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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劇《餘歡水》前兩集細致側寫了中年社畜的壓抑處境,這讓男主角餘歡水幾乎上線便被冠上「史上最慘男主」稱號。
家庭事業兩失意,愛情、親情、友情皆挫敗的小人物委實讓觀眾同情,但餘歡水的故事先抑後揚,編劇給了足夠的戲劇性逆襲空間。
相對而言,他的後半程人生還是處於爽劇基調的。
與餘歡水相比,七話覺得「最慘男主」稱號應該給隔壁《如果歲月可回頭》的黃九恒。
這個角色由實力派演員李宗翰出演,在故事裡他與靳東飾演的白志勇、李乃文飾演的藍天愚並列男主,三人最初都是「倒霉蛋」設定。
白志勇被離婚,藍天愚妻子精神出軌,黃九恒意外發現自己「喜當爹」11年,遭遇一個比一個鬧心,但三人之中唯有黃九恒最無辜。
白志勇妻子提出離婚源自他對事業、家庭的不負責任,讓妻子多年焦慮,藍天愚不擅生活情調,忽略了妻子的感受,兩人的問題夫妻雙方都有一定的責任。
但黃九恒與他們完全不同。
他是一個好丈夫、好父親,與妻子林響親密無間,多年來未經歷過婚姻之「癢」,對女兒小蕾更是無微不至,父女兩人感情深厚。
他事業有成,作為高級廚師的他擁有五星酒店主廚職位、深受公司認可,而且他培養了無數學生,在廚藝界算得上是一位受人尊重的年輕「宗師」。
這樣一個積極生活、將事業與家庭打理井井有條的男人,理應得到命運的眷顧,但他從故事開場便不斷受到無妄之災的打擊,慘遇一個接一個。
- 第一慘:喜當爹11年,卻只能自消苦果;
近年來的社會新聞常見「喜當爹」資訊,幾乎每一個都伴隨著丈夫的咆哮崩潰,最終家庭破裂。
或許是受社會新聞觸發,《如果》的編劇開局便給黃九恒安了一個喜當爹的帽子,一次意外受傷,讓他發現了女兒小蕾並非自己親生。
按正常的情況,接下來應該是攤牌虐「渣妻」,然後果斷離婚開始新生活,笑看前妻自食惡果的劇情。
然而,黃九恒卻不能按這個爽劇「復仇」模式發展,因為他的妻子林響並不知情。
簡單來說,就是林響與分手時過於痛苦,在醉酒後與黃九恒快速發展出關係,由於兩段感情間隙過短,她並沒有意識到孩子並非是黃九恒的。
所以,這場「喜當爹」悲劇裡,沒有背叛、沒有欺騙。
這便讓黃九恒尷尬了。
他無法責備妻子,因為這個消息對妻子來說也是打擊,他甚至不能在妻子面前出現敏感情緒,因為這會對妻子造成二次傷害。
嗯,雖不理解,但這部電視劇是將林響也當成受害者設定的。
他無法在女兒面前表現出疏離,因為不能傷害到11歲的小女孩,他亦不願傷害到她。
怒氣不能發泄,委屈無處伸張,在旁觀者來看,黃九恒的遭遇還不若現實中被欺騙喜當爹的男人幸運,因為他只能獨自消化苦果,並且還需要快速地進行消化。
因為黃九恒仍舊真心愛著妻子和女兒,他不希望失去家庭,便只能盡快調整自己。
很長一段劇情裡,黃九恒都在給自己做心理建樹,他選擇與朋友相互打氣,最終以一個平和的心態回歸了家庭。
這樣的角色或許過於理想化,但不得不說他身上的善良與堅強非常讓人敬佩,他是珍惜生活與感情的完美人物。
但經過無妄之災的掙紮後,黃九恒的生活並沒有變得更好。
- 第二慘:妻子前任找上門,二十四孝好爸爸變卑微養父
黃九恒好不容易與妻子、女兒恢復正常生活,但編劇顯然要將「喜當爹」的梗玩到極致,沒有落下小蕾生父常哲的戲份。
這位十多年前拋棄女友移居加拿大、在國外娶妻生子的渣前任,突然間找到了黃九恒夫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確認了小蕾的身份,並且爭奪撫養權。
正常情況,只要黃九恒不在乎外界嘲諷便能處於道德頂層、受到法律保護,畢竟他盡到了父親的責任,常哲卻是一個失職的生父。
但編劇沒有按照現實中法律對生父與養父權利的劃分處理,而是戲劇性地將黃九恒放在了「損害生父權利」的弱勢地位。
於是,為了維護女兒撫養權,他不得不與妻子向常哲低頭求放過;
甚至試圖傾盡所有家產「買」回撫養權;
最終對簿公堂之時,還要被常哲一方進行人品、職業、道德攻擊,一個正直善良的好父親,就這麼變成了卑微不被認可的養父。
人間悲劇,莫過於此,但黃九恒的淒慘遭遇並沒有停止。
- 第三慘:家破人亡,走向瘋狂
在撫養權官司宣判之前,黃九恒懷孕的妻子林響突然車禍去世,他還未從妻子的慘劇中走出,便又因為家庭成員裡沒有與小蕾有血緣關係的存在而輸了撫養權官司。
妻死子離,家破人亡,這樣悲慘的主角人生當七話不再沉迷匪我思存小說後已經很少看到了,而一直堅強面對人生變故的黃九恒也終於倒下。
他瘋了,得了精神疾病,看到這個結果,七話不意外,甚至覺得他應該瘋一瘋。
雖然最終在白、藍等好友的幫助下黃九恒慢慢康復,但內心深處的陰影顯然已經埋下,無論編劇在結局如果安慰這個淒慘的男主,他的人生都無法再美滿。
看到這裡,七話有一個疑問:在治愈系情感劇中給角色大量累積慘劇,是為了什麼?
是想刻畫出人物的堅強與善良,向社會傳遞永不放棄的生活觀念嗎?
的確,黃九恒體現的寬容大度與最終走出陰影的變化,很有人格魅力。
但與他的魅力相比,更多觀眾看到的是越努力越悲劇的人生,越堅強越頻繁的打擊,整個角色的遭遇充滿壓抑,甚至會讓觀眾覺得,他如果不那麼堅強、善良就好了。
如果不那麼堅強,或者在知道自己「喜當爹」的時候他會因無法調整心態而放棄婚姻,那麼至少他不用再面世妻死子散的悲劇。
如果他不那麼善良,在面對常哲爭奪女兒撫養權時拿出強勢無賴的姿態回擊,那麼他至少不用身心都被常哲按在地上「摩擦」。
將角色置之死地而後生,是戲劇常見表達,但七話覺得「置之死地而後生」的過程應該讓觀眾看到生活的能量,而非一地雞毛後的妥協求生。
當然,也許編劇並沒有想要向觀眾傳達什麼,他只是沒有心而已。
>《如果歲月可回頭》黃九恒堅強善良,卻傢破人亡,編劇可能沒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