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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八歲那年,疏影被賣到怡花樓。疏影這個名字,是怡花樓的媽媽給取的,她原來的名字叫小五。
疏影還記得那天,她和爹爹站在怡花樓前,富麗堂皇的大門,門前站著好幾個花枝招展的姑娘。她們扭動腰肢,捏著細嗓子,向街上那些衣著華麗的男人,熱情地打著招呼。
疏影看呆了。她見慣了衣衫襤褸愁眉苦臉的人,世間還有人穿得這般漂亮,活得這般快活?
爹爹臨走前,抹著眼淚對疏影說:「小五,別恨爹爹,爹爹也是走投無路,你娘病得很重,需要銀子去給她抓藥,不然你娘會病死的。」
爹爹把疏影賣了三百兩銀子。
爹爹走後,怡花樓的媽媽托起疏影的下巴,細細瞧了瞧,眉開眼笑地說:「這孩子長得真美,幾年後,定能成為怡花樓的大紅人。」
媽媽在疏影身上,下了不少功夫,為她請來好幾位先生,教她琵琶、識字、書畫、舞蹈。
可疏影資質一般,除了識得很多字,書畫勉強還算可以之外,其他的都不行。
按照怡花樓的規矩,十六歲便要開始接客。
眼看快要到十六歲了,一天,媽媽把疏影叫到跟前,讓她彈奏一首《霓裳羽衣曲》聽聽。沒彈兩下,疏影就將一根弦挑斷。
媽媽臉色驟變,青著臉,嘆了一口氣,「長得這般美貌,卻如此魯鈍。」
媽媽見識多廣,從一根斷弦,便預測到疏影在怡花樓不會有將來。花魁的素養,疏影差得太遠。
媽媽暗自琢磨,覺得不如趁著疏影還未接客,又長得一副好皮囊,直接賣給哪個達官貴人做妾,應該更為划算。
很快,疏影便高價賣到周府,做了五姨娘。
02
周府的周老爺,四十多歲,沒有子女,說是正夫人不能生育。按理說,這種有錢人家,夫人不能生,多納幾個妾,讓妾生便是了。
可周府有個奇怪的現象,這幾年所納的妾,進門沒多久,不是死就是瘋。如今只剩下三姨娘整天在自己別院里瘋瘋癲癲。
這也是周老爺願意花高價,從怡花樓買下疏影的原因。
在交易的關鍵時刻,怡花樓的媽媽不是沒有一絲猶豫,她私底下跑來問疏影:「姑娘,要麼換一家吧,周府的這些傳聞太瘆人,說是周府被詛咒了,姑娘也是媽媽撫養大的,媽媽也捨不得眼睜睜地將姑娘往火坑里推呀。」
疏影坐在梳妝台前,對著鏡子,梳著垂在胸前的一縷黑發,淡淡地說:「媽媽不要相信這些流言便是了。」
相比較接客,每天面對形形色色的男人,疏影更寧願給一個人做妾,然後生兒育女。即便周府是「兇宅」又怎樣?她這種女子的命運,在出生時便已注定。
周老爺不茍言笑,但人很溫和,疏影進門一段日子了,可從未見過他訓斥任何下人。夫人也很隨和,對誰都輕言細語。
疏影也見過三姨娘一次。
一天傍晚,陣雨過後,疏影站在自己的別院里,清新的空氣,夾裹著花草的氣息,撲鼻而來。
疏影突然想起後花園的百合,想必有些被剛才的雨水折斷,疏影琢磨著去把這些給采摘回來,插在花瓶里。
在後花園里,她碰見了三姨娘。
三姨娘蹲在地上,淡紫色的裙擺,窩在一小灘積水里,她手舞足蹈地對一朵百合說:「那個人很壞,對不對?是那個人害死了我家寶兒,對不對……」
聽見身後的腳步聲,三姨娘猛地回過頭,驚恐地盯著疏影,問:「你是誰?」
疏影望著三姨娘,對她微微一笑。三姨娘長得精致小巧,即便神志不清了,但依然可以看得出昔日的風韻。
三姨娘盯著疏影看了很久,眼神里的戒備逐漸褪去。她突然沖過來,抓住疏影的手,緊張兮兮地說:「你要小心哦,不然你會死去,會跟我的寶兒一樣……」
疏影驚慌失色。
「小姐,你怎麼又亂跑了。」三姨娘的婢女張媽慌慌張張地尋了過來。她拉著三姨娘的手,彎腰將沾在她繡花鞋上的一片枯葉拿掉。
張媽起身望了望疏影,說:「五姨娘,真是不好意思,我家小姐沒嚇著你吧。」
疏影微笑著搖頭。她早就耳聞三姨娘有個寵她的張媽。張媽是三姨娘的奶媽,三姨娘的娘家,以前也是大戶人家,只不過家道中落,迫不得已嫁給周府做妾。
