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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九卿
說在文章開頭的話
上一篇文章中，我們看到了電視劇里第二次醉酒的藍湛是何種模樣，也聽到了藍湛隱藏在自己內心深處十六年的悔恨。所幸，一切還能彌補，魏嬰回到了他的身邊。
今天，就讓我們看一下魏無羨和藍湛在處理義城之事所發生的故事吧。
【朝露篇】
（一）魏無羨在藍湛酒醒之後說一些話逗藍湛
原著
實在怨不得優雅的含光君受驚過度， 變得一點兒也不優雅了。哪個男人宿醉之後的第二天清晨一大早醒來，看見另一個男人赤著身體躺在旁邊， 自己的上衣被扒了半截，兩個人還肉貼肉緊緊擠在同一張床同一條被窩里，都沒那個空去優雅。
魏無羨用被子半遮半掩裹著胸口，只露出光滑赤·裸的肩頭。藍忘機:「你……」
魏無羨帶著鼻音哼道:「嗯?」
藍忘機道:「昨晚，我……」
魏無羨沖他眨了一下左眼，單手托腮，笑得詭異:「昨晚你好奔放呀，含光君。」
「……」
魏無羨道:「昨晚的事，你什麼都不記得了嗎?」
看樣子是真不記得了，藍忘機臉都雪白了。
不記得就好。否則，藍忘機要是還記得他半夜悄悄出去召了溫寧，追問起來，魏無羨說謊也不妙，說實話也不妙。
調戲不成、抱起石頭砸自己腳這麼多次，魏無羨總算是有一回又找到了以前的威風，扳回一點。雖然很想乘勝追擊，但他下次還想騙藍忘機繼續喝酒玩兒，可不能讓他有了陰影，從此戒備。見好就收，魏無羨掀開被子，給他看自己整整齊齊的褲子和還沒脫下來的靴子:「好個貞烈男子！含光君，我只不過脫了咱倆的衣服，開個玩笑而已。你清白之身尚在，沒有被玷污，請放心！」
電視劇
藍湛酒醒後的一節中，我們來仔細揣摩一下魏無羨在原著和電視劇中的不同反應。
原著里，魏無羨故意把藍湛上半身扒了一半，自己上半身還赤裸著，跟藍湛肉貼肉地躺在床上。等藍湛清醒後，魏無羨還故意說一些曖昧的話語來逗藍湛，藍湛臉都驚嚇得有點白了。而在書中，魏無羨這麼做也有他的目的——他不知道藍湛是否記得溫寧來過，以免出事。
而在電視劇里，我們可以看到魏無羨自己先醒的，也沒有與藍湛同處一床，自然不會發生書里起來令藍湛驚嚇過度的情況。之後，藍湛尷尬地詢問魏無羨昨晚他酒醉是否失儀，魏無羨也並不像原著那般故意暗示藍湛想到別的地方去，而是說:「你……你昨晚什麼都沒幹……」自然，魏無羨還是想逗一下藍湛，但也只不過是說:「其實就是說了什麼……就比如……我很喜歡……」但很快就不逗他了，說喜歡的是兔子。
回顧第一次醉酒，我個人認為那個時候的魏無羨也不知道藍湛醉酒是沒有記憶的，畢竟一起來就被拉著懲戒，之後又掉入寒潭洞得知了陰鐵這樣的大事。所以，第二次醉酒魏無羨應該也不知道藍湛是否有記憶。
如此，我們再來看原著里魏無羨逗藍湛的意圖，就能感覺到魏無羨與藍湛的隔閡。雖然重生之後，藍湛一直在他身邊幫助他，但魏無羨其實內心一直認為藍湛是看不慣他的這種做法的，昨晚看到藍湛與溫寧碰到，他甚至會覺得藍湛會砍了溫寧，而電視劇里更多是尷尬的情況。因此，原著里的魏無羨與藍湛在此時依舊存在著很大的隔閡，所以魏無羨會不自覺說一些讓藍湛不舒服的話，此時他的心思雖然開始有點飄向藍湛，但還是沒有過於靠近。
而電視劇里將那些讓藍湛會產生恐慌的話大部分去掉不說了，只留下了這樣一句無關痛癢的話（當然也是保證過審）。第一句「你……你昨晚什麼都沒幹……」這首先讓藍湛定下心來，第二句「其實就是說了什麼……就比如……我很喜歡……」「喜歡兔子」雖然一定程度上魏無羨想逗一逗藍湛，但馬上就把答案說出來了，不讓藍湛過分緊張。從電視劇里魏無羨的這兩句話可以看出，這里的魏無羨更在乎藍湛的感受，不想讓藍湛尷尬。同時，他也沒想過試探藍湛是否記得昨晚上發生的事情，這說明他並不擔心藍湛記得溫寧的事情，畢竟藍湛都不介意他修習詭道，信任他，又何必擔心他記得溫寧一事呢?
