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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刊載於《三聯生活周刊》2019年第32期，原文標題《節儉的執念》
（圖 謝馭飛）
文/歐陽宇諾
劇集《凪的新生活》中，女主角大島凪是公司職員，為了與身邊同事保持步調一致，她時時刻刻都如履薄冰地察言觀色，因此她的人生非常壓抑。凪人生中最大的樂趣是節儉，無時無刻不在生活中踐行著對節儉的執念:早晨出門上班前，將所有的插座電源都關掉；剪下自己親手種在花盆中的豆苗，用橄欖油炒熟後放在便當盒中作為午餐；收到帳單後，為當月節省了350日元電費而歡呼雀躍。當聽聞男友對同事說「我絕對不會和這樣小氣的女生結婚」後，凪難過到被送往醫院。出院後，凪拋棄了舊生活中的物品、人際關係，搬到了東京郊外的一間空無一物的小小公寓里，開始了新生活。在這里，凪繼續奉行並體驗著節儉的樂趣:西紅柿和牛油果都便宜得不可思議，但仍要量入為出；草地里撿到的尚能使用的廢棄電風扇，刷上漂亮的新油漆後繼續使用；將塑膠袋充氣後做成毽子踢，用來鍛煉身體；鄰居安良城言的陽台上種滿了苦瓜，但他根本不知道這「哥斯拉」一般的植物是什麼，凪見不得苦瓜白白爛掉，鼓起勇氣與他搭訕，由此展開了一段情緣……
凪的人生中一直貫穿著「節儉」這一主題，所以當辭掉工作、暫時沒有收入時，新的一切並不會對她的生活方式造成太大的衝擊。但如若她是一個喜好揮霍的人，由奢侈的生活方式落入較為拮據的境地，適應起來恐怕需要一些技巧。在小說《翠鳥著火》中，單親媽媽索菲曾經是一個花起錢來「揮霍無度，漫不經心只顧自己」的人，在與前夫分道揚鑣後，囊中羞澀的她來到了鄉間生活，鄉間佃農汲水、舂米、紡麻紡毛的日常生活在索菲眼里充滿田園風情。她帶著兩個孩子搬到了沒電的房子里，過起了清儉勤苦的生活。她戒掉了煙、酒、咖啡；計劃「折樹枝當作牙刷」；兩個孩子成天爬樹，將胡桃殼當玩具；她甚至創造出了一種只靠幾本書就能打發漫長時光的方法:「白天讀過的書，夜里細細反芻。她感覺思緒開始延展拓深，日益豐富。不知不覺間，一個晚上就過去了。」
大島凪和索菲這兩位女性節儉的緣由和方式都不盡相同，但在我看來，她們對節儉的踐行仿佛一股清流，給那些崇尚金錢及物欲至上的人們帶來反思的空間。我受到感染，也想效仿她們。最近多雨，我想新買一雙雨靴，最想要的是超模凱特·莫斯在音樂節上穿過的那雙及膝威靈頓雨靴。但考慮到北京常年乾燥，雨季非常短暫，而為這樣每年只有幾天的雨水，買一雙穿上會感覺悶熱的及膝雨靴，利用率想必會非常低。本著「提高物品使用率是節儉的另一種體現」這一理念，最終，我買了一雙切爾西短靴。這雙靴子看起來像真皮，但真實材質是PVC（聚氯乙烯），在下雨的日子里，當作雨靴使用完全沒有問題。而在夏季結束後的秋天，用它來搭配各種服飾，也會相當有格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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