在這偌大的周府,疏影覺得自己才是最孤單的。
等三姨娘她們離去,疏影將被雨水折斷的百合,都摘了下來。抱著滿滿一懷的百合往回走時,疏影的淚,突然吧嗒吧嗒地掉了下來。
03
元宵節那晚,周老爺帶著疏影上街看花燈。
街上很熱鬧,鑼鼓喧天,張燈結彩。街道兩邊,擺滿了攤子,賣各種東西的都有。
這是疏影第一次賞花燈。在她眼里,一切都新鮮有趣。她的目光遊來遊去,像一條歡快的魚,最終停在冒著熱氣的糖葫蘆上。
周老爺笑著問:「疏影你想吃糖葫蘆嗎?我們去買幾根。」
疏影點點頭,「小時媽媽是不允許吃的,她說吃糖葫蘆對牙齒不好,牙齒不好就影響容貌。」
疏影所說的媽媽,是怡花樓的媽媽。她的娘親,自從8歲賣入怡花樓,便再也沒了消息。
「偶爾吃點沒關係。」周老爺說。
買了兩串糖葫蘆。周老爺幫疏影拿一串,疏影自己吃一串。疏影愉悅地走在前頭,回過頭來,突然瞥見周老爺怕行人碰著糖葫蘆,正小心翼翼地將它高高舉起。
疏影愣住了。對一個青樓買來的妾,尚且如此體貼細心,那二姨娘和四姨娘是怎麼死的?三姨娘又是怎麼瘋的?
憑直覺,三姨娘那天在後花園說的話,疏影總覺得未必全是瘋話?幽靜氣派的周府,到底隱藏著什麼秘密?難道真的被詛咒了?
疏影覺得自己的生活,猶如詭秘的雙面鏡,一面是萬丈深淵的黑暗,一面是溫暖如春的明媚。
在街上逛了一大圈,疏影還是不盡興。路過一個香囊攤,疏影想起,夫人平日沒少送東西給她,她想買個香囊送夫人。
疏影正在專心致志地挑選香囊時,突然腳底下鑽出一個東西,疏影嚇得驚叫起來。定睛一看,是個衣衫襤褸臟兮兮的小叫花子。
小叫花子撲倒在疏影的腳邊,緊緊拽住她的裙擺,虛弱地說:「姐姐,救救我……」
話沒說完,小叫花子便暈了過去。
周老爺和疏影趕緊把小叫花子送到附近醫館。她蘇醒過來後,疏影與她一聊,知道她叫小蓮,無父無母,孤苦伶仃,一直在街上流浪。
疏影便央求周老爺允許她把小蓮留身邊,做她的貼身婢女。
周老爺爽快答應。
04
自從小蓮入了周府,疏影覺得生活有意思多了。疏影住的別院,經常傳出她倆的歡聲笑語。
一個出身青樓,一個原來是叫花子,低微到塵埃里的兩個女子,更能相互取暖。在外人眼里,她們是主仆,實際親如姐妹。
第二年春天,疏影便有了身孕。
周老爺和夫人很開心。夫人開始親自安排疏影的飲食。養胎補胎的藥材食材,她都吩咐仆人去挑選最好的。
這麼和善的一家人,與三姨太在後花園所說的話,形成鮮明對比。疏影在怡花樓長大,也算見多識廣。她從小就知道,人性的多面性。
從邁入周府的第一天起,她從未真正地放鬆過警惕。可她尋不到一點蛛絲馬跡。
一天清晨,李媽給疏影梳頭,疏影濃密的黑發垂直腰際,李媽感嘆:「五姨娘有孕在身,頭髮竟然一根不掉,這麼好的頭髮,我只見二姨娘有過……」
李媽曾經照顧過二姨娘。她意識到失言,趕緊將話頭掐住。周府最大的諱莫如深,便是不準仆人們隨便議論那三位姨娘的事。
疏影見李媽神情緊張,便笑道:「這屋里又沒別人,你緊張什麼?」
等李媽神情鬆弛下來,疏影柔聲問:「李媽,二姨娘是不是身子骨一直比較弱?」
李媽支支吾吾老半天,說:「這……倒不是,二姨娘人很活潑,本來一直好好的,就是後來生了病,老爺請遍了城里有名的郎中,可他們就是查不出二姨娘到底得了什麼病,二姨娘死的時候很可憐,痛得在床上直打滾。」
說完,李媽抬起胳膊,用袖子擦了擦眼淚。
「那四姨娘呢?」疏影問。
「四姨娘也是生病死的。」李媽說。
「那查出四姨娘得的什麼病嗎?」
李媽瞧了瞧門外,湊到疏影耳邊,悄聲說:「蹊蹺就蹊蹺在這,四姨娘也沒能查出病因。二姨娘和四姨娘,都是買來的妾,窮人家的孩子,即便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死了,又能怎樣?也沒有娘家人來討個說法。」
疏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她問:「三姨娘是怎麼瘋的呢?」