既然心近，就不願讓他難受；既然信任，就無需對他試探。
（二）魏無羨安撫藍湛昨晚無事
原著
無言一陣，藍忘機終於還是忍不住了，道:「……我昨晚究竟還幹了什麼?」
一定沒有那麼簡單，否則何至於讓魏無羨笑到現在???
魏無羨連連擺手道:「沒沒沒沒沒。你什麼都沒幹，是我自己無聊，哈哈哈哈哈哈……好吧，咳咳，含光君，我要講正事了。」
電視劇
原著里，魏無羨被小朋友逗笑了，但在藍湛看來覺得自己肯定做了什麼讓魏無羨笑到現在，心里十分不安。在這樣的氛圍中，魏無羨說出的這句「你什麼都沒幹，是我自己無聊」就很像普通朋友的語氣，清清淡淡，甚至因為同時在笑，有點漫不經心。
而我們仔細看一下電視劇里魏無羨說這句話的神態語氣:
這個時候，藍湛有點生氣了，還有點焦急，所以口氣比之前重了一層:「我昨晚到底做了什麼?」而比起原著，電視劇里我們更可以通過演員的肢體動作來看到比原著更加豐富的東西。
首先，魏無羨此時表現稍微有點緊張，連連擺手，十分快速地說:「沒沒沒……」。比起原著的「連連擺手」，在電視劇里我們更能感受到魏無羨說這話的緊迫感。這說明，魏無羨看到藍湛生氣有點緊張，所以他用最快地語速否認。而原著里，魏無羨這個時候還在笑，我們設想一下就可以明白這種情況魏無羨的否認是沒有電視劇里那種緊張感，而更多的是一種俏皮感。如此相比，更可以感受到魏無羨不願意見到藍湛生氣的想法。
然後，魏無羨說:「你昨晚真的什麼都沒做，都是我自己無聊，呵呵呵……」臉上盡是尷尬與心虛。昨晚是藍湛醉酒，並非魏無羨醉酒；是藍湛做了那些無法對外人道的事情，又不是魏無羨做了那些事情。那麼魏無羨為何比藍湛還心虛，似乎像是擔心說漏嘴的樣子呢?
我個人帶入想一下，如果我是另一個人的損友，我自然很樂意明里暗里逗我的朋友，暗示她昨天晚上可幹了許多驚天動地的大事，不讓她嚇一嚇我一定是不快樂的。但如果我跟非常親近的人，比如說是我的最好的朋友或是親人的話，我必然會想他們知道自己昨天幹了那些蠢事是不是心里會別扭難受，如果對方不知道比知道的情況好，那麼我就會選擇閉口不談，將這件事含混過去。
所以，就跟第一點一樣，魏無羨的尷尬與心虛是擔心藍湛察覺異樣，擔心藍湛知道自己昨天晚上做出那樣出格的事情內心難受。
十六年後，藍湛希望魏無羨開心，魏無羨也不願讓藍湛難受。
（三）藍湛:你信我?
