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十二時辰》:小人物的中年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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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 @我有車還自行。這是作者向法律讀庫的原創投稿。

《長安十二時辰》:小人物的中年危機 戲劇 第1張

  難忘的旋律,會讓人三月不知肉味;青澀的情郎,會讓少女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優美的故事,會讓人一嘆三疊。《長安十二時辰》就是這樣一個耐品的故事。

  劇中的張小敬,雖然只是一個萬年縣不良帥,職位看起來不高,但是,擱現在也相當於北京市公安局東城公安分局刑警支隊支隊長,可以高配正處級;張小敬曾立下赫赫戰功,屬轉業軍官,在萬年縣混得風生水起。少年時的我們,喜歡看《西部警察》、《射雕英雄傳》,也大都幻想自己可以「登高一呼,應者雲集」,也都曾發出過「男兒何不帶吳鉤」的豪言壯語,這些張小敬都做到了。導演還在劇中大給他主角光環,當紅一線女星許鶴子對他一見鍾情,願意和他流浪天涯;黑幫大佬葛老把他視若兄弟,想讓他接位子,你說讓人羨慕不羨慕?

  《長安十二時辰》雖然是一個老套的英雄拯救世界於危難的故事,但它之所以耐品,是因為這個故事里有很多處在中年危機的小人物,這些小人物能讓像筆者一樣的人在欣賞英雄救美人、派系朝堂政鬥戲的同時,迅速找到自己在戲中的投影。劇中的小人物,筆者本以為是徐賓、崔器、安柱國、龐靈,龐靈可以作為代表,但是,到後面才發現,最像小人物的龐靈,雖然出身貧寒,但卻是以準右相女婿的身份,到靖安司執行特殊使命的。徐賓雖然在幕後謀劃了這場大亂,但是,在聖人他們看來,徐賓卻依然是個沒有任何被人重視可能性的小人物。筆者認為,崔器、徐賓、安柱國這幾個小人物,最大的共同點是,他們都是在體制內從事政法工作,並且遇到中年危機的人,危機與機遇同時來臨,如何選擇的問題,都擺在了他們面前的。

《長安十二時辰》:小人物的中年危機 戲劇 第2張

  先說說安柱國面臨的危機與選擇。安柱國臨終前自述,三十九歲,粟特人。從年齡上看,唐代的平均壽命是50-55歲,安柱國三十九歲,已經是妥妥的中年人了。從民族上看,他是粟特人。粟特人屬胡人,以經商居多,在唐朝的時候,粟特人很多。安祿山,通說認為是粟特人或者具有粟特血統,三百年後宋朝的米芾,也被認為是粟特人。三十九歲的歸化之人,能從其他部門選入靖安司,在業務能力上,安柱國總體還是不錯的,但是,混了這麼多年,他的職務只有從八品(相當於主任科員)。從家庭看,安柱國是個明顯的「妻管炎」,安柱國妻子的舅舅負責抄大詔令,應該是門下省的中層幹部。筆者自行腦補,安柱國當是成功粟特小商人之後,雖說唐朝商業繁榮,包容性強,但是,正如唐太宗看到新科進士魚貫而出時所說「天下英雄盡入我吾彀中矣!」,在主流價值觀上,參加科舉、從政才是正途。因此,安柱國才會求娶了一個在唐朝有點家族勢力的女子,並進體制內做事。安柱國目前面臨著一個嚴峻的危機,靖安司被視為太子系,據傳太子系馬上要失勢。他面臨一個選擇,妻子的舅舅給他在洛陽謀了職位,讓他趕緊過去。但是,安柱國心里很清楚,作為少數群體,自己在能力上又遠不如徐賓,年齡也不小了,老婆舅舅的影響力也有限,因此,自己無論是留長安還是去洛陽,職務上也基本沒有提升的空間了。

  再說說崔器面臨的危機與選擇。劇中,崔器是逃戶,靠哥哥搞走私賺黑錢才買了假身份去當兵,在隴右一線作戰九年後,又是靠哥哥托關係,才被調回長安,提拔為旅賁軍旅帥。時天保三載上元,崔器應該也已經三十歲出頭了,人到中年,也到了選擇與危機並存的時候。他心知自己永遠不會成為名動天下的「長安焦遂」,但他也想擁有自己的小確幸,成為「長安崔器」。這個沒有多少背景的靖安司行動大隊大隊長(可能頂多高配正科級),也面臨被失勢的太子系連累的問題,更面臨他還能不能成為「長安崔器」的問題。當然,他也面臨一個選擇,就是趕緊跳槽並且一直跟著右相系混,但確實也不好混。

  最後說說徐賓面臨的危機與選擇。在劇中,徐賓的年齡應比安柱國大點,大約四十二歲,因此,也屬於中年了。體制內混了這麼久,還只是一個八品科級幹部,按照當今不成文的慣例,四十二歲在很多地方也是調副處級的上線。他多年堅持不懈給何執政送幹謁詩文、刻意結交李必,目的都是為了提拔到高位以展現自己的才能,但他的詩文在唐朝這種牛人遍地的時代,肯定會顯得不咋地;李必也只是個潛力股,李必當宰相還要四十年後,因此,這些對他仕途的助力都不大。他出於興趣愛好使命感,搞科研(研究新型造紙術)、寫調研(研究新型稅賦制度),短期來說,對他的職務迅速提升也沒作用。造紙這樣的小事情,上面一直不重視;相比新政,右相更喜歡老規矩,而喜歡他新政的太子,又處於朝不夕保的狀態。因此,徐賓亟需其他的現實的機遇,以迅速顯示自己的大才能。大唐確實已經危機重重,但是,距離全面的危機爆發,比如安史之亂這樣的好機遇,還需要十一年時間。徐賓的年齡卻已經不能再等了,這是徐賓面臨的最大危機。所以,徐賓謀劃這一驚天計劃,以期亂中取勝也是可以理解的。