李媽深深嘆了一口氣,說:「三姨娘生寶兒時難產,寶兒生下來就沒氣了,三姨娘受了刺激,便瘋了。」
疏影坐在梳妝凳上,望著鏡子中的自己,愣了老半天,緩過神後,艱難地站起,由李媽扶著走到窗前。她的腹部高高隆起。
她望著窗外,臉色蒼白。
入冬了,一晚上,枯葉掉了一地。一陣寒風吹來,幾片葉子趁風躍起,在空中搖曳起來。
05
在一個冰冷的雪夜,疏影順利產下男嬰麟兒。麟兒長得白白胖胖,眉眼間與疏影很像。
周老爺和夫人抱著麟兒,喜極而泣。
看著周老爺和夫人滿心歡喜的樣子,疏影感到些許坦然,總算沒辜負老爺和夫人的善待。
疏影喜歡靜靜地看著麟兒。被賣到怡花樓後,她內心從未這麼踏實過。她不再覺得自己是一葉浮萍。她已逐漸生根,麟兒就是供給她養分的土壤。
夫人找來的奶娘手腳麻利,帶麟兒盡心盡力。疏影又恢復了與小蓮活蹦亂跳的生活。
生完孩子的女人,應該更豐盈才是。可幾個月下來,疏影逐漸消瘦,皮膚上出現一小塊一小塊的黑斑,頭髮大把大把地掉。疏影虛弱得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請來的所有郎中,依然找不到病因。
一個雨夜,疏影把小蓮喚到床前,她拉著小蓮的手,淒涼地說:「小蓮,難道姐姐會跟二姨娘四姨娘一樣,也會死去?他們都說這座老宅子受了詛咒,說周家祖輩經商,為富不仁,現在報應來了。」
小蓮凝視著疏影,安慰道:「姐姐安心養病,別胡思亂想。」
小蓮握著疏影的手,在床邊枯坐良久。燭光下,牆壁上人影憧憧,疏影像一盞快要熄滅的油燈。
疏影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嘴唇微張,呼吸越來越沉重。
小蓮猛地抬起手,對著自己的胳膊狠狠咬了一口。血,立刻滲了出來。小蓮將血小心地滴入疏影的嘴里。
等疏影呼吸平穩下來,小蓮起身走向房門,她躡手躡腳地打開門,一頭紮進雨中,向夫人的院子潛去。
06
夫人房內。有一個黑影立在夫人床前,盯著睡夢中的夫人。
夫人突然驚醒,猛地坐了起來,問:「你是誰?」
黑影厲聲問:「你是怎麼害死那些姨娘的?」
「什麼姨娘?她們都是自己生病死的。周府上下,誰不知道這座老宅子是受了詛咒。」夫人說。
「那所有女眷中,為什麼就你沒事?」黑影冷冷地問。
黑影微微一側身,幾個彎曲的條形黑影,同時向夫人的臉觸去。夫人大驚失色,顫聲問:「你到底是誰?」
黑影咯咯笑了起來,說:「我是九尾狐,一只從阡靈山下來歷練的九尾狐。」
說完,黑影俯下身,她恨恨地說:「五姨娘對你感恩戴德,你為什麼要對她下蠱?」
「下蠱……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夫人說。
「你梳妝台的隔層里,有一個精美的首飾盒,里面藏的不是首飾,而是蠱蟲。你把這些蠱蟲放在那些姨娘的食物里,不同的食物,產生的蠱毒不同,所以她們死的死,瘋的瘋,而且症狀還完全不一樣,對不對?」黑影說。
夫人的身體,在黑暗中顫抖。
「你現在害怕了?你怎麼不想想那些姨娘,在忍受蠱蟲吞噬時,她們有多麼害怕和痛苦?」黑影人抓住夫人的頭髮,氣憤地盯著她的臉。
「你是……小蓮?」夫人問。
「對,我是小蓮。在你臨死之前,就讓你死個明白吧。我不但是小蓮,我還是一只修煉幾千年的九尾狐。」小蓮頓了頓,在黑暗中搖擺著她的那些尾巴,她接著說,「而且,我還能吃人,我的血還可以解蠱毒。」
話音剛落,小蓮便向夫人撲去……
第二天,周府上下傳開了,說周府的咒詛又開始了,這次遭遇更為悲慘,賢淑的夫人突然消失了。
連同一起消失的,還有五姨娘房里的貼身婢女小蓮。
故事已完結人生還在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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