原著
魏無羨試探著問道:「含光君，你剛才跟他過交手，你覺得，他是不是一個你很熟悉的人?」
更具體的話他就不方便說出來了。比如，藍曦臣。或者，藍啟仁。
藍忘機肯定地道:「不是。」
對藍忘機的答案，魏無羨很有信心。他認為藍忘機不是那種會遮掩事實或者不敢面對真相的人。既然他說不是，那就一定不是。他也不喜歡說謊，照魏無羨看，讓藍忘機說謊，他寧可給自己施禁言術不說話。所以魏無羨立刻便排除了這兩個人，道:「那就更加複雜了。」
……
魏無羨連連擺手道:「沒沒沒沒沒。你什麼都沒幹，是我自己無聊，哈哈哈哈哈哈……好吧，咳咳，含光君，我要講正事了。」
藍忘機道:「講。」
魏無羨一本正經道:「常氏墓地的拍棺聲已經沉寂十年了，忽然又重新作祟，這肯定不是巧合，一定有誘因。」
藍忘機道:「你認為誘因為何。」
魏無羨道:「問得好，我認為誘因就是，那具軀幹被挖出來了。」
藍忘機道:「嗯。」
他神色專注得讓魏無羨又想起他昨晚喝醉時握住他兩根手指的認真模樣，痛苦地強忍笑意，嚴肅地道:「我在想，分屍應該不是單純的報復和泄恨手段，而是一個惡毒的鎮壓法門。分屍者是有意挑選那些異象作祟之處安置屍塊的。」
藍忘機道:「以毒攻毒，相互制衡，維持平衡。」
魏無羨道:「不錯。所以昨天那個掘墓人一把軀幹挖出來，沒有東西鎮住常家怨靈，拍棺聲便又響起來了。道理和清河聶氏祭刀堂鎮壓刀靈和壁屍的法子是一樣的。也許本來就是從聶家祭刀堂那里學的。看來這個人和清河聶氏、姑蘇藍氏都關係匪淺，恐怕不是什麼便宜角色。」
電視劇
這一節，同是出現了一個搗亂的人，但一個是掘墓，一個是投封惡乾坤袋，倒是不同。不過這里並非重點，而是比原著增加了的藍湛的一句反問。
當藍湛否認昨晚那個入侵者並非他親近之人時，魏無羨也沒有懷疑，點了點頭就思考別的人選了。而這時，藍湛的表情似乎有點吃驚，他原本微微側著身子，此時正過來對著魏無羨，疑惑著:「你信我?」
而電視劇也把原本只在魏無羨內心想的話讓電視劇里的魏無羨說了出來:「嗯，你含光君從來不屑於撒謊的。你說不是，就一定不是那就一定不是了。」此時的魏無羨是用一種理所當然的語氣回復著藍湛，臉上盡是一片信任的微笑。
這時候的藍湛又出現了我們熟悉的微表情:他將眼睛從魏無羨的臉上移開，向別處下視著，這是內心略有起伏的表情。
原著里的魏無羨不能保證藍湛一定信任他，但藍湛的為人魏無羨是十分肯定的。而電視劇里則有點進步:魏無羨知道藍湛信任他，他也同樣相信藍湛。此時在魏無羨的心中，他與藍湛是可以交付一切的人，他對藍湛沒有太多的隔閡。不過，通過藍湛這一句反問，也看出雖然藍湛對魏無羨是一種毫無保留的信任，但他卻不能保證魏無羨對他的信任。畢竟十六年前，無論他對魏無羨說了多少句「讓我幫你」，魏無羨還是十分警惕，根本無解了他的意思——他當時只是擔心魏無羨過於損耗心神而已。
而且，醉酒的時候他也說他悔恨不夜天沒有與魏無羨站在一起。我個人猜想，既然在藍湛心中，那個時候沒有跟魏無羨站在一起對抗那些道貌岸然之士，是否在魏無羨心中自己也是與他作對呢?