  《長安十二時辰》中經常說選擇,小人物的人生,很多時候自一開始就被選擇了。比如崔器,他的命運,自跟著哥哥崔六郎成為逃戶那一刻,就已經被決定了。條條大路通長安,但有的人出生就在長安,一個逃戶,外地人想成為首都人,在任何朝代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比如筆者在京城體制內的師兄,從小縣城到京城奮鬥,馬上就體會到京城不易居的真正含義了,他一家三口曾長時間和別人合租一套兩居室,我去他的蝸居一看,都想哭,更不好意思讓他請我吃飯。

  劇中的小人物們,不得不進行選擇,如何在危機中站隊並展現自己的能力?當然,大多數人並不能在滄海橫流顯現英雄本色。首先,要有過硬的底氣,比如居住的地方地勢比較高,可以避過滄海橫流時第一輪衝擊波,就像張小敬,可以以一敵三十四,崔器肯定做不到;其次,要有戰略的高度,能綜合相關信息判斷出,滄海將橫流向何方;最後,要有能力和運氣,可以力挽狂瀾,比如元載,雖然身居低位,但是,卻有這種眼光和手腕,二十年後他就拜相封侯了。作為崔器、安柱國這樣的小人物,沒有內幕,沒有背景,沒有能力,滄海橫流的時候,幸運的話,還能抱根木頭隨波逐流,活到水退;不幸的話,就會馬上領盒飯。

  如果沒有需要以命相搏的選擇,三個小人物將大概率按照既有的軌跡平淡的生活下去。他們應該都曾有自己年少時候的夢想,也有自己當下的追求。徐賓、安柱國小時候肯定都想寫出王維、駱賓王、賀知章一樣名動天下的詩詞,崔器肯定也想「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他們年輕時肯定都希望能建功立業、封侯拜相、萌妻蔭子,這就像筆者小時候,最痛苦的幾件事情之一就是「去上清華,還是去上北大」?對於自己未來的任務,想的最多的問題是,應該是如何維護宇宙和平,至於如何管理聯合國,那只屬於比較靠後的問題。及至中年,徐賓、安柱國的仕途已經止步,崔器還在為成為「長安崔器」尋找機遇。正如我們已經很少在夢中出現那些揮斥方遒的場景,有車有房有娃的我們在現實中,都成了那些世界上最好欺負的人(當然,在京城、魔都還有好多崔器在為買房奮鬥、買車搖號)。今天重復昨天的日子,明天又將重復今天的日子,不敢病不敢辭,提拔遙遙無期,中獎只在夢中,工作沒有腰間盤突出,買了巨額保險吼娃。就像當下的筆者,辦公室位於副樓的頂樓,副樓自然是針對作為中心的主樓而言,頂樓再往上就是天台,筆者從不參與博彩活動,包括進行杠桿投資活動,因此,這地方還真用不到,於是,也就已經處在人生的天花板了。

《長安十二時辰》:小人物的中年危機 戲劇 第3張

  體制內很多人面對人生的天花板,由於種種原因,尤其是很多生了二胎的同志出於養娃壓力,換軌發展了,更多的人主動或者被動選擇了留下。對於大多數留下的人來說,還是「不可以一邊當法官(檢察官、警官)一邊做生意改變生活狀況」。體制內大多數人,都像安柱國,平時只是一個發下薪水條要核對好幾遍,有機會肯定會偷個懶,每天都期盼著能早點下班,趕緊出個政策調下職級待遇的普通人,給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學徐賓,他們都深知「憑君莫話封侯事,一將功成萬骨枯」。

  按照馬斯洛心理學,人都有自我做到需求,特別是我們從小就被教育,要成為「XX家」,很多人及至中年還有一顆「做點以後能說得出口事」的心,但是,在體制內大多數人一生都不會有機會做青史留名的事情,也許,這就是體制內中年危機的主要原因。但是,真給他一個像崔器那種高光時刻,大多數人肯定是能跑則跑,不能挺身而出(當然,還有人到時候根本就嚇得跑不動)。

  在筆者看來,在當下,沒有這種選擇或許不是件好事情,能夠承認我們的父母是普通人、我們自己是普通人、我們的子女也是普通人,或許是度過中年危機的最好方法。在當下,我們能夠做到不浮躁、不急躁,心平氣和健康的生活工作學習,於私,少外出應酬多回家吃飯,有閒了多陪陪父母,房住不炒,時不時做點公益;於公,能夠做到「小大之獄必以情」、「讓群眾在每個案件中都感受到公平正義」,多看書、多寫調研、多給法律讀庫投稿,或許是已經很不容易的事情了。大多數人注定只能平凡,但是,我們能夠守護好自己的內心,讓他不變成怪物;能夠守護好自己的城堡(家庭),讓他免於風雨,也許就是做了一件「以後能說得出口的」偉大事情。

  

《長安十二時辰》:小人物的中年危機 戲劇 第4張

  

《長安十二時辰》:小人物的中年危機 戲劇 第5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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