不在乎功名只在乎真相之人。
才剛燃起要查找真相的他卻被何老打擊到心灰意冷,盡管最後查出真相,卻依舊沒能改變現狀。
一切塵埃落定之後,他這個在最後關頭找出真相的人,也不再留戀長安。
與其留在這看似繁華實則混沌的長安,倒不如去塞外走一走吧,正好也應驗了姚汝能之前在牢獄和他說的話。
程參這個長安外來客,反而有更為理智和公允的眼光來評斷長安,至少他身上有著最為赤誠的志向。
說到赤誠,老孟覺得應該說說蕭規和張小敬。
他們倆一直就像是劇中兩大對立面,也引發了不少張小敬和蕭規誰才是英雄的爭論。
而這一爭論的分水嶺,是在39集。
之前的立場很是明確,張小敬要守長安,而蕭規要炸長安。
其實張小敬很簡單,他從頭到尾的信念都很一致:到死都是守長安的。
他想要的就是百姓其樂融融,普通百姓能活下去,能吃的上飯。一直以來他和李必雖然都是守長安,但是一個守的是長安的未來安定,一個守的是長安眼下的安全。
換句話說,張小敬有煙火味,眼里只有百姓,聖人樂不樂他就關心了。
和他相比,蕭規更為透徹一些,也多了一些理想主義,他看到了浮華背後的墮落和危機,因此希望以「蚍蜉撼大樹」的方式,通過毀掉不堪的長安來拯救長安的未來。
同樣是拯救長安,張小敬是英雄無可厚非,那蕭規呢?
不好說。或者可以說他是悲情英雄。
都經歷過烽燧堡的戰役,不否認的是,蕭規也是兵,守大唐的好兵。
他也有正義感,救魚腸,給貧民家門口放金幣;他有情有義,會返回烽燧堡把兄弟們的屍首都帶回安葬,每年過年還會去陪他們喝上一杯。
多次回憶里,在敵人的猛攻下,丁老三會想到解甲歸田,留著命過自己的小日子,但蕭規不是,他在,唐旗就在。
劇中他最後悲壯的死去,也是為了守護唐旗不倒。
只是他的做法過於理想化,只想到了把眼前的混亂統統炸掉,那剩下的殘局又該誰負責?
最後,我們再說說李必吧。
李必看似是全劇里最完美的人,出身高門,天資聰穎,不爭名利,心系蒼生。
太子欣賞他、何監憐惜他,郭利仕寵愛他、檀棋忠於他,就連靖安司的一眾下屬都非常敬他。
可仔細想想,他其實是全劇里最可憐的一個人,身邊他所信任之人要麼是暗樁,要麼藏有秘密,都不是面上看著這般簡單。
此外,他看似有著靖安司司丞的頭銜,人們卻對他不以為意。沒有實權,處處受限,除了他心中真的一心想讓長安變好,其他他所信任之人,都有著所謂更高遠的想法和規劃。
太子更在意自己是否會被聖上疑慮,郭叔叔勸他盡早抽身,到頭來,連他一直尊敬的老師都不能全盤信任,該是何等悲涼。
而他一開始也確實為這些所累,直到最後,他終於想開,也終於頓悟:今日的我是靖安司司丞,我的職責便是查案,我一定查明出來,昭告天下。
臨走前何老對著榻上的李必說,「無論一生際遇如何,心中萬不可蒙塵」。其實李必根本無需他擔心,他心中自有一面明鏡。
看完全劇,老孟最喜歡的還是李必。附上李必的詩一首,他有立志成為宰相的抱負,也有磨煉道心的毅力。
天覆吾,地載吾,天地生吾有意無。
不然絕粒升天衢,不然鳴珂遊帝都。
焉能不貴復不去,空作昂藏一丈夫。
一丈夫兮一丈夫,千生氣志是良圖。
請君看取百年事,業就扁舟泛五湖。
——李泌《長歌行》
青石電影編輯部 | 老孟
>《長安十二時辰》:長安不救對它沒用的人,也不留對它無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