從藍湛的這句反問，我們似乎可以體會到藍湛對沒有與魏無羨並肩的悔恨擔憂，對魏無羨不信自己的耿耿於懷。
【草木篇】
（一） 魏無羨詢問路人義城情況
原著
魏無羨道:「不如去問問這些村民?」
藍忘機點了點頭，魏無羨當然不會指望他去問，當即笑容滿面地走向那幾名正在撒米喂雞的農家女。
那幾名女子有少有老，見一個陌生的年輕男子走近，都緊張起來，似乎有點想扔了簸箕逃進屋里。魏無羨笑吟吟地說了幾句話之後，她們才慢慢鎮定下來，略羞澀地應答。
魏無羨指著那塊石碑，問了一句，她們先是齊刷刷的臉色一變，猶豫半晌，才斷斷續續、指指點點地與他交談起來。期間，一眼也不敢多看站在石碑旁的藍忘機。魏無羨認真地聽了一陣，一邊嘴角一直揚著，末了，似乎調轉了話題，引得那幾名農家女也舒展了顏色，漸漸放鬆下來，不熟練地沖他微笑。
藍忘機遠遠盯著那邊看，等了半天，也不見魏無羨有回來的意思。他慢慢低下頭，踢了踢腳旁的一塊小石子。
把這塊無辜的小石子翻來又覆去地碾了好一陣。再抬起頭，魏無羨居然從懷里取出一樣東西，交給了說得最多的那名農家女。
藍忘機呆呆站在原地，實在忍不住了。正在他準備邁開步子走過去時，魏無羨總算是負著手悠悠地踱回來了。
電視劇
在這里，電視劇將原著里被問的路人由農家女變為路邊攤的大叔。
在回憶篇中，電視劇就把魏無羨撩綿綿的過程給去掉了，只留下最關鍵的「幫綿綿擋烙鐵」一節，而在這里更是將魏無羨撩路邊姑娘的情節給改動了。如此使得電視劇里的魏無羨沒有原著那般「見一個撩一個」，也就不會讓藍湛在原地「黯然神傷」了。
這似乎在暗示，魏無羨與藍湛之間的感情不存在外來因素的干擾，他們一直這般彼此關心，彼此愛護，彼此珍重，沒有隔閡。
（二） 藍湛將除了魏無羨之外的人禁言
原著
突然之間，鴉雀無聲。
半晌，魏無羨道:「還有人在嗎?」
附近一片「唔唔」、「嗚嗚」，表示都在。藍忘機冷冷地道:「喧嘩。」
……竟然一次性禁言了所有人。魏無羨忍不住摸了摸嘴唇，心中甚為僥幸。
電視劇
雖然我們看到這一情節前後對話動作是差不多一致的，但原著里出現的「僥幸」一詞我認為需要重點推敲。
讓我們來看一下「僥幸」何意?
僥幸是指由於偶然的原因而獲得利益或免去不幸。也指企求非分意外獲得成功或免除災害。出自《莊子·在宥》。
在這里，我個人通過這個詞感覺到魏無羨是這樣的心理活動:因為他之前總是被藍湛禁言，所以藍湛一施展禁言術，他總覺著自己也會被禁言，有點反射性恐慌。所以「僥幸」一詞的背後是誤以為也要被禁言的後怕。
而我們看電視劇中的魏無羨表現似乎有點區別:當他發現所有人被藍湛禁言的時候，他的神態動作——
先是向上邊看了一眼藍湛，輕笑了一聲，而後又對著這一群小輩幸災樂禍似地笑說:「禁言~」我們能明顯感覺到魏無羨的聲音是那種洋洋得意的上揚音調，而非後怕的心虛語調。
這也可以理解，畢竟原著里魏無羨可是幹過不少讓藍湛頭疼的事情，扒衣服爬床等等什麼沒底線的事情都幹過，自然心虛害怕。而電視劇里魏無羨十六年後歸來更加珍惜與藍湛在一起的日子，也不會像初見之時那般無禮，總是擔心藍湛是否生氣。
十六年前，魏無羨屢屢觸及藍湛怒氣底線，總被禁言；十六年後，魏無羨處處關心藍湛內心狀況，自然安然。
（三） 魏無羨:當然他好厲害，他最厲害
原著
