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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Giorgio Armani已是無人不曉的殿堂級設計師,然而經常令人忘卻的是:他其實也是小鎮男孩出身。1934年誕生於北義大利一座信仰虔誠的小城Piacenza,Giorgio Armani從小就有成大事的野心。他時常談到在大戰期間、二戰過後,母親是如何在艱困的環境中維持高雅態度和尊嚴,同時力行對子女的嚴厲教導。
這些看似義大利新寫實主義電影導演羅賽里尼(Roberto Rossellini)鏡頭下故事的情節,卻是Giorgio Armani真實的人生寫照。「母親教會我用最少的資源,來取得最大的成就。」這位坐擁一整個Armani時尚王國的靈魂舵手如此說道。
Armani先生是時尚界罕見的存在,他就像是一位真正的導演,導出一系列原創的「Armani宇宙」。
「我常常說,如果當年沒有成為服裝設計師,我現在應該會是一位導演。」Armani先生說道,「我想要導一部自傳式電影,並請Paul Newman來飾演我。我真後悔從來沒有向他開口。」
這個計劃由Armani先生道出甚為合理,畢竟他一手打造擁有市值幾億美元的時尚王國(確切來說是年營收2.7億美元,約83億台幣),舉凡從服飾到家居(Armani/Casa)、甜點(Armani/Dolci)和花藝(Armani/Fiori)。
和所有具原創性的導演一樣,Armani先生堅持凡事親力親為。他在高訂後台工作,他擁有非凡獨到的見解,親手整理服裝的線條,檢查布料在模特兒身上呈現的方式。
在他身邊當然還有隨行的設計師和助理,其中包括Armani先生的侄女Silvana Armani。然而Armani先生並沒有雇用造型師,在一次試裝過後他說道:「我很難想像把這些的決定權交由別人來負責。除了設計,我的工作也包含造型,這關乎所有服裝的最後將會如何呈現,是秀場上至關重要的一個環節。」
他稍稍暫停了一會兒,微笑道:「每個設計師都是造型師。」
開創與紅毯明星合作先例
約莫在1970年代晚期,Armani先生意識到時尚不該只是生活的附屬品,而是其不可或缺的組成要素;他認為設計師創造的不只是造型,更是一種生活的態度。
這樣的陳述現在看來已是老生常談,但在他開始讚助好萊塢影星紅毯造型前,無人想到可以這麼做,他的設計理念、他的商業操作,在該時代背景下都是前所未見的創舉。
因《美國舞男》一炮而紅
在Armani先生開始為好萊塢A咖明星打理造型之前,一位年輕導演Paul Schrader延攬了這位義大利男裝界的潛力新星,來替當時沒沒無聞的李察吉爾打點電影《美國舞男》中的造型,而Armani先生與電影界的緣分自此展開。
「當時好萊塢出現一批新生代演員,外貌較前一個世代清新自然許多。人們尋求新的形象,於是很自然地,他們找上了我。」Armani先生說道。
1978年,Diane Keaton是第一位穿上Armani的女星, Jodie Foster則於1992年穿著Armani拿下奧斯卡影後。她們身穿品牌標誌性的米色西裝外套(Jodie Foster搭配亮片珠飾褲裝),剪裁優雅柔和,看起來自然又迷人。
「我覺得女性需要可以讓她們展現自我的服裝,集強悍和溫柔於一身。這些服裝不應該遮掩了女性本來的面貌,或是把她們轉化為某種物件,而是應該帶出女性的個性與風采。」Armani先生說道。
這也是後來他的服裝在好萊塢蔚為風潮的原因:當你一輩子都在螢幕前扮演別人的角色,在紅毯上你就只想做真實的自己。(圖/1990年奧斯卡頒獎典禮上,穿著Giorgio Armani服裝的茱莉亞羅勃茲。)
不曾忘卻的電影夢
對Armani先生而言,電影最初、最重要的意義在於賦予人們對未來的美好想像。「在我成長的過程中,電影一直是逃離現實的管道。」為影星治裝超過40年,在嚴謹家教與紀律下長大的他說道:「電影擁有一種令人難以抗拒的魔力,直至今日亦然。」
Armani先生對電影的著迷,也反應在他的秀場布置上,他的服裝秀時常以電影視角出發。去年九月,Emporio Armani的2019春夏系列服裝秀選擇在米蘭Linate機場的停機棚發表;同時,Giorgio Armani系列也於安藤忠雄設計的品牌專屬秀場Armani/Teatro、Armani/Silos發布,男女模特兒交錯步上伸展台,帶來流暢的敘事感和浪漫情懷。
然而,Armani王國旗下最具戲劇張力的仍屬高訂系列。過去兩季,Armani先生將Armani Privé高訂系列移至曾是巴黎貴族居所、具有高度隱私的私人別墅中發表。在斑駁的鏡面和叮鈴作響的水晶片吊燈下,你會以為彷彿踏進了時光回廊。
模特兒們魚貫而入早已擠滿觀眾的房間,背景音樂播放著的是義大利導演Bernardo Bertolucci《同流者》的電影原聲帶,空氣中彌漫一種哀悼的氛圍,猶如陷入現實與夢境交錯的世界。
Armani先生本身就充滿著矛盾。他的服裝是如此貼近真實世界需求,甚至可以用50種不同的基本款米白色來妝點女性(他曾說過:「我在這世上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打造切合人們需求的服裝。」)
然而在他的高訂系列,又展現了宛若電影般的夢幻魔力,能夠「讓人遁入另一個時空」。那是Armani先生著迷於電影的原因,而他一手打造的時尚帝國,也是世人心目中的一片美好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