金凌忍不住脫口而出:「厲害！」
他看過江澄和金光瑤夜獵出陣，斬殺妖獸，只覺舅舅和小叔叔就是這世上最強的兩位仙門名士，對藍忘機從來是怕大於敬，只怕他的禁言術和冷脾氣，此刻卻忍不住為之風采心折。藍景儀得意地道:「那是，含光君當然厲害，只是他從來不喜歡到處顯擺，可低調了，對吧?」
「對吧」是對魏無羨說的。魏無羨莫名其妙道:「你在問我嗎?問我幹什麼。」
藍景儀急了:「難道你覺得含光君不厲害嗎?！」
魏無羨摸摸下巴，道:「嗯嗯，厲害，當然，好厲害。他最厲害啦。」說著說著，忍不住自己也笑了。
這驚心動魄、險象環生的一夜即將過去，天快亮了。但這並不是什麼好消息。天亮了，就代表妖霧也要濃了。到時候，又是寸步難行！
電視劇
電視劇里藍景儀看到藍湛與薛洋的打鬥場面，一臉看偶像的樣子反問魏無羨:「難道你覺得含光君不厲害嗎?」魏無羨原本一臉懵逼，後來就有點尷尬地附和著:「哦……額……厲害」而後表情由尷尬轉變成若有所思的微笑:「當然好厲害，他最厲害……」
那麼，魏無羨後面的笑容是怎麼回事，他想到了什麼才這樣說呢?
我們會想電視劇中藍湛醉酒偷雞一事。當時魏無羨也是一臉尷尬和莫名其妙，藍湛問他這雞肥不肥的時候，他為了敷衍藍湛就隨口說:「你好厲害。」而原著里藍湛這之前的醉酒還沒有偷雞這一節，所以原著里的魏無羨應該是有別的想法。
如此「厲害」一詞對於魏無羨來說就是打開昨晚藍湛醉酒這段記憶的鑰匙，自然內心偷笑。
這大概是永遠屬於魏無羨的小秘密，關於藍湛的只屬於他的小秘密。
（四） 魏無羨與藍湛的站位變化
電視劇
在回憶篇里我有特別提到藍湛與魏無羨的站位問題。十六年前的藍湛喜歡站在魏無羨左手邊，讓魏無羨位於自己的右手邊便於保護。
但當我仔細回顧十六年後他們的站位，我驚奇地發現藍湛如今習慣站在魏無羨的右手邊，讓魏無羨位於自己的左手邊。
這又是何解呢?
在回憶篇我提到，這種站位有兩層含義:第一層是便於保護，第二層就是以自己為主導。
也就是說，通過站位變化，我們可以明白藍湛這是把主導權下意識交給了魏無羨，同時也沒有把魏無羨放在弱勢地位。
十六年後，藍湛信任魏無羨的人品，相信魏無羨的能力，他將主導權交給了魏無羨，對魏無羨有求必應。
十六年後，藍湛放下他從前的倔強與堅持，選擇為魏無羨變得包容與溫柔。
（五）藍湛:幸好
原著
無
電視劇
電視劇中，這一句話是在阿菁姑娘的墳前說的。
這個時候，魏無羨終於將他共情所看到的一切說給了大家聽，將這一個慘絕人寰的故事講述給大家。「明月清風曉星塵，傲雪凌霜宋子琛」，原本羨煞旁人的知己好友，如今只得陰陽相隔，令人不忍看，亦不忍聽。
而這時，魏無羨發現藍湛看著地面，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就靠近輕輕問了一句:「藍湛?」藍湛轉過頭來看魏無羨的時候，我們可以看到他是這樣看的:
先是定定地看了幾眼魏無羨，而後自上而下緩緩移動視線，最後眼睛向下看著低聲說:「幸好。」
當我們關心一個人的是否安全的時候，我們見到這個人時，我們也會像藍湛一樣上上下下看著這個人身體是否異樣。而這里，雖然魏無羨沒有受傷等情況，但藍湛的這個眼神動作是在確認魏無羨是否真的十六年後完好的存在於他的面前，後怕魏無羨像曉星塵那樣永遠回不來，他們永遠的陰陽相隔。
十六年後的藍湛，似乎多了些許聯想，總是在確認著魏無羨的存在，後怕著魏無羨的消失。
（六）魏無羨與藍湛送別宋嵐
原著
魏無羨和藍忘機一起回到義莊，大門是打開的，果然，宋嵐就站在曉星塵躺的那具棺材旁，正低頭望著里面。
諸名世家子弟都拔出了劍，擠成一團，堆在一旁，警惕地盯著這具方才襲擊過他們的兇屍，見魏無羨和藍忘機回來，如蒙大赦，卻又不敢大叫，像生怕驚醒或者激怒了宋嵐。魏無羨抬腳邁入義莊，為藍忘機介紹道:「宋嵐，宋子琛道長。」
站在棺邊的宋嵐抬起頭，目光轉向他們。藍忘機輕提衣擺，姿勢矜雅地邁過了高高的門檻，微微頷首。
宋嵐神智既已恢復，瞳仁也落了下來，眼眶中是一對清明的黑眼睛。
這雙本是曉星塵的眼睛里，滿是無可言述的悲傷。
……
義城的妖霧逐漸散去，已能粗略看清長街和岔路。藍忘機和魏無羨帶著一群世家子弟走出這座荒涼的鬼城。宋嵐在城門口與他們就此別過。
他還是那一身漆黑的道袍，孑然一身，背著兩把劍，霜華和拂雪，帶著兩只魂，曉星塵和阿箐，走上了另一條道路。
電視劇
原著里這一節對於藍湛的描寫也就是他踏入義莊的動作，其餘沒有補充。而電視劇里藍湛似乎有別的想法，讓我們來仔細看一下藍湛的神態動作:
當藍湛踏入義莊看到站在曉星塵棺木旁的宋嵐時，他似乎是吸了一口氣，然後慢慢將嘴唇閉上了，抿著自己的嘴角。而後，他下意識地用自己眼睛的餘光看向魏無羨的方向，之後抬眼走到宋嵐的面前。
當魏無羨問及宋嵐接下來的打算的時候，宋嵐在地上用劍寫出如下幾個字:
「負霜華，行世路。一同星塵，除魔殲邪。」
這時候的藍湛看著這一行字，抬頭看向宋嵐的時候原本緊閉的嘴略微張開，似乎欲言又止，又像是深吸了一口氣，眼中流露出的情感似是凝重，似是慨嘆，又似是感傷。
十六年前，藍湛也是看過宋嵐遠走的背影的，只不過那個時候，他身上只有一把劍，身邊還有一個人。
如今他身上有了兩把劍，可身邊卻空無一人。
世事無常，物是人非。多年前羨煞旁人的明月清風、傲雪凌霜，如今落得如此田地，陰陽兩隔。
曾經的羨慕向往，轉變為如今的惋惜後怕，
羨慕，他們的相知相許；
向往，他們的仗劍行俠；
惋惜，他們的陰陽兩隔；
後怕，自己的永不相見。
魏無羨在共情中，從崩潰的曉星塵身上看到了一事無成、自救無門的自己；而藍湛在義莊中，從悲傷的宋子琛臉上看到了悲痛難過、孤獨堅持的自己。
所幸，魏無羨不是永不歸來的曉星塵，而自己也不是一直孤寂的宋子琛。
他們之間還有很長的時間、很長的路，可以一起同行度過。
說在最後的話
明月清風曉星塵，傲雪凌霜宋子琛。他們是藍湛曾經向往的樣子，如今卻也是他最為後怕的樣子。
如果魏無羨真的如同曉星塵一般離開人世，他是否真的能像宋嵐一般孤獨前行。
可是，如果真的如此，宋嵐尚且還有霜華，還有曉星塵殘存的星點靈識。而他呢，如果魏無羨真的死去，他沒有陳情，也找不到魏無羨的魂魄，他沒有一絲一毫可以留作念想的東西……
「幸好什麼?」
幸好，你回來了，魏嬰。
幸好，蒼天垂憐，魏無羨如今好好的存活在他的面前。
【同行篇·金鱗台之變，盡請期待】
>魏嬰藍湛同行篇（四）:看看《陳情令》給我們加了什麼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